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拘,拘留?!你們攪什麼鬼?!他媽的。亂彈琴!”
三德子,釘子,巴通姆被捕了。
報警的,是駐紮在對面居委會的小區大媽,報警原因,是騷擾民宅。發生噪音。
很快,四面八方的公安已經來了。
楊廣武知道,這趙辰是一塊活脫脫的社會滾刀肉。
這雄鐵馨園本來恬靜、溫馨的場合愣是給他攪得天花亂墜。所以,他早早地跟市公安局青秀分局的刑警支隊提前打好招呼。
想完成指標不?想添家業績不?想爲民除害不?!來我們物業吧,這是我的“上家”整來的。
有錢的,都是大爺。
三德子,釘子,巴通姆這仨,都太習慣,執着到把人弄個半死不活。
弄不死這仨,六子,坑子,小中原,他們哪兒會善罷甘休?!捷安特,給摔壞了倆。又摔壞了一個滅火器,搞得走廊裡烏煙瘴氣的。
那堅固的鐵門兒,已經給凹下去了好幾槽。
倆輛警車,鳴着警笛闖入了樓道口。湊起來,整整二十號人!
雖然都是新兵蛋子,但那藍光光的警服,那偌長的膠棍,迎着那暗淡的暖色調黃色燈光,還是挺嚇人。
“你們,幹啥?!幹啥玩意?!把手舉起來,臉貼牆壁!”
好說歹說,他們還是給拘留了。但,三德子擠出空當,好容易才撥了一串電話給了四喜。
“操,你們這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三德子憋在一條下水道的入口處,一名老公安快把尿脬子給憋壞了,才准許他下車打電話。但不能超過三分鐘。
“四喜哥,給我條出路。我明兒必須要出去!否則,我這名聲要臭了。”
四喜怒道:“我的,名聲才臭了呢!養了你們這摞雜魚!我讓張斌替你們解決。”
四喜愁眉苦臉地,望着一個個向前敬酒、諂媚的小弟,再配合那小姐高高站在臺上,搔首弄姿地演唱鄧麗君的《愛人》,更是心煩意亂。
四喜的電話一來,本來仨兄弟還興高采烈地打邊爐,他吃下一塊麻辣豆腐嗆着了氣管,立馬氣得直摔筷子急匆匆跑去廁所內。
“操,這四喜。折了吧?”喪標又放下了一籃子的金針菇。這鴛鴦火鍋是好東西,可辣可甜,有心機的人還可以自己調配麻辣燙。
李武,是“四大惡棍”裡最謹慎的一個。他發現,連四喜都焉在了一條過江猛龍上,今晚是個不眠夜。
他低頭,看向了那滴滴答答轉動的瑞士羅馬錶,已經是十一點二十分。
還沒有消息,還沒有趙辰給“撂倒”的消息。感覺,薛一列放了一口煙霧彈,給自己臉上抹了一層菸灰。
李武又擡起了手機,看了一下那條微博的評論數、轉發數,包括空間裡的閱讀數。數字還在飆升,比那中環的期指數飆升還要叫人血液高升。
畢竟,這是直接鬧出人命的事。李武肯定沾過血,但他沒親手宰過人。
薛一列,這條微博跟那關東軍“三個月佔領大中華”沒啥倆樣。
李武說:“列哥,現在已經將近十二點半了。我們喝了兩件喜力,又開了三瓶茅臺。剛纔我們又看了一場,巴薩同曼城的歐冠小組賽錄像。問題是,那邊還沒有消息呢?”
喪標一捏李武的手背。
薛一列的面貌變了,雖然他始終戴着一副阿瑪尼的墨鏡。
“趙辰今晚不死,我薛一列的牙齒給你們一個個掰下來!”
牙齒當金使,這是薛一列的座右銘。但是,喪標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又給了李武一個打擊。喪標的電話,響起了。
“喂,板栗。趙辰搞掂了沒?你們說在夜市把他給轟上去了。”
眼見,那喪標的小弟板栗,正哆哆嗦嗦地說話。說:“沒,沒搞定!他媽的,馬援朝來了!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的傢伙,現在把武警都召來了!”
喪標剛吃下一口蒙古羊肉,立馬辣到了心窩。怒道:“武警?!操,趙辰給跑了?!”
板栗支支吾吾地說:“跑,跑了。我也,跟着,跟着跑了!我現在,正待在煤廠的居民公廁裡。馬援朝這逼,他媽的!”
喪標傻眼了,“咯噔”一聲,手機掉落了自己調配好的醬料小碗中。切碎的指天椒密密麻麻地覆蓋住了他那嶄新的iPhone6。
薛一列敲敲桌子,怒道:“喪標,四喜傻你也跟着傻?!什麼情況。”
喪標一回神,媽呀!手機進水了。他立馬匆匆忙拿餐巾紙包裹住了那iPhone6,滿是花生油的腥氣。
“媽的,手機壞了!”
趙辰,逃脫了?!時間,跳回四十分鐘以前。趙辰,還在挾持着那硬骨頭螳螂萬瑞。
“你們告訴我,誰能告訴我!喪標,給了你們什麼?!”
趙辰那洪亮的嗓音,那可不是蓋的。當年,他還是新兵蛋子的時候,拉歌屬他們小隊最牛,而趙辰還替軍營省了一筆電費。
每到早晨六點一刻,趙辰總能在宿舍樓大嚎:團結就是力量!這充當了那鬧鈴的功能。
害得趙辰,往後一張口,總是引得人們想海扁他一頓。趙辰的嗓音,能響徹整個寬敞的夜市。
正當,趙辰已經挾持萬瑞,挾持到萬瑞快昏厥的時候。
“砰—”地一聲,叫原本鴉雀無聲,聽着趙辰演說的彩虹夜市,立馬糟亂一片!
一個衣着黑襯衫、洗白牛仔褲,理着七分留海的社會人,掄着一杆組裝“八響”,朝趙辰所在的“飛龍”海鮮夜市檔襲來。
人民羣衆是恐懼的,聽到槍響!好比那風聲之中聽到了兇靈,立馬嘈嚷嚷地一片。
但是,第二聲槍響,卻又引來了所有人的蹲下。
一張看似臉熟的樣子,正朝趙辰快步地襲來。趙辰看着他,竭力地迴響,這張臉,竟然那麼地熟悉。
“趙辰!他媽有種是嗎?!”
這個嗓音,這個樣子。趙辰竟然因爲他,慢慢地鬆下了抱得發紅的雙臂。
螳螂萬瑞已經哭成了花臉,一方面是疼,一方面是內疚。
趙辰看着手持“八響”的陌生男子,手中竟然沒有一寸武器!他推開了
萬瑞,真正的對手已經來襲。
萬瑞給落入了同夥的手中,他們心疼地替萬瑞揭開了衣裳,乖乖,萬瑞的肋部、腋下、背脊處已經紫青了一大片兒。
比那種在山腳下的紫蘇、海苔還要寒磣。剛剛,扔玻璃瓶、叫囂得最厲害的板栗,發現來了熟人,立馬想一哄而上。
而那,萬瑞竟然揪住了板栗的衣裳。
“萬瑞!他是列哥、武哥、四喜哥、喪標哥欽定要抓的人!他傷害了你,這是雙重罪狀。不把他幹了,天理不容啊!”
萬瑞在哭,他感覺那疼不是刺痛地疼,而是隱隱作痛。
趙辰的臂力,非常剛勁。萬瑞卻回想起了,那家裡的魚腥氣。他家,正是賣魚衛生。
“板栗,我們退吧。謀一份正當職業,你看好嗎?趙辰,我不敢說他是好人。但是,我反省了!”
板栗怒道:“他在洗腦!”
板栗一夥人,已經見識了趙辰的威力。而持槍男子,還在跟趙辰對峙!
趙辰,是不怕槍的。趙辰,一直緊盯着對方的眼睛!記住,戰鬥時,必須要針對對方的眼睛。
一個人,氣勢的強弱、意志力的強弱,完全是靠眼睛流露而出!
趙辰看他,他像!真像!他像,楊揚。
“認識我嗎?!趙辰。咹?!”
持槍男子,再次朝天轟了一槍。
趙辰,沒有緊張。而那身後的沈劍平,還在看着趙辰。沈劍平在喝酒,單單地在喝。欣賞着趙辰的獨角戲。
“又是人渣。”
趙辰甩下一句。這是趙辰的宗旨,戰術上,要重視對手。戰略上,要藐視對手。
持槍男子,朝天轟了幾槍!然後,身後竟然尾隨來了一撥年紀相仿的男子!
他們比起,板栗、萬瑞領銜的“鄉村武士大隊”,要更黑、更強壯、更硬朗。
“列哥說了,今晚別的不要,最少要留下趙辰一條胳膊!給我上!”
趙辰朝地上,好容易才撿到一瓶還未開封的漓泉啤酒。他朝前來的人,“砰—”地一聲砸爛了。
前來的人,倒退了兩步。
趙辰看着他們,他們拼了。手上,一一持着一杆走私地片兒刀。這玩意,這鋒利的程度,這夥人的體魄,絕對是削鐵如泥的。
趙辰“砰—”地一聲,揚碎了一瓶子啤酒。立馬怒道:“你連,名字都不敢報上來!一個孬種。”
持槍男子立馬紅着臉,紅起了耳根,怒地直朝前方衝去。
“你嘴上沾了狗屎?!你把話說清楚,誰他媽是孬種?!”
趙辰看,他怒了。怒了好,怒了,會失去理智。趙辰道:“你們今晚,全城通緝我。我名氣,還真他媽響亮!但是,一個兩個,全是孬種!敗類!”
“欺騙你們的人,你們不反抗。忽悠你們的人,你們卻順從!叫你們犯罪的人,你們卻跪拜!一羣孬種,活該今晚捱打!”
持槍男子將槍口,對準了趙辰的心口!
他說了一句,“還記得楊揚嗎?!我是他弟,來報仇雪恨!我叫楊家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