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小孩
一發又一發的炮彈轟向核島缺口與下方的救援車隊，迫使鳴人留在原地，進行攔截，“你這個混蛋！你知道核電站被毀會造成多大傷亡嗎？！”
“從福島的例子來看，只要不統計，不就沒有傷亡咯。
而且我把壞事做盡，等於世上沒有壞事，等於我是好人。”
李晟撇了撇嘴，稍有些遺憾地看了眼爆炸火光，如果能挾持或者扣住鳴人，就有了跟玩具城談判的籌碼。可惜。
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夜空中五架G81神鷹炮艇打着探照燈，向着核電站快速飛來。
“走了！”
他朝灰雨大喊一聲，騎上了蝠翼重裝摩托。
後者剛纔面對厲火咒，先是靠液態金屬的防禦能力扛過第一波烈焰焚燒，
趁着尤金以爲她被融化之際，開啓潛靈奇襲技能，拉近距離一錘砸在尤金腦殼。
後者體表掀起陣陣漣漪，每道漣漪都意味着一件防護飾品的碎裂。
付出了巨大代價，將碎顱錘威力削弱了九成九，可尤金顱骨正中間依然裂開三道縫隙，骨片向內凹陷，血流如注，
整個人倒飛出去，靠着最後一絲殘存意志，釋放幻影移形，傳送至核島安全殼的邊沿上，待在鳴人旁邊。
“嘖。”
沒能一擊致命，灰雨不爽地咂咂嘴巴，變成大鐵球，轉動着滾向李晟，通過鎖鏈掛在重裝摩托後面，疾馳駛離此地。
五架G81神鷹炮艇中的三架留在覈電站協助鳴人進行防禦，剩餘兩架則緊追不捨，吊在李晟後方。
炮艇此時也不管會不會誤傷平民了，搭載的多座脈衝激光炮塔，直接瞄準下方公路開火。
轟轟轟！
脈衝激光炸得水泥路面坑坑窪窪，
李晟維持多線腦域法，左手握着摩托車把手，右手從倉庫裡拿出單筒夜視望遠鏡、聲像儀、熱像儀，用【拼裝布偶】特效插在身上。
神經系統與電子儀器完成接駁，李晟的腦海裡憑空多出了新的感知功能，
他能“看見”不可見光，
“聽見”超聲波與次聲波。
這感覺就像一名女生從小到大第一次看片、心潮澎湃無比激動下意識感覺自己多了牛子幻肢一樣。
忽略這個神奇比喻，給自己插上感知器官的李晟，真正做到了字面意義上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他收集海量信息，大腦飛快運轉，
將摩托車行駛速度、每座激光炮塔的角度、炮臺轉動速度、脈衝激光的發射間隙等數據全部代入計算，
極其靈活地操控重裝摩托，如同泥鰍般在路面上輾轉騰挪，避開一連串炮火打擊，駛入一條山中隧道。
隧道高約七米，這個高度炮艇不方便開進去。
只聽砰砰兩聲，兩架炮艇後艙門緊急開啓，兩隊星際戰士也不用降落繩索，直接從半空中跳了下去，砸在公路上。
隧道內部瀰漫着由霧隱術生成的大霧，前後兩端的車流不敢開進霧裡，趕忙剎車停下，差點引發連環車禍。
險些被後車撞上的黃色雪佛蘭科邁羅跑車，在一陣“酷酷卡卡”的機械聲中切換成變形金剛大黃蜂，用車載廣播功能朝後方車輛罵起了一長串髒話。
（按照設定，大黃蜂的發聲系統在戰鬥中被威震天破壞了，所以只能用車載廣播截取一些音頻，代爲發聲）
後面的車輛是出自《賽車總動員》裡的黑色跑車，面對大黃蜂指責，不甘示弱，罵了一大串黑人俚語，還把前輪擡起來，當做中指朝大黃蜂比出國際手勢。
現場亂成一團，什麼四驅車、卡丁車、電動遙控車玩具，全堵在一起，甚至還有機車族戰士拿出小提琴伴奏。
充分體現了鬆弛感。“衝！”
星際戰士們保持了相當高的戰術素養，不需要語言交流，自發組成隊列衝入霧中，端舉爆彈槍交替掩護推進，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敵襲。
預想中的襲擊並未出現，等星際戰士來到濃霧中心處時，只看見隧道的水泥路面被刨了個大坑，露出隱藏在下方的下水道。
而李晟與灰雨，已消失不見。
————
也許是在建築之初就考慮到未來人口爆炸式增長的情況，玩具城的下水道修得相當寬敞，足以供車輛通過。
“驗證一個國家和城市是否發達，一場雨足矣，因爲它或許有錢建造高樓大廈，卻還沒有心力來發展下水道；”
李晟騎車行駛於下水道邊沿的石階上，由衷感慨道。“高樓大廈看得見，下水道看不見。你要等一場大雨才能看出它的真面目。”
“你在跟我說話？”
坐在車後座抱着李晟腰的小灰雨疑惑問道。
她一點不想變成大鐵球在下水道里打滾，乾脆切了一半身體，鑽進電子寵物蛋，
剩下一半則變成一米二的小灰雨，由於體型縮水，聲帶變短，所以聲音也變稚嫩了，讓人不禁疑惑“誰家小孩”。
“沒有，只是在複述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龍應臺女士的話而已。
按照她的標準，一場37mm降雨量的雨就能引發水淹全城的紐約無疑是沒良心不發達的城市。”
李晟隨口說道，從倉庫裡拿出帶電池的無線監控攝像頭，用膠帶黏在下水道牆壁上，作爲警戒路標。
巴特莫斯之前黑進玩具城網絡系統的時候，順便偷了份市政廳已探明的下水道地圖。
李晟按照地圖繞來繞去，離開下水道，進入廢棄的地鐵隧道當中，先往身上狂噴除味劑，
再取出那枚拳頭大小的粉色十全大補丸，啃了一口。
這玩意兒異香撲鼻，聞着好比仙丹妙藥，嘗進嘴裡的味道也不錯，類似甜味兒獅子頭。
快見底的靈力值一下子又補滿到630/630，不過侵蝕度還在，顯示爲315/1000。
“這趟真是血虧，”
灰雨嘀咕道：“沒殺掉尤金，還加了侵蝕度。”
“也不算血虧吧，起碼獲得了這個。”
李晟拿起了碎顱錘，上面還殘留着尤金的血和骨骼碎片。
他用指尖輕觸乾涸血跡，臉上肌肉一陣蠕動，變成了.尤金的樣子。
“幫忙一起弄個演播室，”
李晟拿出攝像機、補光燈、筆記本電腦，神秘笑道：“該上演一出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