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寶兒低下頭去,踟躕許久後纔開口低語:“媽咪,在你昏迷過後,又來了兩個人,寶兒用計殺了其中一個,第二個寶兒卻打不過,妹妹貝兒爲了救我,施展禁術神咒術,引來九天雷霆劈向那人……”
說到最後,肖寶兒滿臉痛苦之色,蹲下身子,把頭埋到肖白彩臂彎裡,哽咽着問:“媽咪,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妹妹,害得妹妹遭到反噬,我是不是很沒有用啊?”
肖白彩看着將頭埋到她臂彎裡在嗚嗚哭泣的兒子肖寶兒,心裡的某一處在融化,她感覺到兒子肖寶兒的睫毛在她的掌心急促地翼翼扇動,她又覺得一串冰涼的淚珠從她手裡一直滾到她的臂彎裡。
燙臉的熱淚,自肖白彩的眼睛裡涌了出來。肖白彩伸手把兒子肖寶兒的頭擡了起來,低下頭跟肖寶兒對視,肖白彩伸出手去仔細擦拭肖寶兒臉上的淚滴,極其認真地說。
“寶兒,你能保護媽咪跟妹妹,若是你沒有用計把第一個殺手給殺死,那麼等到他來時,只怕他只來得及給我們母子三人收屍了!所以寶兒你記住了,你不是沒用的孩子,你跟貝兒一樣,都是是媽咪心裡最棒的的孩兒!”
“真的嗎?”肖寶兒聞言擡起頭來,一臉緊張地看着媽咪肖白彩,等着媽咪肖白彩的回答。看到媽咪肖白彩點頭,肖寶兒高興不已。
肖寶兒伸出稚嫩的小手一點點地擦拭着肖白彩眼中的淚水,柔聲說:“媽咪不哭!寶兒也不哭了,在媽咪心裡,寶兒跟貝兒最棒,在寶兒心裡,媽咪也是很棒的!很棒的我們都不哭好嗎?”
肖白彩聞言點點頭,任憑肖寶兒擦拭她眼裡的淚水。肖寶兒的小手不斷在肖白彩的臉上忙碌着,擦拭着,眼睛卻眯成一條縫,眼底是深不見底的黑。今兒他母子三人險些喪命,太后陳玉珊功不可沒,方纔他的媽咪肖白彩說要回家去,問他的意見,他沒有應答。
肖寶兒沒有回答媽咪肖白彩的問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爲燕青雲的傷勢讓他擔心,雖然他給他服用了九轉續命丹,但是他的心裡還是對於這九轉續命丹能否讓燕青雲醒過來很是擔憂,畢竟燕青雲傷得太重,好似他也施展了什麼禁術,想必那反噬的力量更加可怕!
另外一方面,想來現在他們母子三人已經成爲太后陳玉珊的眼中釘肉中刺,就算是他跟媽咪肖白彩妹妹肖貝兒離開皇宮回家去,那個太后陳玉珊也不會放過他們!更何況有仇不報非君子,說什麼十年不晚的話,肖寶兒是嗤之以鼻的!他肖寶兒的至理名言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屍骨無存!”
肖寶兒眼中熾熱漸漸聚集成一簇強烈的光,心中暗暗發誓太后陳玉珊你這個老妖婆,但願今夜你能睡個好覺,因爲過了今夜將是你好運的終結,噩夢的來臨,我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寶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的傷口發作,疼痛起來了?”突然間意識到兒子肖寶兒的異狀,被肖寶兒的手使勁擦拭,擦得臉上皮膚有些微辣刺痛的肖白彩心急如焚地問,肖白彩撩開肖寶兒的衣服,細細檢查。
這時肖寶兒才意識到自己的異狀,連忙低下頭去故意扭捏着身子,咬着嘴脣,紅着臉小聲低語:“媽咪人家沒事啦!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要老吃寶兒的豆腐,寶兒的身子是留着給寶兒將來的娘子摸的!真正受傷的人在那!媽咪你要摸就去摸他好了,寶兒相信他一定會很樂意把他的身子拿給你摸的!”
肖白彩聽到這話,面色微窘,臉上赤橙黃綠青藍紫紫交織着,最後肖白彩咆哮一聲,施展自己的拿手功夫,伸出芊芊玉手捏住肖寶兒的耳根拉長,連獨門絕學獅子吼都亮了出來:“肖寶兒,看來你真是皮子癢欠揍了,膽兒忒肥了,連老孃的玩笑你都敢開啊!”
“孃親哪兒老了啊?明明孃親你二八佳人,風華絕代,誰敢跟我說我孃親老,我跟他急!親孃啊,打個商量,你手上的力道能不能輕點!疼!”
“好小子,馬屁精的功夫見長啊!別想轉移話題,媽咪問你,你心裡是不是有事瞞着媽咪,老孃告訴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沒有!”
“還不說是吧?老孃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嘶!”地一聲呼痛聲從肖寶兒嘴裡溢出,肖白彩聽得心痛,捏着肖寶兒的耳朵的手猛地放開。肖白彩低下頭去望着肖寶兒,面色極其嚴肅,一字一句地說:“寶兒,媽咪希望你把事情說出來,讓媽咪跟你一起分擔,因爲我們是一家人,知道嗎?”
心知今夜若是媽咪肖白彩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必定徹夜難眠,滿腦子胡思亂想。肖寶兒低下頭沉思少許,終於還是決定把事情給說出來,雖然他有上萬種方法讓太后陳玉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做起來還是很難的,媽咪肖白彩說得對,他們是一家人,媽咪肖白彩有權知道,並且如果得到媽咪肖白彩的幫助,想來接下去他們要做的事情會順利許多!
肖白彩薄脣微啓,無情而又殘酷:“好個太后娘娘,好個陳玉珊,我們母子三人本無意於宮廷爭鬥,無意於與你爲敵,你卻對我們痛下殺手,那麼好吧!既然你不仁休怪我們不義!”
肖白彩肖寶兒母子二人相視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璀璨的笑容,頓時回媚一笑百媚生,就連滿天星光都被這份笑容奪去光華,黯然失色。
“嘭”的一下子,陳玉珊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憤恨的瞪着張嬤嬤,手中拿着的茶杯大力地朝張嬤嬤扔了過去,滾燙的茶水茲茲作響,燙得張嬤嬤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個大包。
張嬤嬤嚇得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朝後退,慘白了臉,脣不停地顫抖,不敢呼痛出聲。
陳玉珊看到張嬤嬤竟然敢向後退,想到張嬤嬤這個跟在她身邊多年的老人,她向來信任的人,竟然是他人埋伏在她身邊的棋子,更是氣急敗壞,一腳踢出,直接踹在張嬤嬤的膝蓋,又是一道刺耳的脆骨聲,張嬤嬤單膝跪地。
張嬤嬤閉着眼睛,身體抖得更加厲害,害怕得牙齒顫抖,發出咯咯的聲音,頭不斷撞擊地面,嘴裡一個勁哀求:“奴才罪該萬死,求太后娘娘饒命!”
陳玉珊冷哼一聲,眼神冰冷而無情,陳玉珊轉身走進裡屋,翻起桌上的茶盅,兀自倒了一杯清茶,慢慢喝了起來,眼中罕見的露出一絲笑意,撫了撫衣袖,笑靨如花般詭異妖豔。
眼見着張嬤嬤把她的隨侍身旁的嬤嬤宮女跟太監叫到跟前來。陳玉珊從上到下打量衆人一番,端起桌上茶煙嫋嫋的瓷杯,低下頭去喝了一口。
“衆位都是跟了哀家多年的老人了,今日哀家閒着無事,大家都隨哀家喝杯清茶可好。這茶可是西番進宮來的雨前龍井,極爲金貴,這茶聽說有延年益壽,延緩衰老的功效,這宮裡連日來事情不斷,大家爲哀家辦事辛苦了,都喝杯茶解解渴吧。”
陳玉珊譏諷地掃了張嬤嬤一眼,猶如一陣寒風掃過,張嬤嬤的心頭感到冷飈飈的。只得硬着頭皮走上前去,端起陳玉珊倒給她的茶喝了起來。喝了茶的張嬤嬤,瞬間面露驚慌之色,這茶裡面放了“花飄零”,張嬤嬤的身子霎那間涼了一大截,她顫抖着聲音說:“這茶的味道真好!奴才謝過太后娘娘賞賜。”說完此話,張嬤嬤嚇得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朝後退,慘白了臉站在一旁。
陳玉珊陰冷的目光掃過大殿內的衆人,衆人只覺得頭皮發麻不敢多言,排着隊一個個上前來,端過陳玉珊倒好的放到桌子上的茶喝了起來。
看着這長禧殿內的衆人都喝了她倒的茶,陳玉珊妖豔的笑,暗沉的目光愈漸凌厲,斂神垂下眼去,冷聲說:“這茶裡哀家可是放了好東西,哀家實話告訴你們,要想活命的話,從今兒起,大家都給哀家打起精神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相信不用哀家交代,大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吧!如若不然,張嬤嬤這個叛徒就是你們的下場!”
順着陳玉珊的話語,衆人定睛看去,只見第一個上前喝茶的張嬤嬤,撲通一下子倒在地上。只見她七竅流血,眼睛圓睜,身子抽搐面部扭曲,卻口不能言不到片刻,卻見她雙腿一蹬,頭一歪想來在經歷可怕的劇痛後,她已經氣絕當場。
衆人嚇得跪到地上,顫抖着聲音說:“奴才謹遵太后娘娘懿旨!”
“都起來吧!時候不早了,這天眼看就要亮了,今兒的事情多着呢,大家都去忙吧!”陳玉珊淡淡語道,話落她低下頭去,端起杯子閉上眼極其享受地喝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