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點點頭:“也是,萬法殿和通天宗一直在追緝你,只怕你也是沒有什麼時間去修煉,如今好了,即便你回去紫陽郡,他們應該也不敢再招惹你了。”
秦風:“既然我們已經通了年齡,若是不嫌棄的話,今後我就稱你予弟了,你就叫我秦哥吧。”
天予輕輕皺起眉頭,什麼予弟秦哥的,感覺甚是彆扭,說道:“這只是個稱呼而已,叫着順口就行,我看不若秦兄以後叫我小天就好,我還是稱你爲秦兄,這樣順口一些。”
秦風撓了撓頭,憨笑一聲:“也好,來,那爲兄的敬賢弟一杯。”
秦風舉杯來與天予碰了一下,然後一口乾了。
天予酒量不成,這一杯下去,臉上很快就染上了紅霞。
樂伎繼續彈弄着臺琴,房間裡氣氛很是和諧,只是譚浩一直悶在一邊,一句話不說,東西也吃得少。
秦牧:“這次來的倒是時候,三天後這夜落城將舉行丹藥精英賽,由城主府主持,屆時三位煉丹師都會到場,很有可能會現場煉丹,賢侄若是沒有其他安排,可以隨我一同前去觀看。”
天予:“竟有這樣的事,倒是可以去看看,不知道這什麼丹藥精英賽有什麼規則?”
秦牧:“其實也可以說是三大宗門之間的比試,因爲最終勝出的基本都是三大宗門的弟子,不過此次比賽只要滿足報名條件就可以參加,所以也會有很多其他煉藥師參與進來,若是表現優異,被三位煉丹師賞識,那是很有可能平步青雲的。”
天予:“三大宗門指的是那三名煉丹師所在的宗門嗎?”
秦牧:“自然,這夜落城也因爲那三大宗門才能如此富有,煉丹師、煉藥師都是修士最爲需要的,你看街上行走的到處都是外地來的修士就知道,這裡的靈藥、丹藥不論品質還是價格,都要比其他地方的令人滿意,這也是我來到這邊的原因。”
天予:“那這既然是比賽,應該會有獎勵吧。”
秦牧:“當然是有的,而且應該很豐厚,不過我沒有去打聽。”
那名樂伎突然停了下來,開口說道:“我知道是什麼獎勵。”
天予擡頭看向樂伎:“可否說來聽聽?”
樂伎:“第一名可以獲得聚靈丹一枚,而且可以進入城主府寒冰閣呆上一天,第二名可以獲得一千靈力石,第三名可以獲得五百靈力石,第四到第十名則每人一百靈力石當做鼓勵。”
秦牧:“這夜落城就是富有,在我宗門,一名長老一個月都得不到一百靈力石,這裡第二名的獎勵都達到一千靈力石,想來真是慚愧。”
天予眼神卻亮了起來:“第一名有聚靈丹,不知道報名需要什麼樣的條件?”
秦牧:“賢侄難道想要報名不成?”
天予:“是有這個打算,我正愁弄不到百靈丹、聚靈丹之類的丹藥,現在這什麼丹藥精英賽的第一名就會獎勵一顆聚靈丹,我當然想要去碰碰運氣。”
樂伎柳葉眉一揚:“莫非公子想去拿第一名不成?這可不是隻靠運氣就能得到的。”
天予:“我想去試試,姑娘可知道報名的條件。”
樂伎:“有煉藥大師的推介即可。”
天予爲難道:“只是在這裡我並沒有認識的煉藥大師,那要如何辦?”
這是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還有幾名男子的談笑聲。
樂伎突然一拍坐琴,坐琴底下竟彈出一柄長劍來,樂伎握劍後一個縱身掠向門口,眼神中殺氣昂然。
樂伎雖快,但有一個身影卻是後發先至,秦牧的身影先一步擋在了樂伎前頭,伸手扣住了樂伎的手腕。
他不清楚樂伎要行刺殺之事,但他不能允許她這麼做,若是她刺殺的人是這夜落城有勢力的人物,只怕到時連自己這個房間裡的其他人也難以擺脫干係。
樂伎掙扎着想要抽回手來,但任她使出全身力氣,也動不得分毫,眼前之人,強大到超出她的想象。
秦牧沉聲說道:“看來姑娘並非是這裡的樂伎,來這裡的目的只是爲了刺殺吧,若不在我的房間,我自然由得你去,但既然在我的包間裡,我就決不允許我所請的樂伎去刺殺他人。”
天予等人也紛紛站了起來,奇怪的打量着樂伎。
樂伎氣憤的一抖腳:“你們……多管閒事。”
秦風:“這可不是什麼閒事,弄不好你的禍事也會牽扯到我們身上來。”
秦牧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已遠去,才放開樂伎的手,冷聲道:“你走吧,我不想知道你要刺殺的是誰,也沒興趣知道你是誰,今日之事,我當做沒發生過。”
出門在外,秦牧即便身爲一宗之主,也不想招惹麻煩。
樂伎一臉苦悶,氣憤道:“都怪你們,現在趙無極那狗賊早已離去,我還如何殺得了他。”
天予對這樂伎的身份頗爲好奇,問道:“不知姑娘與那什麼趙無極有何過節?竟然讓姑娘如此痛恨,還動了殺念。”
樂伎嘆了口氣:“說了又有何用?趙無極有回陽宗撐腰,你們可敢得罪?我知道,你們都是些有身份、有背景的人,修爲也高出小女子甚多,可那又如何?這位前輩修爲高深,卻還害怕被小女子牽累,出手阻止我的刺殺,像我們這種沒有背景、修爲又低的人,就只配像螻蟻一般活着,即便是死了,在你們這些人眼裡,也只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罷了。”
一直靜靜陪在一旁的譚浩聽到此話,卻是深有感受,以前與師妹一起闖蕩江湖,處處受人欺負,遭人白眼,儘管如此,自己還是一直認爲命運已經待自己不薄。
小時候孤苦無依,到最後遇到了師父,在師傅的栽培下,從一個孤兒變成了別人眼裡羨慕的修士,在自己遭人追殺,眼看就要喪命之時,天予少爺出現並救下了自己,而且還爲自己煉製丹藥,自己也因此從通靈境七層提升到了現在的通靈境九層。
大多數人的做法確實如樂伎所說,有背景有修爲的人才能受人尊重,沒背景,修爲低下就只能受人欺凌,但少爺絕對是個例外,以丹師之尊卻與自己平輩論交,不論面對的是凡人還是修爲高深的宗主,都是一樣的態度,或許在天予少爺的眼裡,就只有他心中的是非對錯、朋友和敵人的區別而已。
譚浩見樂伎如此回覆天予,心中自是不滿,開口說道:“別人怎麼做是別人的事,但是少爺絕不是你口中的那種人。”
秦牧父子好奇的看向譚浩,這人不是天予的朋友嗎?怎麼稱呼天予爲少爺,這樣說,這人豈不是天予的隨從而已,心中不由對天予有些不滿,竟然讓一個隨從與自己父子平起平坐。
樂伎也只是隨口訴訴苦而已,哪裡會想到竟然有人站出來反駁自己,賭氣道:“你說不是就不是,反正你們修爲比我高,說什麼都是對的,我修爲低,說什麼都是錯的。”
譚浩不滿的道:“你這人不講道理。”
樂伎刺殺失敗,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又被人頂,頓時委屈的要哭起來。
天予搖頭笑道:“姑娘莫生氣,我們萍水相逢,現在總該是談不上什麼恩怨,姑娘心中有委屈,說與不說都在姑娘自己,即便說了,也很可能像姑娘說的,我們並不能幫上什麼忙,不過還是謝謝姑娘剛纔告知我丹藥精英賽的一些事。”
樂伎哼聲道:“早知道你們會壞我的事,打死我也不會告訴你們。”
秦牧臉色一肅,他剛纔扣樂伎手腕時已經探視過樂伎的修爲,才區區通靈境五層而已,這樣的人在自己眼裡,本來就如螻蟻一般,哪裡有興趣知道她的委屈,冷聲喝道:“我等不追究你已經是開恩了,還不速速離去。”
樂伎嚇得一哆嗦,哭聲道:“你們……你們也不是什麼好人,明明是你壞了我的事,還要追究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來啊,殺了我啊。”
樂伎拿着手中的劍就要往秦牧手中塞,竟撒起潑來。
秦牧身爲一宗之主,哪裡容得別人如此無賴,一甩手將樂伎推得連連後退,最後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秦牧甩甩衣袖:“真是無理取鬧,風兒,將她攆出去。”
秦風應了一聲,正打算起身去將樂伎拉出去,卻看到天予快他一步到了樂伎身前。
天予伸手將她拉了起來,說道:“行了,姑娘,你先離開吧,一個趙無極你都對付不過來,難道還想再加上一個秦宗主。”
樂伎起身後一甩手將天予扶自己的雙手推開:“不要你扶,假仁假義的僞君子。”
天予尷尬一笑,這姑娘修爲不高,脾氣可是一點都不小,她說什麼自己倒是不會在意,但秦宗主身爲一宗之主,總是會好面子,萬一遷怒於他,這姑娘的命運就很難說了。
秦風眼神冷厲的看向樂伎,大聲喝道:“你這潑婦,我們一忍再忍,你卻如此不知好歹,真以爲我們不敢動手不成。”
樂伎身子一顫,像是被嚇到了,再不敢做聲,只是雙眼淚花閃閃,顯得十分委屈。
天予看了有些不忍,笑道:“秦兄,你可把她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