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晟被莫林華的一張紙條給召進了宮。
看着莫林華面帶笑容，夜晟頓時冷笑一聲，“不知莫大總管找本尊來，所爲何事？”
“國師大人今日憔悴了不少。”莫林華看着夜晟明顯消瘦了臉頰，頓時輕嘲一聲，“倒是對靈音郡主情深意切。”
“此事不勞莫大總管費心。”夜晟死盯着莫林華的臉，眼神之中有一些令人膽寒的東西，“倒是莫大總管，此時不陪在皇上的身邊，怎的有時間與本尊蹉跎這麼許久？”
莫林華聽夜晟這樣說，只笑而不語，隨後靜靜地看着夜晟。
夜晟被莫林華的眼光看得不舒坦，他總覺着莫林華尋他來此處定是有什麼事情的，只是，莫林華這樣子，也不像是要立即開口的。自然，夜晟也是個心機深沉的人，莫林華忍得住不說，他也忍得住不聽。
“國師大人便是不好奇此前幾次三番陷害你的人？”莫林華見夜晟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頓時只在心中暗道無趣，隨後便是緩緩開口，“還是說，國師大人已經知道是誰了，只是不願意承認？”
“莫大總管這是話中有話啊。”夜晟冷笑一聲，接着猛地伸手掐住了莫林華的脖子，“還是說，莫大總管覺着，這些時日，活的有些舒服了？”
莫林華看着而夜晟微微側頭，眼中有嗜血之意，心中也是明白夜晟是真的動怒了，因此立刻用手抓着夜晟的手腕，隨後猛地一扯接着身子一縮便逃脫了夜晟的鉗制。見此，夜晟也沒感到一點驚異，只是依舊盯着莫林華。
見此，莫林華輕咳一聲，隨後帶着幾分嘲諷的語氣說道：“國師大人還真是不容小覷，不知皇上若是知曉了國師大人還有這能耐，會不會心生疑心？”
“你大可一試。”夜晟冷眼看着莫林華，“只要莫大總管能活着見到皇上。”
見夜晟這般油鹽不進，莫林華只長嘆一口氣，隨後又看了夜晟許久，才輕聲說道：“我本是想讓你們鷸蚌相爭隨後坐收漁翁得利，但是，誰讓我喜歡上了沈靈音？”說着，莫林華頓時輕笑一聲，只是笑聲中頗有些無奈之感，“我想你大抵也是知道的，六皇子蘇顏卿對；靈音郡主的歡喜之情。”
夜晟聽着莫林華的話，眼神微凝。但不過片刻，夜晟便是用一種嘲諷的語氣接過了莫林華的話尾，“本尊倒是沒看出莫大總管竟然也是個情種。只是，本尊憑什麼信你今日說這些話不是爲了謀害本尊。”
“國師大人是不信感情有這般大的力量不成？”莫林華見夜晟與之前並無差異，心中頓時微微一緊，“還是說，國師大人是不願意相信六皇子對靈音郡主也是懷有仰慕之情？”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夜晟看着莫林華的眼睛，似乎是想將他給看透，“我三人之間的事情，不勞莫大總管費心。”
語罷，夜晟便是轉身想要離開。見此，莫林華頓時施展輕功到了夜晟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國師大人留步。”
“讓開。”
夜晟皺着眉頭，很是不耐煩的看着莫林華。
此前莫林華也是被夜晟手下的人收拾過的，因此對夜晟還是有了幾分心理陰影，此時見夜晟這般眼神，也是心生了幾分膽怯。但想着他要說的那事兒，還是忍住沒有退步。
自然，夜晟也是知曉莫林華對自己是有幾分忌憚，所以此時見莫林華還不肯退讓，頓時心中也有了幾分好奇之意。
“國師大人當真不想揪出那真正的幕後之人？”莫林華見夜晟臉色微變，也明白自己是抓對了夜晟心中的想法，“靈音郡主此時遇難，除了蘇玲瓏是真正的兇手之外，還有一個人是幕後最大的推動者。自然，只怕他也是沒想到會讓靈音郡主就此下落不明。”莫林華說着，便是越來越嘲諷的笑了起來，“國師大人不曾懷疑，莫非是覺着蘇玲瓏當真有着在皇城佈滿殺手的能力？”
“莫大總管想說什麼，直說便是。”夜晟眸光微暗，隨即負手而立。他本就比莫林華高上半個腦袋，因此此時他這般站立之後也是給了莫林華一種莫名的壓抑之感。
莫林華見夜晟如此，也是知道夜晟對此引起了重視，更是明白夜晟此刻已經沒什麼耐心，所以當機立斷的開口說道：“國師大人，就不曾懷疑過六皇子？”見夜晟臉色驟變，莫林華也知自己是觸到了他的底線，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一口氣說完，“六皇子蘇顏卿便是回春樓的樓主，那歸塵，也是他的手下，而那日差點輕薄了靈音郡主的青巖，也是他。”
“莫總管可知，禍從口出。”
夜晟雙眸微米，像看獵物一般的盯着莫林華。莫林華被夜晟的眼神看得一陣心慌，但不過片刻便將心中的慌亂壓了下去。無論怎樣，莫林華都是一個在後宮侵淫了十幾年的總管公公。雖說此前好幾次都差點死在了夜晟手中，但這也不過是讓他有幾分懼怕罷了。
至於完完全全的恐慌，則是不存在的。
“若是國師大人不願意相信，我自然也是沒法子的。”莫林華此時冷笑一聲，也不管夜晟心中是怎麼想的，“我此前本是想着讓你們爭奪，我看戲便是，只是，如今事態的發展讓我有些不安。不論如何，我希望你能護住靈音郡主。”
“本尊的妻子，本尊自會護着。”夜晟笑的有幾分滲人，“不勞莫總管費心。”
“可是，你至今都還沒有尋到她，不是嗎。”莫林華嘲諷的看了夜晟許久最後終於轉身離開，“國師大人，好自爲之。”
看着莫林華的背影，夜晟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
“查。”
夜晟雖是不願懷疑蘇顏卿，但是鳳無霜的失蹤讓他已經對誰都不再信任。願意與太后交談，不過是因爲覺着太后除了疼愛自己之外，還與他利益捆綁在一起。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便不存在什麼背叛不背叛。
至於蘇顏卿……
從之前的種種事情來說，夜晟對那幕後之人是十分忌憚的。能夠不動聲色的將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危機之地，着實也是有幾分本事。此人若是能與自己統一戰線，倒也是一大助力，若是不能……
能除去便是最好。
“主子這是懷疑一切都是六皇子做的？”
一個暗衛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夜晟身旁，眼神之中有幾分不解。
“調查清楚，才能完全的信任。”夜晟看了暗衛一眼，“此事交由你一人去辦，切記，莫要讓他察覺到。無論是與不是，都不能讓他知道。”
是了，若是這幕後之人是蘇顏卿，便是不能打草驚蛇；若不是蘇顏卿，也不能因此壞了兩人的關係。無論如何，蘇顏卿都是有恩於夜晟的，若非必要，夜晟委實不願與他爲敵。但是此事已然關係到了鳳無霜，夜晟也顧記不得許多。
“是。”
看着暗衛幾個跳躍就消失在屋檐之上，夜晟纔是收回了目光。
“若是如此，便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