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走運,我逗半天他都不笑,這小子偏心。”雨春要搶過來讓他對着自己笑,這小子扭頭不看她,雨春道:“京娘姐姐你看你兒子,不懂照顧人心。”
京娘就笑:“你把他當神?那麼點兒就懂心術?春兒盡耍小孩子脾氣。”
李雪就笑着說道:“你以爲他是你般大的孩子?”
雨春“嘿嘿嘿!”地笑,我這不是盼他聰明絕頂,將來……”
雨春沒敢說出來:將來做個好皇帝,爲國爲民着想點兒,纔是萬民之福。
這話是心裡說的。
京娘抱歉地說:“雪姐姐,我沒能參加你的婚宴,真是抱憾終生,我欠你的情,可是不好還了。”京娘滿臉的歉意,惴惴的樣子。
李雪笑了:“說什麼話呢?我們是一家的姐妹,哪談得到欠什麼,怎麼能那樣疏遠?”
雨春接話:“我們是親姐妹,誰也不欠誰的,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不分彼此,什麼吃虧佔便宜的,在我們之間是不存在的。”
李雪說:“對!春兒說的對,我們就是親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纔對,我是姐姐,我要照顧你們纔對。”
京孃的臉上也只剩了笑:“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都有親人了。”
三個人一起說:“對!……”
李雪和雨春辭別了京娘回到餐館,楚離早就等在了這裡,還有個鍾離子均,魏向東也在客廳。
雨春的眉頭偷偷地一皺,很快就逝去了無奈的表情,魏向東不和你一家人在一起敘天倫,在這裡賴着算什麼?
人家楚離有伴兒了,鍾離子均你當什麼電燈泡兒。雨春心裡鄙視,表面還得裝客氣,真是累。
魏向東眼睛直視雨春,看不到雨春給他送眼神,滿心的失落和不滿,雨春一定是看上了這個老男人,她真的沒有眼光。看上了鍾離家的財富?你自己缺錢嗎?
看着鍾離子均更加礙眼。恨不得立即趕他出門,眼睛對視雨春,想把雨春的眼神牽着走,自己的眼神給她一個暗示。自己不喜歡鐘離子均,雨春應該立即趕他走。
鼕鼕想的理所當然。
雨春可沒有理會他的心情,和幾個人客氣了幾句,就招呼子英去廚房傳話,準備晚餐,鼕鼕一聽更氣,還要留他們晚餐,真是高看他們了,雨春是個沒分寸的。李雪成了親。就該在自己家裡吃飯,楚離他們走了,鍾離子均也沒臉留下來,這個老男人即刻就得滾蛋,自己可就眼亮。
雨春怎麼越大越傻了。看不出誰是好人壞人,男女授受不親,和他們搭擱啥?
鼕鼕想着嘴就動了:“姐姐,我們出去說話。”李雪一怔:鼕鼕還想說什麼?
鼕鼕就在前邊走了,楚離看了一眼李雪,給了個溫暖的微笑,示意你去吧。
李雪覺得鼕鼕有些過了,畢竟她們才成親,楚離和鼕鼕並沒熟到沒有芥蒂的地步,表姐表弟,雖然沒有表兄表妹那樣讓人懷疑,畢竟也是要避嫌的,鼕鼕十六歲的人了,讀書幾年,難道不懂得這個禮節,當着楚離的面,叫她走說揹人的話,要是不認識鼕鼕的,豈不會懷疑,有什麼話非得這個時候說呢?
李雪有些不悅,隨在鼕鼕身後走着,鼕鼕直奔了李雪的屋子,李雪更是不悅,男子直闖女子的閨房,可是不雅的,鼕鼕幹了幾次,現在有了楚離,他還是那樣任意。
雖然李雪和姑姑走得近,李雪可沒跟鼕鼕幾個隨意過,鼕鼕爲何這樣硬氣,就是因爲姑姑說的養過自己幾年嗎?
李雪問鼕鼕:“有什麼事?”
“姐姐你是個聰明人,還要我問你,和楚離已經成親,怎麼就不知道避嫌呢,鍾離子均一個老男人,跟着你們身後,算怎麼回事?這樣影響不好,姐姐要自律。”鼕鼕說完,還皺起了眉頭,很不耐煩的樣子。
李雪的火騰地就竄起來,心裡的怒氣已滿,強壓自己的怒火,暗鄙鼕鼕的無恥,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拿她說事編理由,竟然說成鍾離子均是她勾引的一般。
這個話要是被外人聽到,妥妥就是她不是個正派貨,他怎麼想得出來這樣的說頭?
李雪怕自己咆哮起來被人誤解成倆人有什麼不見光的事大吵,也不願與他多說,強壓低了聲音:“他是男人,難道你不是男人?他是楚離的朋友,和他在一起新鮮嗎?
你和我是表姐弟,是最應該避嫌的,難道你不懂得嗎?你把我叫到這裡來說什麼揹人的事?大庭廣衆之下不可以說嘛?你這樣幹事,不怕楚離鄙夷嗎?”李雪擡腿就走,不想搭理他,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惜糟踐別人,這樣的心機,自己可接受不了。
見李雪面帶慍色回來,楚離一陣心疼,有人敢氣李雪,就是觸了他的軟肋,他不會讓他好受。
給李雪一個安慰的眼神,環燕來叫他們到客廳吃飯,鼕鼕一個人傻在李雪的房間,他沒想到李雪的態度這樣強硬,她沒想到和李雪之間還要避嫌。
讓李雪一說,自己成了齷齪小人,鼕鼕怎麼受得了,自己纔是正人君子,那些纔是小人,他們怎能和自己比?
李雪和雨春自是在小餐廳用餐,鍾離子均和楚離倆人坐在空曠的大餐廳裡,魏向東沒有跟過來,倆人倒是眼亮,雨春讓子英招呼永輝陪他們,永輝很快就過來了。
三個人就嘮起閒嗑:“永輝說,我想到國子監讀書。”
鍾離子均問:“怎麼又想到讀書了?”
“我沒想讀書,給雨春看着兩個餐館,連帶看看書,考個秀才就可以,雨春樂意我去讀書,想讓我走仕途,我覺得我沒那個天賦,考個秀才就不錯。”永輝一說,二人都是恍惚。
鍾離子均怔忡了一陣:難道雨春熱衷於仕途權貴,要是那樣,與鍾離家不衝突,自己是脫離不了仕途,爲鍾離家計,自己也沒有退卻的權利,因爲那個二弟絕對不頂用,擔當不了鍾離家的責任。
雨春的心真是難以瞭解,她到底想的是什麼呢?怎麼能打開雨春的心房呢?
鍾離子均恍恍惚惚地有些興奮有些期待,有些迷茫。
楚離說:“對,就是經商,也要有個功名。”
鍾離子均說道:“永輝的想法還是很對,我支持你,你要進國子監嗎?”
“是啊,我聽雨春的,她總是比我計長。”
“要是進國子監,就不能只考個秀才,加油!再接再厲,天天向上。”鍾離子均給永輝鼓勁兒,他感謝永輝給他帶來了雨春喜歡什麼的消息,只要自己高中,就會打動雨春的。
這頓飯吃的鐘離子均心裡舒暢,心情最糟的就是魏向東,到了永久房間悶悶不樂,永久好像知道他的心事一般,沒敢出一句言,悄悄跑到廚房去端飯菜。
他知道雨春現在正生着魏家人的氣,雨春把打了小芳的喬喬兄妹倆交給了魏四嬸,不知是怎麼交代的,魏四嬸一家已經回去了。
他看雨春的表情就是很生氣,鼕鼕再鼓搗他,他也不敢在雨春面前提魏家一個字,鼕鼕是不高興他沒給他辦事,永久是敏感的。他也沒敢帶着鼕鼕湊到鍾離子均和楚離面前陪客,怕雨春嗔怪,雨春最討厭擺佈她的人。
永久端來了飯菜,擺在桌子上,招呼鼕鼕吃飯,鼕鼕卻是不言,永久看他擺起了肉坨陣,心裡也是不悅了,自己怎麼會找個少爺伺候,搭着飯菜,陪着小心,自己圖什麼?爲三姐好嗎?三姐爲什麼不稱情呢。
難道三姐是傻子?
永久不信了,自己把鼕鼕看成神童,在三姐面前講演了多少回,人家不以爲意,一個能逃脫得了父母的擺佈,可以跳出火坑和陷阱的小姑娘,能是傻子嗎?
看鼕鼕的樣子,好像自己幾個人欠他千百吊,自己欠他什麼,三姐欠他什麼?
他怎麼會理所當然地耍性子?
永久想想生氣,咬牙扒拉完碗裡的飯菜,賭氣就走了。
鼕鼕看着永久的背影,不由得露出滿臉的厲色,看着桌上擺的飯菜,一陣厭惡,一陣志氣上涌甩袖子要走人,肚子咕咕作響,終究抵不住飯菜的香味兒誘惑,頃刻就菜飯流光,想想餐廳倆人的享受,恨意難平。
大步走出房間,沒有留一句話,回了國子監。
永久到了雨春房間,喊了聲:“三姐。”就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雨春問:“多咱走?學業忙不忙,?你回來都沒看到你看過書。”
永久有些心虛:“晚上看了,這不是想和你待會兒嗎。”
“你是讀書的人,不要整天扯閒篇兒,腦子用到正地方,別想着拉幫結夥的,不會對你的仕途有幫助。”雨春訓永久幾句句,雨春發現他整天在鼕鼕屁股後,像個狗顛肚兒的哈巴狗樣,早就想數落他,拍誰的馬屁也沒用,增加不了自己的文采,得要自己有實力才行。
光想着借別人的力,依賴別人幫扶,要是爛泥扶不上牆的,也是白扯,沒有能力辦事,爲官也是一個鼻涕官,爲皇帝辦不了事,是沒有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