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太過分了！”付曉曉吸了吸鼻子，淚眼朦朧地望着孫愛笛，“你傻呀，怎麼能去跳江？他們不要你，我要，你來給我當妹妹吧，我爸媽肯定很開心！”
孫愛笛聽得一愣一愣的，分不清她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只有姜沅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
她摸了摸付曉曉的腦袋，好笑道：“那愛笛跳江的時候也不認識你啊。”
“說起來也是哦。”付曉曉恍然地點點頭，又接着說，“那現在認識了呀！”
她看向孫愛笛，眸光寫滿真摯，“愛笛，要不要給我當妹妹呀？”
孫愛笛滿臉通紅，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迴應。
“這個問題可以留着之後再討論。”姜沅眉梢微挑，“愛笛，你還想不想回孫家？”
孫愛笛聽到這話，原本拘謹靦腆的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她抿着脣，沉思片刻，擡眼望着姜沅，語氣透着堅定：“我不想回去了，雖然爸爸媽媽發現我不見了還是會報警找我，但是……我已經無法在他們身上感覺到愛意了。”
“知道你爲什麼叫愛笛嗎？”姜沅問。
孫愛笛眨了眨眼，茫然地搖頭，“不知道。”
姜沅：“笛和弟，你想想。”
付曉曉瞬間反應過來，驚呼道：“靠！愛笛愛弟……我真服了！這跟招弟有什麼區別嗎？”
“好可怕，弟弟都沒生呢，就先給她取了個愛弟的名字？”喜喜也忍不住嘖舌。
陳子期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淡淡道：“可能孫家在領養愛笛的時候，心裡就盤算着靠她帶來個弟弟，不是有個說法，夫妻生不出孩子，領養一個多半就能懷上。”
姜沅聞言，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冷笑道：“那懷上的孩子也不是來找她們的，而是來找自己的手足。”
孫愛笛皺起眉頭，喃喃道：“可是陽陽好像很不喜歡我。”
“被父母養歪了。”姜沅說，“雖然他們找不到你報警了，但……老實說，他們一點也不擔心你，陸惠玲今天還出去燙頭髮了。”
她話音頓了頓，語氣多了幾分認真，“愛笛，你做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沒錯！”付曉曉鄭重地點頭，“離不愛你的人遠遠的！”
孫愛笛乖乖應下：“我知道了。”
姜沅緩緩道：“以後別再做傻事了，他們沒有給你生命，你也沒有必要因爲他們而結束自己的生命。雖說生恩不如養恩，但他們對你不夠負責任也不夠上心。”
“是的。”孫愛笛點點頭，又有些糾結，“可他們畢竟養育了我，我還是很感激他們的。”
陳子期想起拐賣兒童的案件，忍不住說：“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因爲他們，你現在也許能過得更好呢？”
姜沅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我倒是忘記問孫啓峰，他們是通過什麼途徑收養愛笛的。”
不過，就算是違法的，他們也不會如實交代。
陳子期：“而且按照愛笛說的，她的奶奶在等她賺錢，那斷絕關係這方面也得處理妥當才行。”
“對。”付曉曉也贊同道，“要斷就得斷乾淨，免得以後像吸血鬼一樣吸上來。”
喜喜用力點頭：“沒錯，特別是家裡還有個弟弟！”
“需要斷絕關係嗎？”孫愛笛倒是沒有考慮這麼多，她以爲不回家就好了。
“必須的！”付曉曉有些激動，“他們現在能因爲兒子冷落你，欺負你，以後就會因爲兒子壓榨你，讓你替他們養兒子！”
喜喜立刻豎起大拇指：“曉曉，你說得太對了！我有個朋友就是這樣，她還是親生的，弟弟都結婚生孩子了，還纏着她要錢養孩子。”
姜沅無奈地嘆息一聲：“太難了吧。” “是啊。”喜喜也嘆了嘆氣，“所以要斷就得斷乾淨。”
孫愛笛皺起眉頭，一臉苦惱：“那應該怎麼斷絕關係？”
“這好辦。”付曉曉打了個響指，“直接拿錢砸他們，別說跟你斷絕關係了，只要錢到位，管你叫爸爸都行。”
姜沅：“……”
陳子期：“……”
喜喜嘖舌：“這就是所謂的鈔能力嗎？”
孫愛笛遲疑道：“可是我沒有錢……”
“曉曉在開玩笑。”姜沅神色認真道，“我請個律師吧，你全權委託給他去辦。”
“那請律師的費用……”孫愛笛有些忐忑和窘迫，“我得先欠着，可能需要等我大學畢業才能還。”
“可以的。”姜沅微微勾脣，“這個不着急。”
孫愛笛感激不已：“沅沅姐姐，真的很謝謝你！”
“不用客氣。”姜沅挑挑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提起另一件事，“明天我們得陪小黃去找梅梅阿婆。”
“梅梅阿婆？”付曉曉眨了眨眼，看向乖乖蹲坐着的小黃狗，“是小黃的主人嗎？”
姜沅解釋道：“不是，不過梅梅阿婆經常喂小黃吃東西。”
“原來是這樣。”付曉曉點點頭，“那明天幾點出發呢？”
“九點鐘？”姜沅笑吟吟看着她，“能起來嗎？”
付曉曉嘟着嘴搖搖頭，討好地問：“九點半好不好？”
“那好吧。”
“愛你哦~”付曉曉立刻擡手比心。
陳子期看着這一幕，耳根子莫名襲上一股燥熱。
他不自然地伸手摸了摸耳朵。
燙個屁啊燙，人家又不是跟你說。
**
翌日。
上午九點半，姜沅一行人在酒店大堂集合，在附近吃了個豪華版的海鮮腸粉，驅車前往獅橋街。
車子靠邊停下，小黃狗率先下車。
它沉穩地走在前面帶路，遇到流浪狗和流浪貓，還會停下來打招呼。
得知小黃狗要去找梅梅阿婆，幾隻流浪狗和流浪貓都說要一起去。
“汪~汪也想去看看梅梅阿婆！”
“喵喵也去！喵好多天沒有見到梅梅阿婆啦！”
“汪？”小黃狗扭頭去看姜沅，“姐姐，汪的朋友們也想一起去找梅梅阿婆，可以帶着它們嗎？”
姜沅笑着點頭：“可以呀。”
“謝謝。”小黃狗又回頭對它的朋友們說，“這是姐姐，汪們需要她幫忙跟梅梅阿婆溝通，都過來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