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對瑤兒真好,瑤兒就算嫁過去了,也一定會經常回西宮來陪您的。”
“哀家沒有白疼你……”
離開了西宮,顏墨與白荷一路上了馬車直接奔回府中。
剛一下車,白荷便不理會顏墨回到了自己的風和苑,跟三個丫頭說了一聲之後,一頭扎進了後院的小屋中開始準備鼓搗藥劑。
未防有人來犯打擾自己,她特意將整個屋子佈下了三層結界防護,這才專心坐下,開始專門研究仙引藥劑。
這一坐下,就是三日。這三日裡來,一直跟成百上千種不同的藥材打交道,反反覆覆的搗碎,研磨,熬煮,過慮,提煉,合成……三天三夜後,迎接來第四日的清晨,白荷終於滿臉疲憊的打開了屋門走了出來,守在外面的三個丫頭一看都嚇了一大跳,跟見了鬼似的。
“小姐……你好重的黑眼圈……臉色都蠟黃了……嘴脣都乾澀了啊……”
“小姐,你這幾日都沒有休息嗎?怎麼皮膚變得那麼黯淡……髮髻都凌亂啦……”
“你們兩都別說了,小姐肯定又累又餓,還不趕緊扶着小姐回房梳洗更衣用膳。”
“魅兒姐姐說得對,來,小姐,我們扶着您……”
白荷暈暈乎乎的就被她們扶回了前院房中,換洗之後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悠悠醒轉。
“啊,這一覺睡得不錯,起來了感覺神清氣爽,身體倍兒舒服啊!”伸了伸攔腰從牀上爬起,映着熹微的晨光走到了屋外。
“這三個丫頭倒是蠻認真的嘛,真的堅持在跑步鍛鍊呢……”
白荷滿意的看着三人跑遠的背影,自己梳洗罷胡亂塞了幾口桌上的糕點便來到了寬廣的後院中,喊住了剛剛跑完三十圈氣喘呼呼的三人。
“都累嗎?”
“回稟小姐,奴婢還支撐得住。”
“不錯,看來這幾日的鍛鍊還是有效果的。現在,我要教你們射箭。下午,我們去城東樹林中學習騎術。”
“好啊好啊。”三個丫頭皆是興奮不已。
“看好了,這個是靶子,要儘量射中靶子的紅心!”
白荷早就命人佈置好了弓箭,當下撿起弓箭,搭箭,拉弦,瞄準,鬆開一氣呵成!
“嗖”的一聲,箭矢飛射而出,正中紅心,箭尾還在靶子上輕輕的顫動着。
三個丫頭同時瞪大了眼睛,不約而同鼓起掌來。
“小姐好厲害,小姐好厲害!簡直神了!”
“呵呵,小意思嘍,手法你們都看好了,等會兒先距離靶子十步遠開始瞄準射箭,等能夠做到百發百中的時候,便退到二十步外發箭,依次類推,循序遞進,切勿心急,明白了嗎?”
“小姐,我們都明白了。”
“很好,都撿起弓箭,開始練習吧。”
“是,小姐。”
白荷閒適的躺在石榴樹下華麗柔軟的軟榻上,樹上的石榴花正開的火紅、旺盛,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軟榻旁邊擺着一張精緻的紅木雕花桌,桌上一溜煙排開擺放着各種時鮮的水果和糕點,還有一壺上好清泉剛剛泡好的碧螺春。
斜倚着軟榻慵懶的躺下,半掩着柔軟雪白的狐皮薄毯,一手捻起精巧的小點心送入口中,一邊不斷指導着三人。
“影兒,手臂再用力,弦才拉開了一點,力度不夠……”
“幽兒,下盤不穩,弓端不住……先扎個馬步穩住……”
“魅兒,姿勢都對,準頭還差些……眼睛,箭矢,還有靶子紅心一定要做到三點一線才能瞄準!不要灰心,再試!”
“你們三個可都是本小姐的左膀右臂,加緊給我好好練習啊,都不許偷懶!”
“小姐,我們不會的……”
“那最好……”
白荷滿意的點點頭,之前在屋子裡呆了三天三夜,經過無數次反反覆覆的嘗試過後,終於成功研製出了仙引藥劑。
這也就預示着,白荷已經正式踏入了八階藥劑大師的行列中。
而且,她創新性的在藥劑中直接加入了幾滴青野芙蓉提高了藥性,或者可以換句話說,只要讓人喝下這新的仙引藥劑,她可以直接批量生產三階下段的玄術師了!
白卿野,如果你知道了阿荷已經做出這樣的突破,你也會高興的吧?
風和苑外不遠處的樹上,玄風與驟雨兩人驚異的對看一眼。
“驟雨啊,我們這小王妃還真的打算教這幾個丫頭射箭啊?”
“玄風,我看王妃倒是也教的像模像樣……”
“你們倒是很閒,很有興致啊。”
“那當然……”
“確實有意思……”
片刻之後,兩人忽然冷冷一個機靈轉過身來,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後站在樹梢上陰沉着臉的顏墨,笑都笑不出來。
“王爺……”
“那個……”
“大膽,還不都給本王滾下來!”
“王爺,屬下真的不是存心偷窺王妃……”
“對對對,王爺,玄風說的對……”
“少廢話!每人去領三十大板!外加多掃一個月茅廁!”
兩人苦逼着臉,可憐兮兮的去了。
他們知道自家王爺的脾氣,說一不二,處事果斷,若是再遲疑,定然會加重刑罰。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顏墨這才轉臉看向了院中。
石榴樹下的,映着滿樹火紅的石榴花,斜倚在軟榻上的少女一張精緻白皙的臉頰如雪般完美無暇。
漂亮的鳳眸微微上揚,帶着些許迷離的妖冶,脣角勾出一絲嬌柔慵懶的笑意。
墨發四散着傾斜開來,光澤猶如上好的錦緞一般,襯着她的肌膚更加如同水晶般的晶瑩。
雖然相隔甚遠,顏墨依舊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女濃密的睫羽猶如鳳尾蝶一般,不時懶懶的輕輕眨動着,水靈靈的眸子裡時不時會泛出狡黠或是銳利的光芒。
單單是這樣一雙銳利靈動的眸子,卻足以深深的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讓人忍不住去接近、去探究。
後院中,軟榻上懶散倚着的白荷斜睨了一眼風和苑外的一顆高大濃密的樹木,淡淡的勾脣,纖指併攏,夾着一塊小巧精緻的玫瑰酥電射而出。
樹梢上的顏墨輕巧的攔住了那塊小巧的糕點,輕飄飄的飛身而下,落在了白荷身前。卓然而立。
“王爺和王爺的屬下都這麼喜歡窺探他人隱私麼?”
她懶懶的擡眸,身子動都未動,卻逼視着他,銳利的目光略帶諷刺。
“既然王妃不喜歡,以後再也不會了。”顏墨說的好似雲淡風輕無關緊要一般。
“那我希望王爺能夠言出必行!”
“你在懷疑本王的話?”某位王爺很不悅的顰眉,臉色暗沉了些。
“事實才是最好的說明。”
她氣定神閒的捻起一顆葡萄優雅的抿入櫻脣,不緊不慢細細的咀嚼起來。
“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我這風和苑,是有什麼見教?”
顏墨臉色變了變,臉上的淡漠卻是依舊的沒有波瀾。
“難道本王在自己的府中來看自己八擡大轎光明正大娶回來的王妃也不行嗎?”
“原來王爺是來看望我……好啊,本小姐近日一直好得很,你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請回吧,恕不遠送。”
她相當隱晦卻很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顏墨周身的危險氣息再次陰沉增加了幾分,邪魅的眸子裡越發深不可測。
“王妃這是要將本王趕出去嗎?”
“王爺這話是怎麼說的,本小姐想,我這風和苑廟小,只怕容不下您這尊大菩薩,唯恐委屈怠慢了您……所以嘛,您還是少來些好。”
“本王是關心王妃的安危。王妃幾日都沒有露面,是躲起來做什麼了?”
“這是我個人隱私,沒有義務告訴別人!”
“別人?你說本王是別人?”他微微眯起雙眸,深邃不可見底的眸中一絲怒氣的火焰升騰而起。
“怎麼?”她冷笑,“王爺還真的把你自己當成是本小姐的夫君了嗎?”
“記住,你已經嫁給本王了……這一輩子,你永遠都別想擺脫安南王妃的名號,你永遠都只會是我顏墨的女人!”
他怒極,伸手掐住了她尖尖的下頜,硬擡起她的小腦袋,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顏墨!本小姐要警告你,我們之間,只是一場單純的交易!交易!你明白什麼叫做交易?難道還需要我幫你解釋一遍嗎!
哼,不要妄想我會真的永遠頂着安南王妃的頭銜!待得交易功成,我們便銀貨兩訖,從此兩不相欠!你的王妃,愛誰是誰!跟本小姐沒有半毛錢關係!”
她啪的一掌擊出,重重的拍落了他的狼爪,不屑的掃過他,眼含戒備。
“什麼叫銀貨兩訖?什麼叫兩不相欠?你以爲當真能如此輕易就放下安南王妃的身份嗎?”
他惡狠狠的盯着他,魔眸中警告的危險之意顯而易見。
“顏墨。看來你今天特意是來挑釁的,存心想要與本小姐大打出手?那好,白荷今日必定奉陪到底!一定與你分出一個高下!”
她高挑鳳眸,好戰的熱血開始沸騰,眸中炙熱的光芒絲絲跳動,猶如燃燒的火焰一般。
“本王又怎麼忍心傷害我的小王妃?愛妃不要誤解,夫妻之間,不應該只是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你覺得的呢?”
他望着她,突然邪魅的輕笑,俊美妖孽的臉龐閃過一絲魅惑衆生的迷離笑意。
“怎麼,顏墨你這是中邪了見鬼了還是打算換了招數?打算用美男計迷惑本小姐嗎?”
她高傲的揚起下巴,冷望着他那張的確顛倒衆生的迷人笑臉猜測着種種可能。
“如果真的可以迷惑愛妃,本王又爲何不可?”
他狂妄邪肆的一笑,“本王對愛妃,可是感興趣的緊呢,倒是真的想將你一直留在身邊呢……”
“感興趣?我去!”白荷很不雅的翻翻白眼,不屑的將臉扭到一邊,“你以爲本小姐是你的玩具嗎?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如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白荷,永遠,永遠都不可能臣服於你!
別說臣服,哪怕是信任你親近你,連門帶窗兒都沒有!趁早別做白日夢了!”
“愛妃……果然特別,很有個性!本王選中你,當初的眼光的確沒錯!”
那雙深不可測的魔眸中,彷彿帶有一種特別惑人的魅力,看着看着,卻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跌進去讓人迷失一般。
“希望顏墨你日後不會爲今日的話後悔!”
“本王從來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