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回到了沈府,沈老夫人下馬車後連都沒有看在後面馬車上的長凝,就讓身邊的丫鬟帶着長凝去佛堂那裡,好好的反省反省。
“老太太,今日的事,奴婢看着很是蹊蹺,三姑娘是老太太親自教導的,奴婢也是看着三姑娘的長大的。老太太吧那個該死的丫頭帶下去之後,奴婢親自安排了穩妥的人去看守那個丫頭,又仔細詢問了那些丫頭一些細節,果然讓奴婢發現一些蹊蹺的事。”回頭沈府,沈老夫人最信任的陪嫁丫鬟屏退了身邊伺候的下人,上前幾步開口道。
“蹊蹺的事?果然是這樣。陪嫁丫鬟的話證實和沈老夫人的猜想。今日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她就發現那個該死的丫鬟話中有諸多隱瞞,長凝會和孫家的小子出現在一起,太過巧合,這裡面定然有有心人做了什麼。
“老夫人是這麼回事,三姑娘聽說竹林那邊有貴人在那裡,料想到是五皇子。上次在公主府上的時,三姑娘就對五皇子心生愛慕,纔會帶着丫鬟去了竹林,那香囊本是要讓五皇子無意中撿到,誰知道……”後面的話丫鬟沒有明說,老太太也明白丫鬟要說些什麼。
“長凝糊塗,做出這種事情出來。丟了我們沈家的顏面。最初是誰說到竹林那邊有貴人這個事?那孫家的人估計早就謀算這個事,全都該死。”沈老夫人不愧是多年宅鬥經驗,幾句話就發現裡面最蹊蹺的地方。
“回老夫人的話,這個聽丫鬟說最初是六姑娘提到的,但丫鬟也是和打掃的和尚詢問了,竹林那邊卻是有一個貴人在那邊。是否是五皇子就不清楚了。”陪嫁丫鬟看了看老夫人的臉,說出了六姑娘的名字出來,但依照丫鬟來看這個事卻是和六姑娘沒有什麼牽連。六姑娘和三姑娘一向交好,這種事不會是六姑娘做的,沒有任何的理由。
“今日的事不要在提了,你按我的意思去做,用一些心腹的人,不要讓其他人注意到。”沈老夫人不想這個事在繼續查下去,眼下不僅是六姑娘,聽着丫鬟的話,所有的姑娘全都牽扯到裡面。六姑娘第一個提到,但後來領着到竹林的卻是七丫頭,而那兩個孫家的姑娘也在旁邊煽風點火,這個事到如今也是一個終點。後面的事她也不想再追究,如今首要的是要如何解決這個事。
孫家那邊,孫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長孫,讓丫鬟把他扶了起來。“你好大的膽子,做出這的個事出來,我要如何和沈家交代。你不要再說了,這個事我和你母親會出面。”孫老夫人口中是訓斥,但心中卻也很是歡喜,不論這個事後面是如何,沈家姑娘是好的,他們既然有了私情,他們孫家也不會反對這門婚事,會正經派人上門提親。
孫家少爺聽到祖母的話,長出了口氣,今日的一切比他預料中的還要順利。看着站在一旁那個名義上的母親,孫家少爺心中有着說不出的歡喜,要知道這個女人對他的婚事百般阻攔,但如今他未來妻子的人選是她生的那個嫡出的弟弟也配不上的。
“母親,不知沈家對這個事是如何看待。要知道沈家三姑娘是進京參選的秀女,在沒有選秀之前,是不能私自婚配的。就是兩個孩子彼此有意,這個事也要等到沈家姑娘落選,才能再作打算。”
孫家當家夫人在寺廟的時候,就聽到自家女兒稟告這個事之後,就努力的思索要如何應對。自家嫡出的女兒也到了要婚配的年紀,雖說這次選秀自家姑娘也在參選的秀女之中,但人貴有自知之明,自家姑娘在秀女中並不出挑,做好的結果也就是落選之後自行婚配。
而沈尚書家的夫人是自家女兒的姑姑,沈尚書的獨子也是她看着我長大,品行學識都是上上之選,兩家又是連親。她早有意讓自家女兒嫁到沈家,而沈夫人也有這個心思。很有默契的兩個人就等着選秀之後,在商討親上加親的事,而如今這個庶出的長子卻做出這個事出來,她要如何和沈家交代這個事。如果沈家長房長孫女嫁到了孫家的庶出,他們之前默契也不用再提了。
“秀女?”孫老夫人也知道自家兒媳婦對着這個庶出孫子的成見,這裡面的事情她一個老太太也不能管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有生之年關照好這個最看重的孫子,爲他安排好後面的事情。
“明日你去沈家一趟,去打探一下沈家的意思。沈家秀女雖說參選,鬧出這個事,還是身體抱恙免了參選纔是上上之策。”孫家老夫人沉思了之後,吩咐身邊的兒媳婦,去詢問自家女兒的意思。秀女想要中選是一個困難的事,但想要落選卻在容易不過的事了。
眼下佔據被動的不是他們孫家,而是沈家,沈家三姑娘的小象在他們手上,只要他們還要沈家的顏面,還想着沈家其他的姑娘,這個事,沈家說不出拒絕的話出來。蘇夫人皺了皺眉頭,雖說已經料到自家老太太把事情推到她的身上,但真聽到孫夫人還是心中不悅,不想去面對自家的小姑。
疏影從接到任務之後,就思考着要如何解決這個事,在聽到外祖母把三姐姐罰到佛堂之後,疏影吩咐姚黃去小廚房準備一性食,趁着晚上的夜色,帶着姚黃和食盒離開了院子,向着佛堂走去。跪在佛堂的長凝到如今也弄不清楚到底是爲何事情是會進展到今天的田地。
這其中的緣由又是什麼。長凝也不是一個糊塗的人,從最初的憤怒和二羞辱中清醒過來的長凝,不斷的回想着發生的一切,希望弄清楚藏在背後的黑手到底是誰,這個人又爲什麼要做這些事出來。仇恨在很多時候可以讓絕望中的人有了生存的希望,也是仇恨的努力才讓長凝沒有完全的崩潰,走向絕路。
“誰?外面隱隱約約傳來的腳步聲,打碎了長凝的沉思,轉身回過頭,接着佛堂幽暗的燭光,長凝逐漸看清了從那邊走過來的身影的面容。
“三姐姐,是我,長安。這個是我讓丫鬟給你準備的,三姐姐你稍微嘗一嘗。”由於長凝受罰,廚房裡面的人也不好給長凝準備可口的菜餚,而長凝剛剛舒醒,正是要好好調理身體的時候,疏影吩咐廚房做的食物全都是對長凝調理身體有益的。
“九妹妹你快回去吧,我是戴罪之人,你來這裡,要是讓人看到,會連累你的。”長凝倒是沒想到第一個來看她的是姐妹中交情最淺的長安,看着冷冰冰的佛堂,又看看熱氣騰騰的菜餚,長凝心中一暖,接着開口讓對方離開。
“三姐姐,我來的時候很小心,不會讓人看到的。三姐姐,祖母這麼做也是有難處的,在等幾日,祖母氣消了,就會讓三姐姐離開這裡的。”
疏影自然不會離開,替祖母解釋今日做的緣由和苦衷。祖母爲何要懲罰於她,長凝也很清楚,自然不會怪罪,眼下疏影送上門來,想到她心中的疑惑,也許從這個人口中可以瞭解一二。心中有了這個念頭的疏影,沒有再說讓對方離開的話,而是把話題轉移到其他的地方上去。
“九妹妹,時辰不早了,你也走吧,三姐姐今日是被夫人陷害了,九妹妹你以後要萬分小心,這府中的人人帶着面具,誰也不知道這個人是人是鬼,會做出什麼事出來,明明大家都是最親近的親人,又爲何要手足相殘。”面對着長凝的感嘆,疏影不知要如何開口回答,也許真的是造化弄人,如果沒有穿越,沒有遊戲,是否一切都不會是另一個模樣。
長樂還是原來的那個長樂,而她也是原來的那個長安,這些事就全都不會發生。而如果她不是帶着遊戲穿越,沒有了所謂的任務,沒有了要回到原來的渴望,她不會選擇和長樂爲敵,不會在上次的舞蹈中把計謀用在了長凝的身上,那麼長凝也不會被長樂記恨。
而若是長凝不是心存妄想,真的把女戒女則記在心上,就是長樂動了心思,又有何用。但這一切都僅僅是如果,一切事情都是命中註定的,眼下只希望這次打擊之後的長凝能真正成長起來,擔得起沈家長女的榮耀。
“三姐姐最是喜歡太白詩詞,卻不知是否記得那兩首詠絮詞,衆人都以爲柳絮命運被外物所縱橫,卻只有太白先生才注意到即使如柳絮,也可以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句詞,今日送給三姐姐了。相信這個事很快就會過去,三姐姐只要不放棄,總有柳暗花明的一日。”再走之前,疏影沒有回答長凝的話,而是化用了李白的兩手詠絮詞。
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怪不得她會落了個如此下場,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公主府的事是她被喜悅衝昏了頭腦,才忽視了那日一些不正常的事出來。今日九妹妹說的話,長凝是信了八分,要知道姐妹幾個之中,九妹妹和她是最沒有暗算她的動機。同時這次選秀,九妹妹年齡頗小,就是中選也是要留中,等到小選的時候在指婚,而其他兩個姐妹,纔是她的對手,以前她就是知道府上的人脈是有限的,所以纔會對這兩個妹妹防範,但沒料到這兩個妹妹竟然會做出這些事。
九妹妹的話是可以去查證的,只要她出去,詢問那些丫頭就弄弄清楚九妹妹話中的真假,也是料到這些,長凝可以料到九妹妹不會在這個事上撒謊,但如果真的按了九妹妹的意思,那懷疑的對象就到了三妹妹長樂的身上。長萱的個性她是瞭解的,表面上看來好像那些關鍵的話,都是長萱說的,但真正第一個提出竹林的是長樂,而帶着孫家姐妹的也是長樂。如果長萱不是和長樂遇到,那麼按照九妹妹的話,她們回去下棋,而不是遊園。
想想上次公主府之後,自己丫頭無意中提到她跳舞時,長樂的失態,長凝大概猜到了她會有這種遭遇的緣由在哪裡了。“老太太,九姑娘之前帶着飯菜去了佛堂,呆了一炷香的時間才離開。”疏影這邊剛剛離開了佛堂,老太太那邊就有丫鬟上去稟告道。
“九丫頭倒是善良,沒想到姐妹幾個卻是這個丫頭第一個去看了三丫頭。”沈老夫人聽到疏影的名字,看着窗外的夜色開口道。“老太太,九姑娘純善,也是老太太您教養的好。”
伺候的陪嫁丫鬟最是瞭解老太太的心,這裡是老天太的院子,每個角落裡面都有着老太太的心腹,九姑娘能帶着丫鬟道佛堂,定然是得到老太太的默許,這也是老太太對這幾個姑娘的一次考校。這次三姑娘的事是真的傷到了老太太的心了。
“妖星,災星,廄沈家,紅鸞星動。”定遠侯府,定遠侯看着手上的書信,腦中不斷的閃過這些字眼。主持大師和他亦師亦友,沒料到大師的圓寂之日,會這麼早。
那日早上被型尚帶着到了大師的禪房,從大師手中接到這封書信之時,定遠侯有很多話想要說,但大師卻沒有給他時間詢問,就閉上了眼睛去了西天大極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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