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我和金常敗坐在了園陵入口的牌匾前,望着天空上的太陽一語不發的靜坐着。
“不對勁...”我緩緩的說道,眼角看了金常敗一眼。
而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我。
“顧老爺子的屋子裡少了樣東西...”我試探的說道,想要看看金常敗是否也發現了這一點。
“他亡妻的魂魄不見了...”
只聽金常敗緩緩的說道,我立刻就是點了點頭。
“那亡魂應該意識不強,沒可能自主的離開那屋子,而且屋子的出入口都有顧老爺子設下的禁制,她不應該平白無故的消失...”
我平靜的說道,而還沒等我說完,金常敗便是一句話插了上來。
“只有一個可能性...”
我點了點頭,也是猜到什麼,便是對他說道:“我大概知道是誰幹的...”
說着我便是,起身走向了屋子裡,一進門便是立刻看向了蹲在角落裡,用手不停戳着金常敗那幾具飛僵的膝蓋的馬安妮。
“安妮,我有事問你,出來一下好嗎?!”我嚴肅的對她喊道,而她顯然一副不理睬的模樣。
讓我立刻就是有些無語,便是咳嗽了兩聲說道:“咳咳,還打算告訴你一個關於旱魃的秘密。”
咚!馬安妮在聽得旱魃兩個字的瞬間就是猛地跳了起來,立馬就是衝了上來。抓住了我的衣服說道:“你剛纔說旱魃?!殭屍旱魃?!”
我看她一副興奮的模樣,便是心裡冷笑一聲。一副極其跋扈的模樣說道:“有嗎?我記不太清了,哎喲,你早被人打了一巴掌,把腦子打傻了...”
“不要這樣嘛,姐姐幫你揉揉,快告訴姐姐...”
只見馬安妮整個人就是性情一變,一副溫柔的模樣,要來揉我的臉。立刻止住她,對她冷冷的說道:“跟我出來...”
馬安妮見我這般說着,還以爲有什麼好事,便是高興的就跟在了我的身後。
我帶着她走到了屋子後面,立刻就是冷冷的問道:“原本這屋子裡的那隻女鬼是不是被你收了?”
“什麼女鬼?!在哪?!”只聽馬安妮一下就是驚奇的對我問道,立刻讓我就是有些覺得奇怪。
“不是你收了?”我立刻的問道。
“什麼女鬼?厲不厲害?什麼類型的?和那旱魃有關的嗎?”只見馬安妮立刻的問道,而我聽得有些心煩。便是搖了搖頭,對她說道:“好了,沒事了!”
說完,我便是想要離開,可突然身後的馬安妮就是一聲咳嗽,冷冷的說了一聲。
“胡魂單。你是不是忘記了剛纔和我說過什麼啊?!”
那聲音極其的冰寒,一下讓我就是一個哆嗦,轉頭看去,只見馬安妮面帶微笑的看着我,那微笑卻是讓我感覺渾身不自在。
“你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你覺得自己能走得掉嗎?對了,我記得你好像和那個小妮子在一起了吧。如果我告訴她,你把我...”只見馬安妮的手漸漸的撫摸到了自己的胸口,我立刻就是一驚。
“夠了,我說還不行嗎?”
我見她如此,只好無奈的立刻答道,心裡無奈的想到這馬安妮上輩子肯定是我的債主,我完全拿她沒轍。
於是我便將我們經歷的事情簡單的都告訴了她,只是將那魂石的部分隱瞞了過去,同時注意者她臉上的反應。
只見當她聽到那旱魃女屍的瞬間就是兩眼放光,而最後知道那陳華宇變成了殭屍,馬安妮卻是露出了一絲悲傷。最後我便是將那屋子裡原本有一隻女鬼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立馬就是讓馬安妮沉默了下來。她沉思了一會兒後纔是緩緩的對我說道:“我們去哈迪斯酒店,得知了這個地方的存在,便是立刻趕了過來。誰知道當時一開門,那老頭兒就是一副殭屍的模樣,衝上來要咬藥材。之後我們幾個就在屋子外面和那老傢伙鬥法,誰也沒進屋子...唯有...”
“唯有什麼?”我立刻的問道。
“唯有藥材他...”
就在馬安妮這一句還沒說完的瞬間,只聽遠處就是傳來了一聲的尖叫。
我和馬安妮立刻都是一驚,對視一眼就是往那聲音的來源跑去。
聲音是從屋子裡傳出,當我們跑到門口的時候,只見在門口站着的金常敗突然看向了我,接着便看見七隻飛僵突然就是衝了出去,朝着他撲去。
金常敗連忙躲開之後,只見那七隻飛僵就像是不認識他了一般,猛地就朝樹林飛奔而去,嚇得金常敗連忙抽出鈴鐺搖動了起來,可卻是絲毫的反應都沒有,只見那飛僵一隻只的盯着大太陽就是往樹林而去,鑽進了林中,金常敗也立刻追了上去,也來不及和我多說什麼話語。
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只見他去得匆忙,那飛僵又是如此的古怪,便是有些感覺不妙。於是我和馬安妮二話不說的急忙衝進了屋子。
擡眼一看,只見肉絲和吳醜竟然跪在了地上,而她們的身前還躺着兩個人,正是寶強和孫耀才。
“怎麼回事?!”
我和馬安妮衝了進來,而就在這時候,我看向了肉絲,顯然剛纔的尖叫之聲也是她發出的,只見她驚慌的對我們說道:“剛纔屋子裡那幾只殭屍突然就是動了起來,所以我和副會長就去請你的朋友來看,誰知道一回來,他們就...”
我一聽便是立刻上前檢查起了寶強和孫耀才,只見寶強的脖子上一個深深的牙印不停的留着鮮血,而孫耀才的胸口也是被抓得鮮血直流。
這樣的傷口顯然是被金常敗的那幾只殭屍所傷,只見寶強口吐鮮血的看向了我,嘴裡嘀咕着什麼話,可卻是因爲滿嘴的鮮血涌出而說得模模糊糊...
“屍...屍...屍...”
“屍?寶強,你是要說殭屍嗎?”吳醜急切的對身前的寶強說道,而寶強卻是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是突然兩眼一翻,整個人就是癱軟了下去。
“殭屍...”突然就在這時,一旁虛弱的孫耀才一口的說了出來,我們連忙看向了他。
只見孫耀才緩緩的說道:“那些殭屍...突然...突然...”
說着孫耀才突然就是兩眼一翻,整個人就是暈了過去。
吳醜見狀立刻就是抽出一張黃符往他胸口貼去,接着便是看向了寶強,只見他手指在寶強的脖子上摸了摸,過了一會兒,吳醜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悲傷的表情,他皺起了眉頭看向了我們。
“必須...火化...否則屍毒入體,他會變成殭屍...”
我們一聽這話,突然就是心裡一涼。而那肉絲顯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突然就是抓住了吳醜的衣領,哽咽的說道:“NO!NO!”
馬安妮立刻衝上去,拉住了肉絲,安慰的說道:“Rose,別這樣...寶強,他死了...”
我一聽這話也是有些不能接受,想起那寶強,雖然只和我見過兩次,相處的時間也並不久,但卻也是幫了我不少。
顯示告訴了我關於桃花劫的事情,又是送了我那條稻草長鞭,最後還放心不下的替我們占卜,測出我們有不死劫便是立刻和其他人一起到了這裡來救我們。
我剋制住了自己激動的心情,不停的在心裡提醒自己必須冷靜。
顯然寶強和孫耀才都是被那飛僵所傷,而這些飛僵又是爲什麼要平白無故的傷害他們。原因恐怕只有一個,有人想故意借殭屍的手殺了他們兩人,掩蓋某些事情。
我立刻看向了屋子裡剩下的三個人,除了金常敗本人以外,有能力去使用那些殭屍的只有吳醜、肉絲和馬安妮三人。
而這三人之中,讓我覺得嫌疑最大,便是此刻安撫着肉絲的馬安妮。
爲什麼偏偏就這麼巧...她剛一告訴我,第一個進屋的人是孫耀才,結果他便出了事。
爲什麼偏偏讓我在進屋找她說話的時候,看見她在那角落裡玩弄飛僵的膝蓋...
又爲什麼她的名字也有三個字...
馬...安...妮...當初朱小琴告訴我害我師父的人不正是三個字嗎?
九龍金庫之中,只有她擁有那飛來飛去的能力,可以趁吳醜樑鑫不在之時飛去對付我師父...
我雙眼盯着眼前的馬安妮,難道真的是她嗎?
雖然我的心裡十分的不相信,可這種種的巧合又要怎麼去解釋...
我看着眼前的這個少女,回憶起了那種種和她一起經歷的遭遇。雖然她的確有的時候對我很霸道、不講理,甚至刁蠻,但我都能忍受,因爲畢竟她救過我好幾次,這份情我始終不會忘記。
可如今我內心卻是有了一絲的矛盾,我很不情願去相信那個殘忍的兇手,連續害了師父又想害寶強和孫耀才的兇手,就是我面前的這個少女。可是如果不是她...那又會是誰呢?
我眼神複雜的看向了馬安妮,一咬牙,就是緩步的朝着她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