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一廂情願的想法

杜依依好欺負,她可不好欺負。

這無關愛,是尊嚴的抗爭。

夜風習習,吹得碩大沉重的銅鐘嗡嗡作響,花燈會的人已經走了一半,餘下寥寥花燈無人照應下也應被風吹滅了大半。

身在高處,更覺寂寥。

不等那個人跨入鐘樓,杜依依就先常流一步下了樓,青瀾一直就坐在鐘樓裡頭,有士兵把守的鐘樓閒人不得靠近,在冬末深夜,更是清淨。

歸去的路,四人都走得很平靜,三人行,卻並沒有人能真正開懷起來,常流與青瀾關係向來不錯,一直都在與青瀾說着話免得太過安靜會太過尷尬。

儘管一路寧致遠提起了許多話頭,但杜依依都只是嗯嗯的應付着,了無興趣,自然了無樂趣,寧致遠不再嘗試,就只能是沉默。

但再沉默,兩人最遠的距離,也不過是十多步之隔。

青瀾回府就去了後院,常流回了常流院,兩人回了懷瑜居,然後各自洗了腳,寬衣解帶躺在了屋子的兩端。

她知道寧致遠應該已經知道她知道了什麼,沈客都不能改變的事情,她不能寄望寧致遠能給予自己迴應,畢竟在他的世界裡,皇位第一,她連個第二可能都算不上。

二月初七,那是在太子登基成婚之後,是在春闈之前,那該是一段會被人刻意控制把持的平穩日子,要在平穩的日子裡阻止舉辦一場婚事,她需要一點力量。

誰能幫她?

她很苦惱,甚至怨憤,自己沒有生活在一個大家庭,自己從不是被那些大家閨秀小姐命婦圍着轉巴結的人,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她搜尋腦海,卻找不到一個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人。

她活得很失敗,杜依依活得很失敗,她在京城兩年,卻沒能結交一位朋友,杜依依的生活除了沈客還是沈客,她的生活除了沈客就是寧致遠。

她們都在重複着同樣的失敗。

眸然間,她想起了唯一一個對自己真心實意真情真意的人。

湖畔楊柳,那一樹的花燈,給予她的不僅僅是寒夜裡的溫暖。

他能助她,但她卻不能讓他助自己。

她欠他的實在太多了。

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誰的一廂情願就能達成的。

杜依依此時,也不過是一廂情願。

顏行祿是世人眼中才華橫溢的才子,卻是她眼中的呆子,呆子最迂腐最執着最偏執最倔強,他對她真心實意真情真意裡裡外外所有一切全都是真,這樣的一個呆子,又豈會看着她再一次喪失她的尊嚴?

對一個文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尊嚴,所有,他會格外看重這些。

有些事情不容觸犯,尊嚴格外。

在與諸友泛舟到意興闌珊回到家中之後,顏行祿總算是心裡有了一點底。他身在內閣,雖每日經手的奏摺數不勝數,但就是他也不能保準這些道貌岸然的大臣心底的想法。

比之杜依依,他有着從小到大的玩伴,有着志趣相投的好友,在進入仕途之後,更爲了需要多了一些酒肉朋友,這些貴公子都是京城權貴之後,他們自然能與他透露一些他刻意詢問的事情。

他與寧致遠雖不算親近,但衆人皆知顏柳對於寧致遠的親近靠攏,所以他問起皇上今日聖旨下達後這些貴公子父親的看法,他們都不覺得意外。

一場鶯歌燕舞后,他就知道了他想知道的東西。

這次是太子與晁王出的頭,都察院在後,六部沒有支聲,就是沈客也沒有支聲,皇上有過深思熟慮,但最終沒有反對駁回。

這是必然的,誰都能看出這不單單是因爲皇上對這位最疼愛的睿王的王妃不喜的原因,朝堂上的事情,自然不會因一個女人決定,這件事,更多的是沈客與寧致遠,與杜依依沒有多大的干係,若說有幹,也只是她往日那些作爲給都察院的老頑固們再次提供了詬病的口舌。

沈客冉冉升起,如旭日升空,讓人不可直視,所有人都在恐懼他的一次次高升,龍椅之上的皇上又怎會不恐懼?

就算是一手扶持起來的信臣伯樂發現的千里馬,天子也會懼怕有一日這匹馬會脫繮脫離他的控制。更何況,這匹馬還與馱負的一位主子走得十分近!

這是帝王之術的恩威並施。

但這威,直接施在了杜依依身上。

所有,就算是已經真正成爲了軍方第一人的沈客,也不管吱一聲。

主人養的馬,只能搖尾乞憐,只能唯命是從,若是敢有不敬,後果就不用多說了。

皇上在教訓調教軍方第一人,誰敢插手?

可這手,他不得不插,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人再去欺負到了她的頭上,就像那日,他不能眼看着她跳入火坑而見死不救。

他只是在父親羽翼下成長的年輕臣子,沒有了父親的支持就根本不會有同仁的支持,他要插手,又如何插手?

這是聖旨。

寧宜郡主自小將非寧致遠不嫁掛在嘴邊,雖是親戚卻已經出了三代,從寧宜郡主這一方下手起不到任何作用!

最主要最重要的兩個人都保持了沉默,這件事,想來想去,他只能去煩勞他的父親。

眼下能與都察院抗衡的,只有內閣。

這是唯一的機會,他的,也是杜依依的。

………………

漫長的夜總會過去,漫天的星光總會淡去,旭日東昇,公雞晨鳴,晨鐘長響,一日,又開始了。

兩人從昨夜開始的沉默並沒有嶄新的一天到來而打破,相反,想了一夜的杜依依心頭那股無助的憤怒成爲了嘴角冰冷的笑意,寧致遠安靜的吃過了早餐,然後坐着轎子進了宮。

杜依依沒有動力去翻開管家送上來的那些單子,她延續着昨夜一夜未眠幾盡思量的想法,越是想,就越是覺得無奈無助悲憤,明明這該是自己最有話語權的事情,可卻不會有一個人問起自己願意不願意,而自己,卻根本也沒有辦法去與龍椅之上的人表達出足夠讓他重視的不願意。

她是個木偶,有了第二次生命,卻從未真正的爲自己而活過,一直都只是被動的被人推着向前走,不願不甘卻又無能爲力。

“你是個廢物!”

看着那副字帖尾處那團濃墨,黛眉漸漸挑起,淡妝粉飾之下可見清秀的臉頰漫上了濃濃的頹廢。

她想了一夜,絞盡腦汁,費盡思量,卻想不出一個法子!

她是個實實在在廢物!

“王妃!晁王府來了一位老媽子,說是要見見您!”書房門坎外,徐媽媽探頭了一眼裡屋,看杜依依還是維持着半個時辰之前的狀態,她有些擔憂。

“讓她進來吧!”

晁王府!

黯淡的眸子像是一隻餓了三天三夜突然聞到了魚香的貓,突然的就動了起來。這件事,是太子與晁王而起!沈客不能說話,寧致遠說話沒人會聽,若要說話,最管用的,該是太子與晁王。

晁王雖說現在與寧致遠是一條船上的人,但任何時候都可能會分道揚鑣,這次更就是背後下黑手打悶棍,晁王如何會爲她說話?

浮在水面的最後一根稻草,無聲沉入湖底,杜依依淡然看着從門外走進來的老媽子,底下了眉頭。

“奴婢見過睿王妃!王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老媽子身着蔥綠底纏枝寶瓶妝花褙子,梳得整齊的髮髻上插着一支鑲嵌着一顆圓潤珍珠的朱釵,雙手行禮之時還能看到右手腕有一隻翡翠鐲子滑出了衣袖,身爲奴婢能有這樣的穿着,可見身份不同一般。

“起身吧!晁王讓你前來有何事?”

杜依依猛然想起晁王讓自己與寧致遠去晁王府走一趟一起過元宵,但因爲沈客前來而未能成行,想着晁王每次看自己時的眼神,杜依依就不由心生警惕,這個時候,也要上朝的晁王應該知道寧致遠不在府中,來人還是一個可方便與自己接近的老媽子,那麼,只能是來找自己的了!

晁王打了自己一悶棍,卻派了人來找自己?這是何意?

杜依依眉頭一挑,愈發的警惕。

“昨日王爺備下了酒席恭候睿王爺睿王妃大駕,睿王爺睿王妃有客到訪未能過府,所以王爺讓奴婢請睿王妃過府一敘!”老媽子緩緩擡頭,一看到那道充滿警惕意味的目光又立即低下了頭。

請睿王妃!她沒聽錯,不是睿王爺睿王妃,只有睿王妃,果然是來找自己的!但這又是何意?

“回去告訴你們王爺!本王妃事務繁忙,無暇抽身!”冰冷的眉尾像是濃墨重筆一氣呵成之後留下的尾巴,淡而可見黑白斑駁。

奴婢沒敢再次擡頭打看杜依依的臉,她說道:“王爺再三囑咐,一定要讓奴婢請睿王妃過府一敘,王爺說,有些話想與王妃聊聊!”

“與我聊聊?”她與晁王又不熟,雖有哥哥弟媳的關係又因晁王昨日一舉再無情分可講,她與他又什麼好聊的!但晁王的性格她也知道,他不會無聊得將自己叫過去譏諷一番,此舉他應該是另有事情!

“晁王如此熱情,那本王妃也要賞臉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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