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經理，你，你得想想辦法。我，我是不成了！但，這潘經理也不能吃虧啊！”
老陳望着飄來的鹹澀海風，那風兒還在搖曳。他眼睛給吹得澀澀的。
“你簡述一下，你們在哪。遇到了什麼情況。”
老陳心兒一跳一跳的，正像那川流不息的大海里，那蹦躍而起的鯉魚一樣，叫他心驚膽戰的。
“我們在北海，現在已經出海啦！白了，這是鴻門宴！我們遇到了大茬子，這要把我們給截下來。再啃一頓！”
“錢是可以打水漂，貨也可以少供一天。這雄雞市不也有海鮮市場麼，咱們速凍、養缸裡的存貨會少麼，但是是圖個合作的誠意啊！”
“我看，對方是吃定潘經理了！你，想想辦法！趙經理！我，我不行。我被灌酒，我在廁所，好容易才能通話！”
雄雞市那，那金燦燦的保時捷卡宴，正穿過那一灘灘積水。
趙辰坐車上，心神不定。那顆心兒，也跟那轉動的輪胎似，眼神卻平直地看向前方。
超車，避開，漂移，加速，一氣呵成。
他說：“你，老陳。你千萬穩住，我現在一時間也沒有頭緒。我才從一件麻煩事中抽出身來。”
老陳一咬牙，他也是稀罕潘經理。
他回想着，潘慧婷，也是冰川美人呀。
那切好的魚生，卻不及她的肌膚，萬分之一的細嫩！那一浪接一浪的潮涌，也不及她那鎖骨下的波濤洶涌。
那張臉，是雕花，更是巧奪天工。
還有那倆條腿，沿着那高翹的臀兒，天。
哎，雖然，平日裡望着她，替趙辰捏着心，又是操心，又是奉獻。但好在，肥水不流外人田呀！
老陳道：“趙經理，只有您，才能—”
趙辰還在仔細傾聽，他連一旁的莫莉，都沒有顧及而上。
但是，“嘎吱—”聲兒，老陳驚呼：“滕，滕老闆！”
老陳吃不慣魚生，更飲不慣啤酒。這老腰，這身子，已然受不住，那餐桌上的鮮味兒—
滕彥，卻能從外面拉開那扇門！老陳在屙屎呀，臭氣熏天的，還拉了肚子。他感覺，千萬只蛔蟲，在肚子裡來來回回，過家家，嬉戲哩！
滕彥喝大了，忙道：“老陳！你，出來喝。你，不小心。你竟然，連門都沒有鎖上！操，噁心嗎？你，在和哪個妞打電話？今晚，要約上幾百抽？！我來，替你疏通疏通！”
滕彥的臉，是紅的。
那是酒水盡興的紅，還有憧憬的紅，更多的，是那主宰，那喜悅的紅。
滕彥一手提過他的iPhone6，那老陳連擦屁股的草紙還緊握手中！這滕彥，直！很直！
“妹子？！哈哈，知道我是誰不？”
老陳忙擦屁股，但纔想摸到屁股蛋，又是翻江倒海的，給腸胃來了一個大風車，大轉盤。
他覺着，滕彥是醉了。是醉的橫，但滕彥，卻是示威更多。
他擺明看見，那屏幕上，有趙辰的備註，有趙辰的照片。原來，那在雄雞市，鬧騰了半邊天的人物，是長這副尊嚴。
“呵，一個雄雞瘦子。有什
麼了不起？”
他對自己說，他今天，是要啃下潘慧婷纔可。
趙辰一聽，聲兒渾厚，也很粗礦。
忙道：“老陳，朋友‘佔道’，你也是不通知一下？這位兄弟，敢問稱呼。”
滕彥道：“喲，不是找妹子約呀？！老陳，你是不是彎啦。纔想體會女人的感覺嘛，我這兒的弟兄個個都是背井離鄉，腎火旺盛的哩！他們，個個都能解決你的問題不是！”
滕彥一嚎，甲板上，吃喝玩樂，不懼風雨的碼頭漁工，個個笑得樂不可支。
羞辱，下馬威。又是老套路—
趙辰一聽，車子還在開，但他卻轉了圈圈。
他道：“兄弟，我猜，您是個好人。”
滕彥道：“喲，趙辰。是嗎？幸會幸會，早已聽說，你的尊姓大名。你是個本事人，我只是個船伕罷啦！我叫滕彥，合浦人，嘿嘿。你，說我是好人？”
趙辰說：“孝，悌，忠，信，禮，義，廉。你都有，否則，滕老闆，也不至於能爲難我們不是。”
滕彥道：“哈哈，你，趙辰。難怪你，泡妞入神。原來，你是巧舌如簧啊！牛，不愧是讀書人。”
車子打過了一道方向盤，要朝那雄鐵馨園的方向行去。
車子，剛要踏入小區門口。那遠遠地，站在門欄上的保安，認出了車牌號。忙給放行—
趙辰說：“除了‘無恥’，你樣樣俱全。”
“嘟—”
趙辰先掛上了電話。
“孝，悌，忠，信，禮，義，廉。無恥？！操，敢玩弄我？！沒關係，呵，老子玩死你的女人！媽的逼。”
滕彥惱羞成怒，欲摔手機。卻又頓覺，這手機不是自個的。
他又忙，拉開那扇臭氣熏天，百年不清的甲板小厠。
“哎喲，老陳。你！真是晦氣呀你！”
老陳才擦好屁股，又屁顛屁顛跑了回去。
任憑，那兒飛蟲遍佈。他已然腹瀉了，臉給屙的鐵青。
老陳說：“滕老闆，您，爲難我了！我，吃不慣生食！你看，一吃，得屙！”
滕彥蹙眉，道：“那你沒有誠意，我們合作起來！那，哎，好啦。給回你手機，慢慢屙哈。裡面的草紙，是品種繁多，源源不絕的。保證您，心滿意足哩！”
滕彥走開，忙有倆搬運小弟上前，看到滕彥的臉色不對。
“老大，咋，不高興？”
滕彥說：“你們倆，真是我貼心的小蛔蟲。交給你們一個任務，隱蔽些，最好是造成意外。來—”
滕彥從口袋裡，取包“中華”而出。倆名小弟，瞬間眼光。彷彿，看到了金子，銀子。
滕彥說：“把門，給我鎖上。把裡面那狗逼，給牢牢鎖着。別讓他出來，任憑他哭天搶地的。記着。”
倆小弟臉藏壞笑，腹藏蜜餞。道：“包在我身上，老大，您真是幽默。”
滕彥也抽了香醇的菸草，捲入了肺部。
道：“無恥，我會比你想象的更無恥。趙辰，呵，回味無窮啊。回味無窮！”
那包間，那跑腿小唐，那是滕彥的心腹。他還有個職務，辦
公室會計。
潘慧婷望着小唐，頓覺疲軟，像醉了，又像那給燒了。
她道：“你，是誰。”
小唐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是老大要嚐鮮的，他卻身先士卒，忙道：“我，我，我是個小會計！但我沒有會計證，我叫，小唐。”
潘慧婷說：“你們。是不是在酒裡，在菜裡，做手腳。”
潘慧婷躺在浴缸裡，熱水還在呼呼地下—
小唐的手，也是靈巧。竟而，讓她幻化，他是那貼心，有一雙柔手的馬濟民！但，仔細一看，那雙勾魂的丹鳳眼，細看，他又是一個軟蛋。跟在別人屁股後面撿死魚的罷了。
小唐欲搖頭，欲點頭。
潘慧婷說：“小唐，呵，你認識我嗎？”
小唐道：“我，我聽說過你。我們滕老闆，還列出了‘雄雞’四大美人。。。你是其中之一！他說，你的腰，是最細的！雖然，你‘上聯’，不夠大。‘後山’，也不夠翹。”
“但是，你的氣質，是最好的。”
潘慧婷噗哧一笑。
道：“你們男人，除了從這個角度，去審視女人。你們，還有別的思路嗎？”
小唐沉默。他一直看着潘慧婷，癡癡地，傻傻地。但，卻像個孩子，碰見了愛不釋手的玩具。久久地，不願離開。
潘慧婷說：“天下男人一般色。但是，小唐。我問你，你喜歡我嗎？是你，給我解的衣裳。是你，給我放的溫水。你很尊重我，沒有偷看，沒有脫淨。告訴我，喜歡我嗎？我漂亮，迷人嗎？”
小唐受不了那雙眼—
熱辣辣的，那肌膚，又像牛奶一樣，他還手有餘香，玫瑰一樣的香。
小唐說：“喜歡。”
潘慧婷說：“有多喜歡。”
小唐說：“像喜歡。。。鯉魚，一樣喜歡！”
潘慧婷說：“呵，合着我還只是一道菜。真是一千個男人，出一千個西施。那小唐，你想要我嗎？”
小唐的眼睛，瞪的是“咯噔”圓。他的心兒，也是像那燒開的煤爐一樣熱。
小唐沉默，喉嚨卡着。
潘慧婷說：“如果，你有辦法讓我避開滕彥。我，是你的。今晚，你想怎麼玩，你想怎麼弄。我都是你的。”
小唐的心兒，逐漸升溫。
他說：“你，不騙人！”
潘慧婷說：“也許，每個男人都渴望一戶‘溫泉’是嗎？看着我的嘴脣，看着我的牙齒，看着我的舌頭。你猜，這是什麼溫泉。”
突然，滕彥破門而入。
他說：“小唐，很棒。哈哈，美人出浴。潘經理，我們就在這，好好談談我們的生意經。你看好嗎？小唐，麻煩你出去一下。”
小唐於心不忍，站得很僵。卻受不了，那滕彥的氣場。
小唐出去後，滕彥當即鎖上了那扇門。從後，往前。
潘慧婷說：“你對每個女孩子，都那麼粗魯嗎？”
滕彥說：“不是，對你，我特別興奮。”
那遠在雄鐵馨園的趙辰，他翻動着那通訊簿。他找到了一串號碼，他知道，此時此刻，只有此人，才能幫助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