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個身體仰着朝後倒的“死屍”突然崛地而起,睜着一雙凸起的雙目狠狠的瞪着唐影,手指更是氣急敗壞的指着她:“你這個死丫頭,還不快給我滾下來!”
毒醫聖手,天生潔癖,他用的東西,決不讓他人染指,而現在,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竟然躺在他的牀上,看她那風塵僕僕的樣子,哎呀,髒死了,髒死了!
“滾,滾到哪裡去?這裡就這麼點大的地方!”
唐影單手撐着腦袋,斜躺在牀上,睜着一雙眼睛無辜的看着眼前這個聲嘶力竭,一臉厭惡模樣的老頭子。
胸口插着的短劍隨着他跳動的身體此起彼伏,在衣內藏着的血袋還在不斷的汩汩留着血水,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至極。
沈聖吹鬍子瞪眼睛的撲到唐影的面前,正欲將唐影從牀上給拽下來,突然,唐影身形一轉,陡然一個躍起,逃過他的魔爪,倒是他自己一頭栽在了牀上。鼻子撞在堅硬的牀板上,陣陣酸意。
扭頭,一張老臉氣的通紅:“你這丫頭,什麼來頭?”
“什麼來頭?”
唐影歪着腦袋,做出一副沉思狀,而後,眸中突然寒芒一閃,躲過沈聖暗中飛來的一隻毒物,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隻蠍子,不過,這蠍子長的好生奇怪,不僅通體透明,而且四肢的形狀也很怪異,沈聖見偷襲不成,立即從自己的胸口拔出那把匕首,朝着唐影猛刺而來,身子微微一側,唐影再次躲過他的招式:“你這老毒物,還上色了?”
唐影飛身,扣住他的手腕,一摸他的脈息,他不會武功?
隨後,脣角勾起笑意,她鬆開了沈聖的手臂,“你就是毒醫聖手?”
沈聖長長下垂的白眉一挑:“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代號爲影子的殺手!”
“殺,殺手?”
沈聖臉色一面:“你跟外面那些人是一夥的?也是想來殺我的?”
“是啊,不緊要殺你,還要將你的頭割下來,回去好交差!”
唐影亮了亮手上的匕首,銀晃晃的光亮折射在沈聖的雙眸內,映出他深深的恐,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怎麼樣,你怕了吧?”
嘴角掛着邪惡的笑意,唐影一步一步緊逼沈聖,“這位,姑娘,姑娘,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有話好說?”
唐影的柳眉一挑:“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
沈聖忙不停的點頭,唐影收起匕首:“今天,有沒有一個叫夜纖辰的人來過?”
“夜纖辰?”沈聖歪着腦袋,做出一副沉思狀:“神算子夜纖辰?來是來過,不過已經走了!”
“走了?”
唐影眉毛一擡,夜纖辰不遠千里而來,就這樣打道回府了?
“你在撒謊!”
唐影面色一沉,眸中寒芒一閃,從沈聖那遊離不定的眼神之中可以斷定這其中定然另有玄機。
“走就走了,你這女人,怎就這般多疑?不信你可以自己找,這裡哪裡還有他人?”
“是嗎?”
清冷的眸光再次細細掃過整個房間,而後,視線落在一隻花瓶之上,沈聖爲了達到將詐死演的惟妙惟肖可謂是費勁心思,屋裡的器皿是能摔的都摔了,可是,唯獨那個花瓶,還是完好無缺的放在長桌之上,側目,留意到沈聖眸中瞬間閃過的一絲慌亂,唐影朝着花瓶走去。
輕輕的擡了擡花瓶,是固定的?
脣角勾笑,唐影輕輕的轉動花瓶,在一聲響聲之後,面前的牆壁被緩緩打開,往後牆壁的背後望去,是一條幽深的一望無際的漆黑暗道,掉頭,唐影瞬間飛身,拎住正欲往外逃跑的沈聖的衣領:“往哪裡跑?”
她用到抵着沈聖的脖子,押着他走進那漆黑的暗道,一股腐朽的味道撲面而來,昏暗的光線,詭異的暗道,唐影小心翼翼的緩緩向前,在走到約莫一張茶的時間後,突然,一陣光亮朝着她的眼睛刺來,她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再次睜開眼睛,一個巨大的煉丹爐立在中央,四角,是獵獵燃燒的火把,濃烈的藥味讓唐影的眉頭一鎖,這裡,是沈聖的煉藥房?
當她的視線落在煉丹爐旁邊一個躺在地上的絳紫色身影之後,“夜纖辰?”
唐影大叫一聲,那個趴在地上的人,不是夜纖辰,還有誰呢?
“你把他怎麼樣了?你把他怎麼樣了?”
唐影憤怒的一把抓住沈聖的衣領,將他往夜纖辰的身邊拖去,一邊用一種陰狠無比的聲音憤怒的問道。
“沒,沒,我沒拿他怎麼!
沈聖用力的握着唐影的雙手,一邊說道:“你這女人,怎麼這般蠻不講理?
“他有沒死,你怎麼這般激動?”
“沒死?”唐影停住了步伐,望着沈聖,懷疑的問道。
“天下皆知我有三不救,他來求醫,因爲我平時十分仰慕神算子,看在他的面子上,便告知他,我有一顆就快練好的還魂丹,也許可以救楚傲天的命,但是,這顆還魂丹,還缺一種藥引!”
“藥引?”
中央,那熊熊燃燒的煉丹爐發着茲茲的響聲,而後,停頓了幾秒的沈聖繼續說道:“這藥引,便是一碗心頭血!”
血?
他都那般虛弱了,還要他一碗心頭血?
松下沈聖,唐影快速的奔到了夜纖辰的身旁,一頭披散的銀髮之下,他的臉,蒼白的如同白紙一般,連雙脣,都毫無血色。
“是他執意要獻血的!”
沈聖望着唐影那要殺人的眼神急急的說道,身體,下意識的靠了靠身後的牆壁,這女人,眼中蹦出的眼神,哪有女人一絲一毫該有的溫柔,活脫脫一個要吃人的母老虎。
“你不是天下第一神醫嘛,爲什麼不救他?”
“救?你忘了我有三不救嗎?”
“你?”
唐影猛然站起身來,眼神惡毒的看着沈聖:“你到底救不救?”
“就算你殺了我,也沒有用,男人,我是不救的!”
既然如此,那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