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圍上來的人都是端着步槍,帶着呼吸防護面罩,並且身上揹着外植入體包。
這種植入體與神經和骨骼連接在一起,能夠迅速根據不同的情況給宿體提供不同的防護效果。
此刻他們到場後,大部分人立刻將槍口對準了地面上的那隻瀛洲大鴿,儘管看不到面部,但從動作上能察覺出來這些人十分的緊張和嚴肅。
還有一部分人則是按照既定的戰術隊形,試圖將陳傳給包圍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陳傳背後的護衛隊員迅速上前,在他身外形成了一個保護圈。
隊員們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就將柔性防護面具給拉了下來,並且拿出了槍械,同樣對準了上來的這些武裝人員。
只要陳傳一聲令下,他們立即就會殺光面前這羣人,不管這裡究竟是不是在聯邦的首府,也不會去理會對方的身份。
作爲外交團隊,他們代表着大順政府,如果團隊或重要人物突然遭遇威脅和意外襲擊,他們是不會有絲毫留手的。
而在這支隊伍之中,如今最少有四位第三限度格鬥者,還有大量的第二限度格鬥者及精
銳士兵,就算在聯邦首府這裡,這也是一支足以產生強大威懾的力量。
並且他們還穿着統一的制服和防護罩衣,佩戴着大順的徽章,有經驗的人其實立刻就能分辨出他們的身份。
這些武裝人員們也察覺出來不對了,不過因爲現在局勢陷入了對峙之中,而他們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所以哪怕意識到不妥,他們依然牢牢握緊武器,毫無鬆懈。
在感受到精神與感官的刺激,他們身上的外植入體包迅速激活,將身體要害緊緊包裹。
場中氣氛瞬間緊繃。
周圍的旅客立刻察覺到異常,其實在剛纔槍聲響起時他們就已經有所警覺了。
聯邦首府是各國人流的匯聚地,現在還在高層談判期間,匯聚了諸多各國的外交代表團隊,間諜、情報人員、破壞分子頻繁出沒,日常秩序只能依靠強大的暴力手段維持,而車站更是事故高發地,這樣的狀況他們早已司空見慣。
所以一時間,人們帶着驚惶和戒備之色紛紛遠離這裡,避免自己被捲入其中。
就在情勢一觸即發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住手!”
那些武裝人員迅速放下了手中的槍,並讓開道路,一名嚴肅,脣上留着小鬍子的中年男子人走了過來。
他看了看陳傳周圍的武裝人員,雙手攤開,隨後緩緩做了一個向下壓的手勢,口中說:“這是一個誤會。”
他向隊員下命令只需要通過通訊器就可以,所以無論剛纔那句話還是眼下這句話都是用大順語說的,這其實就是說給陳傳這邊的護衛隊員聽的。
其實在看到陳傳還有護衛隊員身上的服飾時,他就已經知道他們的來歷了。
陳傳這時擡了下手兩邊的護衛人員立刻往後退去。
中年男子見狀,神情稍鬆,他脫下了帽子,按在胸口,說:“抱歉,這次冒犯了。
我們是聯邦戰略事務部轄下的緝捕中隊,專門負責緝拿一些通緝要犯。剛纔有人發現有通緝犯出現在了火車站附近,所以我們立刻出動,期間來不及甄別,請您原諒。”
陳傳看了一眼地上的瀛洲大鴿,中年男子看到他的目光話語適時的跟下去。
“對,這是我們所通緝的要犯。他是一位十分危險的反亂分子,我們不得不採取一些激進手段。
我剛纔看到他和您說話了,不知道這位有沒有和您說什麼?抱歉,我們並不是質疑閣下,而是想要了解一下線索,或許對民衆安全有幫助。”
陳傳說:“他是你們聯邦人,你們想必應該比我更瞭解他,至於衛護聯邦的安危,那是尊駕的職責,恕我無能爲力。”
說完之後,他沒有再理會對方,而是邁步從這裡直接離開,後面護衛人員馬上跟進,並且有一部分人跑到前面爲他開道。
中年男子急忙一揮手,前面的武裝人員立刻向兩邊讓開道路,同時他點了下耳垂,通知外面的人也不要阻攔。
心中又不禁搖了搖頭,他知道陳傳是誰,也知道訪問團可能就在今天抵達首府,但他並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事先也沒想到會有什麼巧。
而訪問團隊在訪問團期間有一定的外交豁免權,就算他們想攔,也是攔不住的。
謝團長正等在那裡,剛纔發現不對的時候他就立刻和第一訪問團那邊進行了溝通,同時他讓自己身邊的護衛人員做好準備,如果裡面出現衝突,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讓人開火。
此刻見陳傳等人從裡走了出來,馬上上來與他匯合,打量他和護衛隊幾眼,問:“陳處長,沒什麼問題吧?”
陳傳說:“沒有問題。”
謝團長嚴肅的說:“我已經向聯邦外事部門投訴了。”
正說話之間,就聽外面傳來整齊的軍靴聲,外面一隊全副武裝的大順武裝人員出現在了那裡,塗海升副團長一身軍裝,正朝這裡走過來,隊伍中透着一股肅殺的氛圍,看的出來其中每一個人都做好了開火的準備。
謝團長看到後之後,先一步上前,和他握了下手,並側身向陳傳介紹了下對方,塗海升上來和陳傳握過手後,說:
“今天團長和楚副團長有談判會議,所以由我負責來接應諸位,剛纔的事我聽說了,應該只是一個巧合,兩位受驚了。實在抱歉,路上來時遇到了一些情況,來晚了一步,不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我已經向聯邦外事部門反應了,他們答應會給我們一個滿意回覆和交代。”
謝團長說:“塗副團長,言重了。”
塗海升點頭說:“兩位,上我的車吧,有什麼話我們上車再談。”
謝團長安排了下人員,便和陳傳一起上了塗海升的專車,這輛專車經過了特殊的改進,內部寬敞,足以召開一場小型會議,而外面厚重的裝甲足以抵擋常規炮火的襲擊。
等車子開啓後,塗海升說:“我瞭解了下,剛纔他們負責緝捕的是那名聯邦的重要通緝犯德里克瓦爾奇,一位洞玄觀格鬥家。
這人喜怒無常,常常會附身鳥類,在上空說一些蠱惑人心的話,聯邦這裡有不少人極度的崇拜他,首府及周邊地區甚至還成立了一個信奉他的教派。所以緝捕隊只要看到,就會立刻將它打下來,這導致如今的中心城上空很少看到飛鳥了。”
謝團長聽說了之後,轉頭說:“陳處長,上次你報告之中提到,是不是接觸過那一位?”
陳傳點頭說:“是他。”
謝團長皺眉說:“塗副團長,這樣的人,難道沒有協議約束嗎?”
塗海升說:“這人以前專門替聯邦和約諾人做一些不方便做的事,所以在儀式上留了下一些漏洞,但還好儀式拘束,到現在爲止,他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謝團長說:“這有多長時間了?”
“有一年時間了。”
謝團長神情嚴肅了一點,說:“一年了?這事放任下去,事情就不好說了。”
塗海升點了點頭。
儀式約束是會隨着時間和格鬥家自身的對抗而消退的,他不知道頂層協議能維持多久,如果聯邦方面不設法解決,那麼再這麼下去,說不定就無法約束這個人了。
陳傳知道這件事沒這麼容易辦妥,洞玄觀格鬥家由於身體的活性,本來就已經非常難纏了,更別說瓦爾奇這類的神之相格鬥家了。
如果動手了抓到還好,要是動了手沒有抓到,那麼絕對是不好收場的。
謝團長本來想着,聯邦有沒有采取過談判的方式,但是一想這位出身天性派,又不禁搖頭,天性派的人講究舒張天性,歷來是最不好打交道的一批人了。
塗海升這時看向陳傳,說:“陳處長,你最近所做的事,團長稱讚你維護了個人利益和國家尊嚴,團員們也對你頗多欽佩。只是有一件事需要提醒您,近來恐怕會有不少受委託的訟師過來找你,他們大多數有大公司和國家的背景,希望你有一個準備。”
陳傳一挑眉,問:“爲了什麼?”
“因爲你擊敗了克羅薩爾這件事在國際高層引發了不小的波瀾,許多國家和公司都在提議,認爲必須儘快修改協議,設法增設一些補充條款。
塗海升用感慨的語氣說:“因爲陳處長你的存在,讓他們不放心了,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的手腳捆綁住。
但是協議想要修改和補充不是簡簡單單的事,需要世界高層舉行會議,就算一切順利,推進可能也要數年的時間。但有一個例外……
他頓了下,“就是由條款所針對的對象主動提出限制自我的申明,那麼可以作爲額外條例加入,將不會觸動整體協議,不過就是走一個程序。
所以他們一定會來找你的,他們也一定會開出許多條件來和陳處長你進行談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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