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虹一出門，就看到了門外的小新。
田虹腳步未停，對小新點了點頭。
看到小新受寵若驚的樣子，田虹不由得停住腳步，在小新臉上打量了一番，隨後從自己的愛馬仕中掏出一瓶沒開封的望舒淚。
“小姑娘平時睡眠不好吧？皮膚狀態有點差，這個給你。”
小新看到瓶子，就不由得一愣。
她自然是認得這個瓶子的。
自家老闆最近在用的就是這個護膚品，現在據說已經炒到一瓶五萬多了，比海藍之謎、CPB、THE GINZA還要貴！
但效果堪稱魔幻。
就連老闆娘，呃，是老闆她娘，現在都回春了。
“不、不行，虹姐……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小新一臉惶恐的推辭道。
田虹把望舒淚塞到小新手中：“你們每天太辛苦，忙前忙後的，應該用點好的，我知道你老闆不缺這個，但應該也沒有富裕的給你們。”
說罷，田虹伸手摸了摸小新的臉蛋：“底子蠻好的，就是平時太不愛惜自己了。”
小新手無足措的拿着望舒淚，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行了，注意身體啊。”
田虹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呵呵呵，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柳菲菲什麼拿不到？望舒淚雖然珍貴，但對於柳菲菲來說，並不稀罕。
對這個小助理來說，可就不一樣了。
誰知道哪天這步閒棋就能落在要緊處呢
上層人物之間，送東西要講心意，越有心意的東西越好。
給底層送東西，越貴越不實用，她越不可能自己購買越好，她記得就越牢，情緒價值也越高。
這是個知識點。
小新看着手裡的望舒淚，感覺沒有絲毫的真實感。
田虹……虹姐剛剛給了我一瓶望舒淚？
剛剛她也只不過給了老闆一套THE GINZA，爲什麼要給自己這麼珍貴的東西？
小新茫然的看着田虹的背影，輕輕推開化妝間的門，暖風撲面而來，室內寂靜無聲，就看到自己老闆正坐在凳子上對着鏡子發呆撕嘴皮，顯然心裡面有事。
“老闆……”小新下意識的就要跟柳菲菲說一下剛剛的事情，話到嘴邊，卻又停住了。
“什麼？”柳菲菲回過神，回頭問了一句。
“沒什麼。”小新捏了捏手裡的望舒淚，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小新，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回來。”
寧雨沒發現小新的異狀，抿了抿嘴脣，站起身，提起椅背上的棗紅色長款羽絨服。
這衣服她穿了十多年了，從剛出道就是這身，給她在粉絲羣體中贏得了一個簡樸、不物質的名聲。
實際她每年都得買幾百甚至上千件衣服。
小新也趕忙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動作隱蔽的把望舒淚藏進自己大衣的口袋裡。
“用我跟你一起去嗎？”
“不用，不用，我一會兒就回來。”
寧雨撕着嘴皮，目光閃躲，根本沒有注意到小新的小動作。
她很焦慮，非常焦慮。
而且恐懼，非常恐懼。
她從不認爲自己膽小，更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情緒化的矯情人格。那麼多危險的動作戲，她都是自己上的，雖然不一定比老一輩演員努力，但比現在的年輕演員，她自認爲敬業多了，也膽大多了。
可一想到要親自去向方豫開口要角色，她的胃就緊緊地縮成一團，像本能地抗拒那種羞恥和恐懼。
可她又不想向柳菲菲人格開口，讓另一個“她”來解決這件事。
有點像看女朋友移情別戀了，自己卻還要去求黃毛的感覺。
然後自己還被黃毛給……
這是什麼鬼畜劇情！
寧雨推開房間門，回到採集中心，遠遠就看到方豫似乎和陳大導正在握手道別後，朝數據採集中心外面走去。
他要走？
寧雨心中一急，連忙追了過去。
柳菲菲身上有種奇怪的磁場，單論五官，其實不驚豔，甚至不如大蜜蜜。
前幾天有個用AI把她和大蜜蜜五官對換的比較，她的五官換到大蜜蜜頭上，就是普女一枚，甚至有點醜。
相反，大蜜蜜的五官換到朱音的頭上，那簡直就是黃蓉再世，靈動非凡。
可只要柳菲菲在人羣中，就會讓人忍不住看她，除了和安妮海瑟薇同框外，柳菲菲還真沒輸過。
而且柳菲菲的臉非常難建模，如果採用傳統的面部捕捉技術，做出來的頭部模型甚至不如Ta播上某些直播的雕塑類播主雕出來的像。
看到她往外跑，柚果遊戲和陳大導劇組的人的視線全都跟着她移動，直到她跑出了數據採集中心。
“張博士的女兒學校手續辦的怎麼樣了？平安一小可以，我小學也是平一的，就是距離這裡有點遠。但問題不大，到時候專門派人接送就好。”
“還有她老婆的爸媽……可以，儘快辦。對，我正準備去工廠。”
方豫一邊打電話，一邊按了下G500的車鑰匙。
“嘟嘟。”
方豫拉開車門，坐進去剛掛斷電話，就看到柳菲菲正一路小跑的從數據採集中心跑出來。
“方……總。”寧雨跑的稍稍有點喘。
其實也不是喘，生命本質提升了這麼多次，這麼幾步路是不可能喘的，就是緊張。
“方總，”寧雨調整了一下呼吸節奏，“我有點事想和你說。”
“寧雨？”方豫看了一眼柳菲菲，一眼就認出了現在的人格是純真態的寧雨。
“上車，我時間很緊，有什麼事車上說。”
方豫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從主駕探過身推開副駕的車門。
寧雨嘴張了張，看到方豫正忙着不知道給誰回微信，一副忙碌的樣子，只好一咬牙，從車頭轉過，拉開副駕的車門，坐了進去。
“雷廠長，我在TeamPulse上看到你們到現在只完成了45%的改進目標……好，新的原型機……”
“……不行，量產機重量必須控制在450g以內，可以採用外接電源方案……”
“”
“李總，剛纔有電話，不好意思……不行！重量成本不變下，光波導模模組的強度至少要再提升30%，我們測算過，距離材料的理論強度還差得遠……”
“樑總，關於衛星接入這一塊，我現在有點新的想法……”
“……Tun M， It's on purpose. We didn't want to force his signature. Instead， we set up a trustee managed entity; the beneficiary is his daughter……”
寧雨上車後，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開口的機會，車上的大屏自動和方豫手機連接，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
咦？大屏？G500什麼時候有大屏了？
仔細看一下，這車內飾和電控好像全改了，座椅都改了，比大G自帶的座椅舒服多了。
寧雨偷偷看了看方豫專注的側臉。
讓她想起了第一次去漢寧公館時的場景。
當時他好像也是這麼聚精會神的研究什麼東西。
他專心工作的樣子，好像……有點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