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百兵精通（13）
今衍華雖然看境界只是神藏三重，但她早已領悟道之真意，且神通法域已開闢八重。
除了絕對規模較小外，即便是尋常顯聖都沒有她這般底蘊。
但，就是這種級別的祖龍殿大高手，未來四時龍神有力的競爭者，僅僅是教了安靖三個時辰，就大感頭疼。
實際上，在第一個時辰，今衍華就明白爲何明光塵會拉下一張師父的臉不要，也非要抓着自己指導指導安靖了。
“你怎麼就學會了？！”
今衍華不可思議地看着庭院上的諸多器材，她睜大眼睛，好看的眸光流轉，上下打量着安靖，難以置信道：“宿慧也不可能這樣吧？！”
在她身前，庭院中，安靖氣定神閒地放下手中大斧。
今衍華以靈氣凝聚的靈光牆壁已經被他劈開了三層，這等威勢，等閒房屋牆壁只會被一擊劈開順便將另一邊也劈穿，對於初入內壯而言，已經是滿分之上。
不僅僅如此。
最初持劍時，安靖在三息內連刺帶削，劍光化虹，擊殺了今衍華以法力幻化出的三十六隻翼蛇。
其實這個時候，今衍華已經感覺有些不太對了。
因爲這個測試的滿分其實是十息合格，五息滿分。翼蛇雖然飛不長，但卻躍動如電，速度快的驚人，一不小心就會漏掉，繼而浪費時間。
可安靖卻好似一瞬間就規劃出了最優擊殺路線，一劍破空，內息捲動大氣，將原本四竄的翼蛇攪動地東倒西歪，甚至被聚集在一起，繼而被他輕易擊殺。
而後，安靖用刀，凝神劈出了十二丈長的破空刀氣，如果不是今衍華出手擋住，四合院都要被砍開一道口。
再之後，安靖用錘，舉重若輕，精準地砸碎了十塊迭放在一起的磚中的第二，第四和第六塊。
爲了證明自己的確有這樣的控制力，安靖又來了一次，這次碎的是三，五，七。
至於什麼大槍貫穿十二層鐵甲；以氣馭匕凌空飛刀；一鞭橫掃，雷音截斷靈氣柱等等……都算是平常。
從頭到尾，今衍華讓安靖測試了十幾種不同的武器，結果安靖上手摸一摸，思索了一番後，便能在測試中拿到滿分，甚至是超乎滿分的成績。
“我已經想不出更多測試的模板了……”
今衍華只是想要摸摸安靖的底，但是現在總感覺被摸底的不是他。
對於今衍華的震驚，安靖只是微笑。
當然，在幾個他也把握不太準的武器上，他用了執天時時刻微調力量，將戰鬥技藝把握至完全，故而爆發出了過去想都不敢想的威力。
這，就是明光塵所說的‘真正的武’……或許也算不上真正的武吧，但至少，的確比凡人的武要來的強大。
【完全掌握的境界】……入微？亦或是天人狀態？
總而言之，天子法和執天時，雖然明面上沒有增加什麼戰鬥力，但對一個人的境界提升是恐怖的。
“真的假的……是我落後時代了嗎？”
今衍華還是不太相信，她找來了幽如晦，試探性地教了對方一些武技，這才明白過來。
幽如晦學得很快，的確是天才，但還是會出一些差錯——天才不代表一次不錯，而是可以改正。
這纔是正常的進度。
但安靖根本就就是怪物！
有問題的不是她，而是安靖這個怪物！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我測試了一下他的勁力運用，靈氣渾厚程度，操控精度，經絡強度，骨骼堅韌度，爆發力，耐久力等等……”
搖搖頭，結束回憶，今衍華嚴肅地對明光塵道：“你猜結果如何？”
——哈，當然是超乎尋常的嚇人了，你以爲我不知道？
明光塵清楚，這就是今衍華的說話習慣，就是特別喜歡提問，而且並不喜歡別人真的把答案講出來，故而重複：“結果如何？”
“哪怕是排除掉那門不知名的高超煉體法，他的素質也接近，甚至就是人軀極限！”
今衍華肅然道：“我知道你想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這小子一沒有先天血脈，二沒有特殊體質，就能抵達這個極限……這太恐怖了。”
“等到他神藏後，以神通改易跟腳，他這沒有任何額外血脈雜質的極限之軀，當真是想要成什麼法體就成什麼法體，一點桎梏取捨都不會有！”
“真厲害啊。”明光塵笑眯眯道，令今衍華翻了白眼：“行了行了，知道是你徒弟……哎，現在想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有人天賦這麼高？”
“他的神通是凝氣成兵。”
明光塵提示，今衍華聞言頓時恍然：“凝氣成兵？原來如此……這神通能以氣勁凝兵，可以隨意將靈煞用於強化武器，發勁對他而言和呼吸一樣簡單！”
“等等……”
想明白後，今衍華看向明光塵，沒好氣道：“你就是想看我出醜是吧？這都不和你今姐說一聲？”
“嗨，怎麼會呢。”
明光塵不慌不忙道：“但我覺得，只有這麼親自體會過後，你才能明白安靖的天賦有多不可思議……”
“要我說……今姐，伱爲何不試一下，教給他‘那個’呢？”
今衍華原本還在微微點頭，對明光塵的話頗爲認可——對方在內部頻道再怎麼說安靖的天賦，她也沒辦法想象居然還真有人天賦這麼誇張。
但聽到後面，龍女立刻反應過來：“你小子，一開始就盯上了姐姐的秘法是吧？”
“當年我沒學會。”明光塵坦然道：“既然如此，就讓我徒弟來試試。”
“嗯……”
今衍華陷入思索。
以她的身份，外傳秘法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更何況這秘法乃是她自己自創，只是加了點老家的思路，回去後和傳法殿那邊說一聲就行。
再加上安靖未來註定會進入盡遠天成爲他們一員，今衍華其實並沒有什麼顧慮，她當年也教過明光塵和其他同一小隊的人。
“那你過段時間，要陪我去中洲東海做一件大事。”
擡起頭，今衍華道：“你知道的，償還因果，不然家裡說不過去。”
明光塵則是真的有些爲難：“我倒不怕……主要是明鏡宗這些年比較困難，我最近這段時間要準備顯聖，幫忙給宗裡解決一些問題。”
“五年內，我必然顯聖，也有時間解決問題，對你來說也好，有個顯聖幫手，肯定比神藏來得強。”
龍女乾脆道：“沒這麼快，區區五年，我可以等你。”
“那好。”
明光塵眉頭舒緩，他知道自己大概率誤會了‘過段時間’的意思——也是，龍的時間觀和人怎麼可能一樣：“我答應了。”
聽見明光塵應允，今衍華滿意地點頭，她也乾脆利落地轉過頭，再次走向安靖。
盡遠行者之間的承諾不需要任何契約，因爲他們都知道，他們是同一種人，對於這種事，他們不屑於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