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清臉上的笑意頓消。
這樣的南音,讓她想起幼年的那一幕——
她陪着媽媽去南家面試當保姆,南音高傲的如同公主一樣,指着白宛清,“留下來吧,我要她當我的朋友。”
她的母親開心的拉着她鞠躬,拼命的道謝。
慶幸能夠在一衆保姆中脫穎而出,享受南家的優厚待遇,甚至一次又一次交代她,要好好尊敬南小姐,千萬不能惹南小姐生氣。
爲什麼南音命那麼好?
爲什麼她生在那樣優渥的家世中?
爲什麼所有人都圍着南音轉?
她嫉妒,拼命的嫉妒,所以在十二歲那年,她頂替了原本屬於南音的功勞,她冒充南音,告訴秦晟,她就是將他從綁匪手中救出來的人。
從此,秦晟的視線就永遠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成功的奪走南音最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可……爲什麼……南音不是被秦晟折磨了三年嗎?
她還是這麼驕傲?
她有什麼可驕傲的!
白宛清深吸一口氣,自以爲溫婉的彎了彎嘴角,“那真是麻煩你了,阿音,等過段時候我身體好一些,就去醫院抽取卵子,到時候將我跟秦晟的受精卵放在你的肚子裡,你就幫我們代勞一下……”
像是一巴掌,抽在臉上,南音覺得火辣辣的疼。
白宛清和秦晟的受精卵……呵……
她仰頭看向秦晟,秦晟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無聲默許。
在這個男人心裡,她怕是不及白宛清的一根手指頭吧?
“舉手之勞。”南音丟下四個字,強忍住心頭的痛意,轉身離開。
她的背影決絕又清冷。
秦晟看着看着,眉頭皺起來,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縮。
*****
第二天,兩人再見,是在秦家的餐桌上。
彼時,南音坐在白宛清旁邊,小口喝着粥。
她這些幾年,腸胃被糟蹋的慘不忍睹,只能用白粥慢慢養着。
白宛清見狀,給南音夾了一塊水煎包。
她親暱的說:“光喝粥怎麼行呢?多吃點兒,你就當在自己家,別客氣。”
呵……
南音冷笑,“白小姐,還沒嫁過來呢,就當起夫人了?”
白宛清立刻委屈的憋着嘴,眼眶緩緩蓄紅。
秦晟看到這一幕,怒斥,“南音,宛清關心你還有錯了?”
南音冷笑,“我可不缺她這份關心!”
一摔筷子!
這早飯她不吃了!省得吃一肚子氣!
擡腳要走,誰知白宛清絆了她一腳,南音整個人撲在白宛清身上,連帶着一碗稀飯潑在白宛清乾淨的白裙子上。
“啊!你幹什麼!”
白宛清故意尖叫出聲,整個人往後倒去。
秦晟眼疾手快的抱住白宛清,望向南音的眼神,冰冷如刀,“南音,你就這麼恨宛清嗎?一刻都看不得她好?”
南音狼狽的站起來,心頭髮冷,“你是瞎子嗎秦晟?摔倒的人是我!她?我還不屑對她動手!”
白宛清窩在秦晟的懷裡,小聲求情,“阿晟,你別跟音音計較,是我的錯,我不該擋路……”
呵。
南音冷笑,“白宛清,當年我怎麼就沒看透你這張白蓮花的嘴臉?怨不得你出車禍當了三年的植物人!人在做天在看,老天都看不慣你!”
白宛清陡然僵住,渾身冰冷,瞳孔驀地睜大,“南音!你怎麼能這麼說!”
秦晟也怒了。
他鬆開白宛清,逼向南音,抓着她的衣領,一字一句,冷如骨髓,“我說錯了,你不僅是個人盡可夫的**!你還是個心如蛇蠍的毒婦!”
這樣難堪的罵聲,從愛了十幾年的男人口中說出,南音的心就算是鐵做的!她也會痛!
“是啊。我就是毒婦!”南音猩紅着雙眼,“可就算我是個毒婦,你秦晟也巴望着用我的肚子給你生孩子!你要記住!你的孩子……是個賤種!”
砰!
南音頭一次,在秦晟面前,摔門離開。
她怒,她恨,她要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