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予輕咳一聲掩飾剛纔的失態,笑道:“朋友倒是好聽力,剛纔我朋友說話確有些不當,老夫代爲賠罪可好?”
白衣男子眉毛一挑,突然欺身向前,一掌攻向天予面門。
天予只覺眼前一閃,一隻白皙的手掌已近在咫尺,天予連忙足尖點地,身形急退,同時一掌回攻過去。
兩掌相印發出一聲脆響,天予身體再次倒退好幾步才站穩,白衣男子則是氣定神閒將手重新歸於背後,一副未曾出手的樣子。
譚浩師兄妹及鄭月立馬來到天予身前,神情緊張。
譚浩長劍出鞘,怒目看着白衣男子:“你好卑鄙,竟偷襲天師兄。”
白衣男子慢條斯理的理了理兩鬢的頭髮,說道:“原來只是個通靈境的修士,卻在我面前自稱老夫,難道不該給點教訓?”
周邊的女子眼裡滿是星星。
“公子好帥啊!”
“他們居然說公子是俗物,就是欠教訓。”
“……”
肖冰慢慢移身到譚浩身邊,眼神如劍光一般射向白衣男子,聲音嚴肅:“快向天前輩道歉,否則,休怪我肖某人手下不留情。”
白衣男子眼睛慢慢鎖起來,他感覺到了肖冰身上的氣勢,不亞於自己,甚至更強一些,更讓他奇怪的是,這樣一個人竟然稱呼一個通靈境修士爲前輩。
難道這自稱老夫的人隱藏了修爲,那自己可真是冒失了,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將錯進行到底,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他們也認不出自己,打定主意之後再無顧忌,笑道:“希望你別說大話。”
肖冰冷哼一聲,不再答話,手掌平平無奇的向着白衣男子推去。
白衣男子臉色稍變,將手中燈籠一甩,手掌如穿花蝴蝶一般舞出一道旋風,旋風纏向肖冰手掌,同時裙襬一蕩,左腳一腳踢了出去,與肖冰手掌碰在一起,發出一聲輕響,兩人同時向後退去。
肖冰臉上寒霜籠罩,剛纔那一掌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勁道暗藏,對方竟毫髮無損的接了下來,修爲至少在聚靈境中期,但對方年齡看起來應該不超過二十歲,附近宗門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那就應該是從其他城郡而來,莫非也是爲了何曉玲?眼裡不由兇光涌現。
白衣男子負手於背後,臉色稍顯蒼白,揶揄道:“聚靈境七層,不錯,再來。”
說完欺身向前,右手食指中指併攏,如劍尖刺向肖冰眉心。
肖冰不再輕敵,對方太優秀,若真是爲了何曉玲而來,必會成爲自己最大的威脅,左手腰間一扣,腰間寶劍激射而出,右手抓住劍柄,劍鋒迅速的削向白衣男子攻來的雙指。
白衣男子眼神一寒,身形不退反進,兩指微曲彈向劍身,一聲脆響後劍鋒被彈開,擦着白衣男子的脖頸而過。
肖冰劍身一抖,足尖在地上一點,身形如蒼鷹一般騰空而起,劍鋒寒光閃爍,劈向白衣男子面門。
白衣男子冷笑一聲,身形晃動,再次險險避過。
一時間兩條人影上下騰飛,纏鬥在一起,短時間內竟分不出勝負。
肖冰越戰越氣,自己如今聚靈七層修爲,在同等年紀裡面絕對是天才般的存在,如今在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人手上卻討不到好處,而且自己還佔了兵器之利。
白衣男子其實更不好受,自身修爲要低於對方,全靠一套身法才能堅持,這次出門未帶兵器,想要取勝基本沒有可能。
天予一陣苦笑,真是莫名其妙就跟人打了起來,而且看這架勢,打的還挺兇,連忙喊道:“肖執事,停手。”
肖冰眼神一鎖,他知道想要除去白衣男子的計劃只能落空了,對方的戰鬥力超出了他的想象,聽到天予喊話,只好佯攻一招迅速退身到天予身前。
白衣男子也有些氣喘,停下來警惕的看着肖冰。
圍在邊上的女子連忙撲上前去,一時讚歎聲、慰問聲混成一片,就連鄭月和夢無雙眼裡也滿是欣賞,白衣男子不僅長的俊俏,修爲還如此之好,怎能讓女子不喜歡。
天予對着白衣男子微微點頭,說道:“朋友好身手,只是大家素無怨仇,不必因些誤會傷了和氣,今日是白馬鎮燈會,壞了這大好氣氛就不好了。”
白衣男子挺胸長身而出,笑道:“老先生說的不無道理,我就給你這個面子,不與那些粗人計較。”
肖冰眼神陰冷,喝道:“你……”
天予連忙開口打斷:“好了,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老夫天逸,不知朋友如何稱呼?”
白衣男子好奇的打量起天予來,這人明明只是一個通靈境修士,卻能讓一個聚靈境七層的修士唯唯諾諾,莫非是朝廷中人,客氣的抱拳說道:“在下令小河,幸會。”
白衣男子說完偷偷向着天予使了個眼色。
天予會心一笑,看來長的太帥也會多上不少煩惱,比如說白衣男子身後擁簇着的一羣女孩,笑道:“令公子人才倜儻,只怕連我這兩位師妹也是愛慕的緊,不知令公子可否賞臉與我等一同遊這白馬鎮的燈會?”
令小河又是一愣,他早看到天予身後的兩名女子,本以爲她們定是天予的後輩,沒曾想竟是師兄沒估計關係,打趣道:“老先生擡愛了,在下倒是很樂意陪同老先生的這兩位小師妹。”
天予哈哈笑道:“哈哈哈……好,那就一塊走吧。”
令小河回頭朝身後女子作揖道:“各位姐姐,在下就先行告辭了,他日有緣再見。”
一羣女子本想再說些什麼,但看了鄭月與夢無雙的容顏後,只得悶悶不樂的離開,畢竟差距擺在那裡。
令小河倒是顯得毫不生疏,直往鄭月與夢無雙身邊靠。
鄭月像是喝醉了一樣,臉通紅通紅的,看向令小河,眼神迷離。
夢無雙有些靦腆,躲在譚浩身後,只是眼神中依然能看到有些期待。
肖冰有些氣悶,自己三十年紀能達到聚靈境七層,鄭月夢無雙自是不怎麼看在眼裡,但看到令小河如此吃香,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一路上引得路過的女子好生羨慕,只是礙於夢無雙與鄭月的顏值,並沒有什麼人跑上前來送燈籠。
令小河則在路邊買了兩個燈籠,胡亂寫了些什麼讓人看不懂的文字送給夢無雙與鄭月。
無意間看到天予手中燈籠上的文字,驚異道:“呀,這是鄭月妹子送的呀,呵呵呵……鄭月妹妹這眼光還真是獨特呢,對了,天老先生手上還有一個空白燈籠,不知打算送給誰呢?”
天予低頭看着手中的燈籠,不由得又想起了夏雪,不知不覺來這天武世界已經快一年了,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如何了,走到路邊一處攤前借了一支筆,在燈籠上寫道:“願你平安、快樂!”
令小河看到後哈哈大笑:“哈哈哈……老先生,燈會燈籠是用來表達愛意的,你這寫的是什麼呢?又打算送給誰呢?”
天予微微一笑:“她在很遠的地方。”
令小河驚訝道:“還真有這樣的人啊,那她到底在哪呢?”
譚浩等人也是好奇的看向天予,他們除了知道天予能夠煉丹之外,對天予的過去幾乎是一無所知。
天予沒有去回答,只見他將燈籠的底蓋去掉,換了一個更大的燈火在下面,搭接成孔明燈的樣子,燈籠在火光下徐徐升起。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着這一幕,燈籠居然在沒有風力的情況下自行升起了,連路過的行人也紛紛駐足,看着燈籠越升越高。
天予輕輕合起雙掌開始祈禱,他知道這種行爲可笑,但是現在他也僅僅只能做這些而已。
令小河看着天予那虔誠的樣子噗嗤一笑:“老先生,看你的樣子,怎麼像是個正在戀愛中的小夥子一般。”
天予微微笑道:“難道老人家就不可以談戀愛?”
令小河揶揄道:“當然沒問題,倒是有些羨慕那位老奶奶的,還有,你剛纔做的燈籠爲何自己飛起來了?”
天予:“大概是這燈籠明白了我的意思,自己去找它主人去了吧,還有,她並不是什麼老奶奶,她……還只是一個女孩。”
令小河驚訝道:“那你也下得了手?”
天予只是笑笑,不再回話。
……
運來客棧的三樓客房裡,天予看着正在忙碌着收拾牀鋪的鄭月說道:“今天那令公子可真算得上是溫潤如玉、倜儻不羈,鄭師妹可有看上眼?”
鄭月身子輕顫,偷偷瞄眼看向天予,發現天予表情平淡,似乎只是隨口一問,應聲說道:“令公子確實人才出衆,但是我覺得有些過於孟浪,我……我還是比較喜歡成熟點的。”
鄭月拍了拍牀鋪說道:“天師兄,你躺上來,我幫你疏通一下筋絡。”
天予臉上閃過一絲紅潤,最後還是依言脫了鞋襪半躺在牀上,頭下墊了兩個枕頭,好讓自己上半身保持一個傾斜度。
鄭月的雙手柔若無骨,在天予的腿上開始不停的捏揉,看起來就是在撫摸,實則在各道穴位上不斷打入真氣,能很好的刺激筋絡。
天予感覺這次的按摩雖然與以往一樣讓人舒服,但是又有不同,只是一下子又說不上來,漸漸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亢奮,喉嚨中也開始乾澀,丹田中似乎有一團火,正在越燒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