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均也跳下馬,腿沒有站住,仰倒在地上, 雨春一急伸手就去攙他,看到他出了滿臉的汗,心裡就是一疼。
看來他的腿傷不輕,先扶他上了馬,自己再上去,坐到了他的身後,雙手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脊背上邊,一瞬,子均後背的衣服都溼透了。
子均說:“我沒事的,只是摔了一下兒,一會兒活動活動就好了。”“
雨春還是繼續哭了一道兒,子均也不勸她,她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自己失蹤兩年,她是怎麼過來的的,讓她哭個夠罷。。
十幾裡的路很快就到,雨春先下了馬,把他扶下來。
雨春要看她的腿到底是怎麼了,看着就是很疼的樣子:“我看看。”
“男女授受不親。”子均笑道。
“你就是小心眼,跑到山寨躲起來。”雨春的話讓子均哭笑不得:“我想躲你了嗎,應該你來躲我。”子均的臉子像個苦瓜。
雨春“噗嗤!”一笑:“我可找不到公夜叉!”逗得子英和小芳都笑了,看到公主有了笑模樣,倆人很開心。
子均也氣樂了:“你怎麼啥都敢說,這話不好聽。”
“這是實話!雨春“呵呵呵!”笑了:“你跟母夜叉風流了幾回?”
子均瞪了她一眼:“不許亂說!”
雨春就笑:“幹都幹了,還怕說!”子均就要捂她的嘴,被她轉頭躲了,子均就是苦笑:“你敗壞我形象。”
“男人怕什麼形象不好,風流韻事是可以當本事說的。”雨春說罷就瞅着他揶揄地笑。
“我想天天風流,可是沒有那個命。”子均湊到雨春面前,在耳邊低低的說:“我想和你風流。”雨春狠掐了他一把:“找揍!”
幾個人就在這裡等着,子均的腿有傷。不能打鬥,總有深仇大恨也是無法親手殺賊。
雨春就在這裡看着他,唯恐他再次消失。這個失蹤兩次的人,還否能失蹤三次?
子英兩個都背對二人。讓他們親近,子均也沒有深一步的動作,身邊有兩個丫環。
只是攬住他的腰,眼瞄着丫環的背影給雨春來了十幾個:“唄唄唄兒!”聲音雖然不大,子英她們也聽到了。
聽到了喊殺聲,侍衛和山賊打起來了,雨春是那樣交代的。只要山上交出鍾離子均指出的那個大賊頭兒,就會饒過這些山賊的家屬和小頭目,也不是自己國家的山賊,雨春們不會因爲山賊消耗侍衛的性命。
一定是賊人不聽話。子均就說:“這些人是不聽勸的,他們還要鬧大事的,殺光拉倒。”
雨春說:“小孩子有什麼罪呢。”
“你別小看山賊的孩子們,也不是好東西,十來歲的小男孩便禍害那些搶來的小女孩。每次下山都搶女人,十幾歲的小姑娘最多,山寨裡慘着呢,那些個女賊還搶男人,書生佔多數。”子英她倆聽得直打冷戰。雨春也沒聽說過女賊搶男人的事,這些南蠻子就是生,堪稱女強人。
戰鬥直打到天黑,還是沒有結束,哭喊聲都是兒童和女人的,山寨兩千多人,佔了三分之二的是婦孺,能打能斗的頂多也就是五六百人,一千侍衛上去九百,還打了半天,賊窩築的很結實,像小碉堡一般,院牆高大寬闊,不容易爬上去,那些個婦孺也拼死抵抗。
這麼長時間攻不下來,雨春就催促身邊的侍衛去幫忙,他們不敢走,是被指派保護公主的,如果賊窩攻破,賊人逃竄之際傷到公主,誰也擔不起罪責。
雨春無奈只有等,伙伕開始做飯,天已經大黑,大家也都餓了,侍衛全都撤了回來,報餐一頓,大家研究策略,強攻不行,就得改用火攻,原先只想殺死那些賊頭,想放過老弱婦孺,這些個老弱婦孺不但不聽勸,比男人還兇狠。
子均說:“不用急,我們等半夜殺進去。”
雨春問:“怎麼進?”她奇怪的看着子均,他說的那麼篤定,難道他有內線?就是有他也沒有和他們接上線,怎麼和裡邊的人聯繫呢“
“我裡邊有幾十內應,是那些書生。”
“書生能幹什麼?”雨春滿是疑問的臉,子均就對她笑了笑,在她耳邊說了很多話。雨春的瘦瘦的臉頰顯出兩個小小的酒窩兒。
鍾離子均這傢伙可是個能算計的,要是被他算計上就倒黴了。到了半夜,那些賊累了半天半宿,心情緊張得很,被刺激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他們睡不着,直到後半夜快天亮才熟熟睡去。
賊窩派出的暗探裡邊有子均的人,子均沒有回去,他們就留了心,找子均接頭。
那個人是學蛐蛐叫,子均立即就警覺,他也使出了這一招,倆人密談了一陣,那人快速回去。
雨春急着問:“怎麼樣,是你的人嗎?”
子均和她商量大致的計劃,就和侍衛統領研究對策。
侍衛們飽餐了一頓肉乾、糕點,就整裝待發,他們紮營的地方離賊窩才三裡地,那些賊以爲他們還是白天來攻,那些個守門的擔了一天驚,到晚上連飯都沒吃到,整個賊窩都嚇得丟了魂,特別是那些婦孺連飯都沒做,各家人擔了半宿心,實在熬不住了,囫圇個就睡了。
個個都是一灘爛泥,直到侍衛衝進了屋子,驚醒的人還是傻愣愣的,這些侍衛也夠狠的,見人就殺一個不留,見東西就收拾起來。
就不叫搶了,叫撿的,賊窩的東西也不是好來的,出了搶還是搶的。這就是惡貫滿盈的下場,一千侍衛殺這兩千人就像切菜砍瓜。
那三十多書生都被救出來,其中有幾個跟鍾離子均學了一年武功,就是他們打開的大門。
那個山大王可是個大財東,搜出了很多珠寶玉器金銀錁子銅錢銀票,這些侍衛狠狠發了一筆,是雨春給他們分的,受傷二十多侍衛,雨春就給他們多分了銀錢。
放火燒了山寨,在林間走了四五天才出了林子,是他們回來走錯了路,以爲還有兩天就能出去,接連走了五天,幸好有山寨裡的米麪和肉食。
這路迷得夠遠的,如果不碰上鍾離子均,雨春她們就走不出山林。
真是機緣巧合,她們救了子均,子均也救了她們。
被救的三十多書生也是無家可歸了,山賊在搶他們的時候已經殺光了他們的家人,書生又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回家都生活不了,他們被掠已經幾年,家裡有土地的也會被人霸佔,他們也不敢說自己被賊搶打官司去要土地,官府知道了也把他們當賊看。
和子均學武的人一提,他們沒有去處想依附子均的想法,雨春聽了眼睛就是一亮。自己的產業很缺這些文人。
留下兩個給她管理南唐的產業。餘下的她都要帶走,雨春和子均商量,把那幾個會武功的安插在南唐的軍界,以後一定有大用,自己不能白來一次,也要爲華夏的統一作出點貢獻。
回到京城休息幾天,李煜親自派御醫給鍾離子均和雨春看了病,雨春倒是沒什麼,只是累的虛弱,子均的腿骨受傷還沒接好,御醫仔細檢查說是多次骨折,雨春問其中的原因,子均就是不說,他怕雨春生氣。
看她瘦的那個樣子,他心疼啊,他不說,雨春也不問了,他自有自己的道理。他一定是受了很大的罪。
根據太醫說的,他的腿最好近期不要顛簸,以免骨頭錯茬,只有在南唐住上半個月。
李煜送了很多禮物表示歉意,可是他一句也沒有爲三個兄弟求情,真是皇家無親情,看着李煜老實,心也是狠的,這次大宋爲他除去三個禍害,李煜送禮送的也是很舒心。
李煜帶着小周後來郡主府看了兩次,表示關心。
這事沒有李煜的關係,雨春自然也不會怪他,與李煜和小周後的關係倒是處的不錯。
李煜給他們辦了通關文書,還有那些南唐的書生也給辦好了手續,雨春也謝了他們,就準備登程。
雨春想把郡主府推掉,自己也不是南唐人,做的什麼南唐郡主?
李煜非得保留郡主府,他是想和大宋搞好關係,要永遠的和平。雨春嘆息一聲,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趙匡胤是要統一華夏的,歷史的車輪是前進的,沒有停留的餘地。
雨春派人回大宋送消息,身邊還是留了五十名侍衛,其餘的都打發回了大宋。
這些天一直在忙,不顧及打聽子均那些傷心事,這次要去南越,倆人同乘一輛車,閒來就是一路磨牙,子均不說,雨春就是總問,子均被磨得沒法,只好說了被劫以後的經歷。
那日辭了李煜回家,馬車到了半路就被人截住,來人聲稱是李從鎰邀請鍾離子均到酒樓一敘,子均和李從鎰也是見過幾次面,很忠厚的一個人,子均推辭不了,也不想得罪李從鎰,就跟隨來人到了南唐最大的酒樓。
李從鎰還沒到,那人讓子均坐下等,自己沒有疑惑,這麼大個酒樓,光天化日之下,他不擔心出什麼事,待小二上了茶水點心,茶香很誘人,子均就喝了幾口,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關進那幢殺人的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