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七 小鬼開會

正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自古以來最難得到的東西莫過於別人手裡的財富。

哪怕這本來就是不正當所得,但是既然到了手裡吃進了肚裡,那就是自己的,斷然沒有吃下去以後再吐出來的道理,你要我吐,那就是要揍我,要開我的刀,我決不允許。

這十萬兩銀子弄出來實在是不容易,那是三位閣老盯着下屬們怨恨的要死的目光硬着頭皮從他們肚子裡挖出來的。

六部,工部和刑部地位最低,各掏一萬兩,禮部除了開科舉的時候重要,其他時候基本上就是小透明,清貴,沒權,兩萬兩。

戶部是財政大管家,你戶部尚書於情於理都要掏個兩萬兩出來,吏部是大家的命脈衙門,吏部天官管着所有人的官職,但是管不到內閣頭上,閣老開口,你也得老老實實的掏錢,兩萬兩,兵部,沒得說,兩萬兩。

六部就這樣各自被掏了一筆銀子出來湊了十萬兩。

“朝廷沒錢打仗就要用我們的部門經費?那要是沒錢辦事兒了怎麼辦?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會有如此的昏聵之舉?!”

一名吏部的官員憤憤不平。

“就是!朝廷沒錢關我們什麼事情?我們老老實實拿俸祿做事情,這錢憑什麼讓我們來墊?殺人的又不是我們!這可是修黃河大堤的錢!”

一名工部官員也站起來附和。

“沒錢打仗就要我們掏錢,那他皇帝每年往口袋裡裝那麼多銀子是幹什麼的?又是礦稅優勢日本獻銀,皇帝的口袋裡是最有錢的,爲什麼他自己不掏,要我們掏?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道理?”

一名刑部官員也站起來發表自己的看法,但是旋即被一道嚴厲的目光盯住,渾身打個冷顫,不再說話了。

看着他的是宋應昌。

六部尚書裡唯一一個沒有怨言的人。

六部大佬們都沒有開口說話,這不是他們開口說話的場所,他們也沒有開口說話的必要,要說的話都有下屬幫着去說,他們自己在閣老們的面前要保持風度,儘管肚子裡面一肚子牢騷,但是不該說的話還是不說。

當然,他們的收入豐厚油水充足,一兩萬兩銀子不在話下,但是底下辦事的人可都靠從這些經費裡面做手腳賺錢補貼家用,沒辦法誰讓大明官員的薪俸那麼低呢?

大家都是當官的大老爺,日子過得還沒有一個開小酒樓的掌櫃的富裕,這怎麼可以?所以當然要搞點額外收入,額外收入也不多,少則七八千,多則三四萬,經費大家就分分帶回家去用。

大家家裡面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老母要贍養孩子要撫養,中間還有個要錢花的娘們嗷嗷待哺,每個年要個幾萬兩銀子的花銷,這是再正常不過了,誰也不怪罪誰。

什麼?幾十兩銀子就夠三口之家一年了?

那是泥腿子!

咱們是高貴的讀書人大老爺!進士出身,怎能和那些泥腿子賤民相提並論?

他們吃爛穀子醃蘿蔔,你讓我們這些天上下來的文曲星也吃這些?這是人吃的嗎?不吃龍肝鳳髓算是給你面子了!每頓飯要是沒肉沒魚沒油水,那可怎麼下嘴?

孩子要奶媽吧?

老孃要補品吧?

敗家媳婦兒和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妾要胭脂水粉吧?

逢年過節上上下下需要打點孝敬吧?

這是當官的基本功啊!沒個幾萬兩銀子怎麼過日子?就這樣你還要扣咱們的經費,那這日子可怎麼過喲!

家裡的田地還不夠一萬畝,老屋還沒有擴建個八九十間,祖墳也還沒有修繕,敗家娘們兒要的綾羅綢緞還沒買到手,你讓我們怎麼過日子啊?

這日子還是人過的嗎?

屋子裡的文曲星們一個個的愁眉苦臉,好像要了這一兩萬的銀子就跟要了他們的命一樣。

但是……這好象是部門的辦事經費吧?

沒關係,沒有了繼續問上面要,不給錢就不辦事!什麼?之前的?之前的都用完了!不信?來來來,你看看,出一趟門要給路費三百兩,買點布匹回來做官服要五百兩……等等等等。

“之前打仗的時候,水師出動也是皇帝內帑,三十萬兩銀子跟不是錢似的就給丟出去了,換回來的何止三十萬?他朱皇帝自己富甲天下,爲什麼還要我們這些人從牙縫兒裡擠出銀子給他?這沒道理啊!

他那麼多礦稅,那麼多日本獻銀,怎麼就不能用用了?這天下不是大明天下?這天下不是他朱家的天下?他自己的天下都不捨得花錢,還指望我們給他出錢?荒唐!天底下還有這樣的道理?”

一個鬍子花白的老叟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發表了一通神評論,贏得了一片掌聲。

宋應昌還能怎麼辦?苦笑?冷笑?

也只能笑笑了。

聽着這些人說話,宋應昌總有一種自己好像不在人間而在地獄裡聽小鬼開會一樣,人家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現在一看還真是如此,這些小鬼一個個的精打細算,心眼兒賊小,胃口賊大,要他一兩銀子就跟要他的命一樣。

從這些人手裡扣銀子出來,季馨,你可要被惦記上了啊……

宋應昌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在朝鮮戰場上和他談笑風生的年輕將軍,現在人家的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語了,堂堂傳國侯,世鎮緬甸,地位崇高,文官見了也不能頤指氣使,要尊敬他。

不過這都是表面現象,雲南沐氏那是太祖義子出身,有一層關係在裡面,他蕭氏沒有這層關係,就少了一道保障,這次出兵要錢,算是把六部官員給得罪了一通,雖然大頭在皇帝那兒,蕭如薰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不過這些都不是宋應昌需要擔心的,宋應昌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當初在朝鮮,蕭如薰不止一次的對他說過冬天越來越冷,來的越來越早,要是他的記憶沒有出錯,今年打霜的頭一天,比三年前打霜的頭一天整整早了五天。

兩年前還是一天,一年前是三天,今年卻是五天了。

想起當年蕭如薰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那嚴肅的姿態,自己當時卻還覺得好笑,可是現在卻覺得遍體生寒渾身發冷。

三百四十九 大戰在即二百八十二 蕭文奎所希望的享受一百三十五 血戰碧蹄館(四)一千三百三十六 鄉村遊醫計劃七百七十八 最後一步四百八十五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三百六十八 進擊的明軍二百二十四 換約之戰(上)四百七十九 拜訪徐光啓(上)七百零六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二百二十九 決戰(上)九百三十七 他不怕我死掉?五百五十八 太原騷亂(下)一千一百九十九 正式開戰(上)一千三百二十三 血吸蟲之患(下)一千一百七十八 百僚未起朕先起(下)一千一百八十七 前田利家的託付七百七十一 爲了四郎,去死吧!七百四十九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二百九十九 老丈人駕臨一千二百九十 李昖的心思一千三百四十五 每天數錢數到手抽筋七百二十七 勳貴的擔憂(上)九百三十八 玄武門之下二百零六 大明日本互助友好條約八百六十二 行動起來的李汶八百五十九 自信滿滿的將軍們六百四十九 誘敵九百四十 反派與正派一千一百七十六 秦軍改組計劃和北伐五年計劃七百 強烈的恐懼和不安支配着駱思恭七百九十 抵達鎮江七百七十四 兵變二百二十三 特殊的軍隊一百三十一 黑田長政的最後一搏五百四十一 爲皇帝親信者勿忘晁錯二百九十一 坦白一百二十二 蕭如薰兵壓臨津江四百六十九 拿回來七百一十二 驚恐的蕭大亨六百一十六 以我的名譽擔保一千一百九十九 正式開戰(上)八百五十六 朱賡憂心忡忡四百八十二 塞北的嚴寒八十三 沈惟敬出使平壤四百三十九 混亂的總督府五百八十一 事發五百五十四 殘酷的命運一千三百二十一 養鴨治蝗八百三十九 謝禾覺得自己非常有成就感五百三十二 另有圖謀四百五十五 煥然一新的水師一千二百九十二 布延進獻傳國璽(上)五百五十三 往南一千零九十七 斥責毛文龍四百五十二 船一千三百二十 最初的試驗一千零六十三 平壤的災難三百一十一 最大的難題九百四十八 蕭季馨,我就先走一步了三百七十七 旁觀者眼中所見之物一千二百六十六 還他一個清清白白二百六十八 王錫爵並未就此認命七百四十六 大明的千古罪人六百一十七 試探(上)一千二百三十一 人口甄別部隊六百六十四 戰前日常(下)一千零二十四 代善入京一百二十六 利益驅動的猛獸一千三百一十六 郭家的一天(下)一千一百六十五 兇虎與惡狼三百四十四 王的抉擇(上)五百四十五 消失的北虜(上)八百六十一 萬無一失一千零三十四 何和禮滿臉的絕望之色一百七十九 這仗打的值六百二十三 多謝總督!四百八十六 莫大的諷刺一千一百三十八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八百三十七 閃亮登場三百九十八 陳龍正西行記(四)一百四十九 不平等條約八百六十一 萬無一失一千三百二十 最初的試驗一千零五十九 毛文龍的決定三百八十六 凱旋(下)一千三百三十四 培養醫者的學校一千零七十八 楊應龍的挑釁一千一百二十四 這是妖術吧?七百六十 有弟兄們在,此事就有希望八百一十五 土地情節一千零四十二 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一千二百二十一 去與留七百二十二 千里之堤的空洞六百四十八 愉悅的笑容一千二百三十五 真的出事了二百二十三 特殊的軍隊七百五十九 京城不是可以久留的地方二百七十五 凡人的悲哀四百七十一 猜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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