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兒眼中爲夫就是一齣戲?”顧青彥眼神眯起,渾身氣息危險了起來。
“沒。”段小五瞬間瑟縮了一下,連忙呵欠了一聲,轉移話題,“好累哦。”
果然——
絕招一出,屢試不爽,顧青彥一聽,趕緊道,“等回房了再睡。”
說罷,將段小五的微微凌亂的衣衫整理好,又不放心的拿過一件披風圍在段小五身上包裹好,纔將段小五打橫抱回房間。
當顧青彥小心翼翼的將懷中人放在牀上的時候,卻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睡了,濃密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投下陰影,可能是精心調養的關係,面色變得紅潤可愛,顧青彥忍不住輕輕在段小五額頭上印上一吻。
忠勇侯府的後院。
殘破的小院因爲很久沒有人搭理,變得荒涼不堪,即使是白天,院中寂靜的沒有一點人聲,偶爾蟋蟀蟑螂爬過,和蟬叫。
昏暗的房間中。
短短几日,周氏面容憔悴不堪,聽着外面的蟬聲,周氏心中煩躁的用雙手捂住耳朵,從豪宅到這殘破不堪的小院,如從天堂被打到地獄一般。
“什麼時辰了?”周氏眼神空洞的問道。
“午時了。”翠玲心疼的爲周氏圍上一件狐裘,“夫人,您睡一會兒吧,昨兒您就沒睡好,再說屋中沒有地龍更加冷,若是凍壞了可怎麼是好啊?”
翠玲愁眉苦臉的看着周氏,自從來到這,夫人整個人都好像變了,經常發呆,雖然吃穿用度二夫人從來沒有剋扣過,甚至還多給了不少。
可是——
翠玲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夫人心中落差大,她能理解。
“不知道和兒和瀾兒什麼時候回來?”周氏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油燈忽明忽暗,一層陰影映在她的臉上。
“二少爺三少爺很快就能回來的。”翠玲忍不住輕聲勸道,“夫人,您可不能這樣啊,萬一熬壞了身子可怎麼是好啊?你還要爲二少爺和三少爺考慮的,您難道就甘心嗎?”
“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周氏面色憤恨,表情卻越發的愁苦,“想不到終日打雁,卻折在了幾個小輩手中。”
“夫人,您還有機會的。”翠玲咬着牙,“您受的苦不會白受。”
“機會?”周氏冷聲笑道,“侯爺現在不待見我,他巴不得休了我,那幾個小踐人一個比一個厲害,就連那周家的小白眼狼都能反咬我一口,事已至此,還能怎麼樣?”
“老太太沒有同意侯爺休了你,就是再給您機會呀,您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翠玲握住了周氏的手,輕聲安慰道,“我已經去找了素心小姐了,不日那邊就有消息了,您再耐心等幾天吧。”
“翠玲,你不必隨我在這受苦的。”周氏感動的握着翠玲的手,“你何苦陪着我?”
“夫人。”翠玲提高聲線,“您說的這是什麼話?翠玲豈是那種貪圖富貴享受的人?翠玲只願跟在夫人身邊。”
“這些年耽誤你了。”周氏低嘆一聲。
蟬叫驀地停了下來,隨即又開始嘶嘶亂叫。
門外似乎隱隱傳來了腳步聲。
周氏激動地抓起翠玲的手,驚喜道,“翠玲,你聽是不是有人來了?”
話音未落,門外已經恢復寂靜,只有蟬刺耳的叫聲。
“夫人,您睡吧。”翠玲輕聲道。
“娘——”門從外面被打開,兩個頎長的身影快步走了進來,不敢置信的看向周氏,驚呼道,“娘,您怎麼搬到這來了?”
“和兒。”周氏猛地回頭,激動地喊道,身子頓時癱軟在地上,看向顧青和身後,“瀾兒,真的是你們嗎?”
“娘。”顧青和與顧青瀾疾步進屋,攙扶起周氏,顧青和啞聲道,“我和三弟剛剛回來,您怎麼——”
顧青瀾心疼的看着周氏憔悴的面色,低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二少爺,三少爺,你們可算是回來了。”翠玲的眼淚在眼圈打轉,“夫人是被人陷害了。”
翠玲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周氏如何被害,如何成爲衆人所指,如何被周紫鳶最後一擊。
顧青和聽完便大怒,狠狠地一拍桌子,“踐人,我要殺了她們。”
白蝶和周紫鳶這個踐人,顧青和憤怒的眼睛猩紅,就要向外走。
“哥。”顧青瀾趕緊一把拉住顧青和,冷靜的道,“不能去。”
“你能眼睜睜的看着娘受苦,我做不到。”顧青和一把推開顧青瀾,大聲吼道,用手指指着顧青瀾,“老三,你若是害怕就不要攔着我,我顧青和要是連娘都保護不了,我算什麼男人?”
“和兒,不能衝動。”周氏激動地拉住顧青和,“瀾兒說得對,我現在已經這樣了,萬萬不能讓你們再去。”
“哥,你這衝動的個性什麼時候能改?”顧青瀾有些頭疼,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眉心,“事實如此,爹已經不信任娘了,必定滿心的怒火,我們要想個辦法,你這樣能解決什麼問題?”
“三少爺說得有理。”翠玲輕聲道,“二少爺您不要衝動啊。”
“那你說怎麼辦?”顧青和氣呼呼的坐下來,別過臉生氣。
“三少爺,您就拿個主意吧。”翠玲也是注意不定的樣子,一臉無措的看向顧青瀾。
“這個——”顧青瀾沉吟了一下,有些遲疑。
“老三你就說吧。”顧青和猛地一拍桌子,“娘都讓那些踐人欺負成這樣了,你還有什麼吞吞吐吐的?”
周氏也是眼巴巴的看着顧青瀾,老三向來是個極其有主意的。
他說有辦法就一定會有辦法。
“成親!”顧青瀾斬釘截鐵的說道。
“成親?”周氏驚呼。
顧青和也是不敢置信的看向顧青瀾,眉心緊緊皺起,疑問的看向顧青瀾。
翠玲口中喃喃的重複一遍,驀地眼睛一亮,口中讚道,“好主意。”
“不要打啞謎了,快點說。”顧青和不耐煩的低吼。
“就是你我二人之一,成親。”顧青瀾也不再賣關子,與翠玲對視一眼,看着周氏和顧青瀾似乎不懂,便耐着性子解釋道,“你想,奶奶最看重的是什麼?”
顧青和不屑的唾道,冷哼一聲,“那個老太太最看重的不就是名聲嗎?生帶不來死帶不去的。”
顧青和撇嘴。
周氏恍然大悟,“老三你是說——”
“正是如此,我們兄弟二人若是成親,成親之時是要拜天地高堂的,”顧青瀾面有深意,“若是娘不出席,在老太太眼中那豈非是打了顧家的臉一般?只是——”
顧青瀾頓了一頓,說道,“我並沒有到年紀,明年又是大考,即使提出成親恐怕老太太和老爺子也不可能同意的。”
“我娶。”顧青和霍的站起來,擲地有聲,咬牙,“我去和老太太說。”
“二哥,你——”顧青瀾無奈,“此事非同小可,虛的從長計議才行,而且不能是我們貿貿然的去求,況且,成親之事不是兒戲,哪家的千金、樣貌長相、品德才學等等都要斟酌着,恐怕就要委屈娘在着受苦了。”
“這點苦不算什麼。”周氏眼睛溼潤的哽咽道,叮囑顧青瀾,“瀾兒,你哥他性子衝動,娘不能出去,他若是闖禍你萬萬要攔住他呀。”
“夫人,您恐怕還得給二夫人寫封信。”翠玲眼睛一轉輕聲提醒,“這件事情二少爺和三少爺不能去求,可是二夫人鎮日在老太太身邊,這件事情她去說是最好不過的了。”
“也好。”周氏匆匆的寫了一封信,然後勾起嘴角,“她會同意的,爲了她的兒子。”
鑲兒失魂落魄的走出卿玉齋。
心中痛的揪成一團,她癡等了他五年,換的來的是他斬釘截鐵的不可能,口口聲聲叫着那個女人,眼中心中哪裡有過自己的存在?
鑲兒眼中滿是恨意。
都是那個女人。
若是沒有她,姐夫一定會喜歡上自己的。
張鑲兒回頭望着卿玉齋,袖中的指甲重重的刺進肉中,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恨意,曾經她能做到的,現在依然能做到,只要沒了那個女人,姐夫一定會回心轉意的,可是——
她現在該怎麼辦?
姐夫根本就不要她。
絕情的不顧自己而急匆匆的離開,只因爲那個女人可能有稍微的不適,張鑲兒腦中一片混沌,驀地——
張鑲兒狠狠地撞進一個人的懷中。
顧青和怒氣沖天的從周氏殘破的院子中走出,壓抑着憤怒,大步向前,只想趕快回到自己的院子,哪知卻又不長眼睛的撞在自己身上,剛要發怒,卻見是個姑娘,頭上髮髻簡約婉柔,一身粉色的衣衫,布料做工都是上等,一看就不是家中的丫鬟,再定睛一看,這女人眼中帶淚楚楚可憐,紅脣緊咬,卻有種說不出的美麗。
“這不是張家妹子嗎?”顧青和收起怒容,連忙笑道。
“嗯?”張鑲兒擡頭望進顧青和的眼中,五年前曾經有過匆匆的碰面,張鑲兒一下子就認出了顧青和,有些冷淡,“原來是顧家二哥啊。”
鑲兒打聲招呼就要走,卻被顧青和用手攔住,嬉笑,“妹子這麼着急走做什麼?咱們幾年未見,敘敘舊也是好的。”
真是天祝他呀,這張家可是京城中有名的名門望族,聽說這個張鑲兒雖然是庶女,但是確實被張家老太太捧在手心中長大的,當年地位就已經隱隱超過嫡女,這長相又不俗,若是娶了這麼一個妙人,也不算虧。
顧青和心中快速的盤算着。
“這是自然的。”張鑲兒低垂着眸子,看起來似乎有些嬌羞的樣子,輕聲道,“早在這幾年聽說顧家二哥出落得一表人才,如今一見,鑲兒險些不敢認了。”
鑲兒眸中閃過一抹嫌惡,這個男人怎可與姐夫相提並論,他眼中毫不掩飾的驚豔更是令她厭惡。
“鑲兒也長成大姑娘了。”顧青和立即棒打隨蛇上,諂媚的笑道。
“剛剛鑲兒似乎見到二哥面色不虞,不知二哥被何事困擾?”張鑲兒關切的問道。
“哎,你有所不知。”顧青和低嘆了一聲,瞥了張鑲兒一眼,有心挑撥,“新嫂子是個心機深的,哪裡比得上馨兒嫂子呀?”
張鑲兒腦中翁的一響,恨意瘋狂的瀰漫着整個心房,腦中一閃而過一個瘋狂的想法,看向顧青和的眸光更加嬌羞,咬着嘴脣看起來楚楚可憐,悲痛的道,“姐姐她——”
張鑲兒刻意的柔媚和柔情勾的顧青和心裡更是癢癢的,覺得自己是遇到了善良的解語花,左右都是要娶新人,何不娶個自己順眼的。
況且張鑲兒家世與自己想當。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竟然相談甚歡的樣子,見火候茶差不多了,顧青和麪上深情款款,“鑲兒妹妹,幾年之前我就對你印象深刻,如今更是一見傾心,不知鑲兒妹妹你——”
張鑲兒迅速低頭,偷眼看向顧青和,聲如蚊蚋,“鑲兒此心亦是如此。”
又是幾日過去。
上午。
段小五趁着管家公在御書房的時候,趕緊抓緊時間寫着自己《女駙馬》的戲本,就連夏湘都是一臉取笑的樣子看着她。
段小五笑罵道,“傻丫頭,趕緊做事去,記住,不許告訴少爺知道嗎?”
“奴婢遵命。”夏湘掩口輕笑的退了下去。
段小五伏案疾書。
驀地——
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段小五一臉無奈的道,“是不是少爺又交代了什麼補品?煩死了。”
段小五一擡頭,頓時嚇了一跳,屋中站着一個眉眼暴躁的男子,眼神複雜的看着自己,正是墨子言。
“你來做什麼?”段小五防備的看着墨子言。
墨子言將手中的東西啪的扔在桌上,不屑的撇嘴,“當然是看你還活着沒呢?”
說罷大喇喇的坐在段小五的對面,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怎麼就不能像普通女人一樣?懷孕了都不消停,又是跑皇宮又是救人的?也不管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承受的了。”
“和你有關係嗎?”段小五輕哼一聲,別過臉。
“怎麼沒關係?”墨子言一聽,立即憤憤的瞪着段小五,怒道,“你的命是我救得,我告訴你,一個女人家家的男人的事你少管,朝堂上的事更是少沾手。”
墨子言頓了一頓,“不過,元澈爲人記仇,這次你救了孫廷軍只怕已經被嫉恨上了,凡事多留個心眼 ,別整日傻乎乎的。”
想到上次墨子言的提醒,段小五目光一暖。
這個墨子言也不算壞。
嚴格的來說從未做過什麼傷害她的事,反倒是救了她幾次,只是說話依舊難聽。
“知道了。”段小五應道,一邊打開剛剛他扔過來的包裹一看,頓時嚇了一跳,趕緊扔出去。
雪蓮、千年人蔘、何首烏等等,具是珍貴藥材,還有一些是她根本就不認識的,段小五連忙搖頭,“無功不受祿,你拿回去吧。”
墨子言瞬間怒道,“給你就拿着,我堂堂三皇子怎有送出的東西收回的道理?”
墨子言眼見着段小五急着與自己撇清關係,不知從何升起滿腔的怒火,低罵了一聲:“蠢女人。”
身影一閃,屋中已經找不到墨子言的蹤跡了。
“少奶奶,這門怎麼開了?我剛剛明明關上了?”夏湘走了進來見到敞開的門不禁有些納悶,自言自語,見到段小五桌上的東西,頓時大吃了一驚,驚呼,“夫人,這是?”
這麼多珍貴的藥材,恐怕要價值連城了吧?
夏湘納悶,她只是離開了一會兒工夫啊!
“怎麼了?”段小五問。
“哦。”夏湘才猛的回神,道,“少奶奶,老太太說怕您煩悶,請來了今日京城裡紅火的戲班子,請您過去呢!”
“啊。。。。。”段小五幾乎要捧着頭欲哭無淚了,“好,告訴老太太,我隨後就到。”
戲曲依舊是枯燥乏味,段小五強忍着呵欠聽完。
只是沒想到,戲班班主卸了妝容過來領賞的時候,段小五定睛一看,竟然是熟人。
戲班班主正是領演《長生殿》的戲班,泉陽的老熟人。
那個中年男子顯然也認出了段小五,吃了一驚,然後掩住了面上的情緒,請安磕頭,禮數週全。
顧老爺子不樂意了,“怎沒有演《長生殿》?”
顧老爺子在泉陽的時候曾經看過一場,回味無窮,結果去沒有聽到。
“回老侯爺的話。”中年男子連忙請罪,一臉無奈的歉意道,“本來是演的,前兒三皇子殿下明令我們戲班不得再出演《長生殿》了,所以......還請老侯爺恕罪。”
“行了,下去吧。”顧老爺子掃興的揮了揮手,“還不如去打獵,掃興。”
顧老爺子彆扭着臉就出去了。
段小五心中不禁也暗罵,墨子言你個多管閒事的傢伙,她辛辛苦苦寫的《長生殿》哪裡招惹到他了?
蔣氏陪在老太太身上,閒聊了一會兒,關心了一下老太太的身體,又關切的詢問了段小五孕期的情況,安慰了一下。
段小五疲憊的打了個呵欠,有些睡意。
“潤玉要是累了就快些回去休息吧,身子要緊。”老太太善解人意的笑道。
“懷了孕就是容易累的。”蔣氏掩口笑道,“不過這女人畢竟是要有了孩子才圓滿,老太太有福喲,要我看彥兒媳婦兒這胎必定是個男丁,當年我懷着倫兒的時候也是這般,總是嗜睡,不過一定要多多休息的。”
“二嬸哪裡的話,現在才一個多月,看不出什麼的。”段小五微微一笑。
“自然是男娃最好的,續了咱們顧家的香火。”老太太許是聽了蔣氏的話,十分順意,臉上有了笑意,轉過頭對段小五道,“回去休息吧,我這兒有你二嬸陪着就行了。”
段小五如遇大赦,心中一喜,恭敬着告辭了。
待段小五一走,蔣氏突然裝作不經意的開口說道,“老太太,媳婦兒想和您說個事。”
“什麼事?”老太太深深地看了一眼蔣氏。
蔣氏心中一驚,連忙垂頭,溫婉的笑道,“清和的年紀也不小了?您看咱們是不是該捉摸着給他定一門親事了?一來能定定性子,收收心,二來也有個媳婦兒管着,京城中像和兒這麼大的都已經定親或者成親了呢。”
“嗯。”老太太點了點頭,“也是該打算起來了,得好好挑挑才行,要進咱們顧家,不但要模樣出挑,品德和性子都要好才成,畢竟這家和才能萬事興,你說是不是這個理?老二媳婦兒。”
“老太太說的是。”蔣氏頓時驚了一身冷汗,老太太話裡有話,但是想到袖中的書信,蔣氏咬着牙開口道,“可是——”
蔣氏有些遲疑。
老太太瞥了一眼蔣氏,“有話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老太太,媳婦兒覺得是不是該放嫂子回來?”蔣氏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太太的臉色。
顧老太太面色一變,看着蔣氏,眼神凌厲。
蔣氏連忙解釋,“老太太,雖然嫂子做錯了事,可是這次我看也受了教訓了,想必定會改過自新的,再者畢竟是有清和與青瀾在,讓孩子的面子如何擺放。”
“哼。”老太太依舊冷哼。
“還有就是媳婦兒考慮了很久。”蔣氏溫和的勸着老太太,“清和馬上就要準備議親了,畢竟是有親孃在,若是讓我這二嬸操辦,豈不是讓外人說三道四的,到時候丟了還不是咱們顧家的臉面?您說是這麼個理兒不?”
老太太皺着眉,嘆了口氣,“也是。”
“只是彥兒夫妻受了那麼多委屈。”老太太有些遲疑。
“要我看呀,青彥和潤玉都是好孩子,會理解老太太您的苦衷的。”蔣氏低下頭眼中眸光一閃,“媳婦兒曾經問過伺候清和的奴才們,聽聞清和似乎和張家的姑娘看對了眼。”
“張家?可是那張家鑲兒?”老太太頓時臉色變得難看,怒道,“不行,雖然那個姑娘看着還行,但那是之前張夫人想要塞給彥兒的女人,轉眼就嫁給清和,讓別人怎麼數落我們顧家?”
“這件事情外人並不知道的,何況——”蔣氏低眉順眼的說道,“老太太媳婦兒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老太太依舊氣呼呼。
“張家夫人似乎不是張家小姐的親孃,這人心隔肚皮,想着要把庶女送出去做妾,媳婦兒覺得張家夫人品行似乎不佳,但是這小姐是自幼隨着張老太太長大的,品行方面自然是沒有問題的。”蔣氏小心翼翼的說道,“再者,若是清和真的喜歡,婚後只怕是能收斂不少,張家家世又與咱們顧家門當戶對,您何不成全了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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