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追風將齊肆一行人帶到娜仁託婭那處之時,娜仁託婭正躺在貴妃椅上小憩。
見此,追風也就沒有特意的行禮,而是將齊肆等人留在了此處之後就揚長而去。看着雙眼微闔的娜仁託婭,齊肆只覺着心中微動。他此前便是在畫像上見過娜仁託婭的樣子,那個時候齊肆只當是畫師故意美化,可此時仔細看了看這娜仁託婭之後,齊肆便是覺着,是那畫家沒有畫出娜仁託婭的半分神韻。
待到齊肆等人候了幾個時辰之後,娜仁託婭纔是悠悠轉醒。看着自己的面前站了一衆高個子的男子,娜仁託婭頓時就愣愣的看着衆人。半晌,她才反應過來這些人應當是齊國那邊派過來的侍衛。
思及到此,娜仁託婭也是快速的斂了自己臉上的錯愕之色,隨後便是儀態端莊的坐了起來。
“可是挑好了?”娜仁託婭大概掃了這行人一眼,試圖找到蔣映藍此前提到過的那個男子。本是以爲那男子不在這裡面,誰知道就在娜仁託婭準備收回目光之時,一個人卻是突然往外跨了一步。
“你有何事?”見那男子突兀的從隊伍中走了出來,娜仁託婭也是有幾分吃驚。但不過片刻,娜仁託婭便是意識到了這男子應當就是那一晚蔣映藍帶過來的男子,“擡起頭說話。”
娜仁託婭話音剛落,那男子便是猛地擡起了頭。此時的娜仁託婭,纔是看清楚了這男子的長相。
“回皇女,屬下南風,奉親王之命帶給皇女您一封信。”說着,南風便是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件,接着便是遞給了娜仁託婭。
“什麼信?”
看着寫着‘皇女親啓’四個大字的信封,娜仁託婭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只不過等到娜仁託婭將信封拆開之後,她的臉色便是頓時大變。隨後只見娜仁託婭神色十分不自然的對着南風擺了擺手,之後就起身回到了裡屋。
“你給皇女看的是什麼?”齊肆自是注意到了娜仁託婭的不對勁,因此一見娜仁託婭進了裡屋之後便是直接開口詢問着南風,“莫不是什麼不好的消息不成?”
“這屬下就不知道了。”見齊肆這樣問,南風的臉上頓時就出現了苦惱之色,“主子只是交代說讓屬下將這封信親手交到皇女的手中,至於這裡面寫了什麼,屬下就一概不知了。”
齊肆本想再說些什麼,但見這南風的表情也不似作假,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畢竟這齊親王的行事作風十分的難以捉摸,並且能讓他信任的人極少,所以這南風不知道那封信的內容也是不足爲奇的。
畢竟若是齊親王當真信任於南風,這南風此時當是不會在漠北王宮的。
思及到此,這齊肆竟是對南風產生了一絲同情。雖說同樣是被外派到了漠北,但他齊肆好歹也是八皇子身邊的近身侍衛,八皇子給他的信任,從他能夠帶出八皇子府如此之多的侍衛就可以看出。
這相比之下,南風確實是遜色不少。
“皇兄派你們來的意思,本皇女也是有幾分明白。”娜仁託婭再次出來之時,手中拿着一個玉製令牌,“說實話,鳳王這等男子,任誰家女兒看了都是會有幾分動心,在你們之前,便是有人尋着本皇女合作,不過她的目的與我們卻是有幾分不同。”
“什麼不同?”齊肆看了眼娜仁託婭手中的東西,臉色頓時微變,“不知皇女殿下手中的令牌從何而來?”
“貴人之物,你無需知曉。”娜仁託婭見齊肆問起這令牌,臉上出現了幾分不耐之色,隨後便是擺了擺手,道:“皇兄想要如何做?”
“八皇子想讓您成爲漠城的女主人。”
“呵,你們的目的還真是一樣。”娜仁託婭冷笑一聲,隨後便是看了眼南風,接着纔對着齊肆說道:“你可知那位貴人想要什麼?”
“屬下不知。”
“她想要,漠北鳳後的命。”娜仁託婭輕聲說着,她的眼角帶着幾分笑意,嘴脣也是微微勾起,“我們要後位,她要現在王后的命,你說我們的目的,是不是一樣?”見齊肆有幾分怔愣,娜仁託婭又是輕笑一聲道:“所以現在,你們打算如何做?”
“八皇子吩咐過,只要是皇女您的要求,都要不惜一切代價滿足。”
聽罷齊肆的話,娜仁託婭只是微微一笑,隨後便是將那玉製令牌交到了齊肆的手中,隨後輕聲道:“你與南風,勢必要將此事處理好。”
“南風?”齊肆一聽娜仁託婭這樣說,頓時拔高了幾分音調,“他……”
“大人不必詫異,我本就不是齊親王的人,不過此前齊親王確實是安插了一個人在你們的隊伍之中。”南風輕聲說着,順便看了眼齊肆詫異的表情,“我家主子爲了方便行事,便是將那人除去,之後便是讓我拿着信物來頂替那人。此時皇女也是知曉幾分,所以大人不必擔憂我會害了你們。”南風見齊肆如此,自是明白齊肆在想些什麼,因此沒等娜仁託婭開口解釋,他便是又繼續說着,“我家主子與八皇子的目的總歸是相差無幾的,所以,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這……”
齊肆見南風沒有等自己詢問就這般乾脆的全盤托出,也是十分的吃驚。娜仁託婭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總歸這南風說的也是沒錯,所以娜仁託婭也只是對着齊肆微微點頭,隨後便是不再開口。
齊肆見此,也是不再多加質問,只不過齊肆的心中頓時就覺着這南風背後的人也是個不簡單的。
能夠悄無聲息的換了齊親王的人,這着實是讓齊肆很是吃驚。自然,也是因此,齊肆對此行的信心,又是增強了幾分。總歸有個強大的合作伙伴,自是比有一個對手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皇女這是確定了要與我家主子合作了?”南風見此,眉頭頓時輕挑。他可是還記着前些時日娜仁託婭是拒絕了蔣映藍的,今日辦事辦的這般爽快,着實是出乎他的意料,“既是如此,還請皇女今早知會我家主子一聲,以免我家主子等得着急了。”
“信件本皇女早已經送出,此時也應當是送到了。”
娜仁託婭看了南風一眼,此時的南風與那晚的南風比起來,着實是看起來好上了不少。想着那晚南風冰冷的表情,娜仁託婭便是覺着一陣後怕。若是那時小玲沒有及時開口,恐怕她早已經被拋屍荒野,成了孤魂野鬼。
“如此甚好。”南風聽娜仁託婭這樣說,頓時微微一笑,隨後便是拱手作揖,恭敬的說道:“此後皇女若是有任何的吩咐,南風定會竭盡所能,刀山火海,也拼死完成。”
見此,娜仁託婭也不說什麼,畢竟場面話而已,誰都會說,若是此時她娜仁託婭當真了,那便是真的愚蠢不堪了。自然,娜仁託婭的心中所想自是不能夠表現出來,因此也是對着南風微微一笑,隨後便是輕聲道:“本皇女知道了。”
南風自是明白娜仁託婭的笑容不過是敷衍,但是既然是合作關係,有些事情也是沒有必要說破,只要面子上過得去,合作能夠順利進行,其他的都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