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有點閒,周浮生覺得還是得找點事做,不然怕小黑蛇再搞點打草驚蛇的事情。
思來想去,喊大家一起去聽戲。
這次是真的聽戲,不是上次遇到戲人那種,是真真正正的戲院子。
六點開戲,周浮生用鈔能力給雲渺小姐選了一個最好的二樓觀戲房間。
這種觀戲房間可遇不可求,只有左右兩間房,對面間都已經有人訂下。
“太奢侈了。”悠悠進來就連連搖頭,眼神看着雲渺的目光透着你膽子真大!
他們擺渡人是擺渡魂靈,擺渡完會獲得自己想要的。
但不能找對方要錢。
意思就是,如果擺渡人處理一個富二代的執念,單處理執念就可以了,不能以此找富二代父母要錢。
雲渺能過得這麼奢侈,怕是幹過不少這種事。
這要是被修羅大人知道了…嘖嘖。
楊薇嫺熟的泡茶,雲渺落座在椅子上,周浮生一臉狗腿的開窗。
他開窗時候,看到對面的房間一個年輕姑娘也在開窗,二人短暫的交錯了一下目光。
接着,女孩率先離開,露出裡面纖細清冷的背景。
“握草!”周浮生脫口而出。
雲渺瞥他一眼。
周浮生拍了一下自己這個冒國粹的嘴。
“看到什麼了這麼激動。”楊薇和悠悠也好奇的伸頭過來。
這時候對方大開的窗戶微微放下,用杆子看着,便看不到對方,只能隱隱看到對方穿着一件質感溫柔的衣服。
“也沒什麼,就是對面是一個小姐姐,也穿着旗袍,乍一看特別像雲渺小姐。”
不止是像,那股氣質也帶着幾分神似。
如果不是他知道雲渺小姐就在自己身邊,光看背影,也會在一瞬間認爲那是雲渺小姐。
不過細想一下,還是不同的。
雲渺小姐今天穿了天青色的旗袍,頭髮一如既往的挽着,插着一根紫金檀木簪子,她看上去更冷。
對面那位小姐姐穿的是藍色旗袍,頭髮側邊垂下來,扎着魚骨辮,看上去帶着幾分溫柔之態。
戲開始上演。
對面的房間年輕女孩看着開的很小的窗戶,有些擔心:“妙小姐,這窗戶開這麼小,你是不是看不到。”
“戲,是用來聽的。”
文妙修長白淨的手指握住茶壺,女孩下了一跳,還沒接過來,澄清的茶水便穩穩當當倒在杯子裡。
女孩臉色瞬間就白了。
文妙緋紅的脣含住杯口,喝了一口茶水,見她一臉要死的樣子,她笑笑:“他不在這裡,你怕什麼。”
女孩更是一臉死意:“妙小姐…”
文妙笑容收起來,眉眼也微微泛着冷意,帶着幾分疏離和漠然,女孩見此鬆了口氣,恭敬地倒了杯茶。
“妙小姐,少爺說今天來不了了,說家裡出了點事,要處理,讓你好好聽戲。”
文妙眉心一動:“出什麼事了?”
女孩抿脣不答。
對付這種情況,文妙也很擅長,冷冷的看着她,用命令的語氣道:“說。”
女孩開口了:“之前咱們小小姐不是殺了…玄門中人來到廣南,一直被我們監看着,這期間也去檢測了其他人,誰知道再回來看時,玄門中人都消失了。”
文妙輕輕轉着茶杯:“只要在廣南,總能找到的,怎麼用得着他親自去處理。”
“妙小姐說的是,這件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文家主堂進了賊,丟了一樣東西。”
文妙哦?了一聲。
文家還能遭賊?
女孩臉上蒙上一層冰霜:“前幾天有人敲開咱們文家的大門,有不乾不淨的人混了進來,若是其他人進來就會被發現,這賊人沒被發現,怕是文修家的人。”
文妙聽過文修家。
據說兩家曾是一脈,後來分家,不但分家還成了死敵。
文家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有兩大敵人。
文修家。
和一個步搖清風,冷麪冰眼的雲渺。
“確實麻煩。”
文修家有文家血脈,進到文家後確實不好尋找。
wWW ●тt kan ●c o 文家潛藏在地下,人員衆多就算了,還位於連綿山根之處,浩然的山根一邁進去,如大海撈針。
況且,看他都不敢離開文家便知道偷走的必然是十分重要的東西。
女孩似乎說上頭了,抿抿脣,神神秘秘的道:“我聽人說,這次敲開門的就是那個人…”
“那個人?”
“就是雲…”女孩不太敢提她的名字,這個人比文修家帶給文家的陰影大多了,但凡還活着的想到那兩個字都帶着忌憚。
更何況,她跟在少爺身邊,這倆字可是明令禁止的。
文妙明白了,微微點頭:“你說的是雲渺。”
趁着女孩臉色還沒變,文妙接着說:“她也是厲害,沒出現,就能讓文家亂上一亂。”
“小姐也太長人志氣了。”女孩不服:“當初咱們家是遭人暗算了,否則憑她一人怎麼就把咱們逼的只能藏起來。”
文妙握住了手指,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女孩也識趣的閉嘴。
文妙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
耳邊是戲聲,悠悠長長的,聽不懂,更聽不懂這是什麼戲,但一想回去之後那人要問,文妙伸手將介紹看了一遍。
看完信,文妙感覺這戲有幾分意思,擡手將窗戶打高了一點。
對面窗戶也是開着的。
她一眼被裡面的人吸住視線。
一道清冷如雪的身影坐在窗戶裡,看不太清臉,只能看到她纖薄的背和修長的脖頸。
但她那副鬆然又冷漠的氣質,是她無論怎麼學都沒有的。
她的目光太強烈,對面的人轉過頭。
文妙垂下眼,也將窗戶放下來。
不知道爲什麼,她剛剛轉頭的時候她心口忽然狂跳,充斥着緊張。
雲渺看着對面緊閉的窗戶回過頭繼續聽戲。
她耳力太好,聽了幾句發現這戲唱的不對。
現在會聽戲的年輕人不多,來這裡一般是附庸風雅,聽不懂個一二三。
但云渺聽出來這唱戲的簡直是胡唱的。
臺詞一個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