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靜止一般,她看着他刀削的俊顏,金色的夕陽散在他的身上,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多了份夢魅之感,一雙劍眉之下是那微眯的雙眼,黑不見底,墨如深,淵似玉,而又危險的瞳孔,叫人看的心顫
——如果要你爲我而死你願意嗎——
這話問的認真,問的嚴肅問得叫心紅不知應該怎麼回答。
夕陽的光芒。爲大地鋪上了一層華麗的外衣,風蕭蕭兮,漫天肅殺之氣,由着兩股不同的氣勢,而開始在空中相互糾結,廝殺起來……
“歇落,既已在此,何不現身?”目光一掃眼前的殺手,他開口,語氣就像是在與多年未見的朋友敘舊。
“哼,楚南晉你可知道。若我現身你必死無疑”如此的冷譏,聽在他的耳朵裡,卻像是在虛張聲勢。
“天下間,能取本王首級的人,只怕還沒出生”他說,大言不慚!
“你的狂傲就是你致命的弱點”隨着這評價的聲音,響起遠遠的,一身白衣飄飄的男子,由衆殺手的身後走了出來,一步一步向前邁去,看着他,歇落定下腳步。雖然被自己的老爹追捕了半年之久,但他那風華絕代的容顏,絲毫不受影響,那秋波似的雙眼依舊如斯迷人,嘴角微揚,臉上滿是因自信而散發的出氣質,莫說身爲女人的心紅看的出神,就連周遭的殺手也幾乎抵不住那灼人的笑靨。
猛虎相爭,其最後的結果亦不過是勝與敗,生與死的關聯。他知道,他也知道。從六年前開始,他們之間的戰爭就不曾停止過。每每交手,兩人之間總是旗鼓相當互相牽制着,直到一年前,所有的一切開始出現了變化,因爲歇落和“那個人”之間的矛盾,給他造就大好機會,從而毫不猶豫的一把,就將他從天堂拉下了地獄!而現在不單單只是歇落,他要對付的還有“那個人”
“不,相反的,你的自負才會是你喪命的因素”他說,篤定的像是給他的生命,下了最後的結論。
話落兩人相視一笑,不在言語,這笑看的心紅直覺毛骨悚然,彷彿像似兩個來自地獄的使者,高雅的暢談着人類最後的歸宿,既惺惺相惜又爭鋒相對。
通透綠色的樹葉,被風一舞斷了葉根,飄飄然從天而落,輕盈葉子落在銀色的劍鋒上,豪不停頓,便被攔腰而斷,一分爲二落在地上。
強對強的對決往往不用主將出手,總是喜歡實行車流戰術,先用蝦兵蟹將,將對方頭頭累
個半死,讓其耗盡精力,而後在由主將出馬一舉將之斃命,此舉,自古以來皆是最好的戰鬥之術。
平靜無瀾大海,因風而捲起千層巨浪,亦如現在樹林邊那兩兩相視,而欲恨不得的將對方斃命於此的人。無風,無沙,時間出奇的靜謐,當最後一片樹葉搖擺身姿平躺於地的時候,終於,對持許久的時間於此,終是拉開了刀光劍影的屏幕。
沉眼凝視着眼前那白衣飄飄,頗有些仙人味道的歇莫,無視那羣黑衣人的動向,一臉的平靜之色的楚南晉,絲毫無畏於下一秒即將發生的一切。倒是心紅,瞧看着那些鋥亮鋥亮長劍已經撲面而來,嚇的已經雙手抓住楚南晉負在身後手臂,一個勁的搖着,希望他能注意一下眼前的安危,現在可不是和美人眉目傳情的時候。不過某人完全無視她的恐懼,只是一雙眼睛散發着危險的氣息,直盯着眼前的歇落。
就在心紅恐於自己,從此命喪刀下的結果時,那知道四周卻又突然憑空涌出一羣人馬,愣是將那羣人攔腰截住,剎那間,兩幫人馬就這樣開始廝殺起來……
掛在楚南晉背後的心紅,看着眼前那羣手拿菜刀打着羣架的人馬,咳!說實話這樣的陣仗,心紅以前見過,每每總能叫她看的心驚膽顫。
黑色與白色的交戰,彷如棋盤內的廝殺,但與之相比,棋盤,顯然僅是殺人無血,而眼前的一幕卻是以血色的鮮花作爲鋪墊,刀光劍影,兩邊人馬相互搏擊,誰也不去讓誰,每每下手必取其性命,由那些乾淨利索的動作便可觀知,這兩隊人馬皆受過嚴厲的訓練,倘若二人聯手只怕天下難逢敵手,但卻奈何他們之間始終只能留下一人。
夕陽的餘暉所剩無幾,濃濃的金色光芒夾雜着黑暗的氣息,恍如來自地獄的烈火,燃燒着這令人泛指的大地。懾人的風吹拂而過,火燎天邊燒出了片片紅雲,刺眼且灼人。像是爲了配合着此情此景,只見站立地上的兩個男人,渾身都散發着那天地間足以令萬物都感到的懾慄之氣。彷彿所有的一切早已被二人遺忘,彼此眼中有的只是對方……
白光紫影一閃,剎那間兩邊人馬不論是誰,只要阻擋着了他們,皆在頃刻之間命赴黃泉,看不見他們出手,瞧不見他們手上的武器,只知道那些人,一個接着一個的瞬間倒下,連慘叫的權利也被他們剝奪。
抽出腰間蒼龍軟劍,剎那間那劍身刺耳尖細的鳴叫,如天空翱翔的蒼鷹發的怒吼,讓人來不及掩耳,便
感覺耳膜好似即將要被某種物體刺穿,連帶大腦疼痛難忍,如遭千萬匹馬狠狠踏過,讓人痛不欲生。周遭有着武功底子的黑白棋子,皆因那蒼龍軟劍出鞘時的鳴叫而內力大損,何況那豪無功夫底子的心紅,此刻早已口吐鮮血癱軟在地,一雙柔荑用盡力氣的想要捂住自己的雙耳,嘴角掛着血跡,雙眼朦朧的想要看清眼前,那模糊的一切……
手持鐵扇的歇落,目光犀利的看着楚南晉的一舉一動,揮扇運功之間,險險避開那滑如魚,狡似蛇的軟劍,這邊正欲想進攻,那邊就見發着肅殺之氣的劍身如蛇一般纏繞上來,僅差頃刻之間便可卸下他整條手臂!
嘴角微揚,看着歇落那些許的驚嚇之色,楚南晉將劍一收側身避開歇落,在他欲要反擊之際,楚南晉出手,擋住那向他胸前攻擊而來的鐵扇,順道一轉手掌副送了歇落一記,紮紮實實落在他的胸前,逼得他不得不以退爲進,閃身拉開楚南晉與自己的距離。同時之間歇落揮動鐵扇,愣是將楚南晉的手臂劃出了條大大的口子!
旗鼓相當,又是旗鼓相當,爲何他兩之間總是旗鼓相當,論政治,他們之間相互牽制,論武功,他們之間卻又不相上下,但……是否真是如此呢?然,事實卻是否定的!
當大火燃燒殆盡,留下的便只有滿地的塵埃。
冷風拂
細雨霏霏
像是嘲弄又像是譏諷,牛毛的細雨連連綿綿,鋪滿天地之間,與之前那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相比,這場甘霖似是那爲了迎接亡靈而來的使者。
風,夾雜血的味道,雨,混合着死亡的氣息。
如果說人間真有煉獄,那麼此時,此刻,此地,便是那通往煉獄的入口。
擡眸凝視着身後的男人,長長的劍尖斜指地面,雨珠落在劍身上,如那耀眼奪目的鑽石,散發着斑斕的光芒,月漸高頭,銀色月光傾瀉而下,爲那一白一紫兩道身影披上了層,令人遐想的薄紗。白色純潔而美麗,容不得一絲的灰塵,它的高潔彷彿是人世界最神聖的存在。紫色高貴神秘與優雅的代表,它的魅力令人無法阻擋。然在這充滿着死亡氣息的夜裡,紫色,無疑成了勾魂使者,讓人望而生怯!
雨絲連綿
如針似線
有月的存在就不應該有雨的出現,但偏偏兩者皆同一時間,佔據了空間的角落。亦如他們之間。
(啊,時間夠,所以多更一章,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