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兒,這並非去聖劍國的路!”
半日之後,古彥一路疾馳,並未轉道,而是一直向東,朝着九陽國都城的方向而去,這讓文曉棠甚是不解。
“棠兒說的不錯,先去一趟九陽國,找那老東西借點盤纏!”
“我看你又是在生什麼壞主意,準備害人了吧!”
古彥一本正經的說道,引來文曉棠一陣白眼,是人都聽的出來,古彥這是在睜眼說瞎話,別說古彥不缺錢,就算真要缺錢,也不會跑到皇帝家去借錢的道理。
“還是棠兒最瞭解我!”
古彥當然不會在意文曉棠的戲謔之言,臉上帶着一股詭異的笑容,道:“我們要是這麼光明正大的出手去搶人,勢必會引起紛爭,到時,晁陽王那老東西也不好交代,其實,我這都是爲他考慮,難道他不該出點血!”
“呵呵,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到底準備怎麼救人,需要我怎麼做,不如現在告知與我,也好讓我有個準備!”
文曉棠記得,古彥臨行前說過,到時需要自己和蝶兒幫忙,只是,直到現在,二人也不知道古彥具體是如何打算。
“嗯,我是準備通過官方途徑,搞一次雙邊交流,同時,在聖劍國內,暗中散佈一些消息,通過輿論的壓力,雙管齊下,逼迫對方主動交人。具體操作流程是這樣……”
一刻鐘之後,古彥便與文曉棠和古蝶溝通完,具體計劃,以及相關重要節點,都與二人詳細說明。
“這……是不是過於激烈了,萬一出現什麼變故,只怕到時難以收拾局面!”
對於古彥的計劃,文曉棠聽完之後反而開始有些擔心,古彥這個計劃雖好,整個過程可謂天衣無縫,只是,這手法太過激烈,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會帶來意料不到的嚴重後果,所以,文曉棠不得不慎重提醒。
“激烈?我不覺得!”
古彥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彷彿並不在乎,或者說,他有着絕對的把握,當然,以古彥的個性,從不打無把握的仗。
落月城雖然隸屬九陽國管轄,但是,與都城卻相距甚遠,有着數萬裡只要,若是一般人,沒有一兩個月,只怕也難以到達,然而,古彥卻只花了一天的時間便已趕到了陽城。
“敢問,可是衛國公,古大人?”
距陽城西門尚有一里之遙,便見兩道身影策馬飛馳而來,於古彥百步之外下馬,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道。
顯然,二人對於古彥並不陌生,否則,絕對不會這麼遠的距離便認出了古彥,況且,古彥進入陽城境內,便放緩了前行速度。
“不錯,在下古彥,二位將軍請起!”
古彥曾統領數十萬大軍,通過來人身上的那股氣息,便已看出對方的身份,這是一種長期身在戰場,經歷過生死搏鬥纔會有的殺氣。
古彥面對晁陽王這樣的一國之君,都從來沒有這般親和力,然而,對於眼前這樣的底層將領,古彥反倒沒有任何架子,言語之間,甚至帶有幾分親暱。
以古彥今時今日的威名,被對方認出倒也不足爲奇。
二十多年前,古彥幹了兩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一是,古彥一怒之下,單槍匹馬直搗黃龍,打到了皇城腳下,更爲大膽的是,差點一刀將晁陽王這個一國之君給劈成兩半,如此大逆不道之罪,晁陽王竟然沒有動他一絲毫毛;二是,古彥統領邊關數十萬大軍,收復了北方邊關一十六州,還我帝國江山一個完整,同時,還與武定國結成友邦,結束了邊關長達數百年來的戰火,百姓得以安居樂業。
任何一件事,都足以讓任何一個人記住古彥,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但是,關於古彥這個驚世駭俗的傢伙,其身上發生的故事,一直在流傳着。
“多謝衛國公大人!”
聽到古彥的話語,二人心頭泛起一陣暖意,起身再次抱拳行禮。
拋開古彥衛國公的身份不說,一個敢在一國之君頭上動刀子的人,竟然對他二人如此客氣,如何不叫二人感到受寵若驚,況且,眼前的古彥,與傳說中那般狂暴弒殺的形象完全不符。
“啾,啾——!”
二人起身,在古彥不解的神色中,各自掏出一隻令箭,投向空中,發出兩聲尖嘯。
“這是……”
對於二人的舉動,古彥感到甚是不解,有心問個清楚,好在這是在都城,若是異地而處,古彥甚至會懷疑眼前二人是否懷有歹意。
“回國公大人,不日之前,宮中曾下旨與都城各大守城將領,無論何時,只要國公大人入城,皆已令箭爲號,見令如見吾皇,任何人不得加以阻攔!”
兩位將領如實稟告,剛剛站起身,便又要跪拜,被古彥揮手托起,再這般跪下去,時間都得耽誤在這西威門外。
如此待遇,無論對誰來說都是天大的恩賜,這不僅僅是一個信任可以一筆帶過,這將意味着,戒備森嚴的皇宮,對於古彥來說形同虛設,古彥可以在任何時候,能夠暢通無阻的進入這個國家中央集權地。
當然,古彥心裡清楚,一方面,這種戒備森嚴的守衛,對於古彥來說就等同於虛設,古彥若是想進去,還真沒有人能攔得住,晁陽王何不乾脆做個人情,直接對其敞開門戶;二來,上次古彥意欲邀請晁陽王出手武定國兵變之事,晁陽王權衡再三,禮拒了古彥的請求。雖然後來也親自前往武定國主持一下無關痛癢的大局,但是,無論是親自趕往武定國,還是此番行徑,無不表明,晁陽王在向古彥示意善意。
曾幾何時,自己乃至整個族人,躲避在那絕地之中,過着暗無天日的日子,時至今日,古武一族不僅走出了絕地,而且受到各方禮遇,就連至高無上的皇帝,也要時刻掂量一番,而這一切,無不昭示着一個道理,想要受人敬重和忌憚,必須要先強大自身,否則,一切只能是鏡花水月,暗自嗟嘆罷了。
“辛苦兩位了,我有急事進宮,先行一步!”
古彥不會爲難兩位普通將領,更不會懷疑對方的敬意,拱了拱手,便要離開。
“哈,哈,哈——!老弟來此,怎不差人告知一聲,走,到我府上喝酒去!”
古彥尚未來得及離開,遠遠便傳來一聲長笑,一向放蕩不羈的恬親王,正帶領幾名護衛,朝着古彥迎來。
“見過親王!”
兩位將領連忙跪地行禮,低頭不敢直視恬親王,守了這麼多年皇城,尚未見過一個親王親自出城迎客,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
而且,從恬親王口中的稱呼可以看出,古彥在整個皇家心目中,那就不是一個君臣的關係,而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自古君臣朝綱,有着不可逾越的溝壑,這不是戰功可以衡量的,再看古彥對於守城將領的態度,便可知道此人心胸之大,毫無恃強凌弱之舉,好不令人敬佩。
“拜見國公大人!”
恬親王身後,幾名神色平靜,看似枯井不波的高手護衛,在面對古彥的時候,也是行九十度彎腰大禮。
能夠跟隨恬親王,又其實泛泛之輩,高傲可見一斑,眼力和閱歷也是遠超常人,眼前的‘年輕人’能夠受到親王如此禮遇,又豈是他們這等護衛可以比擬。
“各位前輩,無需多禮,如此這般叫晚輩無地自容啊!”古彥一臉真誠的攻守回禮。
“好了,快快隨我回府,從你回來至今,咱兩就沒有好好喝上一杯!”看到衆人不斷行禮,一旁的恬親王倒是顯得有些不賴煩了,連聲催促道。
“噠,噠,噠——!”
又是一陣蹄聲傳來,數到身影策馬而至,遠遠便翻身下馬,跪倒在地,“見過親王,見過國公大人!”
“樑達,來此何事?”
顯然,被來人攪擾了自己的行程,恬親王顯得有些不悅,語氣嚴厲的斥問道。
“親王請贖罪,皇上令我前來迎接國公大人入宮!”
樑達乃晁陽王貼身護衛首領,權利可見一斑,但是,在面對恬親王和古彥二人之時,全然不敢有一絲怠慢,眼前二人,無論是哪一位,都是他不敢惹的主。
“趕緊給老子滾,古彥是我先接到的,正要去我府上喝酒,沒空入宮!”恬親王一臉憤怒的轟趕樑達,放蕩不羈的性格展露無遺。
雖說貴爲親王,但是,君臣有別,誰又敢叫板皇帝,除了他這個奇葩,恐怕也只有古彥敢這般不給晁陽王面子。
“是,屬下這就告退!”
遇到這位不講理的爺,就連剛直的樑達,也只能退避三舍,他可不想因此而討一頓打,對於恬親王的秉性,他是再瞭解不過了。
“樑達兄弟,勞煩回稟一聲,就說我在親王那邊喝酒,遲些時候去拜會!”
說完,古彥拱了拱手,頭也不回的跟着恬親王朝城中而去,丟下一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心中暗歎不已,自古至今,皇權大於天,誰敢忤逆皇帝的話語,也只有這兩朵奇葩敢於如此行事。
“小子,我說你要是再遲來個幾日,恐怕就見不到我了!”二人酒正酣,恬親王稍帶一絲醉意,拍着古彥的肩膀說道。
“這話從何說起?”
古彥聽之心中一驚,莫非出了什麼大事。
“看你想哪去了,這不,我國與聖劍國十年一次的比武又將開始,我這正準備差人去請你,沒想到你卻來了,哈哈哈!這一次,老子要把以前失去的面子統統找回來!”
恬親王看古彥有所誤會,連忙解釋道。
“你要去聖劍國?”古彥心中一驚,心想,沒這麼巧吧,想什麼來什麼。
“怎麼,你不願助我?”
看到古彥面露驚愕之色,恬親王有些緊張,以爲古彥想要拒絕自己的邀請,原本還打算找回面子,倘若古彥不去,那一切豈不是要泡湯,不由着急起來。
“既然你開口了,最近也沒什麼事,隨你走一趟,順便會會他們!”
古彥豈有不答應的道理,此行就是要向晁陽王借人,演一場大戲,這不,還未開口這就送上門來了。
“好兄弟,哥記下你這份情誼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