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男子下意識的回答道。
“那麼你可以回去覆命了,告訴皇后娘娘和惜嵐公主,安南王妃還活着……哦,對了,別忘記了,一定要記得,安南王妃,是不會任何玄術的……是她的侍女厲害,保護了她,記住了嗎?”
“王妃……還活着……不會玄術……王妃的侍女……保護她……小人記住……記住了……”
“真乖……去吧,回宮去吧,還記得回宮的路怎麼走嗎?”
白荷如同一個天真的少女一般,帶着純潔無邪的笑容,用她柔軟甜美的聲音不斷蠱惑着男子。
“記得……記得……”
“那你快走吧。”
得知了自己想知道的,白荷知道就算留着證人也根本不可能扳倒皇后這尊大神,不如就放他回去,告訴她們,她安南王妃,好好的活着呢,你們的噩夢,來了!
能讓宮中的人睡不安穩食不下咽,她可是開心的緊呢。
“給他一匹馬!”
白荷淡掃過一個侍衛手中牽着的馬匹,清冷的威嚴令那人頓時心中一寒,暗道真怪,爲何這個十一歲的女娃也能發出那般駭人的氣勢和威嚴,竟然絲毫不弱於王爺。
想到這位王妃剛纔的手段,將那幾位玄術師全部殺死,還有最後的那六人全部粉身碎骨,還有一位四階的高手,被她不知使了什麼手段變成了癡傻的呆子,不由心中一陣惡寒……趕緊將馬匹牽了過去,遞給那人。
看着這位中年男子渾渾噩噩的策馬離去,白荷這才長嘆一聲。
“魅兒你看,你家小姐是不是很命苦?還沒嫁給他呢就招惹上了皇后公主這一大堆的麻煩……”
魅兒無言的笑笑,反問道,“難道小姐這是害怕啦?”
魅兒無言的笑笑,俏皮反問道,“難道小姐這是害怕啦?”
“是啊是啊,那可是母儀天下的女人啊,比那母老虎愛要厲害狡詐三分啊……哎呦,想想都睡不着覺……”
白荷做出一個後怕的表情來,還往魅兒身後縮了縮。
一旁的顏墨心裡只想吐槽。
你丫的現在知道後怕了?剛纔爲什麼那麼囂張直接弄死了皇后的人,還那麼狂妄的讓人回去報信兒給她,還告訴她,你安南王妃還活着……這不是赤裸裸紅果果的張狂是什麼?你還會怕?
“魅兒以後可得好好保護你家小姐……”白荷一本正經的叮囑道。
“是,魅兒一定。”
“那個,殺了人,害怕嗎?”白荷突然很小聲的問道。
魅兒一怔,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小姐,你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人家……人家還是很怕的……”
白荷一副鄙視你的模樣瞪着她,“那剛纔還不待我命令,你這小妮子就直接將那六人的身體給分道揚鑣南轅北轍了……”
魅兒簡直哭笑不得,分道揚鑣南轅北轍?這什麼形容詞兒啊,明明是四分五裂好不好?
看着兩人打鬧的差不多了,顏墨黑着臉適時的插上話,“白荷,外面很危險,還是儘快回廖府。”
“王爺原來還會關心我嗎?剛纔躲在那裡看好戲不是看的很津津有味嗎?”白荷語氣不善,略帶嘲諷。
她知道他在那裡,但他沒有出手,他想看看,白荷是否真的能勝任王妃這個位置,是否能坐穩這個位子,是否能真的面對這個位子將要面臨的一切暴風雨。
他如願了!他沒選錯人,白荷沒有親自出手,便主導着魅兒贏了這一仗,而且,沒有暴露出自己的實力。
她做的很好,她的能力現在不是暴露的時機,宮中的那位那麼討厭自己,怎麼會讓自己將這麼一位厲害的王妃收入府中,平添助力呢?
不在理會他,白荷拉起魅兒,趾高氣揚的在大街上晃盪着,很快走到了天字一號拍賣行。
“魅兒,你等在這裡,我要去見一個人。”白荷囑咐了一句,徑直進了行內,顏墨等人就那麼等在門外。
只是,那雙魔魅的眸子裡,越發的深意更濃。
天字一號拍賣行,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這可是一個真真正正全國都有分號的拍賣行,敢拍賣所有你能想到想不到的東西,珍貴的,奇異的,稀有的,絕世的。
而這拍賣行的主人無情公子,更是神秘無比,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容,只聽說是如仙人一般絕美風華的男子。
比起他的容貌,顏墨更加感興趣的是,這個無情公子不動聲色的在兩年內將分店開遍了神月國,他卻竟然始終無法查到這位神秘公子的真實身份。
他的身世,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不解的謎團。
那麼,白荷進去,這是要見誰呢?
“哎呀白小姐你來啦。”陳六在樓上就看見了白荷,連忙迎了出來。
“哎呀白小姐你來啦。”陳六在樓上就看見了白荷,連忙迎了出來。
“陳六叔,可是無情公子不願接受診斷?”
“非也非也,公子昨日有要緊事,已經出門了。”
“那可能無緣再見,我明日就要回帝都了……”
“白小姐既然是在帝都如此繁華之城,一定會有相見的機緣。”陳六似乎很是篤定。
“那告辭了。如果無情公子來帝都,可以讓他來安南王府找我。”
“恭送白小姐。”陳六恭敬的施禮。
隱隱覺得心中有些遺憾,似乎沒有見到這位神秘的無情公子,心裡便缺失了些什麼似的。
算了,也罷,見不到,可能是緣分未到吧。
白荷如是安慰着自己,轉眼下了樓梯站在了顏墨身前。
“走了,我們回廖府吧。”
“小姐,沒有見到要見的人嗎?”
“機緣未到吧。”
“小姐什麼時候也信這些緣分啦?”魅兒大驚小怪。
“爲什麼不信,也許可能真的存在呢。”
“可小姐也說過啊,自己纔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呢,你只信自己,只依着自己的心……”
“好你個魅兒,是不是這兩日我太寵着你了,看看你,都欺負到我身上了……”
“小姐冤枉我,魅兒哪敢欺負你……”
“還狡辯……看打!”白荷一路追着魅兒打了回去,兩人又笑又鬧,絲毫不在乎顏墨這塊大冰塊的存在。
看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廖府大門口,顏墨突然沉思起來,這妮子,不簡單,就連這丫頭的身手都有了三階中段,實力已屬不俗,來了十五個殺手,竟然沒有傷到她們半分,反倒被兩人壓制逆襲。
自己來這一趟瑤光城,運氣還真不錯。看了看自己腰間的半枚玉佩,顏墨忽而淡笑,脣角勾起一絲邪魅玩味的弧度。
緣分嗎?
蘇雪舞,不管你先不信,反正本王是信了。
蘇雪舞,的確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從她凌厲的手段就可以看出,能毫不眨眼的殺人害人與無形中,並且轉眼就能歡快的蹦蹦跳跳,這樣的心思,在一個少女身上可不多見。
你只信你自己,做事只憑你的心麼?
蘇雪舞,很期待,你成爲本王的王妃,會帶給本王多少驚喜?
深邃的黑眸中,隱隱有着一絲炙熱的期待和詭異。
一路平安的回到了廖府,寥夫人眼淚汪汪的坐在白荷牀前凝望着她,眼眶紅紅的,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白荷明日清晨就要隨着王爺出發回帝都了,寥夫人在失去愛女之後遇見了白荷,好不容易覺得好了一點,而她卻馬上要離開了,這叫她如何能不傷心?
白荷無言,只能靜靜的擁着她,這個慈愛善良的女人,她尊重她,敬愛她,也希望能多給她一份溫暖……翌日清晨,白荷仍舊睡懶覺的時候,寥夫人已經紅腫着眼睛來到了房中,仍然親自爲她梳洗着衣整理好了一切之後,方纔抱了抱她。
“女兒啊,這是孃親連夜爲你做的一個香囊,你好好戴在身上……你的嫁衣王爺會替你準備,爲娘也幫不上忙,平時換洗的衣裳倒是爲你備了幾件……還替你置辦了一些金釵玉簪小玩意兒……女兒,娘……娘捨不得你啊……你纔剛來,這就要走了……”
“好了,夫人,別難過了,王爺已經等在府外了。”廖染大步走了進來,將哭的一塌糊塗的寥夫人扶起。
“孃親,女兒走後,你要照顧好自己,這方錦帕繡着出水的蓮花,就送給孃親做個念想。”
白荷想了想,取出懷中那條帕子放到了寥夫人手中,而後,鄭重的向她行了一禮。
“女兒……拜別孃親,望孃親,珍重。”
忍住內心的酸澀不捨徑直出了門帶着魅兒,前往廖府門口走去。
屋內,寥夫人哭的更加傷心,將那帕子緊緊的捂在懷裡,淚如雨下。一旁的廖染安慰性的拍了拍她,微嘆一聲。
“夫人,白荷終歸是要走的,你也不要太難過了。這孩子心地善良,以後,一定會好的。”
“夫君……”寥夫人難過的泣不成聲。
“好了,你就在這歇會兒,我去送別王爺和王妃。”
廖府門口,一行人騎着高頭大馬靜靜等待着,而顏墨則是坐在華麗金貴的雕花馬車上。看到白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便向着她擡眸示意。
“過來。”
白荷看了看他沒有言語,走進那輛極盡奢華的馬車,而簾子掀起,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臂伸了出來。
白荷想也沒想,抓住他的臂上了車,魅兒則被一個侍衛帶到了馬上。
“出發。”馬車內傳來依舊清冷的命令,隊伍開始緩緩蠕動起來。
“瑤光城城主廖染,恭送安南王爺,恭送王妃。”廖染的聲音清楚的傳來,白荷嘴皮微動,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還是欲言又止。
馬車內的氣氛詭異的安靜和壓抑。兩人相對無語,靜的都能察覺彼此的呼吸聲。
“我累了。”白荷只覺得身子依舊乏累心中也煩悶無比,遂直接往馬車內華麗柔軟的墊子上一躺,閉上了眼睛。
白卿野,我不告而別,你一定很生氣吧?原諒我……原諒我……腦子裡昏昏沉沉,白荷竟然很快就這麼睡去。
一旁的顏墨無聲的看着這個大膽的,自顧自的就在自己的馬車裡睡大覺的少女,破天荒的竟然沒有發脾氣,反而安靜的看着她精緻的睡顏……兩個時辰後,車外傳來了侍衛恭敬的通報聲。
“啓稟王爺,已經回到王府了。”
顏墨正準備一把撩起簾子下車,看到車內依舊酣睡的白荷,眉頭微皺,叫醒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