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甲符金光閃動,輝煌萬丈,如同一道巨大的簾幕瀑布,遮擋九天,籠罩整片大地。
“難以置信,六甲符必須配以《望氣經》纔可催動,他不是六甲山傳人,怎能學得了其無上密典。”許多人看到戰天歌再次拋出一件令人垂涎的至寶,心驚膽戰,不可思議。
一件強大的佈陣聖兵已經讓許多修士蠢蠢欲動,心癢難耐。更何況六甲符這件極其罕有的符器。
“別忘了他是天孤老人的傳承者,曾經六甲山也被光顧過。”一些人說道。
“聽說古老的典籍《望氣經》,缺失了最爲重要的篇章,看來這個傳言是真的……”
“這小子今天無論如何是逃不掉了,就算能逃,天下已無他的容身之所。”
“他絕不可能在中原立足,想要逃出中原,比登天還難。因爲整個中原勢力,人人都想要他的命。”
“只要讓他逃出中原,走向四域,將是人族空前絕後的危機,沒有哪個勢力敢冒如此大險。”
感受到六甲符強悍的威壓,讓人窒息,頭皮發麻,許多散修武者,紛紛避讓開來,生怕遭受其害。
“天孤老人,果然名不虛傳。”凌牧敗冷笑道:“《望氣經》只有我六甲山核心弟子纔可修行,而你卻能將六甲符的威力發揮出五成……”
他單手虛引,一道渾厚的黃色力量,迅速在空中凝聚成一柄鋒利的巨劍,直劈殺向戰天歌。
光芒四射,直衝九天,引動穹霄風雲聚集。天空一團黃雲際會,從高天之上直飛而下。
“這是?《望氣經》的聚氣成器之法?修煉到這一步,任何兵器都可信手捏來,不費吹灰之力。”夏族的老祖驚駭莫名,道出箇中玄機。
“這是自千年前六甲山第一人,凌無敗之後第二個將望氣經修行到這個地步的人。”霞韻閣的老嫗見多識廣。
凌無敗是六甲山實力最強的人,天賦奇絕,悟性極高。殺伐一生,少有敗績。
這柄巨劍殺氣騰騰,氣勢沖天。還未殺至,戰天歌就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大地震動,山崩地裂。
他立刻收回八杆銀色神槍,而後控制它們抵禦這恐怖的威壓,劍鋒即指,所向披靡。吹毛斷髮,削鐵如泥。
“當!”
華光大方,擊射九霄,風起雲涌。兩相交戰,璀璨奪目,光芒耀眼。
一股磅礴的滔天威力向四周激散,席捲整個大地,天崩地裂,山川盡毀。
“轟隆……”
戰天歌直線下落,轟砸在地上,激起半層灰塵。在降落之時,將八杆神槍,六甲符全部收回。
他可不想把這些保命重寶丟失,進了自己的口袋,哪還有還回去的道理。有進無出。
“噗!”
鮮血從口中狂涌而出,肩部被一道劍氣斬出很深的血槽,血如泉涌,露出森森白骨。
他臉色蒼白,眼神萎靡,整個身體被掏空。如果沒有堅強的意志,此刻早已軟倒在地,氣息奄奄。
支撐八槍混元陣,需要源源不斷,無窮無盡的力量。戰天歌雖然只是聚力境的修士,但在力量方面遠超聚力境。
可依舊只支撐了半刻鐘,就無法堅持下去。好在他反應迅速,利用八杆神槍的威勢抵住了凌牧敗的聚氣成器的妙法。
然而也阻擋不了凌牧敗的強橫攻勢。他境界與凌牧敗天差地別,境界的壓制無可厚非。同時八杆神槍再強,於一個聚力境的小修士手中,怎能發揮其應有的威能。
“呼呼……”
渾身虛弱無力,頭冒冷汗。強撐着身體,氣喘吁吁。
“快,趁他病要他命。”羅剎谷的顧飛雲大喝一聲,面目可憎地殺向戰天歌。
“接連殺我羅剎谷兩位天驕,就算天孤老人出世,你也妄想逃脫。”
“八槍混元陣坑殺許多勢力的族人,弟子。不能讓他再造殺孽。”霞韻閣的老嫗身姿扭動,一件權杖閃出,直衝向戰天歌,速度極快,猶如閃電。
“不錯,不能讓他恢復,否則將會引發中原永久混亂。”夏族的老祖怒聲道。
他們都是實力超羣,功訣強大的高手,早已是一方巨擘,一跺腳整片天地都要顫抖一番。
奈何天孤老人名氣實在太大,神盜是整個中原之地少有的大能,但相比天孤老人而言,相差甚遠。
對天孤老人的忌憚遠遠超過神盜。因爲天孤老人實在太神秘了,很少有人見過其廬山真面目。
他的傳說遠超神盜,無人知其來歷,最終去向何地。
霎時間,五位實力超絕的強者,一同擊殺戰天歌。都想趕在戰天歌死之前,獲得他身上的重寶。
八杆神槍絕對是令人瘋狂的寶物,即便是飛蛾撲火,他們也會義無反顧。
凌牧敗再次聚氣成器,一杆大旗閃出,九霄風雲滾動,一團黃氣從天而降。他溝動雲霄上的黃雲,凝聚成兵器。
這杆大旗發出獵獵的響聲,震天動地。聲勢弘大,劈殺而至。
緊隨其後的是夏族的老祖,只見他渾身氣勢暴漲,大手一揮,如山嶽般的拳頭轟殺而出,身體飛速,快若流星。
顧青嫺死在八槍混元陣中,讓顧飛雲氣得差點吐血,那可是自己最疼愛的侄女。如花般含苞待放卻夭折,怎能不讓他惱羞成怒,恨不得把戰天歌給活劈了。
“砰!”
一聲響動,天昏地暗。空間震動,差點崩塌破碎。四周山川被打碎,聳入雲霄的山峰被斬斷。
“咚,咚……”
在這荒山野嶺間,突然傳出幾聲鐘鳴。令整個大地震撼。空山幽谷聞鐘響,震耳欲聾。
好似九天之上一聲驚雷炸動;地底火山爆發;無邊無際的汪洋,風捲大浪,驚濤拍岸。
幽深古樸,蒼涼悲壯,彷彿來自遠古時代的吶喊。
“這是怎麼回事?”許多散修在遠處看着這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瞠目結舌,瞪大眼睛:“五位高手擊殺一個聚力境的少年,簡直不敢相信。”
“咦?他們怎麼全都倒飛出來了?”一些人看到五個強者身在煙霧瀰漫,風塵四起的灰煙中,紛紛驚慌失措地從其中飛出來,臉上驚魂未定,大驚失色。
片刻之後,大地風煙散盡。山河破碎,滿目瘡痍,許多地方都被打壞。
“那是什麼?”有人大吃一驚,面露驚訝之色。
“怎會突然出現一口大鐘?難道剛纔的鐘聲,就是從這傳出來的?”有人不禁疑問。
“我看八九不離十……”
此鍾渾身漆黑,看不出是何材質。有些許裂痕,紋路千奇百怪,縱橫交錯。
只有磨盤大小,橫亙在戰天歌頭頂三尺距離,不停旋轉,讓人頭暈目眩。
其中散發出滄桑的氣息,仿若經過歷史的洗禮,從幽幽的未知時代,踏過時間長河而來。
“盜鐘?”凌牧敗驚恐萬狀,臉色變得越發難看,如欲吃人,聲音森寒無比。
剛纔就是此物發出滅殺萬物的威勢,讓他迫不得已快速收手亡命而逃,狼狽之極,顏面盡失。
“盜鐘?那不是神盜的極道兵器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羅剎谷的顧飛雲滿頭霧水,疑惑不解。
“別忘了神盜的傳人。”凌牧敗看了一眼顧飛雲,如同看傻子般,從牙縫裡蹦出這幾個字,咬牙切齒。
“不錯,就是我。”忽然一個聲音在戰天歌身旁響起,趾高氣揚,不可一世。
“哎喲!又來一個幫手了。崔仙子,你還要坐視不理嗎?”夏荷月眼眸閃動,花枝亂顫,柳腰扭動,嫵媚妖嬈。
“夏姐姐,你不覺得他們二人出現在這裡,難道只是巧合而已嗎?”雲裳說道,聲音非常平淡,無波無瀾。
“哼!”崔小迎被煙霧籠罩,始終看不清真容,橫站在不遠處的虛空中。哼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
她本就是個寡言少語,不善言辭的人。這種無謂的爭辯,只會影響心境,不屑一顧。
“你想與天下爲敵嗎?”夏族的老祖冷喝道,聲音不大,但質問的威嚴十足。
ωωω●ttκΛ n●C O “就算是神盜出世也不能保住他。”顧飛雲怒聲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只是我羅剎谷和羽剎族的事了,而是關乎整個中原人族的生死存亡。”
“你救下他,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嗎?你身爲人族,難道要背叛整個中原?”
他要以種族大義威脅藍一絕,讓其不敢插手此事,從而也制止了神盜的間接插足。
但他忘了,或者根本不知道藍一絕的性格。如果曉得,根本不會有此打算。
“關我屁事?”藍一絕露出鄙夷,雙手抱胸,聳了聳肩,無所畏懼,白了一眼氣得臉色慘白的顧飛雲。
“你,你……噗……”顧飛雲本是個氣息強悍,實力超然的存在,硬是被藍一絕的話氣得大口吐血。
“一邊呆着去,廢話真多。”藍一絕更加鄙視。好像在說瞧你那沉不住氣的模樣,哪還有一代高手的風範,別丟人現眼了。
“你……”顧飛雲氣得臉色通紅,羞憤不已。但攝於盜鐘的威能,不敢輕舉妄動。
“小友,此人乃是異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要想清楚。”凌牧敗說道,一雙眼睛逼視藍一絕,震懾人心。
“你從哪看出他是異族了?他頭上長角了?還是屁股上長尾巴了?”藍一絕質問道。
隨即冷聲道:“該是異族你們不殺,卻來追殺一個散修。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真不知你們的羞恥之心去哪了?”
“冥陰澤那幫死蜘蛛不是我人族,沒見你們嚷着要斬盡殺絕,除掉異類啊。”
“你……”凌牧敗被逼得啞口無言。雙眼惡毒地看着藍一絕旁邊的戰天歌:“他可是邪族,你可要想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