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看棗紅馬低下頭,大概知錯了吧。看它這樣,我心軟了些許,也想着趕緊說些好聽的,別讓林辰星想多了,“我瞭解你只是愛玩了一點,但是以後能不能溫柔點?我們還當好朋友?”

春桃笑着拉着馬過來,對我說,“大小姐,現在上馬吧!它現在應該知道錯了。”語畢,自己倒笑得花枝亂顫。

我又戴起了斗笠,小心爬上棗紅馬,對張大伯說:“張大伯,今天就麻煩你牽着繩子了。下次,我還是自己來吧,你不要擔心,我一定能學好騎馬的。”張大伯小聲嚷嚷,“其實大小姐不用急着學,我也不介意就這樣一直牽馬的,總好過擔心死。”

我們一直走到下午後,纔看到不遠處有個小村落,可一條街只有一個不大的飯館。而且門前還停了很多馬,我看了看那些馬匹說道:“估計裡面也沒剩下的地方了吧。”張大伯說:“嗯……我進去問問。”不一會兒,張大伯就出來了,“還好,裡面剩下一張空桌子了,我們還能進去休息一下。”

爬下馬,這一路上讓我覺得很累,面無表情地走進了飯館。只見裡面滿滿的都是陌生人,只剩下角落那邊一張空的桌子了。我挑了靠牆的位置坐下,春桃馬上在我旁邊坐下,張大伯選擇了我的對面,然後他後面的林辰星說:“林公子也坐下吧!”林辰星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坐在張大伯旁邊,然後儘量遠離我。

突然我有了種委屈的滋味。折磨他的又不是我,爲什麼承受這一切的卻是我呢?我能理解他討厭的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但他也瞭解我並不是以前那個大小姐了。在他從馬上救了我以前,我再也不能對他保持冷淡了,他明顯疏遠我的行爲讓我很不舒服。仔細想想,我想這應該是欠了別人人情的心虛和羞憤吧。我道謝的時候,他仿若未聞,給我被羞辱的感覺。我從來就不喜歡欠別人什麼,照現在這樣子,我也不必介懷了。

這樣一想,我心裡更加煩躁了,猛地把斗笠摘下。對面的張大伯馬上向我使眼色讓我戴上,我正準備戴上,就聽到旁邊有人叫:“姑娘好模樣!”我一擡雙眼,看到從門邊進來個男子,身着墨色一閃,帶着個包裹,包裹上還有個算盤,一看就像奸商!

我本來心裡就不爽,正愁沒地兒發泄,於是說:“你別裝了!你心裡打什麼算盤以爲我不知道嗎?就是想蹭頓飯吧?家裡又不窮,還到處矇混。你運氣不好,姑奶奶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要是想跟我們一桌,我們就湊着,不幹就拉倒。”話不經過大腦就冒出來了,直到身邊的人噴茶,我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麼。

那男子一愣,說:“大小姐以前見過我麼?”

我翻個白眼給他,“你這樣的我見多了,鐵公雞!”春桃在旁邊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男子低頭想了想,終於一咬牙對我說:“好,我今天就認了你作知己了!”說着,他從兜裡掏出錢來,數了半天才對我說:“要不就半兩,行不行?”

我冷哼了聲,說:“當然行!你就坐在地上好了,一分銀子一分待遇。”噴茶聲再次傳來,連帶的還有林辰星的咳嗽,我心裡又煩躁起來。

男子把銀子放在在桌上看着我,我用眼神向他示意張大伯和林辰星中間的空位子,男子立馬拿個凳子放在他們中間坐下來,面對着我抱拳道說:“你們好,在下金盛。”我冷笑着回,“還不如叫皇甫子星算了!”噴水聲繼續傳來。我慢慢說,“有人連茶都不惑喝了,倒學會了噴。”皇甫子星大笑着,立馬成了我這邊的人了。他看着我說:“你們是……”只聽又有人朝我們這裡走過來,張大伯嚴肅地盯着我,心虛讓我低下頭來。

那人走到我們桌子邊停下下,突然說:“在下也願湊個份子。”他的嗓音洪亮,聽起來像個美聲演唱家。他說着就在桌上擱了塊大塊的銀子。忍了忍,我嘆了口氣,本來還說不會惹麻煩的,可就因爲氣林辰星,於是招來這些陌生的人。無奈啊,我頭也不擡地說:“公子,也不是這麼個湊法吧,得公平不是?你一下子拿出那麼多,我也不好找給你,你把錢收起來吧,這頓就當我請你吃的吧!”

皇甫子星說:“啊?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他不用出錢,爲什麼到我得這兒就得出錢啊?他願意多出,我就不用給了吧?”說完就想把自己的錢收回去,我白了他一眼,皇甫子星呆了,“幹嘛這樣看着我,挺嚇人的。”訕訕地把手拿了回去,旁邊春桃傻傻着笑。林辰星則不停地咳了咳。

桌邊的那人也笑了聲,收起銀子,抱拳道了聲“謝謝”,就自己去搬了凳子,一屁股坐在我身邊。對面隱隱約約傳來林辰星身上的寒氣,只見他僵硬地坐在那兒,呼吸弱弱的。見他這種反應,我才擡頭看了看身邊的男人。只見他大概二十多歲的年紀,濃眉大眼,目露精光,雖然身上穿的很普通,可怎麼看怎麼覺得比平常人尊貴霸氣。這時候,他看着我的雙眼,眼神裡帶着深情一片,讓我差點以爲他認識我了。我擺擺頭對他說:“不必拿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免疫,不會上你的當的,正常點吧。”

他顯然被我的反應嚇到,笑了笑說:“大小姐爲什麼能這麼肯定呢?”

我回他一個微笑,“可能因爲我通曉天意吧。”他臉上的微笑頓時斂去,雙眼像針一樣射向我,我卻依然注視着他,目光平和冷靜。

他點了點頭問:“敢問大小姐姓名?”

我笑着回答:“江心雨。”不想問他的名字,他也不提。

儘管林辰星什麼都不說,也不做任何表現。可我還是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他從內心三幅出來的緊張和恐懼,好像很想立馬消失掉纔好。我腦子裡意念突然出現,能讓他如此害怕的能有誰?爹已經是位極人臣,權勢不笑了,但他也沒見害怕,可現在,莫非這人比爹的位子還高?那不就是……?想到這兒,我心中開始慌起來,冷汗直冒。還好我一直反應夠遲鈍,雖然心裡害怕,臉上卻還是鎮定自若的樣子。

旁邊的男人繼續說:“既來之則安之,江大小姐喜歡吃什麼菜?”我笑笑說:“我沒什麼特別喜歡的,隨你們喜歡就好,公子何必考慮那麼多。”我朝張大伯看去,說:“張大伯,要不你來點菜好了。”心裡瞭解剛纔我的那些話已經算的上是不敬了,若他要真的是皇上……看來,我只能繼續裝不知道才能免過一劫。

我看看他,笑了笑說:“剛剛在草坪那邊,你們還對我拔劍相向吧?”

他呆呆地看着我,突然又笑了,“在下就代家僕道個歉,只是大小姐的騎術真的有待商議。”

我笑笑大方道:“算了,不知者無罪。就當是那不聽話的馬害的吧!”

這一來一往之間,飯菜已經上桌了,我瞭解現在不可以大意,也就只象徵性地吃了一點菜,還喝了點茶水。張大伯他們跟金眼倒是吃得不亦樂乎,看來還是猜不到的好,林辰星沒有摘下斗笠,所以吃得很少也很慢,但他有刻意壓低自己的咳聲。

那男人笑着看着我怕吃,自己卻不動,我把筷子擱在桌上看了眼他,“你怎麼都不吃啊?看來不找你收錢是對的,要不還是我欠你錢了。”話裡倒是帶了兩重意思。

他打哈哈,“大小姐怎麼說就怎麼算。”

我搖搖頭,“欠與不欠倒是沒什麼的,主要是你要不要我還呢?”一下子想到之前在草坪欠了林辰星的人情,又不爽起來。

他假裝疑問地看着我,“如果你欠我的話,就會還麼?”

我擺擺手,“所以幸好剛纔沒收你的銀子,欠了我可不好還。”可對林辰星怎麼可做不到那麼灑脫。

他沉下臉色,繼續說,“大小姐能有如此言辭,已經是女中罕見的了,之前學過詭辯的技巧嗎?師從何處?”

我只是笑了笑,“我記性一直都不好,書看了也就忘了,倒是以前涉及過一些商業知識吧,可也大多還給師傅了。”

他不屑地說:“哼,商人!”

金眼驚喜地說:“怪不得你能看得懂我的意思,原來你也是商人啊!”

我白了金眼一下說:“別拿我跟你放一起,我看得懂不代表我就是商人,是我本身能看清楚你是什麼樣,不知道就別亂說話!”這也是爲他好,萬一獲罪,也不關他的事。

可能是皇上的男子冷哼着說:“如此可看到商鄒們的野心,大家都知曉。”

我猛然想起來,在古代的中國,商人的地位是比較低的,若給他們傳輸些現代的經商觀念,或許他也會比較尊重我的知識,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命!於是,我笑了笑對他解釋:“公子此言差矣,我倒是對經商另有一番見解,可願聽我細細道來?”

他又開始重新審視我了一番,“大小姐願意說,那必然是好的,在下洗耳恭聽。”

我趕緊擺擺手,“不敢當不敢當,我這個人頭腦不好,書裡的知識記得的也不多。只是靠着自己的理解推測的。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公子見諒。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覺得,我們該不該讓每個人都發揮自己的長處?該不該讓他們術業有專攻?”

他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我笑了笑,“可生活用品不是但只需要一樣的啊!”

皇甫子星得瑟地插話:“這就得靠我們這些商人了啊!”

他臉色沉下去,“商鄒們唯利是圖而不肯自己勞作,只想着從別人的勞動成果裡謀取利益,兩邊取利,中飽私囊。”

我滿意地笑笑,“這是因爲商人遠遠還不夠多,沒有競爭力!”

他冷笑地看了看我,“大小姐爲什麼這麼說?”

我繼續說下去:“若商人多了,他們肯定會相互競價,勞動者可以自己選擇在哪個商人那兒售賣自己的東西。而爲了得到貨源,商人們肯定會把價錢提高,然後自己賺的錢就少了很多,利潤也就拿不到那麼多,他們也只能得到自己奔波賺來的錢,這就理所應當了。他們可以作爲勞動人民的代言人,幫他們互相交換商品。這樣大家都可以製作自己分內的事,充分發揮自己的長處。”這些理論在現代是生活常識,可在古代卻是天方夜譚。

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繼續反駁:“要這麼多的商人幹嘛?勞動者的數量是固定的,幹嘛要那些商人都來從中牟利?!”皇甫子星好像感覺到不太對,不再做聲。

我看了看皇甫子星,“事實上,商人們的存在只是個利益問題,而不是道德上的。若有了商人,大家能可以盡情發揮自己的長處。這樣,物產品種多了,民衆就比原來要富裕多了,國家的稅收也可以增長,還不會帶來老百姓的反彈,所以幹嘛要侷限商人的用處?”現在伸出去一刀,縮回來還是一刀,只能儘量說服他了,才能保住這條小命了。

他眯了眯雙眼,看着我道:“朝廷的經濟來源就是靠納稅,這些靠商人的力量有什麼用?只能靠增加賦稅才行啊。”

我搖搖頭,“此言差矣。民富則國強,主要是要百姓都富裕起來。若百姓富裕了,輕稅是可以讓朝廷收入更多的。百姓生活富裕,國家自然強大。”

他眼神慢慢動搖了,“經商自古就被排斥,這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瞭解他大概理解了我的思想,趕忙說服他,“古書上說的也不無道理,可現在已經不是那時候了,書上也說過要因地制宜。經商只是一個可以連接各行各業的紐帶。”這幾年的商業學的也不是白搭的,還好論文還記得一點。

他聽後問我:“這些理論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趕緊解釋清楚,“偶然得之,夢裡聽大師說的,我能理解的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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