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身上披着大氅,一起坐在了一棵花樹之下,藍漾竟然還端了一壺酒出來。
不同於外面無人的小心翼翼,這四人可以說是十分的雲淡風輕。
“似乎有幾隻狗想要進來。”
“讓不讓進?”
“進!”
“好,關門打狗!”
在四人這麼優哉遊哉的喝着小酒聊着天的時候,外面那五人終於翻牆躍了進來。
一進入到小院的範疇之內,一股接一股的強勢壓力登時襲來。
五名府兵一感受到這壓力,登時皺了眉頭滿心的緊張。
怎麼回事?不是說北歌滄僅僅只是天武士三層嗎?怎麼會釋放出來這樣厲害的屬於絕對強者的壓力?這最起碼是在武師以上的級別了啊!
“誒,消息有誤啊。”
“這麼厲害的威壓,咱們現在動都動不了,還談什麼要將那個北歌滄狠揍一頓來爲大小姐報仇?”
“就是啊……”
五名府兵面面相覷,小聲的商量着。
花樹之下,南宮易四人將這五個人的議論聲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
哦,這五個人來到風宅,原來就是想要拉着北歌滄狠揍一頓啊?
呵呵噠,連他們四個天武師都不能傷北歌滄半分,就憑這幾個天武士,就想要揍北歌滄?他們的腦洞是不是開的有點大了啊?
恐怕不等他們靠近北歌滄,就要被毒的相當悽慘了。
四個人這樣想着,突發奇想的決定暫且不動他們,靜觀其變,看看他們能鬧出什麼幺蛾子。
於是,這五名府兵忽然就一下子感覺到一陣的輕鬆,那陣剛剛壓得他們動彈不得的威壓,竟然是突然消失了……
五個人齊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過去了,哎,一定是某個高手突然過境,附帶威壓到了咱們。”
“嗯是這樣,我就說嘛,小小一個什麼北歌滄,天武士三層而已,怎麼可能釋放出這樣的威壓?”
“就是啊,國公爺既然派咱們來,那就一定不會錯,憑咱們的本事,一定可以收拾得了北歌滄!”
“國公夫人怎麼交待咱們來着?務必要將北歌滄揍得比大小姐還慘?鼻青臉腫?”
“廢話不要多說了,趕緊的,遇到什麼東西就砸什麼、扔什麼!遇到什麼人就揍得他們生活不能自理!這是國公爺吩咐的!”
五個人小聲的議論着,接下來,就是開始抹黑往院子中央湊。
這些張狂而又無知的話語當場就讓喝着小酒的南宮易幾人不爽了。
就憑這五個小小的天武士,就想要揍得他們院子裡的人生活不能自理?
這到底是誰給他們這麼大的臉啊?
他們是會像北歌滄那樣麻利用毒啊,還是如北歌滄一般一肚子的黑水啊?
連知己知彼這麼最基本的都做不到,既不瞭解對方的實力,又看不清楚自己的根基,就來到這裡喊砸喊打的,也真是神奇的五人小組。
不過,這些話裡還是透露出了許多有用的訊息的。
比如說他們五個人原來是被當今的北國公爺和國公夫人派來的。
堂堂的北國公,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趁着天黑到別人家裡鬧事,也真是不嫌丟人。
天色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五個人抹黑行進,完全不知道院子裡的另外一個角落裡,已經有四人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給看了進去。
很快,這五人的當中一人就摸到了某樣東西,他也不管是什麼,掄起來就往地上砸去。
南宮易見此,指尖一彈,那原本要摔到地上的物件轉了個彎十分輕巧的往另一個人頭上落了下去。
“砰”的一聲。
“哎呀!”其中一人捂着頭髮出慘叫,“誰砸的我!”
“啊?砸到你了?不好意思……我是不小心的。”另外一人解釋道。
“算了算了,下次看準了再砸!”
這麼說着的時候,另有一人又摸到了一個類似於陶瓷罐一類的東西,他立即掄起來往地上甩去。
輪到丹狩出手。
他隨手捻起一粒石了出去。
“砰”的一聲,隨後便是慘叫連連。
陶瓷罐登時碎裂,碎片四下飛濺,很快,這五人身上都被碎片戳中,頓時鮮血直流,疼得他們失口喊出聲來。
“誰砸的!”有人咬牙切齒的忍着疼意問道。
“是我……”另一人弱弱的舉手,他的腿部被陶瓷碎片戳中了,這會兒疼得厲害,“可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下次小心一點,長點眼!”
接下來,幾乎每次他們要出手砸什麼東西,都會立即受到現世報。
次數一多,幾個人感覺到不對勁了。
“我明明是往地上砸的,怎麼砸到你的身上?要知道我可是背對着你的,還隔了這麼遠的距離!”
“陶瓷罐就算是被砸碎會飛濺碎片,可我們都是天武士,筋骨體肉本身有一定的防禦力的,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被碎片戳中了呢?”
“憑我們的五感,如果有危險襲來的話應該會提前察覺的,怎麼會毫無預兆的就這麼中招了呢?”
這五個人此時也不知道受了幾處的傷了,纔是終於後知後覺的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一旁的角落樹下,南宮易四人樂瘋了。
而就在這時,原本昏暗一片的院子裡,忽然之間就亮起了燈。
院子的正廳門前,北歌滄領着風白幾人,此時好整以暇的看着在自家小院裡遭了半天罪的五名天武士們,明亮的燈籠將這五人的臉照的一清二楚。
南宮易四人見北歌滄出來,便也不再暗搓搓的坐在樹下看好戲,而是起身走到北歌滄的身邊。
北歌滄雙手環胸的看着那五人,嘴角帶着一絲略微有些邪惡的笑意,開口說道:“北國公府的幾位‘貴客’真是好雅興,大半夜的不請自來不說,在我們院子裡砸東西砸的很開心嘛,連你們自己人都不放過。”
冬夜的冷風簌簌的吹着,院子裡的哪一棵花樹卻奇異的花開不敗。
被發現並揭露蹤跡的五名天武士,此時儼然就是五隻小賊。
他們鼻青臉腫的暴露在光明之下,面面相覷,不知所措,腦子中只無比慫包的浮出來一個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