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雲聽到這話,頓時爆發,手指着走到自己身後的安慶怒罵道:“她身體不舒服去找太醫啊!來找我幹什麼!安慶你是豬腦子還是牛腦袋,怎麼連這種小事都來稟報給我!”
安慶委屈地低下頭去,連大氣都不敢出,他這不是被太后杜依蘭逼得沒有辦法嗎?
燕青雲冷冷一笑,聲音冰冷無情:“該不會是母后杜依蘭指使你前來稟報的吧!這個女人真是管得越來越寬了,現在連朕的女人都要管了,朕倒不如連這個位置也讓給她坐得了!”
“陛下慎言!”看到燕青雲眉眼間全是怒色,安慶撲通一下子跪到地上,連聲哀求。
“陛下,古往今來百行孝爲先,陛下身爲一國之君,本應身先士卒,爲天下人做一個表率!加上先皇剛逝,若是讓那有心人,聽到陛下對太后的不滿跟指責的話語,那麼將會對陛下極爲不利!”
“哦,是嗎?”燕青雲冷笑一下,冷冷地說:“對朕極爲不利,怎麼個不利,安慶你且說說看!”
安慶聽到主子燕青雲的話語,嚇得額頭冷汗直往外冒,卻又不敢不回燕青雲的話,只得硬着頭皮,顫抖着聲音說。
“稟陛下,往小了說是陛下目無尊長,忤逆慈母,往大了說是陛下容不下人,連自己的生母都容不下的人,又怎麼配當一國之君!”
聽到安慶的話語,燕青雲愣了一下,仰頭狂笑,許久燕青雲低下頭,居高臨下地望着跪到地上的燕青雲,目光冰冷如同看着一個死人,話語更是無情。
“一國之君!在你們的眼裡,朕算什麼一國之君!朝堂上一盤散沙,各懷鬼胎,陳嘉全那個老賊處處跟朕作對!後宮中,兩位太后暗地裡較勁,誰都想把朕拿捏在手中,變着法給朕塞女人!到了現在,朕更是連說話都不能痛快地說了,敢情你們每個人都比朕大,你們每個人都是大爺,每個人都可以說朕,甚至還可以對朕拳打腳踢!”
安慶聽到這話,終於明白今兒自己的聖上爆發的原因了,安慶腦子裡轟然一響,感受到燕青雲身上那股凌厲的殺意,啪地一下子跪到了地上,顫抖着聲音說:“老奴不敢!”
燕青雲斜睨了跪在地上的安慶,拔高了聲音,滿含怒氣地說:“你當然不敢!可是這個皇宮裡面多的是敢的人,尤其是某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若是惹惱了朕,朕不能找她的晦氣,但是朕可以找她的家人的麻煩!”
“寶兒!外面怎麼有瘋狗在亂喊亂叫,這皇宮還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關門!吵死人了!”肖白彩清冷的聲音傳來,燕青雲的臉黑了幾分。
“啪嗒”一聲響,肖白彩的房間門關上了,此刻燕青雲的臉色用山雨欲來城欲傾來形容也不爲過!
燕青雲一雙眸憤恨地瞪着緊閉的門,臉色氣得慘白,呼吸都變得重,手上青筋畢露,不由自主地擡腿往回走去。
“陛下且慢!”安慶心裡長嘆一聲,真不知道自家主子燕青雲這是造了什麼孽,非要跟肖白彩這個女人糾纏不休。
最初肖白彩死纏爛打非要嫁給主子,主子卻將人家攆到冷宮,現在好了風水輪流轉,主子死纏爛打非要跟着肖白彩,肖白彩卻母憑子貴恃寵而驕,死活都不搭理主子。
聽到安慶的話語,燕青雲停下腳步,目光冰冷望着安慶,話語冷漠而無情。
“安慶朕記得你曾經教過朕追女人的方法,現在你又有什麼高見要教給朕,不妨說來聽聽!若是你說得好朕就恕你無罪,如若不然哼!”
跪在地上的安慶,此刻恨不得猛扇自己幾個大嘴巴,他怎麼那麼嘴碎,沒有眼力勁呢?今兒主子本就是憋足了氣吃了一肚子火藥,他還好死不死地上趕着往前湊,作死也不是這樣死法啊!
安慶膽顫心驚地望着燕青雲,他知道此刻他說什麼話都是作死,只會讓自家主子心頭的怒火燒得更旺,所以他索性閉嘴,不再說話。
燕青雲居高臨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緊閉着嘴不發一語的安慶,滿臉怒氣冷哼一聲。
就在這時,一道尖利的刺耳的嗓音傳來:“奴才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奴才奉了太后娘娘的命令前來請陛下前去昌慶宮聚聚,太后娘娘在那裡等着陛下!”
安慶的頭低得更低了,這個太后杜依蘭派來的太監全福就是個傻蛋,沒有看到他跪在地上,沒有看到主子的臉色嗎?
果然燕青雲冷哼一聲,不怒反笑地說:“好,朕就移駕到昌慶宮去瞧瞧,看看那個秋靈兒是不是要斷氣了,纔會讓太后娘娘如此關心愛護!”
話落,燕青雲擡腿朝前走去,聽到燕青雲的話語,叫全福的太監纔回過神來,再望見跪在地上頭低垂着連氣都不敢出的太監總管安慶,心知自己此次前來傳太后娘娘的懿旨是作死的前奏!
當下全福低垂着頭,緊隨在燕青雲身後小心翼翼地跟着,緊閉着嘴巴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燕青雲走出好一段路程,纔回過頭來對着跪在地上的安慶冷冷地說:“還不起來跟着!莫非要朕來請!”
“奴才謝謝陛下恩典,奴才不敢!”安慶磕頭謝過燕青雲,才誠惶誠恐地哆嗦着身子站了起來,邁着跪得僵硬疼痛不已的腿,亦步亦趨地跟在燕青雲身後。
“媽咪,他怎麼走路那麼彆扭,搖搖晃晃的,像是喝醉酒的酒鬼一樣?”
軟軟糯糯的女童音傳來,安慶瞬間淚奔,小主子人家冤枉啊!人家不是不是喝酒了,是被你的父皇給責罰了啊!
“妹妹,像那種黑心爛肝的人,不值得同情,你別忘了當初他想要對媽咪下毒手!”冰冷無情的男童音傳來。
安慶渾身劇烈抖動了一下,身子猛地一僵,他甚至感覺到自己身後傳來一道冰冷嗜血的寒光!
“磨磨蹭蹭幹什麼!安慶還不快走!”燕青雲發話了,安慶頓時如遭雷擊。
安慶心想這下子慘了,主子一定是聽到小主子議論自己的話語,他這下子更要遭到主子厭惡了。
燕青雲如刀削的薄脣掛着一抹陰冷的笑容,他現在正在兜着豆子沒有鍋炒呢?
沒想到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給他睡,秋靈兒好樣的,他還沒有空去搭理收拾她,她倒上趕着往前湊,他一定會好好地愛她,讓她終身難忘!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妾見過皇上!”秋靈兒跪到地上給燕青雲行了個跪拜禮,聲音甜得膩死人,讓人酥到了骨子裡。
秋靈兒擡起一張略顯蒼白,但是卻依舊美麗驚人的臉,癡癡地望着燕青雲。
燕青雲恍若未聞,徑直朝主座走去,一甩衣袖在榻旁坐下。
燕青雲拿過桌上的瓜子,茶壺,茶杯,放在小几上,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品了起來。
喝完這杯茶,燕青雲才轉過頭去,故作驚訝地對母后杜依蘭說:“母后你怎麼在這,兒臣惶恐,竟然沒有見到母后,望母后恕罪!”
杜依蘭的嘴角抽了抽,多麼蹩腳的藉口,但是當着滿屋子的宮女太監的面,杜依蘭當然不會拆燕青雲的臺,自然只能笑笑地說。
“皇兒想來政務繁忙,得到這些奴才的稟報,心憂靈兒的病情,自然沒有看到我這個老婆子在此!情有可原老婆子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燕青雲聞言點點頭,冷冷地接話說:“朕的確政務繁忙,母后今後若是無事,就跟這後宮裡的太妃娘娘們聊聊,母后若是不喜歡她們,父皇新喪,母后也可以呆在佛堂,爲父皇唸經誦佛,祈禱父皇庇佑我大燕!”
“雲兒!靈兒還跪在地上呢!”聽到兒子燕青雲的話,杜依蘭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手中拿着的茶杯嘭地一下子砸到桌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杜依蘭氣得牙齒癢癢,卻不得不出言提醒兒子燕青雲注意分寸,畢竟秋靈兒可是東臨國的公主。
燕青雲斜睨了跪在地上的秋靈兒一眼,冷冷的說:“不過是一個奴才,朕爲何要顧及她的感受!母后朕政務繁忙,每天都忙着處理政務,忙得焦頭爛額你以後就不要拿那些芝麻大小的丁點小事來打擾朕了!朕還有事,朕就先走了!”
話落,燕青雲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立起來,擡腿要朝外走去。
“陛下,你走不了了!靈兒還不快過來扶一下陛下!哀家也乏了,除了靈兒留下來照顧陛下外,其餘人等都隨哀家離去吧!”杜依蘭站了起來,冷冷地說。
話畢,杜依蘭領先朝外走去,昌慶宮的宮女太監也都齊刷刷地退了出去。
“陛下,讓臣妾服侍你休息吧!”秋靈兒從地上爬了起來,整個身子幾乎都靠到了燕青雲身上,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朝燕青雲伸了過來,名爲攙扶實則在燕青雲身上點火。
燕青雲猛地一用力,推開了靠到自己面前來,穿得很清涼單薄的秋靈兒,話裡滿是戾氣。
“夠了!賤人,還不快給朕退下,莫非你想要朕誅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