對此一無所知的江凡，悄悄取出改命玉蝶，將奪來的十二個靈魂塞入其中。
成功誕生出了四滴通天髓。
此次全都是元嬰中期的靈魂醞釀而成，比以前的效果好得多。
他將其中的三滴交給了天機閣主分配。
剩下光芒最爲旺盛的一滴小心的封存進一個玉盒裡，遞給了月明珠：
“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
月明珠微微一怔。
她都已經突破元嬰境了，還要此物有何用？
轉念就明白過來，這滴通天髓不是給她的。
而是給宮綵衣的！
此時的宮綵衣，應該還卡在結丹九層圓滿。
“給我的是九死一生的凌天丹。”
“給那個假正經就是通天髓！”
“果然是那句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哼！”
月明珠心裡酸溜溜的，小嘴撅得高高的，老不高興了。
江凡沒有辯解，只是微微嘆息：“我欠她的。”
宮綵衣是他生命裡第二個女人。
也是唯一一個有了夫妻之實，卻什麼都沒要，離他而去的女人。
月明珠隱約察覺到什麼，晶眸閃動：“你們已經……”
她既吃驚，又覺得在意料中。
一邊是需要照顧的宗門，一邊是要遠去的心中之人。
宮綵衣選擇了宗門，放下了江凡。
所以，才心懷愧疚，將自己交給了江凡，以作補償。
“還真是那個傻女人會做出來的事。”
月明珠微微一嘆，心中忽然涌起一抹難過。
當初在長城上，她戲稱兩女共侍一夫，羞得宮綵衣直跺腳。
那一幕，恍如在昨日。
可一轉眼。
只剩下她還在江凡身邊。
而且……過得並不開心。
不知道是江凡太忙，他們聚少離多。
還是因爲江凡身邊需要關心的人太多。
她和江凡之間，好像失去了什麼。
曾經和江凡在一起的種種期待、興奮、喜悅，都已消失。
哪怕這一次和江凡單獨相處，也仍舊如此。
儘管面臨諸多危險，可，已經找不到最初的感覺了。
他們之間，出問題了。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能和江凡說的。
剛好要去見宮綵衣。
就找她好好傾訴一下吧。
她接過了通天髓，道：“只有這個嗎？”
江凡並未察覺出她心中的情緒，笑着取出了好幾顆空間儲物器。
“裡面有天界的，也有戰場上的築基、結丹境資源。”
“這顆給靈獸宗，這顆給合歡宗，這三顆給青雲宗。”
月明珠抓過儲物器，嗔道：
“算你有良心，還記得我的合歡宗！”
“行，我先走啦！”
她轉身離去。
走了幾步，又忽然停下，遠遠注視着江凡。
那張少年的面孔，讓她熟悉又陌生。
“怎麼了？”
江凡這才發現月明珠的反常。
月明珠搖搖頭：“沒什麼。”
“只想多看你一眼。”
凝視了江凡三息，她揮揮手遠去。
江凡怔然。
望着那襲永遠十八歲的少女背影，漸行漸遠，心口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像是自己正在失去她一樣。
雲裳仙子走上來，注視着月明珠消失的背影，輕聲道：
“江郎，你和其他姐妹的事，我本不該多言。”
“但，這位玉宗主，你或許真該和她好好談一談。”
江凡詫異道：“爲何這麼說？”
雲裳仙子反問道：“你知道玉宗主的道號是什麼嗎？”
江凡被問住了。
他還真不知道。
月明珠和柳傾仙渡劫的時候，他並不在現場，事後也未曾問過兩人。
雲裳仙子面帶複雜，道：“是水月仙子。”
“水月水月，水中之月，能看到卻得不到。”
“古聖取道號，都是有寓意的，玉宗主的道號，就是她心境寫照。”
“她拋下了合歡宗，捨棄了故土，只爲跟隨你。”
“可你並未給她期待的未來，甚至陪伴都少。”
“她的心，一直都未踏實過。”
江凡心中顫動。
滿心的慚愧涌上心頭。
是啊，月明珠可是放棄了所有，無怨無悔跟隨他來的太倉大洲。
可他連關心都少。
甚至連這一次陪伴，都是月明珠主動請求來的。
望着月明珠已然消失的天際，心頭涌起絲絲負罪感：
“我只顧着虧欠宮綵衣，卻忘了眼前人。”
雲裳仙子輕輕握住了他的手，道：“江郎不必自責。”
“你肩上的擔子太多，前面爲天機閣奔波，後又爲天界偵查忙碌，如今爲遠古巨人浩劫而操心。”
“玉宗主從未怨過你”
“只是，你或許要好好梳理你們的關係了，時間一久，或許會有無法彌補的裂痕。”
言盡於此，她不再多言。
“江郎，我們先回天機閣，你此去大陰宗多保重。”
“他們必不會服你，多半會刁難於你。”
“保重。”
說完，和天機閣衆人先行離去。
獨留江凡在原地悵然良久。
腦海中回想和月明珠的種種，越發覺得愧疚。
當初那個騙開他，獨自去面對血蛟和海魅，差點隕落的女人。
自己怎會冷落她如斯？
他心如針扎，望向月明珠離去的方向，道：
“明珠，早點回來吧。”
“我，給你想要的未來！”
待得四周已然無人。
他纔回到欽天監，準備動用此地的傳送陣，前去大陰宗。
無意中，瞥到一抹銀白色軟甲的倩影，領着幾個監天衛趕來，也準備動用傳送陣。
“白千戶，你去哪？”
白心道：“有兩位尊者在西海交戰，死傷了很多海妖族。”
“我過去查探。”
“你從天山戰場回來了？收穫怎樣？”
江凡笑了下：“還好。”
他心念一動，掌心出現了一把散發着聖潔光芒的月白色長劍。
正是那把刻着“明心”二字的中品靈劍。
“此劍是千年前一位前輩所留。”
“送給你。”
白心平靜的面孔，表情出現一抹凝滯。
在記憶裡，還是第一次有人送她禮物。
而且，還是中品靈器這樣的珍貴之物。
轉瞬她又平靜下來：“欽天監有規矩，不得收受外人禮物。”
江凡抓住她的手，將明心劍塞進她手中。
“我不是外人，是你屬下，也是你朋友。”
“此劍與你相配。”
不由她拒絕，江凡催動陣法，消失在空間波動中。
留下白心怔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