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咱們平攤來講。人力物力，車馬酬勞。我不缺錢，我真的不缺錢。只要這地兒能置下去，只要這中草藥能大規模種在那滿山遍野。我花多少，心甘情願！不爲自己，也爲這草……”
劉漢江骨瘦如猴兒，嚼起話來，卻兇猛地像只猩猩！在茶几上，泡好的羅漢果胎菊茶給他一杯杯地倒在那玻璃杯上……像個英勇就義的山東大漢般！大碗喝酒，淨差好肉兒。
趙辰道：“嗯，500萬。你放心，只要這錢一分不錢地全攤在百姓的手裡。你租人家的地，給人家租金。租鄉政府的地，給公家租金。500萬完全能開個先河，但是……”
劉漢江道：“但是什麼？！你直說……呵呵。”
楊廣生，楊廣武望着這劉漢江，你說這傢伙一擲千金，不是怕你沒這膽量，也不是怕你沒這本事。
怕的是，這銀子出出入入的。這賬戶走來走去，動輒幾千塊一平米！而且……先別提它的收成，是否能抵消那投資的成本兒？
單單，是那護工護理，都要沒日沒夜的……種瓜種果，填飽腸胃的活兒，都這麼嬌氣。更何況，這由市裡省裡下達的指標兒，這半點兒玩笑都開不成。
那可不是請客吃飯這麼簡單……
“但是什麼？！我劉漢江，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不相信我，可以！但是嘛……後來居上者，可是排隊排穿了地面兒，爭着要跟‘天皇’合作。我想，你們不願意閃失這入袋之財吧……”
一聽這話，楊廣生怒拍桌子。道：“我發現，你小子這話，酸甜苦辣，味味俱全！但是……就是找不着北！嗐，你剛纔說，你是人家八擡大轎請來的商人。”
“現在，又熱情洋溢跟我們合作，只要咱們保證這事兒辦妥了。財到利到，我說，你這株牆頭草，風往哪兒吹你往哪兒倒……你到底，是何居心？還有……你那身份證，我瞅瞅？”
“我見過美國綠卡，見過香港居民身份證兒，就是沒見過日寇國的身份證兒。拿來……眼見爲實！”楊廣武上前，欲揪他耳朵。
“這……萬一你們胡搞！那怎麼辦……”劉漢江吞吞吐吐地，藏着掖着。趙辰道：“如果我們看了你的身份證就敲定合同。難道你這巴掌大的身份證兒還不及這成千上萬的項目值錢？！”
劉漢江道：“那不行……我做人得有原則不是！你們要是掰斷了，那我不麻煩？！我做人沒個原則底線……你們還願意跟我合作嘛！再說了……既然你們有意向，行，我請你們吃宵夜去！”
趙辰道：“別墨跡。不就是張兒身份證嗎？！我把我的身份證給你瞅瞅都行……呵呵，入伍證、退伍證、畢業證，還有房產證、戶口本兒，哪怕是把褲子給脫光了讓你瞅都行！顧客是上帝。”
“我一直把你當顧客，兄弟。但是，你把不把我們當夥伴，那是你的事兒。話都挑到骨子裡了，行。我，身先士卒！”
趙辰取出個“裡維斯”的銀包來，從皮夾裡取出了一張嶄新的居民身份證兒……還“閃”出了好幾千塊的現銀，叫那劉漢江眼前一亮。
身份證攤牌在茶几上。那楊廣武跟着大部隊兒也是朝上“啪—”的甩兒，跟甩紙牌似地不要錢！
這榜樣樹好了，幼苗兒才長得好。楊廣生也從牛仔褲那兒照“掰”了出來，還折了一小折！摔那茶几上，牛皮哄哄的樣子！
“怎麼樣？要不要，掏心窩子給你瞅瞅？”趙辰道。
劉漢江雙手抱拳，一臉肝腦塗地、甘拜下風的樣子。道：“各位好漢！剛纔你們的投足舉手間，讓
我看到了你們的氣魄！我決定……跟你們合作！保證，萬無一失！”
趙辰道：“別扯犢子，就看一眼！別使詐……”
劉漢江道：“別……給我個面子，諸位！”
趙辰道：“不是不給你面子，現在就給你臺階！你，你，上去，給他個臺階邁步兒。”
突然，楊廣生、楊廣武倆兒上去，直接朝他的褲帶裡兒一片瞎搞活！
趙辰淨坐在張沙發上，隔岸觀火。優哉遊哉地，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翹起二郎腿兒，在那叼着根茶几上平擺着的“玉溪軟尚善”，嗤之以鼻：“呵呵，人是不大，排場挺大。西裝革履……”
“操……老大！這小子兒壓根連上海人都不是！”楊廣生竟而脫口而出“老大”二字，倏地給從他那屁股上兒扒出了一張居民身份證兒！而且，還把他的半邊兒屁股給露了出來！
紅晃晃的一條“哆啦A夢”大紅底兒，倒是謊言。
趙辰道：“哪兒。說……呵呵，看來這‘撲朔迷離’的法子，有人比我用得惟妙惟肖多了！”
楊廣生道：“這小子……我瞅瞅！操……這麼偏！？”
趙辰道：“有多偏？說說。”
楊廣生道：“這村落，我認得。放在蘇州城，那是滄海一粟了。”
趙辰站直，煙兒也給點着。抖了一下菸頭在菸灰缸上。那小子衣服不整了，還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但是……很快也繳械投降了！
他坐在沙發上，似個給受了怨氣的小媳婦兒……他道：“哼……太欺負人了！別說五百萬……五號子兒我都不給！”
趙辰道：“你是中國人，卻打着日本人的招牌。跟我們同胞合作，你又打着‘華人’的旗幟來……你這腳踏兩船、梅開二度的功夫，累不累？我問你，累不累！？”
劉漢江道：“哼……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我說……你們放不放我走！要是不放，那我報警了啊！警察還是有義務，收拾你們這羣暴徒！”
趙辰道：“警察是有義務，將這滿天下的暴徒給收拾一頓。但是……我認爲，你這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而且還鑽往那鉅款裡鑽。這不更有貢獻嗎？你個九八佬……”
趙辰道：“好了，這功夫茶還未喝完。還有一整壺兒伺候着你好好喝，你跟這哥倆好好談談。我不完全否定你，也不完全支持你。但是，你要過不了這閘口，那我也沒轍了……”
趙辰起身，呼出口兒煙霧來。那劉漢江才“逃出包圍”，又給要挾住了！但是，他低頭望向趙辰之際，還不忘摳小便宜……
“大哥，你抽菸過肺不？我看你……好像沒過肺啊。”
趙辰道：“喲呵，不過又何妨？煙在我口，那是自由。再說了，社會上佔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多得去了，你還怕浪費菸草？！哈哈……”
那劉漢江倏地將眼神望向那“玉溪軟尚善”，倍兒心疼地眼神打轉。
趙辰道：“煙不錯，是雲南玉溪市生產的，我吃得出來。好了，當是見面禮。哈哈……”
於是，那包香菸入袋後，趙辰轉身，朝那大門口兒走去……瀟瀟灑灑地拉開了那扇門。
“別啊……救我啊！大老闆……留着點兒！貴啊……”
楊廣生道：“媽的！我最恨‘九八佬’，和‘傳銷犯’了……一年四季在我鋪面兒見縫插針！全是小廣告……還差點兒將我兒子給陷入漩渦！吃屎去吧你……”
趙辰坐着電梯，到了7樓。這兒……已然跟剛纔的喧鬧、鬨鬧，相差千里。
穿着工作服的
趙辰，還在電梯內的一面鏡子裡，左看看右瞧瞧。照顧了自個兒的髮型跟鞋帶，不禁讚歎……
“這日本人的手工藝品，的確是細心謹慎。呵呵……連那工作服，都是‘美津濃’，呵呵。難怪這樣輕鬆得體……”
拉開門。“叮—”的一聲兒，三菱電梯給敞開。那是一條感覺上深不見底的長廊……
趙辰取出“iPhone6”撥出了串兒號碼，倏地打向馬援朝的手機內……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no answer now……”
趙辰合上手機，忙道：“呵呵，年少輕狂、意氣風發，爲情所困。也是理所當然。”
他才走上兩步……突然，一道陰風從後腦勺那兒襲來，像是一枚子彈一樣！欲鑿穿他的腦殼兒……
趙辰倏地給閃過一邊，直接劈了腿！正靠在那牆壁上……他一腳撐地，一腳劈牆。那身子骨兒的柔韌性，可見一斑！
“喲呵，這就是你們日本國的賓客之禮？！我趙某，算是領教了！”
眼前，那一盞盞黃色的暖色調燈光下，還有那平鋪平直的紅地毯兒……正站着一個英姿勃發，卻又戴着面具、禮帽的西裝男子。操着口日語……
他道：“趙辰君！”
趙辰一聽，道：“喲呵，是你啊，豐田。別來無恙，你那烏黑濃密的秀髮沒事兒吧？！”
豐田呵地將禮帽揭下……乖乖，才年紀多大，這折煞！直接謝了頂兒……
豐田道：“上次在樓下一戰，未結勝負！今天，我們要一較高低！”
趙辰道：“喲，你可別忘了。我也是肩負幾千萬鉅款項目的合作負責人之一……倘若，我有個三長兩短的。可是你們全公司的損失啊……”
豐田道：“放心，對付敵人我決不手軟！但是……對付你，我也決不會心軟！大不了，以死謝罪！呵呵……”
於是，豐田“呼溜兒”地一下，直接飛了過來！
“你……你不是趙辰！”安倍雅子揭開了謎底。馬援朝愣在原地，倏地給反應過來。
馬援朝道：“我當然不是趙辰……”
安倍雅子的嘴“有毒”，無比迷人的“劇毒”。馬援朝，正看着那張美若天仙的臉……張開那櫻桃小口，一粒粒地給“切”下他的鈕釦。
直到，那褲帶兒前的鈕釦。給“切下”……直到，褲拉鍊兒，也給“唰—”的一下，給翻開……
她道：“你……你是不是姓馬！好哇……你！”
馬援朝一驚。道：“你何以……知道我的姓氏？！”
安倍雅子站起身子來，那“趣味兒”衣裳，幾近透明地，還在搖曳着……她分外頹唐。
她道：“那這般說……你的母親，也是姓莫！”
馬援朝起身，欲揪褲子！但是……褲子的鈕釦兒已然沒了！這下完了……
望着她這凹凸豐腴的身姿……馬援朝不禁軟化道：“你到底是誰？！”
安倍雅子道：“別問我是誰……你卻跟了趙辰！呵呵，你爲什麼不演下去！得到我……你難道不想嗎？！你應該欺騙我纔是……就像你那父親一樣！”
馬援朝一拍腦袋，哎呦，我的天！最近去到哪兒，只要是丰韻猶存的婦人，都跟父親有一手啊！是不是……閱歷即情債啊！
馬援朝道：“我是很想上。但是……跟合作方產生感情，是大忌。”
她卻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