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陽現在卻是想盡快辦完自來水的事兒,趕回新安縣,風風光光的迎娶未婚妻柳絮。
遊街之後,新科三甲直接被任命了,新科狀元是翰林院編撰,而姚若陽這個探花郎和榜眼兩人則是翰林院編修,職位等同於皇帝的秘書。
不過翰林院的衆人都知道,姚若陽在翰林院待不久。那個自來水,趙書豪一直沒弄成功了,不管誰偷了誰,姚若陽既然會,那製造自來水就少不了他。所以翰林院的衆人對姚若陽倒沒有排擠,反而很是友好。
趙書豪等的着急,上奏的摺子皇上一直壓着沒有批,自來水的事兒也暫定了下來,他現在非常擔心皇上認爲自來水是姚若陽的而不是他的,論他個欺君之罪。他甚至想過找姚若陽私下解決這件事兒,兩方人合作。這樣他不用丁憂,這自來水是大家的,姚若陽和姚文昌也少不了好處。
姚若陽卻寫了摺子求見皇上。
都說姚若陽終於沉不住氣了,都等着看這自來水的事兒,到底是月妃娘娘趙豔萍的大哥更勝一籌,還是寧安縣主姚若溪的兄長更加厲害。
趙書豪急的團團轉,坐都坐不穩。
趙豔萍也在宮裡走來走去,姚若溪不動她不安,姚若陽動起來,她提心吊膽。她說的飛機汽車的,老皇帝明明很驚奇很相信,卻一直沒有處置姚若陽和姚文昌拉過來的自來水模型,現在又召見姚若陽,姚若溪那個賤人到底又搞出了什麼幺蛾子!?
姚若陽把摺子呈上去,恭敬的跪在下面高呼萬歲,“啓稟皇上!自來水試用時日雖久,但它只是行方便,耗費太多。不僅水塔佔地,還要有人管理水塔,時刻注意裡面的水是否用完了,往水塔上抽水。而銅管和自來水的安裝也都不是易事,所以,經過試用,微臣以爲這自來水只適用於富貴人家,卻不適用於尋常百姓家。而壓水井靈巧輕便,尋常百姓家家戶戶都可以用上。不用圍着一口水井,方便之餘,還能防止有人掉進水井喪生。而且,壓水井只用輕輕的人力按壓便可出水。也不用如水井一般費力打水上來。”
“你說自來水不適用,這個壓水井反而更實用?”昭武帝眸光微動。
“是,皇上!自來水經過微臣家裡半年多的試用,確實不適用尋常百姓。微臣和小叔已經準備妥當,皇上可否容微臣實驗出來?”姚若陽擡眼看向昭武帝。
“宣。”昭武帝嘴角微微揚起。這個姚若陽,沒說一句趙書豪偷自來水的事兒,卻字字句句都在說自來水是他的,趙書豪是偷的。還做出這個奇怪的壓水井來。
姚若陽微微鬆口氣,等着姚文昌和姚及第進宮,他申請了幾個大力侍衛幫忙,在小太監們住的院找了地方。和姚文昌對視一眼,都把衣襬掀起來,掖在腰帶上,和姚及第帶着幾個侍衛一塊下手,打井。
不少太監宮女在外面好奇的看。
姚若陽一邊出力打井,一邊喊着號子,讓幾人一塊使勁兒。
消息傳到月華宮,趙豔萍一屁股坐在寶座上,臉色鐵青陰黑。她只想到了自來水,爲什麼沒有想到壓水井!?原來姚若溪那個賤人不吭不聲,是在這等着她。有了壓水井,自來水的震撼就會大打折扣。人們這下怕是都認爲自來水是姚若陽的,趙書豪是偷人功勞的騙子了!
趙豔萍出身富裕人家,對鄉下的壓水井自然沒有姚若溪知道的清楚,她又一向自詡名媛小姐,壓水井這種東西她哪裡會知道!?
幾個輪番上去幫忙打井的侍衛都心裡納悶極了,這樣拿個長長的鐵棍往地下鑿,難道就能打出井來,就是出水了?
不時,就真的有水上來,井已經打好了。
姚若陽又讓往下面打了幾尺,換了長長的銅管接入地下,上面按上鐵的壓水井,開始壓水。
衆人圍在外面小聲議論着,都在疑惑到底能不能出水。
不大會,壓水井出水了,雖然是泥沙水,但輕輕鬆鬆就壓出水來,衆人都紛紛驚奇了。
姚文昌解釋,“現在這壓水井出的水全是泥沙水,要像這樣不停的壓水,叫洗井,過不久這井裡壓出來的水就會清澈見底了。”
姚及第也想上去壓水錶現一番,可他實在累壞了。這個井打完,雖然中途歇息了兩次,他現在也像被抽乾了一樣。
那些侍衛太監好奇的不行,都想上來試試。
姚若陽鬆開手,和顏悅色的教給他們怎麼壓水。
衆人排着隊想上去試試,也是宮裡的地下水清澈,小半時辰不到,再壓出來的水就變得和大井裡的水一樣了。
“前面可以用磚石砌個水槽,直接壓水在裡面洗衣裳洗碗都方便,接水也方便,都不用再拎沉沉的木桶打水了。要是不用的時候水下去了,再想用,只需要舀一瓢兩瓢水兌進去,一邊兌水一邊壓,不一會就會出水了。”姚若陽跟一旁看着的懷興解釋。
懷興邊聽邊點頭,快步跑回去回稟昭武帝。
昭武帝也親自過來看了,見姚若陽和姚文昌幾個都一副幹活的模樣,再看那壓水井,好奇的上來試着壓水。
這種體驗,昭武帝可從來沒有過。那些已經壓過一遍的宮女嬤嬤太監侍衛都很是慶幸,他們和皇上壓了第一架壓水井!
等三人再次跪在大殿內,昭武帝直接問,“那自來水可是你們製造出來的?”
姚若陽和姚文昌對視一眼,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姚及第雖然不敢亂說話,不過看倆人都沒說話,而今兒個又突然弄出個壓水井,倆人都明顯早就會的樣子,卻沒有提前把他教會,這是啥意思?所以他擡眼看了眼昭武帝,大聲回話,“那自來水是我們製造出來的!”
姚文昌目光犀利的斜了眼姚及第。來之前就提醒了不讓他亂說話,不會說還自作主張亂說。
姚及第嚇的臉色一白,不敢再吭聲。
姚文昌恭敬的沉聲回道,“回皇上!自來水乃是去年春上就提出的,夏天實驗製造出來,草民不知趙大人是從何處得來的自來水製造,但這自來水的確是由草民和子侄一起做出!”
昭武帝眼神冷沉,“來人!傳趙書豪!”
趙書豪聽到傳召,簡直嚇的臉色一下就變了。皇上這個時候突然宣召他,肯定是因爲自來水的事兒暴露了!那他這次去,豈不是有去無回?
王金花也嚇的腿發軟,不過她安慰趙書豪,“不會有事兒的!豔萍可是月光仙子,是月妃娘娘,皇上不是很愛重豔萍嗎?他肯定不會責罪你的!”月光仙子的哥哥,就算皇上真的相信了姚若陽他們幾個,也不會輕易就責罪她兒子的!
趙書豪也給自己做心裡防護,自來水的事兒,能說的話他都已經按照豔萍教的說了。豔萍說了她有辦法,那就應該不會有事兒的!
姚富貴遠遠的看着他進宮,呸了一口,“這次看你還囂張!”不想丁憂回家守孝,竟然搶他們的自來水奪功勞,真是陰險惡劣。明明是個偷盜,就看皇上這會咋處置這事兒了!
姚滿屯和王玉花倒是不擔心了,那個壓水井直接壓自來水一頭,也從此證明自來水就是她們家出的,就算趙豔萍再是月光仙子,總不能她要搶別人家的東西,別人就會點頭說好,那就是你趙豔萍的東西!
這次很快,姚若陽和姚文昌,姚及第三人就出了宮。而趙書豪卻被關進了刑部大牢。
這消息一出,衆人頓時轟動。原來自來水真的是趙書豪偷人家姚若陽叔侄的,各種猜測紛紛而來,最多的就是趙書豪不想丁憂回家給亡父守孝,是個大不孝的人,不配爲官,不配做人!
姚富貴這次沒敢問,直到回了姚府,這才眼巴巴的看着姚及第問,“皇上封了啥官給你?”
姚及第臉色頓時垮了,看看姚文昌和姚若陽,心裡覺得不忿,“皇上封了他們倆到工部上任,雖然只是七品八品的小官,但也進六部了。只賞賜了五百兩銀子。”
“啊!?五百兩銀子?不是……說好的,這功勞是三個人分,及第也有一份,你們都進六部當官了,咋及第就沒有啊?”姚富貴臉色刷的一下難看了,質問姚文昌和姚若陽。
“他沒說皇上問了什麼話。”姚文昌覺得這樣很好,姚及第是真的沒那個腦子在官場待下去,若是個忠厚老實的,有他保,還沒啥事兒。但他心思不正,爲官是害他,害整個姚家!
姚若陽看姚及第僵硬着臉,替他說了,“皇上封了我和小叔官職,問他可有功名。”自來水和壓水井真要都做起來,聲勢浩大,肯定需要人手。皇上當時問到姚及第,肯定是有也酌情封他個什麼職位,只可惜姚及第連秀才功名都沒有,一個白丁,如何封?只能賞銀了事。
姚及第面色漲紫,“做自來水壓水井,肯定要很多人,我可以幫着打個下手啥的,好歹謀個一官半職的。”
“我兒子堂堂新科探花郎也才只是個八品,你啥功名都沒有,還想要個啥官?!”王玉花對姚及第沒有混上官職倒是覺得很解意。姚及第這樣的還想當官,真是腦子不清醒,白日做夢呢!以爲當官是那麼容易的,誰想當誰就當啊?
“當初說好的,你們當着爹孃的面答應下來的,現在又想反悔了?你們說話不算話,就不怕被戳脊梁骨?”姚富貴惱怒了,兒子當官後的事兒他都想好了。他們一家也都搬來京都,給倆閨女找門好親事,和兒子互相幫扶,總有一天,他也能當上權貴大老爺!現在卻啥都沒有了,只有賞賜的五百兩銀子,他要銀子幹啥?他要的是官職!要的是兒子當官!
“皇上的決策,誰敢質疑?”姚若溪冷眼看過來。
“整個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說啥那就是啥。你們不想惹禍,可最好別亂說!”王玉花笑着提醒。別怪她陰陽怪氣,她就是得意。明明不是一家人,卻壓着她們家那麼久,幫了這個幫那個。連斷個關係都得答應這條件那條件,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姚及第神情沮喪憤懣,他放棄了今年的春試,大老遠趕來京都,就是爲了混個一官半職,可不是爲了這五百兩銀子!
“這功勞還是我們家的,銀子你們要是不想要,就還拿過來!”王玉花輕哼一聲。要不是被分攤了,這麼大的功勞,大兒子咋說也能混個更高的官職當的。
姚滿屯覺得姚若陽這八品小官正好,從小開始做起,不會引起太多關注,還能爲老百姓做點實事。
姚富貴很不服,他就說當初要把這一條加在契約文書上,白紙黑字,省的這家人耍賴。現在是說啥都晚了!可是他不甘心,萬般不甘心,“二哥!當初你們都說下了話的,老四現在起復了,若陽也進六部當官了,就我們家啥也不落,二哥你也不落忍不是?難道你願意看着我們家一事無成,看着你侄兒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出人頭地,光耀門楣!?”
“怎麼就你們家,不是還有大表叔家嗎?”姚若溪不緊不慢的一句話出口。
姚富貴看着她幽冷莫測的眸子,脊背躥上一股寒流,瞬間一個激靈,徹底回過神來。他咋忘了,對面這個小丫頭,不僅是寧安縣主,是齊國侯世子的未婚妻。大房的事兒,姚成材的死,他可都還記得。姚忠舉的死看似和這丫頭沒有關係,可姚忠舉死的蹊蹺,連樑嬌嬌也隨後喪命,夫妻倆都死了。姚成材可是的確由姚若溪這丫頭下的黑手。陰毒狠辣的手段,簡直讓人膽寒。
“一門一個身在官場的,其餘做後盾很好。省的沒有根基,一頭扎進官場,最後一派塗地,家族不保。”姚若溪意味深長的看着姚富貴和姚及第。姚富貴若是知足,這輩子他三房的日子也絕對好過,只是人的貪婪在姚富貴一家身上都體現的太深刻了。
姚文昌也點頭,姚及第沒有被官職,着實讓他鬆了口氣,“及第也不適合官場,還是回家多念兩年書,考個功名再講別的發展。”
“別的發展?別的啥發展?及第爲了趕來京都,連今年的春試都錯過了,就指望着撈個一官半職,也好說一門親,成家立業。現在可倒好,你們都好了,就我們爺倆是白跑一趟,出力不落好。”姚富貴氣憤的鼻孔冒氣,又不敢再衝姚滿屯和王玉花說啥,只能衝着姚文昌來了。
“要不去找找人,讓我也撈個一官半職,官小不怕,我踏踏實實幹幾年再往上升!”姚及第提出轉折的法子,讓姚若溪去找人,給他弄個官。
姚富貴也眼神亮了亮,“皇上不封是不封的,那吏部不是管着天下官員的任免,我們也不求多大的官,這點小事兒,縣主過去打個招呼,或者找那齊國侯世子招呼一聲,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明明有權勢,卻不用,就是傻!
“你們想要什麼官職,考了功名來找本世子!”蕭恆墨一身紅袍,大步而來,如天神般踏進屋裡。
姚富貴和姚及第都睜大了眼看着蕭恆墨,滿眼驚豔,一時間分不清是男是女,只覺得一個人長成這樣俊美傾城的模樣,那就是真正的仙人下凡了吧?
姚文昌也只是遠遠看過蕭恆墨幾次,只聽說齊國侯世子俊美無雙,乃第一美男子,卻沒有看清楚過。這麼清楚的面對面,還真是讓他不適應的很。一個男子竟然長成這樣……
看姚富貴和姚及第震驚的盯着他看,蕭恆墨桃花眼微眯,冷光閃過,“怎麼?不是在要官職,這種事兒找本世子辦纔是找對了人嘛!”
倆人忙回神過來,不知道蕭恆墨啥身份,聽他本世子本世子的自稱,不知道怎麼稱呼。
姚文昌拱手跟蕭恆墨見了禮,低聲介紹,“這就是齊國侯世子。”
倆人忙拱手給蕭恆墨行禮。姚富貴心下有些激動,又妒忌,又憤懣,又不甘。這就是那齊國侯世子,家世相貌權勢樣樣俱全,這樣的人竟然是姚若溪那丫頭的未婚夫,上輩子是燒了啥高香,能找這樣的夫君!?姚若溪這丫頭長相也不是絕色,自己倆閨女相貌也沒比她差哪去,身份卻相差那麼遠!
姚及第回神,忙拱手道,“蕭世子!在下是姚及第,是若溪的堂哥。你剛剛說的,找你的事兒,是不是真的?”
“本世子像言而無信之人?”蕭恆墨挑眉。
“不是!不是!”姚及第心裡的興奮溢於言表,他就說姚若溪家的太過小氣了,就是看他們不順眼故意爲難他們,自己家攀上了高枝兒,就非得踩着他們。這麼點小事兒,在人家權貴人物的手裡,根本就不是事兒。
“你沒有功名,連皇上想給個一官半職沒法。本世子有兩個腦袋也不敢越過皇上去。你回去考個功名再來,本世子包你滿意。”蕭恆墨一副好脾氣的模樣。
姚及第臉色僵了,讓他回家考功名,今年已經來不及了,訕訕的看着蕭恆墨,“今年的春試已經過了,得等到明年去了。蕭世子看能不能通融一下,等的時間太長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沒根基,二沒功名,憑什麼做官?”蕭恆墨面色笑意不變,卻頓覺寒冷下來。
姚若溪看着他這樣,默默轉過頭,端起茶盅輕輕抿着。
王玉花一下子覺得蕭恆墨順眼了起來。就是!姚及第要啥沒啥,連人家大官的兒子不考功名都沒官做,姚及第算個啥東西,還想撈個官當。
姚及第臉色紅了青,青了白。姚富貴臉色也很不好。這蕭恆墨分明是瞧不起他們。可他卻不敢在蕭恆墨面前表現出不滿來。這人笑起來俊美傾城,但總讓人覺得有種危險的氣息。
姚文昌覺得讓蕭恆墨嚇嚇他們也好,至少能安穩一年。
蕭恆墨眸光轉向低頭喝茶的姚若溪,長長的睫毛卷翹着,遮住她的眸子,小巧精緻的鼻子白皙可愛,他目露柔光,“伯父伯母啥時候啓程回新安縣?”
姚若陽到任之前,告了假,回鄉成親後再返回。而自來水和壓水井都交由工部來做,姚文昌協理,姚若陽等到任之後加入,也正好避開風口浪尖一段時間。
讓蕭恆墨高興的是,姚若陽成親之後,就挨着姚若溪了。
姚滿屯忙請他坐下,“這兩天就啓程,東西已經拾掇差不多了。”還是不習慣蕭恆墨說新安縣的話,覺得彆扭的。
這兩天…蕭恆墨眸光微動,看了眼姚若溪,“我近期公務不忙,到南邊還有事辦,正好護送你們回去。”
姚若溪擡眼看他,姚滿屯和王玉花幾個也非常驚訝。
蕭恆墨揚起嘴角笑了下,看姚若溪詫異又蹙眉的小模樣,心裡蕩起一圈圈的漣漪,招呼過正事,沒有多待,就告辭離開了。
送走了蕭恆墨,姚富貴再坐到屋裡,莫名的感覺屋裡比剛剛蕭恆墨在的時候要溫熱了不少。
姚文昌把話說下,“及第就先回家好好念一年書,明年春試考個功名再來。到時候也好說話,那些人也不敢說啥。”
現在蕭恆墨直接說了沒功名不幫,姚富貴也無可奈何,姚及第也只能聽命。父子倆頗爲頹喪的回到姚宅拾掇行禮。
當晚,蕭恆墨夜襲姚若溪。
“蕭恆墨你別亂來……”姚若溪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蕭恆墨抱在了懷裡。
“小乖乖!你哥成親之後,就該我們了吧?”蕭恆墨聲音沙啞,在寂靜的春夜,說不出的魅惑。
察覺到他的手託着她的屁股,姚若溪臉色頓時紅了兩圈,“還沒到時機,我還太小。”兩手撐着,防止他亂來。
蕭恆墨卻輕巧的讓她放下隔離倆人的小手,把她抱個滿懷,一手摩挲着她的小臉兒,“你說禮部擇婚期好,還是咱們自己擇?”
這話就是威脅了,姚若溪小臉漆黑一片。
蕭恆墨卻看着她笑的狡黠。
姚若溪看着他問,“你多大年歲了?”
蕭恆墨俊臉有一瞬的停頓,“二十有四。”
“老了。”姚若溪前世的年齡也不止,再加上這輩子的,讓她跟蕭恆墨成親……
蕭恆墨頓時笑的危險,欺近姚若溪,“我年齡老,人不老。小乖乖可以試試。”說着輕吻她的脣。
像是逗弄一樣,姚若溪扭着身子掙脫。
蕭恆墨停頓一下,突然目光暗沉的瘋狂進攻,長舌侵略的在她口中翻攪,如王者巡視領地般。
姚若溪後知後覺的知道碰到了他,小臉瞬間紅了個透。
蕭恆墨眸光更深,彷彿要把姚若溪吸進去,吞下去一樣。
姚若溪不是不知情事的人,看他如狼似虎的,頓時害怕起來。
蕭恆墨卻沒有再近一步,而是及時剋制住熊熊如火的慾望,貼着姚若溪的耳朵喘息道,“同年不興一門出兩個女兒,卻沒規定說不能一娶一嫁,我們今年就成親。”
周身環繞着危險的氣息,姚若溪整個被籠罩在他的味道之中,頭昏昏的,只知道蕭恆墨說的啥話她都不能答應。
蕭恆墨懷抱着她,如抱孩子般哄她睡覺。一次不行,他就多來幾次。小乖乖這輩子註定是他蕭恆墨的人,所以他要盯緊了!
凌風看蕭恆墨半夜纔回,嘴脣紅豔,暗自對姚若溪表示了一下同情。縣主是這輩子都逃不出主子的魔抓了!
臨走之前,姚富貴決定不走了。留在京都,怎麼說,機會也比在槐樹村那山溝溝強太多了。兒子閨女的親事都還沒有着落。他來的時候也是帶了些銀兩以防萬一,又加上賞賜的五百兩,在京都住下完全不成問題,就找了姚文昌說,“家裡的夫子學問跟京都的夫子可是差了不少,正好趁着機會,在京都給及第找個好夫子,好好學上一年,明年再參加春試,肯定能考中功名了!”反正他就是不走了。
姚文昌看他打定主意,也沒有辦法。而且姚富貴和姚及第不走,肯定要住在他這裡。到時候他妻兒都來了,肯定不方面。
王玉花還不願意跟姚富貴和姚及第同路,拾掇好了行禮,到神醫館告別後,就啓程回鄉。
姚富貴讓捎了信給許氏娘仨。
有蕭恆墨跟着,一路順暢無堵趕到了新安縣。
姚若陽有些迫不及待想見柳絮,他當初答應的,如今都做到了。
而姚若溪雖然低調回鄉,但她被封爲縣主的邸報早已傳到了新安縣縣衙。
依舊沒有挪地兒的季縣令帶着新安縣百姓親自迎接。
陳嘉悅遠遠的看着姚若溪,不敢靠近,見小四向她揮手,笑笑湊上來,先給姚若溪恭敬的見了禮,“給縣主請安。”
姚若溪忙扶她起來。
沒有見到柳家的人,姚若溪眼中冷芒閃過,沒有在新安縣多逗留,直接回槐樹村。
濟生堂裡突然衝出來一個抱孩子的女人,“縣主救命!縣主救命啊!”
衆人都看過來,立馬有衙差上來攔住她。
“楊巧麗。”姚若溪面露詫異。
楊巧麗抱着孩子掙開衙差的阻攔,臉色蒼白無血的上前來,撲通一聲就給姚若溪跪下求救命,“縣主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吧!毛氏那個賤人她要害死我們母子,還誣陷我偷人,懷的孩子是野種。現在可憐我兒,被折騰的只剩下半條命了!”她本來要跟着姚文昌一塊上京投靠姚若溪,有姚若溪撐腰,她可以平安生下孩子。毛氏那個賤人察覺到她的意圖,不露聲色的放她走。就在她悄悄離開的時候,毛氏卻帶着人說她跟人通姦,生的孩子根本不是姚滿倉的,還對她動手,導致她早產下孩子。
可恨毛氏給姚滿倉又納了一房妾室,她懷着身孕不能伺候姚滿倉,那個小狐媚子把姚滿倉勾連走了。姚滿倉竟然也相信毛氏的話,以爲她懷的是野種,臨盆捲走銀子逃跑。
姚若溪眉頭微皺,當下進了濟生堂給楊巧麗把脈。
外面圍着裡三層外三層,他們都知道姚若溪是國醫聖手畢溫良的親傳弟子,都想看看姚若溪醫術如何。
給楊巧麗把過脈,姚若溪直接開了方子,讓濟生堂的藥童抓藥給楊巧麗,“身子虧損的厲害,孩子也虛弱,再折騰怕是命都要沒了。”
楊巧麗看她眼含深意,垂下眼不敢直視她。
姚若溪不再耽誤,和姚滿屯王玉花一家再次上路,趕往槐樹村。
楊巧麗也拿着藥跟着姚若溪一塊。
“她不是懷的最後一個兒子,大房的人會不管不問了?”王玉花有點奇怪。姚滿倉那樣是治不好了的,咋可能把兒子扔給楊巧麗在外面。
“她沒說實話。”姚若溪回了句。
“沒說實話?”王玉花詫異。
姚若溪點頭,“姚滿倉不可能放棄這最後的兒子,怕是楊巧麗不願意回去,在濟生堂等我們。姚滿倉定然找了她幾次。”
王玉花瞪了眼,剛纔還覺得楊巧麗可憐,抱着姚滿倉最後一個兒子,竟然還能被毛氏那個賤人欺負的這麼慘,“原來她是利用咱們!”
楊巧麗的確是聽到了風聲,她也知道科考之後姚若陽要回來娶親,所以就藉着姚若溪的名頭住在了濟生堂,一直等着姚若溪回來。如今姚若溪身份地位在新安縣那是無人能比的,她跟姚若溪一塊回村裡,不僅風光好看,姚滿倉也要對她更加看重,關鍵的是,毛氏和那個狐媚子也不敢欺辱她!她好不容易纔生了兒子,可不是繼續受欺的!
姚若溪一家人回鄉的消息早早就傳到村裡了。全村的人加上張河裡溝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翹首以待,遠遠的看見車隊過來,待走進了,看到果然是姚若溪一家,張里正帶頭跪下給姚若溪見禮。姚若陽是新科探花郎,他們不用下跪行禮,可姚若溪是皇上敕封的寧安縣主,也算是皇族中人,那是必須得行大禮的。
都見了禮,毛氏一眼就看到跟在姚若溪後面的不遠抱着孩子的楊巧麗,她目光陰毒仇恨,看到衆人熱情洋溢的圍着姚若溪說話,問姚若溪咋封了縣主這麼高的品級,更是恨的眼睛冒毒光。她殺子之仇沒有報,這個小賤人卻翻身成了縣主,她的仇恨還咋報復!?
“滿屯啊!你可回來了!家裡遭了賊了!”苗氏上來哭着就拉姚滿屯。
姚滿屯後退一步,冷漠疏離道,“我早已經不是村裡的里正,更不是衙門,家裡遭賊還是找里正,去衙門報官吧!”
苗氏就哭不下去了,“滿屯!我好歹將你養大成人,你就非得這麼對我嗎?”
“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不該我做的也做了。別的你還是找旁人吧!我們還要上墳。”姚滿屯目光發冷,以爲裝作啥事兒都沒有就真的能抹過去!?他娘已經死了,他這些年做的也已經夠了,家裡的人跟着他一塊受累這麼多年,也早就夠了!
看他不理會,苗氏心裡恨毒。絕情決義的小雜種!不念一點恩情,還當衆打她的臉!
衆人看苗氏的眼神皆帶着嘲諷鄙夷。當初是誰叫喊着姚滿屯是奸生子,養大了姚滿屯,他一家得給多少多少銀子。現在看人家發達了,又想哭着扯上關係來了,真是不要臉!
姚正中不敢上前去,看苗氏的德行,更是心裡厭棄,轉身揹着手回了家。
段浩奇抱着閨女,和大腹便便的姚若霞迎上來,“爹孃,二弟三妹,小四,瑾哥兒快回家先洗吃飯吧!”
小丫丫也甜甜的大聲叫姥爺姥姥,舅舅姨姨,伸着手要王玉花抱。
王玉花笑着抱了小丫頭,跟盧秀春說話往家走。
姚滿屯和姚若陽跟村裡的衆人招呼過,這纔回家。
梅嫂已經做好了飯菜,準備好了熱水。
回到熟悉的家中,羅媽媽和方媽媽幾個也都顯的輕鬆了不少,麻利的服侍幾位主子洗漱,擺飯吃飯。
村裡的衆人都不願意走,待在外面,成羣扎堆的討論着姚若溪家的事兒,都是興高采烈的。因爲姚滿屯說了會回來。這下不僅回來了,姚若陽考中了探花郎,姚若溪腿好了,更是被封了寧安縣主,他們村不說絕對是出名了。這以後的日子,指定也越來越富裕了!
許氏也擠着想進去,可看到姚若溪家大門口的兩個冷麪侍衛,不敢進去了。她想問問她兒子得啥官兒,到底是啥情況,急的她在家吃不好睡不好的。
高婆子出來抱昊哥兒,許氏急忙拉着她打聽。
“縣主說是要看我們少爺,三太太還是等會再問吧!”高婆子笑着回她一句,快步回家抱了昊哥兒過來。
小傢伙吃的白白胖胖,只是剛睡醒,迷迷糊糊的。看姚若溪頭上的鳳頭金步搖晃晃悠悠的,伸手就拽。
盧秀春忙抓着他的手,不讓姚若溪再抱他,“等會抓着你頭髮,可是得疼上好一會的。”
姚若溪笑着鬆開他,王玉花又接過去抱着逗小傢伙玩兒。
姚若陽跟盧秀春說了姚文昌的情況,“等我成親後,小嬸就帶瑄姐兒和昊哥兒跟我們一塊進京就行了。”
“你這成親,他竟然也不回來!”盧秀春皺着眉不悅道。
“小叔還要看着自來水的事兒,我們倆人都回來,這功勞可就消了一大半呢!”姚若陽笑,他回來之前,姚文昌都說了,新婚賀禮都給他送過了。
盧秀春嗔怪了一句,跟王玉花道,“嫂子交代的事兒都辦的差不多了,再到柳家一趟,就能等日子成親了。”
姚若陽成親的東西多是在京都買的拉過來的,還有於家商行從南邊捎帶過來的,盧秀春和姚若霞倆人把家裡的事情都已經忙活的差不多了。
“多虧了你,帶着昊哥兒還忙裡忙外的!我們倒是清閒了!”王玉花笑着跟她道謝。
“我其實沒忙多少,倒是若霞和浩奇忙個沒停。”盧秀春笑着看姚若霞。
姚若霞和段浩奇連稠酒都釀上了,這摘了桃花,立馬就能熬酒了。
王玉花看着大閨女和大女婿笑的一臉慈愛欣慰。
一家人說說話,外面王三全和程氏帶着王祖生來了,王鐵花一家也過來了。
程氏一把拉着姚若溪,“哎呦呦!這腿真的好了,這當了縣主也就是不一樣了。”
王三全上來拽了她一把,示意她要給姚若溪見禮。
“你拽我幹啥!我自己親外孫女還不能說說話了!?”程氏咬在親字上,苗氏那個騷老婆子只是姚滿屯的小姨,她可是姚滿屯整個八經的岳母,是姚若溪的親姥姥!
王鐵花反應過來,一臉興奮笑容的給姚若溪跪下,“給縣主磕頭了!給縣主請安了!”
姚若溪伸手讓她們都起來。
程氏看着不以爲然,“自家人還還有磕頭的禮!”
“我們縣主是皇上親封,對縣主不敬,就是對皇上不敬,嚴重要殺頭的!”芍藥提醒一句。
程氏心裡一瘮,咧着嘴,“沒…沒那麼嚴重吧!?”
“若溪是縣主,算是皇家的人了,君臣有別,更何況咱們小老百姓。你以後別丟人現眼,讓人抓着啥錯兒了!”王三全沉聲提醒程氏。
“知道了。”程氏覺得她這姥姥是親生的,是老長輩,那是到哪都說不過去的。
王鐵花沒敢帶兒子來,怕兒子調皮惹到了姚若溪,看瑄姐兒靠在姚若溪懷裡,眼熱了下,笑着打聽姚若溪是咋封的縣主,姚若陽考中了探花郎,成親的事兒。
聽完王玉花幾個簡單的說完,王鐵花這下可算是對姚若溪的能耐瞭解透徹了,很是後悔當初沒有堅持把姚若溪要到自家去。
衆人正說着話,外面突然鬧哄哄的,有人跑過來喊姚滿屯,“苗氏上吊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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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字依舊欠賬了~o(>_<)o~想死的感覺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