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心蕊竟然能說出她是爲了對付北歌滄這樣的話!
北落雪心中一驚。
雖然已經確信趙心蕊不簡單,但她卻想不到趙心蕊竟然能夠看得出來她與北歌滄不和!
“信與不信,在你。”北落雪冷冷一笑,取出一樣東西遞到趙心蕊的面前,“這是從你父親的屍體上取來的,他的住處我想你不會不知道,他的屍體如今還在那裡,你若不信,自可以去查探,北歌滄殺了你的父親,如何殺的,這些只要你想知道,我也儘可以知無不言的告訴你!”
說着,將那東西直接丟給了趙心蕊。
趙心蕊一見此物,慌忙接住。
那是一件玉器,上面還沾染着點點乾涸的血跡。
她很快就認出來,這是父親與母親的定情信物,一直都被父親佩戴在身上,而這件玉器又出自落沙幫,上面還刻着標誌着落沙幫這個幫派的圓形圖案,更加確信不是僞造,而就是父親之物無誤!
趙心蕊咬了咬牙,目光死死盯住北落雪,眸光中帶着絲絲縷縷的冷意:“你說!我要知道事情的原原本本!北歌滄爲什麼要殺害我的父親!她又是怎樣得手的!”
見她上鉤,北落雪心中暗喜。
她面上依舊一臉哀傷,低頭嘆了一口氣,開始“娓娓道來”:“唉,說起來,這恐怕是北歌滄見財起意啊!你知道嗎?北歌滄將你的父親爲你存在億豐錢莊的十萬金幣取之一空!”
接下來,北落雪就將她心中構建出來的那一個,關於北歌滄如何貪財進而殺害趙毒師,與風白等人分利的故事向趙心蕊生動形象的講述了起來。
故事中,北歌滄殺害趙毒師不再是爲了解救風白等人,不是爲了正義,不是因爲同情和心中的那股祛惡揚善的熱血衝動,而僅僅是爲了趙毒師存在億豐錢莊的十萬金幣。
至於風白、葉瑩等人,也不再是被趙毒師惡毒綁架困在黑作坊裡日日夜夜爛製毒藥,因而身體遭受侵蝕的命不久矣的可憐少年,而變成了受到趙毒師僱傭,卻又和北歌滄一起合謀謀害東家的可惡夥計!
總之就是惡毒的北歌滄和風白盯上了趙毒師的財產,雙方夥同其他夥計,一齊殺害了善良又努力工作的趙毒師,貪了他的錢財。
一番講述下來,北落雪顛倒是非黑白的功力一流,只怕也是無人可出其右了。
趙心蕊聽得咬牙切齒,心中怒意恨意如烈火一般翻滾蒸騰着,將她的一顆心蒸的極爲滾燙,她恨不得立時就讓北歌滄和風白等人慘死在她的手中!
“可惡啊!可惡啊!北歌滄真是該死!竟然爲了區區十萬金幣,就殘忍的殺害了我的父親!如此喪心病狂,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她爲我的父親報仇!”趙心蕊緊緊捏着手中的那件沾染血跡的玉器惱恨萬分的說道。
假如這玉器是北歌滄的性命的話,她此時必然已經被趙心蕊一把捏的粉碎!
見趙心蕊已經有**分的相信自己的話,北落雪一面心裡得意着,一面又故作謹慎的提醒她說:“茲事體大,我建議你還是去你父親的居所那裡看看,以確定我說的是否屬實,也免得我調查有失,因而冤枉了北歌滄。”
本來趙心蕊心裡確實還有一些懷疑北落雪所說。
但北落雪此時越是這樣提醒,就越是能令趙心蕊相信她的話。
沒有直接回答北落雪的提議,趙心蕊冷冷問她:“你是說,還有有一個叫葉瑩有一個叫風白的是嗎?”
一聽她這麼問,北落雪擔心趙心蕊去找風白或者葉瑩,從他們口中聽到不一樣的事實進而懷疑自己,會壞了自己的計劃,便連忙說道:“是這樣,但我不建議你去立即找他們報仇。”
“他們與北歌滄一道害死我的父親,難道我不該去將他們一刀殺了?”趙心蕊激動的反應道,話語間都是帶着一股狠意。
“你有這樣一股江湖兒女特有的爽利作風,我北落雪在這裡深感佩服,但你可知北歌滄背後有連曦公子撐腰,連曦公子的勢力可不是一般的人惹得起的!”北落雪假意勸阻道。
提及連曦公子,趙心蕊有一瞬間的猶豫。
但這猶豫過後,卻是更爲瘋狂的偏執。
她雙眸中佈滿了不顧一切的狂熱的想要報仇的通紅,陰沉的咬牙說道:“就算是惹到那個連曦公子,我也一定要報這個仇,誰也不能阻攔我!”
趙心蕊能這樣爲了報仇而無懼一切,算是正中北落雪下懷。
“我知道,這種事情我也不會去阻攔你,不過,你想好了要如何做了嗎?如果你是打算一命抵一命的報仇方式,我還真的不贊同你這樣做,畢竟北歌滄殺害你的父親,她死,是罪有應得、理所當然的,但倘若因此而賠上你自己的性命,那麼我想,你的父親一定也不會願意看到這個結果。”北落雪再度假意竭力勸說她。
當然,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說,並不是她真的珍惜趙心蕊的生命,而是爲了掌控趙心蕊,好讓她更好的爲自己的計劃鞠躬盡瘁。
北落雪巧舌如簧,說的趙心蕊不禁有些信服她。
“你最初時,似乎也有問我,要不要報仇這個問題吧?莫非你有什麼好的辦法?”趙心蕊問她。
“不錯,我是有一個計劃,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你能夠成功報仇。”北落雪說。
“有什麼計劃直接說吧,哼,我知道你也不是真心幫我,看得出來,你與北歌滄之間水火不容,也真是勞駕你了,爲了對付北歌滄,竟然意外的查到了我父親的死亡上,我真不知是該謝你爲我報信,還是該厭惡你這種九曲迴腸的陰險心機!”趙心蕊說話直接,冷冷的對着北落雪道。
對於這一點,她算是說中了,這又說明趙心蕊是個光明磊落之人,但爲了給父親報仇,也算是能夠拋開個人原則的活絡人。
雖然不常接觸,但趙心蕊卻是將北落雪這個人看的十分清楚,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