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彥說走就走,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他相信,如今的古武族只會越來越強好,前提是自己好好活着,震懾力還在,古彥完全不用操心,對於雪姨,古彥無條件信任。
古彥的這種雷厲風行的行事手段,雪姨也是倍感欣慰。當聽到文曉棠被劫持,雪姨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古彥。
這其中排除對方指定古彥前去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雪姨確信,只有古彥有這個機會,且會不惜一切代價營救文曉棠。
至於古問禪隨後到達古武族,衆人欣喜激動場面就不再細表。且看古彥如何瘋狂演繹這萬分緊急的九天。
話說古彥離開古武族後,朝着落月城方向疾馳而去,所經之處劃出一道殘影,蕩起一陣清風,電掣雷鳴來形容古彥的速度好不爲過。
數十里的路程,古彥用了不到五分鐘便趕到了柳雲所在的江家小院。今日,柳雲並未指導江天童,自早晨開始就這麼一直站在小院之內,不言不語,神色凝重的看着遠方。
“嗯?”
突然間,柳雲身形一怔,尚未做出反應,感知中五里之外的氣息已然來到其近前,“什麼都別問,隨我先走!”
“等我回來!”
柳雲也不矯情,朝着屋內的母子二人留下一句話之後,隨着古彥騰空而去,自始至終沒有詢問一句。
古彥於疾馳之中,將最近發生的一切告知了柳雲,當然,關於古彥自己的東西只是簡單帶過。
柳雲也沒有多問,一如當初一般,無條件信任古彥。雖然柳雲並不知道古彥如今到底有多強,但也沒有懷疑古彥有是否有這個實力,從對方這種巨無霸手中奪回家主。只是爲古彥即將面臨的挑戰心存一絲擔憂,畢竟,對手太過強大。
柳雲常年在外執行何種任務,對於這些巨無霸實力多少有些瞭解。那是一種令他們這種小地方武者感到顫抖和絕望的力量。
“大哥,你還能再快一些嗎?我們的時間不多!”即便柳雲已竭盡全力,但在古彥看來依然太慢。
“這已是我的極限!”柳雲有些氣喘的說道。
越是前行,柳雲心中越是驚駭,想象過古彥很強,卻沒想到強到如此程度,自己早已喘息不已,而古彥彷彿沒事人一般,心跳平穩,呼吸均勻。
“大哥,得罪了!”
古彥話語方落,已是抓起柳雲的一隻胳膊,‘唰!’的一聲消失了身影,空氣中只留下一道殘影,以及身後高速摩擦而產生的熱浪。
在古彥心急如焚的趕路這段時間,各方勢力都在梳理動盪之後的事務安排,而古武族卻迎來了古問禪及古煙雲的迴歸。
對於這兩位的迴歸,所受到的待遇是由差別的,古問禪自從十六年前被挾持,從未屈服於對方,受盡萬般折磨,方得今日迴歸。
而古煙雲,在衆人的眼裡就是吃裡扒外、出賣族人的叛徒,差點毀了整個古武族。雖然在遭到過河拆橋之後,有了回心轉意之念,也得到了古問禪的原諒,但是,古武族人,特別是一些普通的族人卻從心底了憎惡對方。
“煙雲,以後的路這麼走,你自己斟酌,如今可謂形勢大好,做好自己,相信終有一天,族人會理解你,包容你。”
後山功德碑旁,古問禪拖着疲憊的身軀,給古煙雲分析道。
“問禪……我……我是罪人!”
面對這位曾經出賣過的自小一起長大的同伴,古煙雲羞愧難當,“我利益薰心……不惜一切手段想要害死你,害死彥兒,我不配做一名古武族人!”
“你能正視自己的過錯,不算太晚,彥兒不是我一個人的,他是屬於整個古武族,未來,可能屬於很多人,註定要肩負很多的責任和壓力。我們能做的不多,只有將古武族打理好,振興起來,繁衍起來。這不僅是我輩的責任,也是眼前這塊功德碑上千千萬萬長眠於此的祖輩、兄長們的期望!”
“說得好!”
二人身後傳來一聲叫好,老祖身後跟着古戰宇來到二人跟前,老祖臉上帶着一股痛楚之色,伸手拍了拍古問禪的肩膀,“這些年,你受苦了!”
“老祖哪裡話,身爲後人,沒能爲古武族盡到一份力,問禪慚愧至極!”
面對老祖,古問禪一臉愧色,雖說這麼多年受盡災難,始終至死不渝,若論結果,確實不見寸功。
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是,自己生了個好兒子。
“成事者,無不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這不能怪你,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要我古武族人,人人上進,心無私念,終有一日能再次繁榮,這一點你做的很好!”
對於古問禪的自責,古雨出言安慰,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古煙雲。
一旁的古煙雲豈有不明白之理,老祖的話,一方面是安慰古問禪,更重要的是在敲打自己。
“撲通!”
古煙雲面向功德碑轟然跪下,“列位祖先,晚輩煙雲不孝,有違列祖列宗的期望和教誨,做出了有損古武族人之事,今日當着列位祖先之面,煙雲願已死贖罪。”
說完,就要撞向功德碑。
事發突然,古問禪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看就要釀成血光之事,身後的古戰宇身形一怔,卻終究沒有阻止自己的兒子。
在他看來,古煙雲確實罪該萬死,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難免神色痛楚,何況,若是要救,老祖比他更有把握。
若是老祖不肯原諒他,就算救下他又有何意義?
就在古煙雲距離功德碑尚有幾寸距離,古雨終是伸手將其抓回,扔到了古戰宇的身旁,“沒出息的東西,做錯了事不知道將功補過,反倒如同婦人一般尋死尋活,相比彥兒來說,你也太不長進了!”
“撲通!”
古戰宇直接跪倒在老祖身前,一臉愧疚的說道:“多謝老祖寬恕,戰宇教子無方,愧對祖先,不配做一族之長,懇請交由問禪來管理。我父子二人死罪可免,然活罪難逃,願終身守護禁地,望老祖應允!”
說完之後,連同古煙雲一起額頭觸地,等待老祖的抉擇。
“老祖!”
古問禪想要求情,卻被老祖伸手製止,看着眼前的父子二人,臉上帶着一股深深的無奈,“起來吧!若是說道責任,我也難逃其咎!”
“老祖!”三人齊呼。
“不要說了,族長之位仍由戰宇執掌,另外,煙雲在旁加以輔助,問禪身體弱,需要調養,等他身體好了,與煙雲一起輔助你,記住!我需要古武族上下一心團結一致,如同一塊鐵板,而不是尚存雜念,爾虞我詐。”
說道這裡,老祖的臉上透出一股濃濃的關切之情,“彥兒這孩子,不容易!小小年紀,卻要揹負常人無法想象的重擔,經歷血與火的殘酷征戰,而我等長輩,卻只能坐享其成,幫不了其萬一。”
面的老祖的話,三人無不感到自慚形穢。特別是古戰宇父子二人,早已說不出一句話,此刻說什麼都顯得那樣蒼白無力,不僅得到老祖的寬恕,反而給予了莫大的信任,這讓二人心中暗暗發誓,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隨後的日子,古雨與落月城數名老祖經過了仔細的商量,決定派出族內年輕一輩進入各家,拉響了古武族正式問世的號角。
文曉棠被劫持已過去三天。
此刻,古彥與柳雲二人依然在瘋狂趕路,落月城距九陽國遙遠的令人無法想象,若是常人,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根本無法趕到。
每屆選拔歷練,都是由九陽國派遣大能使者,趕赴各地通過特殊空間傳送來接參賽選手,而像古彥這般完全通過腳力來趕路,根本不可能,就算有人提前數月趕路,等到達目的地,也是筋疲力盡,根本無法參加接下來的殘酷選拔。
這三天,古彥與柳雲不眠不休,在柳雲的指引下一隻在疾馳,若非古彥變態的真氣支持,只怕早已力竭而亡。
何況古彥並非一個人獨行,柳雲完全是由古彥依靠真氣攜帶同行,對於古彥的真氣消耗更加大。
“二弟,此行距離九陽國已是過去一半的路程,停下調理半日再走不遲!”
此刻,古彥與柳雲來到一方不知名地界,數十里之外可見一方城市,柳雲建議古彥休息補充一下。
“就依大哥所言,這幾日趕路,辛苦大哥了!”
古彥思緒片刻之後,開口說道。
古彥心裡何嘗不知道,這種披星戴月的趕路,自己尚可支撐,而剛剛晉級天丹三轉境的大哥,早已撐到了極限。
這種素的的趕路,就算柳雲無需消耗真氣來趕路,也需要一定的真氣來抵禦高速行進中身體所需的基本消耗。
統一了意見之後,二人並沒有像先前那般飛馳,畢竟太過引人注意。未免節外生枝,二人以正常的速度,朝着眼前的城市而去。
按照眼前城市的規模及氣勢,古彥推測,城中必然有強悍武者棲身,爲了不引起注意,古彥建議柳雲隱藏實力,二人假扮城趕路的商人。
至於古彥自己,由於特殊的體質,倒是不怕旁人感知。但爲了保險起見,還是收斂了自身的氣息,古彥從不敢小看天下英雄,世間不乏藏龍臥虎之輩。
片刻之後,二人來到城門之下,‘聖域城’三個大字躍入眼簾,恢弘磅礴,大氣至極。
“嗯?”
就在二人準備進入城門之際,古彥的心神一震,眼神中帶着一股凝重,拉住了身旁的柳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