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這鄒克利簡直就是我們家大小姐對林辰星的翻版啊。
鳳三娘又問,她家逃跑的僕人爲什麼會如此巧呢,竟然去了他那兒。
大哥也說:“我看他不像是逃跑了去他們那兒的。”
張大伯補充道:“那些逃跑的奴才若是被逮住,會性命不保的。這人肯定是早就瞭解有地方去,他纔會逃跑的啊。”
我也問,如果他們那兒有這個傢伙,爲什麼不動手呢?”
父親說:“那他們肯定了解林辰星沒在這。若被發現,料我們會殺了林辰星滅口的。”
張大伯道:“那些奴才們的生死人們本來就不重視,不計其數的下奴們遭到虐待而死,也不會有人知道的。但林公子他非一般奴才,他是老爺以前政敵的後代。若林公子因病而去,沒人去指摘。若林公子客死他鄉了,就說沒看見屍首,那樣的話他們也無能爲力。倘若他完命於此地,又有僕人作證,那事情可能就不同了。”
大哥接着張大伯的話,那時候的詩會,辰星奪得第一名,他便聞名於京師。人們都誇他是皇城的第一文人。到他那兒提親的有很多人。有人說辰星非常挑剔,不僅要長得好德行佳,而且還能夠和他朗詩頌詞……若人們瞭解他曾遭到我府的摧殘,如果他因受盡屈辱而死去,仔細想一想這民憤啊……”說完他又嘆息。
怪不得他不想和我交談的,我哪樣都沾不了邊……暗自嘆息!春桃說話了:“先前的大大小姐喔,該怎樣處置林公子咧?”
春桃把頭低下,她過了一會兒纔開口說話:“如果他死掉了,也不有人瞭解他究竟是怎樣死的,即便死了也不能夠超渡……”
穩健的父親起身,踱步至窗前,他佇站在陰影中。
我連忙換話題,說:“今天,那鄒克利顯然對林公子非常憎恨,他們曾經有恩怨麼?”
大哥回答說:“那鄒克利在外面很有名聲,大家常將他和辰星比較,可是都認爲他的作品遠不如辰星。每當有詩詞歌會的時候,他作的詩詞又趕不上辰星。他長得不如辰星,過去他總說辰星的詩名是因爲他的長相,和妓女有什麼區別呢……鄒克利的父親與辰星的父親同在朝庭中,同樣不怎麼和睦啊……”
我們都望着父親的身影,父親也不轉過頭,他說:“林尚書常說鄒定學是憑關係纔在朝中立足的,都說他過於平庸無能,只會挑三豁四。林尚書以前說過太后執掌權位,應該讓後宮的人不能參與政事。這兩人便水火不相容。”
這實在是個糊塗仗呀,爲什麼偏偏就要互相爭鬥呢。春桃連忙說道:“那天,我陪同大小姐在賣場買林公子,而鄒府的人來晚了。我們剛提走了林公子,鄒府的人就來了。他們還想出更高的價買林公子作僕人。”
張大伯也說,那時差一點就打起來了,他們那邊有人把我認出來了,說是丞相的人,如此他們才肯離去的。
大哥說道:“辰星如果到了鄒府,肯定會被羞辱的。”張大伯恍然說道:“如果那樣,鄒府的人一直了解辰星已經在我們這兒了!”
大哥也說:“對,鄒府的人過去肯定認爲辰星在這裡。”又開口道:“我當時沒在府裡有幾個月了!張大伯,你幹嘛不攔住她呢!”
張大伯不再開口說話。春桃低聲道:“張大伯過去多次讓大小姐停手,他也對大小姐說會讓老爺知道。可是大小姐說若張大伯對老爺說了,她就撒謊說張大伯對夫人有意思,常常抱着她的遺像獨自淚流滿面。
張大伯聽完就起身跪在父親身後,他說:“相信我,老爺啊!我絕對沒有一點歪主意啊!”
父親要張大伯起來,他低聲對張大伯說:“幺兒,我瞭解。你在這個家有些年歲了……你應該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你應該早些告訴我纔對……”
張大伯跪着不起來,他說他對不起老爺!
張大伯哭訴半晌
父親長長嘆一口氣:“幺兒!你怎麼這樣負義啊!那林辰星沒有對我家沒什麼歹意,是我家先害的他啊!倘若他報復我們,那我們也是咎由自取!如今這樣了,還讓我家如何償還於他家啊!”父親低下頭。
“父親無需責備自己,也不可以責備別人。不管怎樣,父親從來沒教她虐待別人。子女不應當擔承自己父母以前犯的罪過,父母親也無需去承擔自己兒女犯的錯。”我說。
父親嘆息。鳳三娘轉過身,她望着張大伯說道:“那現在你又怎麼知道林公子會不會做些事來報復我們呢?”
鳳三娘趕忙開口說話:“老爺,他們今天都很累了,就讓他們休息去吧。”父親點了點頭。
睡前,春桃悄悄說:“林公子真要與大小姐……”也許是累了吧,或許是這夜晚使我有些頹廢,想起大哥說他很是挑剔,便讓我抑鬱起來。
第三天我一直睡到下午,起牀去見鳳三娘。鳳三娘告訴我們自從我們走了後,父親穿上朝服,就坐在了案前,一直等到上朝到時候,一夜沒睡覺。鳳三娘在父親身邊,陪伴了他一晚上。我聽了馬上走了,讓鳳三娘休息。鳳三娘說她心裡不寧靜,只好等着父親回來。
父親下朝了,馬上讓大家去見他。我和春桃,哥哥立即到了昨天晚上的大廳,父親面露疲憊,告訴我們:“今早皇上贊同我的提議,招回林尚書,恢復了他的官職,還給他之前的住所。林尚書的孩子們免掉奴籍,恢復原來的身份。”
我們心裡那塊石頭終於落地了,鳳三娘脫口說“真是太圓滿了!”
父親臉上並沒有露出笑顏,對着哥哥道:“好多的人瞭解林辰星與我們有關係,你到附近暫時租一住所,安置林尚書。等他父親和弟弟回了京城,林辰星再回到林府了。我家到時會到他們家提親去。”
大哥站起身說:“我現在就通知辰星,也使他儘早放心。”
父親點了點他的頭,大哥立刻出去了。
我心裡不知怎麼的煩躁,好像丟失了什麼。
父親看了看我然後說:“逸雪,你進入他家後,必須得順從他們家……”鳳三娘馬上說:“逸雪是一個心腸很好的姑娘。”我瞭解她是想提醒父親我沒有幹什麼壞事,想替以前的大小姐還清債務,本留就不管我的事。父親嘆了一聲氣。隨後我和春桃便起身告辭。
後來的時間裡,我心裡七上八下,感覺不好,可不瞭解是什麼情況。
春桃毫無感覺,高興地展示以前的大小姐的嫁妝。我完全毫無心思觀賞她的東西!不可以想象我若真和林辰星結婚了,穿上她的嫁衣,會睡在春桃繡好的枕頭上!終於,我是在忍不住了,對春桃說只要是那個人繡的所以的東西,全部到集市上賣出,得到的銀兩都施捨給路邊的乞丐。春桃恍然大悟,再也不給我看那位大小姐的手藝了。
告訴春桃這些東西,突然感覺我入住的屋中所有,也不可以忍受了。我離開家裡所用的全部是那個人的東西,也沒感覺到什麼。但是回家了,眼睛所看到的,看的全部是那個大小姐的身影。她所選擇的被子的色彩,她所用的梳頭的梳子的款式……我都要瘋了。接下來的幾日,白天黑夜,不管大小東西,一件件的換,牀上都換上了根據我所描述的色彩買的物品,帳子下了,首飾都不要了,梳妝要用的全都換成新的,就連傢俱全都換掉了,那些古箏紙墨筆硯更是全部清除……唯一不可以扔的便是衣物,由於買做新衣物都是很浪費時間的。
鳳三娘完全知道我的想法,天天來輔助我。她告訴僕人幫我擡箱子搬牀,再命令人拖地擦牆,併爲我購買了全新的傢俱。我瞭解我如此做要花掉很多的錢,但她告訴我說大哥那次弄到的錢十分多,完全能給我重新配置日常用品,重新準備嫁妝。
大家全部都覺得我這樣做是由於要出嫁了,提前準備,但是我自己知道,我其實是爲了躲避我內心的不平靜。
幾天後,從大哥那裡我知道了他早就把林辰星和張大伯安放在一個民院。我打算吃了午飯去拜訪他。
吃過午飯後,我有些焦躁,就因爲選一套服裝,花去了兩個小時。我一直問春桃,曾經的那個人在林辰星前穿過一樣或相同顏色的服飾沒有。林辰星在她的手中將近兩個月,倒黴的春桃可能根本記不起來那個人哪天究竟穿的是什麼衣裳。她皺着眉頭,吞吞吐吐,使我更不知道該穿什麼。最後,我還是打算穿大哥的那件衣裳,讓春桃去找大哥。
大哥抱來了一大堆服飾急忙趕來,我於是一件件得穿在身上試,最後選擇了那一件粉紅色的,但大哥卻建議我選那件淺灰色的華麗的絲綢服飾,說看了讓人覺得舒服而且大氣。我接受了他的建議,春桃忙把那件衣裳拿到了外面,同兩個僕人在外面把裙襬和衣領摺好然後縫好。
我於是坐在了牀邊,大哥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面。他有點着急,說了好幾句“漂亮的妹妹無論什麼衣裳穿在身上都是仙女下凡”這樣的奉承話,最後說:“親愛的妹妹,真是讓你受委屈了,以後,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給辰星治病的。”
我認真的想了一下,卻沒感覺很委屈。想起前些天天林辰星孤獨的影子,感覺我們若像在張大伯家一樣的過一生,倒也是很好的。本來我就沒什麼用,若我可以使他感覺到快樂,倒成了我的功勞了,而且,我是如此的愛他。跟他生活,我感覺如此的自由,並且從來沒有擔心過哪些事情。於是就對大哥笑了一笑道:“我並沒有感覺到委屈,因爲他真的是一個好人。”
大哥嘆了一聲氣:“辰星,但是……”我見他低下了頭,感覺心裡一驚,這有什麼蘊意?指林辰星找了我,真是可惜啊?還是林辰星這樣的人,卻被徹底的毀了,就只能和我一起生活?我瞭解大哥他一直是一個大好人,從來不會當着我說我的壞話,一定是我心裡想得太多了。
春桃拿來了已經改好了的服飾,我穿上了。大哥帶着我以及春桃到了大門,大哥告訴我那個民院很近,我們只需要坐車便可以到了。他挑選了看起來很樸實的車,道這是大哥出門行醫的時候用的。車棚是用淡藍色的布搭起來的,在車裡,牢牢的定在那個板上面的凳子,繞了三圈。大家都上到了車上。儘管凳子全部都包了裝着柔軟棉花的套子,車只要一動,我卻依然感覺顛簸得腰痠背痛。無奈,車軸並沒有裝上彈簧,而路面上也坑坑窪窪,感覺還不如自己騎馬。
我瞭解大家不久就要到了,我的心於是好像懸在半空中一樣。問大哥:“前一次,你說了林公子的爹的事以及父親的安排的時侯,他是什麼回答?”
大哥嘆了一口氣:“他依舊不想望着我,只是一直看地面。”
我接着問他:“他同意了沒有?”
大哥搖搖頭說:“他沒有。一直都沒有表情。就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他把臉捂住,“妹啊,我沒臉見他了啊!”
春桃也說:“這並不是大公子你的錯,林公子他不會責備你的啊。”大哥有些沮喪:“可是我覺得是自己的錯。”
我皺皺眉頭。和林辰星自打離開張大伯家,我們就真的沒一起生活過。他的念想,我並不清楚。但這回,我有很多很多問題要問他:你是否真的愛我,是不是想和我廝守終生……儘管看起來很肉麻,可是我若將它們混在我的那些傻傻的問題之中,或許就可以不動聲色地找到我想要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