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彩大怒,眼前這個神經病竟然窺伺她跟天哥哥在屋裡相處的情景,這讓她如何泰然處之。
肖白彩揚起潔白的手腕,朝冥夜臉上招呼去,嘴裡惡狠狠地罵道:“打死你這個偷窺狂!死變態!”
失魂落魄的冥夜毫無防備,硬生生承受了肖白彩這一巴掌,俊臉唰的火辣辣地痛,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冥夜擡起頭,一抹憂傷從他冰冷的眸子中閃閃而過,望着肖白彩的眼神如同受傷的野獸般痛苦,話語悽悽。
“女人你讓我給你時間,等你接受我,爲何你卻要背叛我?你還記得寶兒、貝兒他們嗎?”
聽到冥夜的話語,肖白彩第一感覺面前這個男人得了瘋病,並且病得很重。
肖白彩望着冥夜的眼神滿是譏誚,話語更是無情。
“寶兒跟貝兒,男人想來他們都是你的種吧!但是你確定他們跟我有關係嗎?我壓根不記得他們是誰了!還有你,大瘋子,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有病就得治,諱疾忌醫最是要不得!”
冥夜的臉色此刻只能用山雨欲來風滿樓,黑壓壓得讓人心生畏懼,想要逃離。
肖白彩卻猶自未覺,繼續往下說。
“所以,拜託你回去後找個大夫給他們好好看看,就算是你的瘋病已經無藥可救,但是你的娃兒的年紀還小,高明的大夫還是能發現異常,及時對症下藥能將他們治好的!”
聽到這話,冥夜脣角一勾,渾身上下散發着凜冽殺氣,他真的很想在此刻將眼前這個女人給撕碎成碎片。
她怎麼可以說忘記就忘記,完全沒有一絲悔意。還轉身就在他們的仇敵面前,投懷送抱,笑臉相迎!
嘭地冥夜狠狠地一拳頭砸在牆上,怒聲叱責肖白彩。
“女人你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就連寶兒跟貝兒,被你視若珍寶,在你心中比你的性命還重要的寶兒跟貝兒你都不記得了,女人我真的想要把你撕碎,看看你的心是怎麼長的!”
肖白彩聽到這話,當即發飆,是可忍孰不可忍,面前這個男人她壓根都認識,他憑什麼可以這樣說她!
肖白彩手指着冥夜的鼻子怒罵道:“男人你跟你的娃兒,對於我而言只是個陌生人而已,我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我爲什麼要記得!我警告你發瘋要有限度,適可而止,否則我就要叫人了!”
冥夜望着肖白彩的眼神滿是驚訝跟受傷,她果真什麼都不記得了,就連她向來視若珍寶的肖寶兒跟肖貝兒,她竟然都沒有半分記憶,連想都不用想,一口回絕。
看到冥夜望着自己的眼神,好似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肖白彩勃然大怒。
肖白彩額頭黑線直往外冒,這個男人看起來人模人樣,沒想到腦子有病跑來她面前問她是否記得兩個小屁孩。
泥人都有三分性子,更何況肖白彩不是個泥人,她自然生氣了。
肖白彩皺了下眉頭,望着冥夜的眼神裡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話語冰冷不留一絲餘地。
“男人,別用一副情根深種、痛心不已的眼神望着我,好像我做了什麼天怒人怨、拋夫棄子的事情是的,現在你立馬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冥夜眼裡全是受傷的神情,一雙深邃的黑眸子瞬間黯淡無神,臉色更是黑得堪比鍋底灰。
冥夜的大手用力拽住肖白彩的雙肩,用力扳過肖白彩的身子,逼迫肖白彩跟他對視。
冥夜一雙眸憤恨地瞪着他,臉色氣得慘白,呼吸都變得極重。
“他果真是好手段!陰險毒辣,爲了達到目的不惜除去你的記憶,難道他就不怕萬一失敗的話,你將神智俱毀,成爲一具行屍走肉、過着活死人一樣的生活嗎?”
他是在說天哥哥嗎?肖白彩當即大怒,像天哥哥那麼完美無缺謫仙一般的人物,豈是面前這個男人能夠詆譭的。
肖白彩一聽,俏臉漲得更紅,惱羞成怒地瞪着冥夜吼道。
“你這個神經病!不知從哪裡跑來的大瘋子一個!你憑什麼說我的天哥哥!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的天哥哥!我不許你這樣說我的天哥哥!”
冥夜心中怒火越燒越旺,抽搐的面部在此刻顯得無比猙獰,猶如受傷瀕臨死亡的困獸。
肖白彩怎麼可以這樣,在他捨生忘死爲了救出肖白彩,九死一生差點連命都捨去了,更是險些被老者奪舍成功,從此世間再無他這麼個人的情況下,她竟然忘記他,忘記他們的孩子了。
更讓冥夜無法接受的是,肖白彩在他面前如此維護青龍那條臭蟲,雖然寄居在他體內黑魔球裡的老者告訴他,肖白彩已經被人用逆天的古老技法給剔除記憶,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
冥夜瞪着狼樣的眼睛,全身戰慄,似乎要吃人。扳着肖白彩的雙肩的雙手猛地用力,好似要深深地將肖白彩禁錮在自己身體內才罷休。
雙肩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痛得肖白彩眼裡的淚花直往外流!
肖白彩顧不得其他,左腿猛地擡起,用力地朝冥夜的垮下襲去。
冥夜衝着肖白彩陰冷地笑了一下薄脣微啓,無情而又殘酷。
“女人,你以爲我還會像從前一樣讓着你嗎?不會了,現在我恨不得立馬讓你死去!”
話落,冥夜周身黑氣瀰漫,那雙陰鷙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冰冷的手指攀爬而上,停留在肖白彩纖細光潔的脖子上。
“女人,誰允許你忘記我跟孩子們,你憑什麼將我們統統忘記了呢?你竟然還愛上了萬年前害得我們一家慘死的仇人,這叫我情何以堪?”
肖白彩眼睛開始發亮,罩上了一層晶瑩的玻璃似的東西,睫毛接連地動了幾下。
莫非天哥哥真的騙了自己,事情並不是天哥哥說的那樣,她對眼前的男人沒有一點記憶,就連他口口聲聲提到的孩子寶兒跟貝兒,她都記不得分毫。
可是她的心爲何忍不住一陣揪痛,這種痛讓她呼吸困難,好似身體跟靈魂分離。
肖白彩因爲被冥夜扼住脖子,缺氧過度變得通紅的臉,此刻有一滴晶瑩的淚珠滾落。
肖白彩感到血液在太陽穴裡發瘋般地悸動,腦袋像什麼東西壓着,快要炸裂了。
肖白彩猛地“啊!”地大叫一聲,此刻她的腦海裡除了有跟天哥哥在一起的美好記憶外,其他東西一點都沒有印象,仿若她的人生裡只剩下關於天哥哥這個人的記憶。
肖白彩全身一陣痛苦的顫慄,無力地朝地面上倒去。
冥夜眼疾手快地抱住肖白彩,避免她跟地面親密接觸。
肖白彩雙手抱頭閉着眼睛,任隨淚水漫流,顫抖着聲音,無比痛苦地說。
“我什麼都記不得了!我的腦子好痛啊!我爲什麼什麼都記不得了?我是誰?我來自哪?天哥哥說的都是真的嗎?我腦海裡殘存的記憶真的屬於我嗎?”
肖白彩又哭又鬧,在冥夜的懷裡使勁掙扎,哭到最後,肖白彩漸漸疲倦,舌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脣,滲出死死鮮紅的血絲。
望着滿臉痛苦之色,身子不斷抽搐痛苦萬分的肖白彩,冥夜眼裡流露出心疼不已的目光。
冥夜彎下身子,雙手懷抱在肖白彩腰間,聲音十分柔和,帶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女人,乖!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不哭了啊!我們不想了,什麼都不想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肖白彩顫抖的身子漸漸趨於平靜,嗚咽的叫喊哭泣聲慢慢減小,沒多大功夫,肖白彩在冥夜的懷抱裡昏昏睡着了。
冥夜身形一縱,帶着肖白彩回到魔界,出現在肖白彩蝶戀園的寢宮內。
冥夜小心翼翼地抱着肖白彩,宛若手上捧着世間最珍貴的寶貝,輕手輕腳地將睡得並不踏實的肖白彩放到牀上。
剛把肖白彩放到牀上,冥夜低頭朝睡在牀上的肖白彩望去,目光陡然一緊,落在了被肖白彩咬得滲出絲絲縷縷鮮紅血絲的腫起的嘴脣上。
冥夜渾身氣息猛地變得狠厲,眼裡噴出熊熊燃燒的怒火,整個人處於爆發的邊緣。
但是當冥夜聽到睡得並不安穩的肖白彩嘴裡發出夢囈之語:“天哥哥!你在哪?”“不要,天哥哥!”時,冥夜瞬間爆發。
冥夜眼裡全是一副吃人的野獸般的兇光,周身黑氣瀰漫,整個房間被濃得化不開的死氣瀰漫。
睡夢中的肖白彩臉色變得鐵青,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主人!你不能在這裡發怒!快些收斂你的怒氣,現在的你已經開始修煉天魔決,天魔氣的可怕不是這個位面的人能夠接受得了的,你再這樣下去,這位姑娘很快就會窒息而亡!”
老者的話猶如醍醐灌頂,瞬間將冥夜從爆發的邊緣拉了回來。
冥夜急忙低下頭去,目不轉睛眼睛裡是濃濃的關切跟焦急之色,死死盯着肖白彩的臉望。
“主人這位姑娘的身體乃是天生神體,本來就不能在魔界呆的太久,加上她的身體被人強行改造,成爲無暇神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