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林曼卿的臉色變了變，難以置信道，“音音，你是不是在跟媽媽開玩笑？你金鵬叔叔怎麼會……”
“怎麼不會？”付曉曉忍不住說她，“就因爲你信任什麼狗屁認識三十年的閨蜜，差點害你女兒出事！”
“我……”林曼卿緊緊皺眉，心頭滿是不安，顫抖着聲音問，“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昨晚在電話裡跟你說的事。”姜沅淡淡道，“你認識了三十年的好朋友，要毀了你女兒。”
林曼卿面色慘白，驚恐地瞪大雙眸，急切地看向女兒：“音音，這是真的嗎？你們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馬音音皺了皺眉，現在才知道姜沅昨天跟她媽媽說過這件事，但她媽媽不相信。
“不是開玩笑。”她聲音嚴肅道，“媽媽，姜沅姐姐說的是真的，昨天羅淑嫺故意灌你喝酒，嶽金鵬給爸爸下迷藥，後面……”
聽到女兒的話，林曼卿的眼眶瞬間紅了，她連忙下牀，心疼地握住女兒的手，哽咽道：“音音，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媽媽差點害了你。”
馬音音抿着脣，卻說不出“沒關係”三個字。
她沉默兩秒，纔開口：“如果不是姜沅姐姐及時出現，我可能……我現在可能都沒辦法來見你。”
“音音，對不起……”林曼卿只一個勁哭着說對不起，“是媽媽的錯，媽媽太傻了！”
“媽媽，你別哭了。”馬音音心裡也很難受，“我先去看看爸爸醒了沒有。”
“我跟你一起去。”林曼卿連忙道。
一行人到隔壁病房找馬景文。
他的病牀升了一半起來，正半躺着閉目養神。
“爸爸。”馬音音輕聲喚道。
“景文。”林曼卿撲到病牀邊，含淚望着他，“景文，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音音，我錯了。”
馬景文睜開眼看着妻子，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轉頭看向女兒，眉宇間頓時浮現擔憂的神色，“音音，你怎麼樣了？”
“爸爸。”馬音音來病牀邊，輕聲說，“我沒受到傷害，姜沅姐姐及時救了我，如果沒有她，我可能……”
她沒有把話說完，但馬景文能明白她的意思。
他偏頭看向其他人，視線落在姜沅身上，“姜主播。”
他下了牀走到姜沅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姜主播，謝謝您救了音音，大恩大德，我們馬家永遠銘記於心。”
姜沅見狀，擡手將他扶起來，緩緩道：“不用客氣，這是我和音音的緣分。”
馬音音適時出聲：“爸爸，我已經跟姜沅姐姐說了，她救了我，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後我會像孝敬你和媽媽一樣孝敬她。”
姜沅：“……”
馬景文重重點頭，“沒錯，音音你說得對，姜主播救了你，要知恩圖報。”
林曼卿望着這一幕，心裡忽然很難受，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緊。
付曉曉看着她，忍不住湊到喜喜耳邊小聲叭叭：“音音爸爸馬上就跟沅沅道謝，她媽媽只知道發呆。”
“是啊。”喜喜也低聲迴應，“她媽媽看着挺聰明的樣子，怎麼做人這麼糊塗呢？”
兩人雖然說得很小聲，但馬音音還是聽到了。
她擡眼看向林曼卿，心裡突然有點失望。
留觀室突然陷入沉默，陳子期便開口道：“馬先生，馬太太，你們身體無礙的話稍後麻煩一起去派出所做筆錄。”
“好。”馬景文看向陳子期，“您是姜主播說的雲京刑警嗎？”
陳子期微微頷首：“是的，我叫陳子期。”
“陳警官好。”
“馬先生好。”付曉曉眨巴眨巴眼睛，餘光悄悄瞥了陳子期一眼。
陳警官，聽起來還蠻酷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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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川派出所。
姜沅一行人剛出現，小沈便迎上來，“姜顧問，陳警官，那幾個人嘴巴實在太緊了，到現在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犯罪事實。”
聽見小沈對姜沅的稱呼，馬景文夫妻倆臉上都閃過詫異的神色。
這裡的警察爲什麼叫姜沅姜顧問？她不是網絡主播嗎？
陳子期聽完小沈的話，皺了下眉，扭頭問姜沅，“我們去？”
這麼簡單都審不出來，怕不是有貓膩？
姜沅點點頭：“行。”
喜喜看着姜沅和陳子期走向審訊室的背影，臉上寫滿震驚，“姜老師這麼厲害，還能幫警察審犯人？”
“是的。”付曉曉擡起下巴，像只驕傲的花孔雀，“沅沅可厲害了！”
“太牛了！”喜喜佩服不已。
小沈給她們倒了茶水，笑呵呵道：“辛苦兩位先坐着等一下。”
“沒事，不辛苦。”付曉曉擺擺手，“我們自己玩。”
半個小時後，姜沅和陳子期從審訊室出來，又進入另一個審訊室。
馬景文和林曼卿已經做完筆錄，一起坐在休息區。
後者的臉色很難看，大概是沒想到自己信任的好姐妹竟然想害她的女兒。
馬音音見狀，低聲問：“媽媽，你還好嗎？”
“我沒事。”林曼卿搖搖頭，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音音。”
馬音音疑惑地眨了眨眼，“怎麼了？”
“音音。”林曼卿的聲音又染上哭腔，“你……你恨媽媽嗎？”
馬音音聞言，愣了幾秒，搖搖頭：“不恨。”
“那……你怪媽媽嗎？”
“我不怪媽媽。”
聽到女兒的回答，林曼卿只覺心口一酸，肩膀微微顫動，隨後劇烈地抖動起來，抑制不住地捂着臉嗚咽痛哭。
馬景文看着妻子，心中充滿無奈。
以往林曼卿傷心難過，他都會想盡辦法安慰她，哄她開心。
可這一次，他沒有那樣做。
付曉曉看向馬音音，管不住自己的嘴：“音音，你最幸運的是你有個拎得清的爸爸。”
如果不是馬景文願意相信姜沅的話，及時提供別墅的詳細地址，那就算大家再努力，可能都無濟於事，悲劇照樣會發生。
“是。”馬音音用力點頭，“我也很感謝爸爸。”
馬景文對上女兒的視線，嘴角牽起一抹溫和的笑容：“不用謝，我其實沒有做什麼，還太大意了，被嶽金鵬迷暈，都不能保護你，讓你一個人那麼害怕。”
他長舒一口氣，看向付曉曉和喜喜，語氣鄭重：“我們應該感謝的是姜主播和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