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春聽大丫聯繫着她,正想再上前揍她一頓,想不到大丫的嘴巴已經響了“啪啪!”的兩聲,扇的大丫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衆人震驚,目瞪口呆看着鄭子明的手。
雨春可沒想到鄭子明會對他妹妹動手,這個脾氣也真夠暴的,這種男人誰離近了誰倒黴。
大丫更傻,她哥哥雖然莽撞,這兩年可是不輕易揍她的,爲了那個女人,他竟然打親妹妹,自己說什麼了,何時礙着那個賤人了,她雖然當着雨春的面不敢罵出,心裡可是敢的。
恨吳氏不幫她可是她不敢指責。
吳氏看兒子打女兒,也是不願意的,可是兒子是爲了那個賤丫頭,還是聽了自己的話盯上了那個賤丫頭,兒子也許是打給那丫頭看的,討好她,才能達成自己的心願,她就是林雨春能怎地,還不照樣被自己有計謀的兒子忽悠住,要是能得到林雨春就更好了,她也許是更有錢有勢力,那樣自己的兒子豈不就發達了,自己就等着做那個誥命老夫人了。
吳氏不但不怪鄭子明,反手就抓住大丫:呯啪!”的又來了一溜嘴巴。
大丫被母兄的一頓抽,不但傻眼,而且瞪眼不可置信,都是胳膊肘往外扭的,自己的虧吃的真大,她的臉腫的像蕎麥麪的饅頭,連着被人羞辱,在鼕鼕的面前丟了顏面,沒了尊嚴,她憤怒到了極點,她想大吼,可是怕鼕鼕嫌她厲害,她想殺掉林雨春,可又沒那個本事。
想哭,嗓子被氣都堵死了。眼裡的兇光掃過在場的人,又狠狠的瞪向雨春。不甘,嫉妒,夾雜了很多情緒,又望了一眼鼕鼕,今天一個眼神也不給自己送,不由得悲從中來,眼淚如同暴雨傾盆,擡起衫袖捂住眼睛,也不瞅腳下的路,撒腿跑走。身形晃晃悠悠,腳步踉踉蹌蹌,隨後站住。跺跺腳,哭着跑掉。
雨春覺得大丫也夠可憐的,自己那個臭脾氣,偏遇上了臭脾氣的母兄,真的是悲哀。
雨春再懶得見到吳家人。和小丫兒使個眼色,小丫就告訴了魏四嬸,魏四嬸說了聲:“回去!”
吳氏娘仨覺得這些人不知好歹,有人幫他們,好像還不願意了?
魏四嬸擡腿就走,永明幾個都是通竅的。呼啦啦都往家裡跑。吳氏娘仨還在愣着,看看雨春她們已經走遠了。
瞬間就是一陣鬱悶。
二丫最是生氣的,都讓大丫攪了局。自己和永輝都沒有搭上話,自己不幫大丫是多麼的明智,那樣的蠢人,自己怎麼能因爲她得罪雨春哪,那可是她將來的財東搖錢樹。
雨春嘆息:自己的計劃讓吳家這些人攪得亂了套。一天的計劃難以完成了,耽誤了自己的種瓜大計。自己真是心裡憋屈,一年沒收成的話,豈不是要咽菜吃糠。
將近中午,雨春簡單的擀麪條,李雪倆人擀速度也是很快,小丫的滷也已打好,永久把大鍋的水已經燒開,魏四嬸負責煮撈,一幫男孩子就開吃,擀、煮、吃、簡直就是一道流水線,最後就剩雨春她們幾個幹活的才撈到吃,四夏比誰吃的都快,四夏的碗筷一撂,雨春就吩咐四夏給看家的秋秋去送飯,四夏正好樂意去找秋秋玩,她不想再去地裡了,也沒有什麼好玩的,端着碗急忙忙的就走了。
吃完了碗都沒刷,直接就奔了地裡,上午的活兒沒幹多少,下午大家都賣了力氣,只聽得“叮!通!啪!”連聲的亂響,榔頭砸在硬土坷垃的聲音,卻沒有人說話。
簡直就是一陣陣的榔頭雨,噼了啪啦砸下來。
這速度比上午一開始還快,很快就到了地頭,也不休息,即刻就返回來。
待這個三畝的平整好,太陽已經下山,天黑以前還是可以整完的,每人一耙在手,往一起摟麥根,頓時狼煙四起,黃土飛天,等收完地裡的麥茬子,誰都變成了黃土人,嘴裡都進了土氣。
那幾畝雨春也不想挨這個累了,就等雨吧,啥時下雨啥時種,只要把瓜種好,賣了錢就不愁吃喝了。
還得自己這三畝地離得河水近,不然這些人可都是弱小,擔水,擡水的,可得累壞。
雨春請了村子懂得種瓜的老農,在他的指導下,就平地刨坑,澆水,播種,起早貪黑的一大天,總算是種上了她心心念唸的大西瓜,還有高產的香瓜,三畝地是,西瓜一畝半,香瓜是一畝三,只種了二分地的大苕瓜。
只怕這種瓜水大,到冬天沒人願意儲藏。
天氣這樣幹,估計坐的這點水,幾天也就乾透了,雨春一天兩次,觀察着墒情,如果水乾了得趕快的澆水,不能讓發芽的種子蔫回去,那樣自己的功夫全廢了。
果然三天就見幹,依仗着,種時坑刨得深,水澆的多,才保持了三天,晚上,永明他們回來,就急着把地澆了一遍,六天的時間,瓜芽已經拱土兒,冒出了土皮。
雨春挨棵的看,還有沒露頭的,也都拱起了土。
雨春撒的瓜子多,,西瓜是三四粒,香瓜是七八粒,少了很容易窩住芽子的。
反正自己培育的種子也富裕,爲了保證出苗率,她怎能疼惜種子。
半個月沒下雨雨春已經澆了五次,如果旱上兩個月,也會把人累垮的。
如果家家都種不上地,雨春的瓜苗就成了金元寶,起碼有想種晚瓜儲的是等下雨是不趕趟了,雨春覺得費些力氣值得。
整整的一個月,龍王爺終於睡醒了,早起大晴的天,突然黑壓壓的烏雲,從南往北似萬馬奔騰般遮住了整個天空,陰風大作,閃電亮得似烈火般一陣陣燃遍了天空,震得人發抖的霹雷怒吼:“咔咔咔的巨響帶來了驟雨傾盆。
雨春望着窗外的天氣,簡直就是一片美麗的宏圖,她的瓜得救了。
由於天氣的乾旱,蟲子並不多,香瓜根部是好生地蛆的,雨春就買了能殺蟲的中草藥,研碎,撒到了香瓜的根部,這樣蟲子會生的少。
這場雨下的溝滿壕平,窪地都積了水,第二日一看,瓜秧好像長了一倍,老人們說的很對,怎麼澆,也不抵下一場透雨。
旱了一個月,晚莊稼就是種上也夠嗆能熟,雨春看老不下雨,準備了四畝地的蕎麥種子,那些等雨的一看種穀子高粱肯定熟不了,古代沒有短期生長作物,只有蕎麥生長期最短,如果夏天山區下了雹子,早莊稼毀了只有種蕎麥,這個季節正是下雹子的時候,也都知道種別的是沒指望了。
家家都在開始搶購蕎麥子,蕎麥的價格一時瘋長,下手慢的,花錢也買不到了,蕎麥本身產量就低,人們一開始不想種蕎麥也是這個原因,別的種子家裡都有,誰也不想再花錢買那不高產的種子,所以這一旱蕎麥卻翻了身。
看着地的墒情正好,雨春僱人快速的播種了蕎麥,家家都看着雨春奇怪,一個小孩子,怎麼就懂的種地?她不但買了便宜種子,種的還那麼及時。
眼紅心跳是免不了的,村裡的好事的女人跑到雨春家裡好幾個,連甄寡婦、司氏三天都登了兩次門,打聽雨春剩沒剩蕎麥子,如果有多的,就勻給她們。
河西村最最舌頭長的就是吳氏還有一個鄭大炮家裡的婆娘,此人大夥送外號:“陳快腿兒”。
東家保媒,西家拉縴兒,嘴可把死人說活,此時她正夥同吳氏走在雨春家的路上:“吳氏懇求的看着陳快腿兒:“大嫂子,你可是個有智謀的,腦筋轉得快,嘴巴說活人,要能把那丫頭說服,把那老頭說走,二兩銀子做謝禮。”
“呦呦呦!弟妹你怎麼想的嫂子我還不明白,那可是個金元寶,誰不想得到,我給誰家說成,怎麼也不會少於十兩,二兩你拿不出手的,看姐妹的面子也不可以,就她那一片瓜地今年就值銀子了。”
“五兩!吳氏都到了底線,再長是沒門兒了,費那麼多錢她不甘心,自己的兒子也不是勾不來。
”看在一家子的份上,就五兩吧,可不能變卦,說成了別再翻臉不認人。”陳快腿可知道吳氏是說話不算話的。
醜話先說在頭裡,不兌現是饒不了她的.
雨春在地裡觀察瓜秧,地頭上走來倆女人,雨春自然是認得吳氏,吳氏身邊的胖女人雨春沒見過,見倆人在地頭並沒有站住,直接奔了自己的瓜地。
雨春一下子就升起了怒火,暴雨過後,地裡還一片泥濘,四個大腳印子一踩,瓜地還不變成豬圈。
雨春自己都沒捨得進地裡,在邊壟芝麻壟裡走,兩個人,大馬哈哈的就進了瓜地,真會禍害人,不知道什麼叫做討厭。
雨春的腳步可比想的快多了,一邊跑一邊喊:“站住!出去!沒看到地裡都是泥嗎?”
陳快腿兒和吳氏怔住:“地不就是人走的嗎?怎麼這丫頭這麼獨性,走走道兒都不允許。”
轉瞬雨春就到了她們跟前,厲聲叱道:“挺大個人不明白嗎?下過雨地會踩僵的嗎?趕緊出去。”
真真是出師不利,還沒開口,就被人家煩我了,看起來這個丫頭不是好糊弄的,這麼小的丫頭種地就這麼精,在別的方面也不會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