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umber23:隔閡無法救贖

阿爾薩斯成功俘獲了希爾瓦娜斯後,緊鑼密鼓地施法前往太陽之井,將克爾蘇加德被粉碎後的殘體放入聖水中。

同時高舉“霜之哀傷”進行暗語指示。

眼見着那具浮屍骨骸開始在聖水上旋轉起伏,從太陽之井內部源源不絕蒸騰起來的聖潔之霧覆蓋了克爾蘇加德。

直到那些黯淡無光的浮屍骨骸上點滴肌膚逐漸散發霧彩。

而阿爾薩斯的魔劍依舊還在高昂地指揮着太陽之井下空曠無底的淵阱。

當井內的聖水溫度逐漸上升伴隨着阿爾薩斯體內精神漸然趨近爆炸的程度,那些活水也開始發熱直到沸騰。

最後,浮屍從聖水內騰空而起,“克爾蘇加德,歡迎歸來!”阿爾薩斯疾呼。

遠處,克爾蘇加德精神抖擻地向少年走來,使得阿爾薩斯以爲這眼前的世界什麼也未曾發生,但太陽之井內聖水已經減少,且變得洶涌不定顏色恍惚,像潛伏着的一個巨大的精神惡魔,恐怖分子般出沒在太陽之井內部,加上那些因爲沸騰飛濺出井的聖水在井邊的墜落,周邊原本生機勃勃的植物也因而受損枯萎,大地上出現了被燙傷後的道道灼裂傷口,糾結人心。

阿爾薩斯很快忘卻掉造就希爾瓦娜斯的短暫興奮,對復活出比之早先更爲神采奕奕的克爾蘇加德的倍感激奮。他接連向克爾蘇加德擁抱過去。

“歡迎回來,巫妖王真主保佑你!”阿爾薩斯不無驕傲地說。

“謝謝,不死騎士!”克爾蘇加德運用“詛咒神教”時代的威正言辭領導般地感激着。

在傳教士幻化出的經卷圖案上,暗夜精靈王子已經奮不顧身前往高等精靈世界中。

作爲精靈族的友好使者進行遊說和賜福禱告。

他希望能在邪惡死亡騎士阿爾薩斯抵達高等精靈的太陽之井前,聚集起來所有精靈族同胞們的士氣同仇敵愾共克敵軍。

綠毛犬紛飛着他金黃色的眼睛內天長地久的美好希冀,漫畫成漫天飛舞的彩虹。

在前行的曲折途中,農民也是始終不忘使命地跟隨在精靈族未來命運的這場大風暴漩渦之間。

歷盡滄桑。

少年穿越山川黃河的視線中難免糾葛着早先那次與不死亡靈們交戰時遺留下的戰爭陰影。

儘管他成功殺死了克爾蘇加德,並理論上可能讓阿爾薩斯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了。

但面對無數個噩夢難捨難分的掙扎過後也依舊無法忘卻的一個最大勁敵,精靈王子還是對阿爾薩斯的即將出現,表現出來綠毛犬飛行時拋錨的複雜疑慮。

現在,他只希望能在這些恐怖回憶中儘快抵達現實的黃土地上,完成一個遙遠的夢。

抵達高等精靈世界是發生在少年三天三晚的徹夜未眠之後一個空氣清新的早晨的事。

那天,大批被散漫在精靈大地上有關阿爾薩斯邪惡侵襲傳聞嚇破魂魄的精靈百姓們團團聚集奎爾薩拉斯大陸上。

一陣騷亂。

當他們驚恐不定的雙眼中閃爍過綠毛犬的捷影時,那種驚悚後難以平靜的表情愈發表現得明顯起來。

人類的阿拉希王國國王索拉丁因爲早先高等精靈們的背信棄義傷透心腸,決定在戰爭伊始之初坐觀成敗。

這直接導致了高等精靈世界國王阿納斯塔裡安?逐日者不得不倉促應戰。

不惜犧牲廣大熱愛和平

的精靈族大衆的安居樂業,揮舞着精靈弓箭積極籌備戰爭防控機制。

但很快,就在精靈王子抵達風暴要塞上空時,遠方的飛鴿傳書將人類阿拉希國王索拉丁暴斃的消息快訊般捎來。

這使得高等精靈國王一時的戰爭謀劃又開始受到空前考驗。

於是,他緊急召集國會成員們,拉響國家黃色告急警報,進行一場高層領導人員間的戰爭智力遊戲編程。

希望能幾分鐘時間內弄出大部頭的戰爭方略。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歷史從來不是這樣。

所以,國王的做法除了混亂本已混亂不堪的高等精靈戰前心。

更是暴露出自我焦躁不穩的愚蠢之極。

有些絕望的與會成員們有直接棄會而逃的,從毫無用處的紙上談兵中趕到風雲焦急的城堡上。

這時,他發現了精靈王子。

“這敵人來得真夠快的!”臉色煞白的丞相們手腳發軟。

石生朝他們揮舞着自己作爲精靈族的相同標誌,手中的弓箭成了最好的說明,還有精靈奇巧的氣質。

“看上去並不像敵人!”一個平日文韜武略慣了的精靈說。

“同胞們,我是暗夜精靈世界裡的,原諒我來遲了!”石生已經降落了綠毛犬,並得到了兩個守城將衛的讓道。

“暗夜精靈?!”周圍的精靈們都忍不住唏噓起來。

這消息很快傳到議會室內焦頭爛額的國王耳中。

這無疑像聽到從天而降的天兵天將,給了國王莫大的興奮與慰藉。

他衝出會議室用城裡城外精靈大衆們少見的一種奔跑姿勢,朝精靈王子跑去。

“王子,你真是喜從天降!”國王大喜難掩地顫抖着風中的鬍鬚。

“應該的,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我們是一家人!”

那些前來陪同國王的高等精靈族國家軍團們也開始不約而同地齊呼:一家人,一家人不說二樣話。

但這樣的熱情並未在少年繼續呆留在奎爾薩拉斯城堡內的接下來二十四小時中得到維持。

因爲一些精靈王公大臣覺得他們高等精靈早已和暗夜精靈們約下幾千年的老死不相往來之傳統。

現在面臨戰事告急之際,暗夜精靈王子的到來,能否正如他本人所說的那樣單純而雋美。

也許,在王子身後正有一個隱沒在暗夜中的強大組織。

和人類那邊相約而誓,等待奎爾薩拉斯國家城市的陷入癱瘓。

兩面夾擊繼而得到登城,實現暗夜精靈領導高等精靈世界的萬惡未來。

這樣下去,由於不同的種族和種族文化,由此帶來的若干年的衝突將會比這場眼前由阿爾薩斯帶來的苦澀暴亂還嚴酷惡劣得多。

想及此,國王不寒而慄,當即決定軟禁少年。

用諂媚般的佳餚釀酒以及絕色美女們加以麻痹與延擱。

從而抵消他們參與戰爭順手牽羊的陰謀得逞。

面對整日的高層款待,少年總是難以拒絕地懷疑起來這可否就是所謂的高等精靈們所思所想。

難道面對種族存亡之際,他們還有閒心喝茶談天,並熱情隆隆地歡迎一個遠方的異族同胞?!

思前想後良久,少年決定衝破看守在窗外的衛兵視線。

坐上綠毛犬騰空在上,觀看這片不熟

悉的燎原。

結果,他像看到了自己的心事般倍加恫嚇。

就在城外,巫妖王的得力手下阿爾薩斯已經旋轉着他的超級魔法運用精神暗戀進行操控。

天災軍團所到之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最後就剩下一些高等精靈族曾經滄桑在國家泥土上的生活氣息。

而他們戰死沙場的屍首已被阿爾薩斯呼喚成他們的亡靈大軍了——這是真正令人悸怖震懾的神奇魔力!

石生倉促應戰,運用旋轉弓箭建構自己的戰爭磁場。

不過,那時,離最初的夢想已經越來越遠了,阿爾薩斯早已攻下了暴風要塞。

同時奪走了大量屬於高等精靈們的精神遺產和戰爭器械,假裝面對精靈猛將達納斯的重重突圍一路敗北,滿載而歸!

痛失與阿爾薩斯交戰的石生面對那個試圖自殺的國王,無言以對。

他很想當即斬殺這個精靈族的囚徒。

一個背叛了歷史正義和辜負人們殷切期待的國王。

但面對渾身抖動難忍的可憐蟲,面對那些滿目瘡痍的精靈大地,少年又覺得這一切原來都是受害者。

眼前這些不過是他們最後那點可悲自尊得到精靈族未來世世代代子孫們理解原諒的情感通行證罷了。

想及此,少年手握弓箭的憤懣逐漸消減了下去,最後,只留下一句落寞的問話。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少年騎着他那匹完好無損的綠毛犬與農民一起心冷意淡地歸向他的國度。

但他無法真正從心靈裡獲得迴歸。

也許,在傳教士那些浩卷帙繁的經文中,一切的結束早已有了定數。

他不過是在淪落中充演着一個旁觀者所具有的那點可憎角色。

那點卑微的道德良心,永遠沒能拯救出苦難深重的高等精靈同胞們,躲過那些在劫難逃的劫數。

現在,當傳教士面無表情地重新攤開他爲其奮鬥一生的浩繁經卷時,少年低下頭去,朝過往的罪愆低頭致歉。

“親王子,這並不是你的錯,歷史就是這樣!早已註定的一切……”傳教士安慰說。

“當我看到那些被燃燒的地獄之火煎熬着死去的同胞們,如何謾罵與絕望,掙扎揪心,我就難以原諒自己,我那時居然坐在宮殿內,喝茶看報,欣賞那些高等精靈世界裡的藝術珍品,我真蠢,那不過是自私的國王設下的圈套!”少年幾乎是要哭斷肝腸。

“不,那不是你的過錯,我不該讓你去扮演歷史的參與者,其實,這段歷史早已過去,就像我們現在正經歷着的一切,和未來子孫們眼中我們的明天,高等精靈和我們暗夜精靈之間的隔閡,千年難消,豈是你這次倉促訪問所能消解的?那些擅長歌舞詩詞的高等精靈謀士們其實是多麼的頑固保守,這也是他們種族必經歷的一次劫難,要怪就得怪他們的猜疑,我們祖先的猜疑與貪慾!”

“難道,就沒有更好的結果?!我……難道就沒有一場屬於自己的戰爭,洗脫我身上爲此種下的罪愆,難道歷史就是這樣悲劇,而高等精靈同胞們,就註定要在不死亡靈們的統治下,成爲我們的敵人,屠殺我們的幸福?!”少年的問話,從他血色臃腫的眼眶內蔓延出來,沙啞而愴痛。

“不,我們終究會勝利的,只是這個過程曲折漫長,親王子,你要有信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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