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一聲,那黑衣人手中的劍被窗外飛來的一枚飛鏢打中,那提劍的人手臂一麻,長劍從手中震落,掉在地上。
“是誰,多管閒事!不想死的,就立馬……”
話還沒說完,便被從窗外飛進來的國師迎面踢了一腳,身子飛出半丈遠,撞在隔間的牆壁之上,發出好大一聲響動。
同時門被打開,一下子涌出來五個黑衣人。
那從窗外飛來的國師一身玄衣,戴着面具,渾身周圍散發着寒冷的氣息,周圍的人仗着自己人多,一擁而上。
國師提劍揮舞之間,只見刀光劍影,不一會那七八個黑衣人便被打趴在地上,國師側耳聽了一下,樓下傳來更大的動靜,眼中寒光一閃,看向桌子上已經昏睡的兩人,一手提着一個,踏上窗戶,飛奔而下。
那剛纔還趴在地上的黑衣人,見到手的好事快要落敗,狠下心來,拿起地上的一柄長劍,向窗戶擲了過去。
國師聽聞身後傳來風聲,但無奈手中提着兩人,身法轉動不過,只得勉強往左邊稍挪了一下,“撲哧”一聲,長劍劃過衣衫,挑開了國師肩膀上的衣料。
朦朧之中,鳳無霜只覺得有溫熱粘稠的液體,滴落在自己的臉上。
司府。
“什麼,讓他們給跑了?一羣飯桶!”司南怒罵道。
那爲首的黑衣人跪在地上,只低垂着腦袋不敢發聲。
“司南,我們的準備可以說是萬無一失,那隔間之中只有二人,難道他們還能中了軟筋散之後插翅而逃不成?肯定是這些人之中,有人走漏了風聲。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人,通通拉出去,亂馬分屍吧。”皇后眼中有着恨意,說道。
“娘娘饒命。”爲首的黑衣人不斷的磕頭,“並非是卑職無力,實在是那人武功太過高強。不過他肩上中了一劍,也受傷了。”
“那人是誰?”
“卑職也不知,那人戴着面具,不過他的眼睛是綠色的。放眼天下,只有一人……”那人不敢再說下去.
“你的意思是國師?”司南一拍桌子,說道:“又是他壞了我的好事。”
“司南,你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這人仗着有太后撐腰,不把本將軍放在眼裡,也是時候讓他知道我的手段。”
“不過這件事情,太子還未露出風聲,咱們也只當不知,不要不打自招。”皇后提醒道。
司南撫着皇后的臉,說道:“我明白,這筆賬,日後我會好好和他算,不過既然那賤人和太子都沒有事,你是不是要將證據都先做好,齊國的其他幾個皇子那裡,可都打點好了嗎?”
“這個自然,你放心。”皇后對着司南嫣然一笑。
鳳無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好端端的躺在牀上,她使勁回憶自己在酒樓的最後一刻,似乎看見一個戴着面具的男子飛奔過來,到自己的身邊,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可是那雙眼睛,那雙碧色的眼睛……
還有,在飛出窗外的時候,似乎有什麼東西滴在了自己的臉上,鳳無霜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衣襟上面有一大片血跡。
不好!
鳳無霜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立馬起身就往隔壁跑。
推門而進的時候,見到國師好端端的坐在桌前,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慢慢的走到國師的面前,“讓我看看你的傷。”
“什麼傷?沈小姐不是去陪太子爺逛了嗎?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國師隨手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黑着一張臉。
鳳無霜心中有些着急,但是更氣他此時的態度,問道:“既然國師不願意救我,便不救就是,爲何救了人,還擺臉色給人看呢?”
國師放下手中的書卷,支着腦袋,瞧這鳳無霜,一臉的無辜問到:“救你?難道你和太子遇到什麼事了嗎?若是要救你,那也應該是太子的事,和本尊無關。”
鳳無霜聽他這話,才恍然大悟,原來,國師這是在吃醋。心中不由的,涌上一股甜甜的味道。
鳳無霜見國師不承認,便走上前去,依着自己記憶之中的位置,將手放在國師的肩上,用力一擰,果然瞧見國師的嘴角抽了抽。
“去和太子爺逛街,是皇后要求的,而且,我可沒有給太子好臉色,也絕對不會嫁給太子。”確定心中的想法,鳳無霜覺得自己該解釋些什麼。
聽完鳳無霜的話,國師的臉色好了一些,點點頭說道:“自然,你日後是要嫁給我的。”
“好不要臉。”鳳無霜嘴上雖說着,心中卻是無比甜蜜。想了一想,又問道:“那太子如何了?”
“跟你一樣,只是昏迷了,沒有大礙。”
“他們竟然敢當衆下這樣的毒手,難道就不怕挑起大魏和齊國的爭端嗎?”
“齊國又不止太子一個皇子,若是沒了他,還有其他的皇子可以來頂替,他們竟然敢這樣做,一定是早就想好了對策,嫁禍給齊國其他的皇子。反正,那太子爺的其他兄弟也早看他不順眼。不過他們卻並不想傷害太子,最多讓他受點傷,只要太子一查,自然會查到齊國其他皇子身上去,到時候,齊國有了內亂,大魏就可以趁人之危了。”
“所以這件事情的策劃主謀,不是我的好姐姐皇后,而是,這大將軍?”
“聰明,一點就透。”國師站起身來,在鳳無霜的臉上親了一下,鳳無霜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氣鼓鼓的瞪着國師:“你的傷還沒好,就這樣亂來?”
國師見她沒有反抗,臉上有了笑意,說道:“我救了你,是不是應該討點獎賞呢。”
“登徒子。”鳳無霜唾了他一口,臉頰卻染上了紅暈,意識到自己竟然害羞了,低下頭步履匆匆往自己屋裡走。
回到屋裡,鳳無霜才冷靜下來。
既然司南已經打定主意要殺人滅口,那自己只好將他斷袖之闢公之於衆了。想到,皇后身邊的那個棋子,是時候好好的利用了。
“玉竹,你將這封信悄悄地帶給皇后身邊的容兒。記住千萬別讓其他人看見了。”
“是。”玉竹接過信便往外走了。
有了皇上的吩咐,不管什麼名貴的藥材都用在了皇后的身上,只是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皇后的身子還是沒有痊癒,所以在司府也多住了幾天。
“娘娘,該喝藥了。”容兒將藥碗遞給皇后,皇后接過,順手倒在痰盂裡,說到:“這麼苦,本宮喝他做什麼?本宮乃千金鳳體,就算不吃藥,也會慢慢的好起來。”
容兒也不多勸,只是順從的說道:“是。”遲疑了一會兒,又說道:“娘娘,奴婢跟在你的身邊不久,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皇后撇了她一眼:“這樣的話日後不要再亂說了,你從小就跟在本宮的身邊,怎麼會不久?”
“是,奴婢知錯。”
“說吧,什麼事?”
“這司府傳言,齊太子有斷袖之癖,他又常常和大將軍走得很近,您說……”
“胡說,大將軍是怎麼樣的人,本宮還不清楚嗎?要你在這裡嚼舌根?掌嘴。“
“是,奴婢知錯。”容兒立即跪下,伸出手左右開弓,往自己那白嫩的小臉上打了幾下。
“停。”
容兒不明所以,擡頭看着皇后。
“你這話是從哪聽來的?”
“司府之中的小廝們都在說,但是源頭奴婢卻不知,不過要想證明此事的真假,卻也不難。”
皇后突然來了興致,撐着身子坐起來,冷笑了一聲,說道:“哦,你倒是比你那哥哥有些頭腦,你哥哥平時在本宮的身邊謹言慎行,你卻比他更是大膽。”
“奴婢雖和哥哥一母同胞,但是性子素來不一樣,不過,我們兄妹二人的心都是朝着娘娘您的,若是奴婢有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娘娘多多教導奴婢。”
皇后看着容兒的臉,又想起來她的哥哥,罷了,說道:“你有何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