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程飛揚的手札,上面記載的東西並不多,主要講述的是程飛揚的一些經歷,程飛揚能修煉勝日訣,主要是因爲他身上有着一柄至寒的寶劍,每次在他修煉快虛火焚身時,寶劍總能發出一道寒氣讓他度過難關,而那寶劍是先祖留下來的。
還有就是勝日訣這本法訣,在程飛揚看來並不是完整版的,通天宗所流傳下來的勝日訣只是一部功法中的一部分,就算只是一部分,也已經勝過這片大陸上其他功法,這功法修煉出來的靈力精純程度遠勝於其他功法,而且吸收靈氣的速度也是非常驚人。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程飛揚練成這部功法後,發現這部功法像是無屬性功法,又像是全屬性功法,因爲只要練成之後,不論以後你想要練何種武技,都毫無衝突感,哪怕是你想要成爲煉藥師,也並不比木屬性功法的修煉者差。
天予恍然,難怪自己第一次煉藥就能輕易成功,看來是得益於勝日訣這部功法,只是自己的煉藥能力似乎要比木屬性功法的修煉者還要好不少,不知道是何緣故。
天予來到一道約五丈高的城牆前,城牆中間有一道高一丈五,寬兩丈的拱門,此時的天予已是一身破爛,頭髮也是亂蓬蓬的,手中還拿着通天棍挑着一個破舊的包袱,看起來像極了逃難的人,周邊不時有人走過,都以怪樣的眼光打量天予兩眼,因爲這個年輕人雖然一身風塵,但是擡頭挺胸的樣子竟給人一種充滿陽光、活力的感覺。
城門口的道路十分寬敞,可以容的下四輛馬車並行於上,白花石鋪成的路面平整乾淨,看起來高端貴氣,連路上來往的行人衣着也是光鮮明豔,使得天予一身打扮在道路中間顯得格外醒目。
路的兩邊有一些人擺着攤位,向着路上行走的人吆喝叫賣,城門口有兩個守衛手持長槍,神情嚴肅的掃視着進出的車輛、行人,偶爾還會攔下一些車輛進行檢查,城門兩邊的牆面上貼有一些佈告,城門的頂上雕着三個大字“暮雲城”,顯得大氣端莊。
天予暗暗感嘆,相比暮雲城,自己所見的豐都城就顯得太土氣渺小了,豐都城城牆不過三丈,城門更是狹窄,路面也是普通石子鋪成,甚至有些地方被車壓得凹凸不平。
天予將通天棍上的包袱取了下來,背在肩後,然後用力的甩了甩頭,伸手將頭髮撫向左邊,看起來沒那麼邋遢,左手握着通天棍大步的走向了城門口。
城門的守衛看着走來的天予,眉頭輕輕皺起,雖然每天也會有些落魄邋遢的人進出,但這種人一直都不被這座城市歡迎,因爲這些人只能給這座城市抹黑,一個守衛伸手將長槍往門口一橫,擋住了天予的路,冷聲喝道:“站住!你是何人?怎面生的很。”
天予停下腳步,禮貌的向着守衛微笑抱拳道:“在下是紫陽郡人士,這次出門是想要四處闖蕩一番,還請兩位軍爺性格方便。”
守衛眼神一凝,眉頭微微皺起,心裡尋思,紫陽郡與暮雲城確實相鄰,但是中間隔着紫陽山脈,山脈深處野獸橫行,一般凡人都是與修士組隊通行,只有一些藝高膽大的修士纔會獨自穿行,莫非眼前這個穿着邋遢的人竟是一名修士,此人對自己的喝令一點也不慌張,表現的極爲冷靜自然。
守衛不由得收起蔑視的心理,放下手中的長槍問道:“閣下莫非是紫陽郡的修士?”
天予看出守衛態度的變化,應聲道:“在下曾在紫陽郡通天宗修行。”
守衛眼神微閃,做了幾年守衛,通天宗自然是知道的,通天宗是紫陽郡的四大宗門之一,能夠跑這麼遠出來歷練的一般都是宗門的天才弟子,眼前這人一身破爛,年紀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心裡有些懷疑,問道:“那你可有通天宗的身份玉牌?”
天予自然有通天宗的身份玉牌,只是此時自己只怕是已經成了通天宗的追捕對象,身份一旦暴露可能會引起一些麻煩,敷衍道:“在下已經離開通天宗,身份玉牌已交回宗門。”
守衛心中的疑惑越加的重了起來,如今還算是太平世道,城門的看守並不森嚴,只是眼前這人的話確實疑點重重,一般人脫離宗門獨自發展,要麼是修爲有成,要麼年紀已長,還有就是家族背景不一般,眼前這人一身破爛,年紀輕輕,難不成已經修爲有成。
上下打量着天予,聲音變得有些冰冷起來:“閣下的話,難辨真假,我需要搜身檢查。”
天予很隨意的張開雙手,自己這一身沒有什麼好隱藏的,倒不在乎別人搜身。
守衛沒想到天予會表現的如此自然,一般的修士都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怎麼可能隨意讓守衛搜身,修士在這個世界上天生就是優人一等,更何況那些大宗門出來的弟子。
心裡暗道,此人只怕真是冒稱通天宗弟子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不屑,正打算上前搜身,突然一陣吆喝聲從前方傳來。
只見一座約三米寬的大馬車緩緩行來,馬車周身綵帶飄飄,顯得甚是氣派,而且裝飾中帶有極重的女兒氣。
馬車前還有兩名勁裝的年輕人坐於馬上,神采得意,向着前面攔路的人吆喝驅趕。
守衛見狀再顧不得搜身,揚起手中的槍對着天予喝聲道:“快走,快走。”說完後一臉恭敬的立於城門口。
天予好奇的回頭打量了兩眼駛過來的豪華馬車,然後搖頭走進了暮雲城,一入城門,就是各種的商鋪小攤,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一個個擦肩接踵,寬敞的街道也顯得有些擁擠。
天予是個例外,估計是一身太過破舊,其他人都有意避開他,有的甚至看到天予接近就掩着鼻子一副嫌棄的樣子遠遠避開,給天予留出了一條寬鬆大道。
天予將衣袖湊近鼻口聞了聞,確實有了一些味道,一直在山林奔走,個人衛生方面沒能顧得上。
天予心裡苦笑一聲,看來該找間客棧好好洗漱一番,看着別人異樣的目光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畢竟自己曾經也是個講究人。
天予四處打量,好尋找成衣鋪購買一身衣服,突然,他感覺身後一道人影迅速靠近過來,只是此人步履蹣跚,當是未曾修煉之人,緊跟着一個手掌在自己背後拍了一下。
一個婦女的聲音響起:“喂,小叫花,我有個活兒給你做,你做不做?包食宿還能拿月錢喔。”
天予這時纔想起,自己離開大風鎮,走的匆忙,身上確實沒有餘錢,就是買一件衣服也困難,這時有人招工倒也是一件好事,自己對這座城市也極爲陌生,不妨先留下來稍作整頓之後再好好打算。
天予回頭朝着說話的婦女抱拳道:“在下正想找份事做,不知道大姐那是個什麼活兒?”
婦女三十歲上下年紀,僕婦打扮,看樣子當是大戶人家中的使喚僕人,面容挺和藹,笑着說道:“喲,看來還是個知書達理的,我是杏仁堂的管婆,杏仁堂的大少爺想找幾個粗使幫着採藥,能吃苦耐勞聽從安排就好,東家是個和善人,怎麼樣?可有興趣?”
天予心裡一動,自己對煉藥一直興趣濃厚,一聽這東家像是開藥鋪的,忙開口問道:“東家可是開藥鋪的?”
婦女露出一副自豪的表情,一下子身份似乎高了幾個等次一般,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大了起來:“那是當然,杏仁堂在永樂街絕對是鼎鼎有名的,我們家老爺煉製出來的藥就是很多宗門弟子都慕名前來購買。”
天予聽到這種情況,忙應了下來:“這位姐姐,在下……不……我願意去做。”
婦女頓時眉開眼笑:“那你跟我走吧,就在前面不遠,保證你不會後悔的。”
婦人說完指了一方向然後當先走去。
天予緊隨其後,一路上不時左右張望,感受着暮雲城的繁榮,好奇的問道:“這位姐姐,這暮雲城看起來比豐都城要繁榮很多,這是何原因?”
婦女聽到天予叫其姐姐很是開心,回頭笑道:“看來你是剛進暮雲城吧,紫陽郡的豐都城怎麼可能與暮雲城相比,暮雲城不論是水路還是陸路都比豐都城發達太多了,而且我們暮雲城還住着一位王爺,那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叔叔,你說這裡能差嗎?”
天予驚訝道:“王爺?那這裡是不是離皇城很近了?”
婦女回答道:“皇城我也只是聽說,不過好像還隔着好幾座城,很遠的,我一直都是在這暮雲城討生活,出城十里以外的地方我都很少去過。”
天予來這裡自然還要繼續修行的,開口問道:“這位姐姐,這暮雲城是不是也有一些宗門?不知道都有哪些宗門?”
婦女好奇的回過頭看了一眼天予,說道:“莫非你還想拜入宗門修行不成,你要知道,要想入宗門,首先你得通靈,暮雲城自然是有宗門的,就連我們老爺,那也是大宗門出來的弟子,一身修爲深不可測,我曾聽說我們老爺年輕時還去過皇城,皇城那裡更是人才濟濟,大街上到處都是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