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冷哼着,那雙陰鷙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冰冷的手指朝外一指,寒意襲來,不留一絲情感。
順着冥夜的一指望過去,這青色的小龍只覺得身子霎那間涼了一大截,嘭地翡翠閣外的一棵大樹猛地倒了下來!這棵大樹長得枝繁葉茂,看起來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大得需要十多個人才能手牽着手將它給環抱住。而現在就在冥夜隨手一指中,應聲倒地。
自己這個玉靈,又如何抵擋着住魔王盛怒的一擊。青色小龍一想到這嚇得腳都軟了,趴伏在地上,哀聲乞求:“魔王息怒,小的請魔王放過小的性命,小的實在不知道小的主人在哪?據小的所知,小的主人並沒有在這個時空裡!他仍舊停留在青主子原來的世界裡!”
聽到這話,冥夜驟然間一愣神,青主子原來的世界裡,就算是再借十個膽子,給面前這個趴伏在地上,祈求自己的小小的玉靈,冥夜估摸他也沒有那個膽子敢騙自己。
那麼他話裡的意思是,蝶夢也就是現在的肖白彩,原本就不是這個時空的人,難怪她會昏迷一個多月沒有醒過來,想來她必然是回到原來的世界去了!
她回去幹什麼?去看她的戀人嗎?青龍帝君是否在那個世界已然跟她在一起了,所以她才寧願陷入昏迷中,拋下她的一雙兒女,整整一個多月沒有醒過來!
冥夜的臉黑的滴水,聲音狠厲夾雜着幾分陰冷:“她在那個原來的世界,跟你的主子成家了嗎?”
玉靈嚇得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朝後退,慘白了臉,脣不停地顫抖着說:“小的不知道,小的剛被主子送給青主子就跟青主子一道來到了這裡!”
冥夜臉色冷冰冰的,兩隻眼睛像錐子一般直盯着趴伏在地上的玉靈小青龍,許久後才冷聲說:“現在你立馬給本尊滾開,找一個地方進行修煉,沒有本尊允許,你不準再出現在她面前。”
玉靈小青龍被冥夜的話語嚇得瑟瑟發抖,頭一個勁地猛點着,答應了冥夜提出的要求。
冥夜冷笑着,再次朝玉佩伸出手去,突然間冥夜的手剛接觸到玉佩,一陣紅光沖天,一道一聲充滿霸道氣息的冷喝聲傳來:“何方宵小,竟然敢驚擾本尊休息!”
冥夜冷哼一聲,眼中精光畢露,若是他所料不假,那麼這道聲音就是青龍留下的一道分身幻影,他連本尊都不懼,他豈會被一道聲音所嚇怕了,冥夜手中黑煙瀰漫,猛地朝那道紅光包裹去。
“啊!”的一聲慘叫過後,玉佩上的光芒黯淡許多,冥夜不費吹灰之力就將玉佩給取了下來,啪嗒一下隨手扔到地上,好在這枚玉佩本是秦始皇精挑細選送給肖白彩的,並沒有摔碎。
冥夜的手撫上了肖白彩姣好的臉,長嘆一聲但願一切來得及,他得趁青龍帝君沒有來之前,把所有的事情料理好,這樣他就可以跟蝶夢相親相愛,二人攜手再無懼於青龍帝君的威脅。
肖白彩從睡夢中醒過來時,已經月上柳梢頭,她望了望還在昏睡中的肖寶兒跟肖貝兒片刻,還是起身坐到了梳妝鏡前,對鏡妝扮自己的容顏。
不過片刻,鏡子中出現了一個翩翩公子哥,這個人正是肖白彩無疑,就在方纔肖白彩已經意念一動,閃身進入鴻蒙空間,換了身上的服裝,手中還拿着一把羽扇。
肖白彩衝着鏡子中的自己翩然一笑,意念一動,人已經憑藉鴻蒙空間出了皇宮,此刻走在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搖着羽扇的翩翩公子哥不知道接收到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的秋波一籮筐。
肖白彩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津津有味地看着小商販們各顯身手,盡力賣弄着七十二般絕技,推銷自己的貨物。
有那賣糖葫蘆的小販走了過來,搖晃着手中的小鼓唱着歌:“山裡紅它就滴溜溜的圓,圓圓葫蘆冰糖兒連吃了它治病又解饞,老人吃了它,你就年輕二十年!大姑娘小媳婦吃了它,包你美得賽神仙,小孩兒吃了它,聰明伶俐人人誇!”
這賣糖葫蘆的小販,嘴裡唱着歌,手裡拿着的糖葫蘆不斷向過路人推銷着,他的嘴甜,做的糖葫蘆也比其他人大串,故而生意做得很紅火,肖白彩在一旁看着大姑娘小孩子家,伸出粉紅的舌頭舔着冰糖葫蘆,肚裡的饞蟲都被勾了出來。
好在她還記得自己是公子哥兒的打扮,最後她只得無奈地嘆了嘆氣,轉身朝前面走去。今兒她可是正兒八經的公子哥,身爲男人怎麼能不去名震天下的水雲間逛逛呢?
百花樓是好友劉美香的產業,自己在其中也有股份,這百花樓被自己整頓過後,已經成爲集消費購物美食爲一體的服務產業,已經沒有了原汁原味的青樓獨有的特色,故而好不容易纔得了空閒出來一逛的肖白彩,自然沒有興趣去看了。
肖白彩信步走到水雲間,剛想擡腿朝前走去,突然聽到一陣謾罵跟拳打腳踢聲。肖白彩一時好奇,在這大燕朝的京都繁華地段,怎麼會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對人濫用私刑,拳打腳踢外加謾罵不斷,雙腿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
“你這個小娘養的,黑良心的,竟然敢給小爺帶綠帽,今兒小爺我就打死你!”
“真是家門不幸啊,蕊兒你還是安心去吧,至少你死了,你的孩兒還能擡起頭來做人,否則有你這麼個孃親他們將蒙羞一輩子,再無顏面了做人了!”
“打死這個小娼婦!敢揹着自家男人偷人,活該被浸豬籠沉塘死去!”
肖白彩搖了搖頭,在這個制度森嚴男尊女卑的古代裡,眼前這個被打的女人犯下這樣的錯,看來她命該如此,肖白彩打算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肖白彩耳尖地聽到了,躲在人羣后面的人,指着被打倒在地上的婦人竊竊私語。儘管她們幾人的話語很輕,壓根除了她們幾人外無人能夠聽得到,但是修煉鴻蒙秘訣的肖白彩還是聽了個分明!
這個小婦人真是太可憐了!她的夫君本就是個草包,還拿着她掙得的錢在外尋花問柳。
肖白彩不是愛惹事的人,也不是同情心氾濫的爛好人一個,更不是脾氣暴躁胡攪蠻纏的人,但是此刻肖白彩卻聽着這幾日的話語,感覺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直往外冒,太欺負人了!
這個小婦人,明明是個能幹賢惠的女人,卻因爲嫁了一個徒有其表的草包,被迫拋頭露面做生意賺錢養家,供自己的草包男人吃喝玩樂,尋花問柳!
誰想到這個草包就憑藉着一張好嘴,一副好樣貌,竟然得到了當朝丞相侄女的垂青,那女人雖然新寡,但是誰讓人家背靠着大樹好乘涼呢?
一次偶遇,一對金夫銀婦自然而然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勾搭成雙!這女人好手段竟然將這個草包男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硬下心腸拋妻棄子,死活要跟着張氏小婦人和離。
張氏小婦人如何忍心看到自己的一雙兒女,成爲沒有爹的可憐孩子,死活不依,這才被那蛇蠍女記恨上,跟着他的夫君一道設下毒計,想要把這張氏小婦人掃地出門。
聽到這裡,肖白彩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反手穩穩接住那惡狠狠揮向張氏小婦人的鞭子,把這根長鞭牢牢拽住,惱羞成怒的瞪着那個草包男人。
“畜生!快讓你的人住手,否則今天本大爺就先要了你的性命!”肖白彩厲聲吼道,手中羽扇哧地破空而去,打在那些見勢不好,紛紛涌過來打算以多欺少的狗腿子們身上。
肖白彩祭出打龍鞭,鞭子以雷霆萬鈞之力朝衆狗腿子呼嘯而去。這些狗腿子不過會些腿腳功夫,平時仗着人多勢衆,主家權勢耀武揚威,並沒有多少真本事,如何能夠承接肖白彩盛怒一擊的凌冽鞭打?
頓時,黑壓壓的一片人影,呈圓形地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嘴裡哀嚎不斷,身上衣服被數道鞭痕劃破,還滲出淡淡血跡。
原本正在對着那倒在地上的張氏小婦人罵罵咧咧,向衆人訴說自己的委屈跟冤屈的草包男人見勢不妙,當下垮着臉冷聲對肖白彩說:“公子,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望你不要惹火燒身,多管閒事!”
肖白彩冷聲回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世道不公人人踩!若要我不管,除非你立馬跪到地上,給你的娘子賠禮道歉,磕三個響頭認錯!”
草包男看到肖白彩竟然不給他面子,反而咄咄逼人,立馬黑着臉厲聲叱責肖白彩。
“小子,你是不是也上了這小賤人的牀,這才跳出來爲她鳴不平!今兒本大爺就要拿下你,把你押到府衙去!”
“大家上!”這草包男一聲令下,衆家丁蜂擁而上,朝肖白彩撲了過來。肖白彩嘴角掛着輕蔑的笑容,就這幾個人的功夫,說真的她還真不把他們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