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斯被秦晟扔在他的遊艇底倉。
嘴上封着膠帶,雙手雙腳被綁住,他身下一片凌亂,看樣子是掙扎過許久,如今昏迷着。
南音看到這一幕後,急忙衝過去,心驚肉跳地摸他的鼻息。
還好,還活着。
距他不遠的位置,兩隻野性未訓的阿根廷獵犬正在啃食地上的生肉。
獵犬眼底閃着幽光。
根本不用懷疑,如果他們啃噬完這些生肉,絕不會放過一旁的喬伊斯。
那兩隻獵犬見秦晟來了,嚎叫兩聲當作歡迎,聲音裡的暴虐之氣,震的南音頭皮發麻。
這個瘋子。
這個惡魔。
南音強忍住憤怒,對他說:“秦晟,喬伊斯現在狀況不好,我們先送他去醫院。”
秦晟皺眉,“哪用那麼麻煩。”
他轉身去冰庫端了一盆快結冰的水,在南音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兜頭潑下——
譁。
昏迷的喬伊斯慘叫一聲,陡然驚醒,要不是身上綁着繩子,他都能蹦起來。
等他看清秦晟後,頓時破口大罵,“你這隻雜種黃猴子!我可是美國公民!你敢綁架我?我要我的律師把你告到傾家蕩產!”
秦晟手裡的水還沒潑完,聽他這麼罵,順手將剩下的全潑他臉上,“給老子安靜點。”
喬伊斯被凍的打了個寒戰。
碧藍色的眼底洶涌着恨意和怒火,卻再不敢吭聲,死咬着呀,渾身發顫。
南音看不下去了。
“秦晟,我不知道你現在什麼情況,但我覺得你跟喬伊斯得一塊去醫院。這樣,你們好好待着,我出去叫輛車。”
“不用。”秦晟在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一個打火機,點了根菸,“有人來接我們了。”
南音愣住。
下一刻,此起彼伏的鳴笛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
“事情是這樣的。”
半個小時後。
秦晟的心理醫生張睿誠在警局找到了南音。
“秦先生的病情已經不可控了,每天至少會有三到五個小時……處於這種異常狀態。但我發現南小姐您的話對秦晟極爲管用,如果您能在他發病的這段時間陪着他,或許有助於他的治療。”
南音淡漠地擡眼,“憑什麼?”
他有病沒病、是死是活。跟她有什麼關係?
張睿誠噎住,“我們可以給您佣金,只要您願意幫忙,據我們調查,您在酒店一個月的薪酬……”
“我打斷你一下。”南音繃着臉,“我不缺錢,更不會要你們秦氏集團的錢。如果你們秦氏集團包括秦晟再來跟我商議,我會告你們騷擾。”
說完這些,南音冷漠地起身離開。
脊背挺的筆直,冰冷高不可攀。
只是路過審訊室時,往裡面望了一眼。
那個一生優渥冷傲的男人,此刻跟個囚犯一樣被逼到審訊室一角,他的西裝破爛不堪,精緻的五官沾着灰漬,一身狼狽。
他似乎察覺到了南音的眼神,擡頭望過來,接着,他臉上冰冷的表情化開,眼底的陰翳和邪獰都散去。
像是看見了世上最珍惜的東西一般。
露出一個純然的笑。
“阿……”
還沒叫出那個唯一記得的名字,南音人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