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這才叫冒犯，老東西！
很倒反天罡的一件事是，在面對十二級時，夏林的機制長板仍舊存在，但屬性卻變成了短板……
擁有生死戰決（劣）這等破限技的夏林，反而出現了屬性短板……看上去挺不可思議的，但這就是事實。
當紅光乍現，劍光穿胸而過的這一剎那，夏林卻收斂了心中的荒謬，直面現實。
這個現實就是：面對這些站在宇宙次巔峰的十二級時，他確實只是個挑戰者與小傢伙。
身後，天平虛影一閃而逝。
胸口被劍氣貫穿的傷勢，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
——夏林自身的技能組中，並沒有快速愈傷類的技能，但在雄厚的、無需代價的籌碼面前，六柱級的公平交易堪稱萬能。
“比起永恆銘刻，反而是公平交易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在十二級面前，永恆銘刻效果雖然不變，但銘刻難度卻變高了。
與之相比，公平交易卻還是那個公平交易。
這讓夏林意識到這樣一件事情——在十二級戰場中，一些只能對自己生效的技能並不會遭到任何削弱，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而這，則將導致……
突兀的，夏林擡起頭看向了尼古拉。
第一劍擊出之後，尼古拉並未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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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同登上了擊劍擂臺的中年紳士，手中的西洋劍微微抖動，劃出華麗的劍花。
“你比元卓給出的情報中更強。”
“所以我的策略也將出現些小小的變動……”
“我可以容忍你的冒犯，也可以不殺你，交易會回到之前對話中的那般：你給我靈界書，我放你一馬。”
他笑着開口，彷彿他口中的“策略”，對夏林而言乃是一種天大的恩賜。
尼古拉，是個自信到自大，但也狡猾又善變的傢伙。
夏林也笑了，即便他並不知道自己何時冒犯過這位大名鼎鼎的蒼白之王。
那扯起的嘴角有些猙獰，口中的牙齒散發着森然的寒光。
“冒犯麼……”
緩緩咀嚼着冒犯二字，夏林搖了搖頭，卻不談靈界書，而是溯源一層，提起了另一件事情。
“夏天，怎麼樣了？”
尼古拉一愣，沒想到夏林竟會在眼下，提起那個狄雲的轉生體。
“這個人很重要麼？”
夏林喟然一嘆：“他重不重要，要看你從哪個角度去看待了。”
從實力角度上看，夏天不重要。
昔日的狄雲也只是十一級，轉生後的夏天，仍未達到昔日狄雲的高度。
但從情感的角度上看，夏天對夏林是有意義的。
——八守燼區之旅搭建了友情的橋樑，而眼下，夏林也不知道尼古拉是如何從夏天口中，得到靈界書的消息的。
源自閒談？還是威逼利誘？甚至是搜魂取腦？
尼古拉眼珠子一轉。
“如果你把靈界書給我，我不介意免費將夏天的消息贈送給你。”
狡猾善變之人自覺自己敏銳的抓住了機會與籌碼。
並以此，作爲實現目標的捷徑。
迴應他的卻只是夏林忽然變大的體型，與快速閃爍的天平虛影。
技能迅速重構並置換，於眨眼之間完成了夏林所需要的組合。
當冷寂的宇宙被光芒撕裂，照射在夏林周身，這一刻的夏林如同屹立在光之森林中的無上帝王！
他緩緩開口。
“不，你會說的。”
“因爲很快，你就會趴在我的腳下，舔着我的鞋底，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以此爲籌碼，求着我放你一馬！”
森然聲音從奪目之光中響起。
緊隨其後的，便是那並不威嚴，但足夠令人恐懼的四個字。
“軍團降臨！”
……
如同翻滾的老虎機，最終定格在豹子666上。
當軍團降臨炸響的這一瞬間，致勝的技能組合，已經在不定之影的機制下完成了第一次組構！
以物質擬態爲核心，夏林進入黑源武神形態。
——雖然之前說，黑源武神形態已經在更高級的技能組合面前被廢棄，但終究不是全廢，而是以此爲底層邏輯，以其他的超級技能組合爲額外組件，完成了華麗蛻變！
【您啓動了物質擬態！】
【您獲得了縣長的部分天賦與技能！】
【您獲得了天賦：主宰者，黑源統御！】
【您獲得了技能：黑源.無限加固，黑源.無盡能量，黑源.滅燼天星，黑源.此界終焉！】
主宰者天賦不重要，技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黑源統御。
【黑源統御（種族底蘊級）：當前位面存在的每一位黑源守護者與黑源感染者，都能爲黑源主宰提供大量的屬性增益！】
昔日看到這項天賦的第一時間，夏林就想到了軍團反饋這項萬軍之主職業天賦。
不得不說，像，很像。
但麻煩之處就在於實在是太像了……發育週期過長這一點，也一模一樣。
萬軍之主本身就是種田流玩法，後勤越強萬軍之主才越強。
萬軍之主的其他技能與天賦，近一半都是以發育種田爲目標而服務的。
但黑源主宰，終究不是萬軍之主——這個職業的發育速度，比萬軍之主差了太多。
且黑源統御天賦的附加屬性增益，也與正經的軍團反饋沒法比。
這個combo的成長速度追不上夏林的實力成長速度。
導致昔日這項幫夏林擊敗黑星的技能組合，在眼下已經沒了過往的輝煌——這個combo的屬性增益，在生死戰決（劣）面前實在是上不了桌。
然而在千重樓考覈之後，轉機卻出現了。
源自於王彥麟五王爺無私饋贈的技能組！
常量技能欄中，絕大部分技能已經消失，四個新的技能躍然於屬性面板上。
【軍團降臨（六柱級）：主動技能，萬軍之主專屬技能！該技能無消耗，無冷卻時間。您可以無視任何封鎖，隨時召喚您麾下的將士！】
【聚龍術（六柱級）：主動技能，萬軍之主專屬技能，需軍團降臨爲前置技能。啓動後瞬間抽取您周身一定範圍內，所有將士的種族值與基礎屬性！他們的種族值與基礎屬性，將會以百分之十的比例，迭加在您身上！該技能的提升無上限。該技能無消耗，持續時間十分鐘，冷卻時間一小時！】
【主從連鎖（種族底蘊級）：主動技能。您可以將您的一切，轉移到您的僕從身上！該技能持續時間十分鐘，冷卻時間三十分鐘！】
【榮辱與共（六柱級）：被動技能，萬軍之主專屬技能！您對手下的增益越多，您則能從對手下的增益中獲得同等幅度的增益！該技能的增幅無上限！】
四項技能皆從五王爺手上獲得，但用的並不是銘刻的方式，而是僞隨機置換的方式。
還是五王爺故意讓夏林置換的……
沒辦法，這四項技能都屬於對自己生效的技能，不與夏林交互，夏林能見證，但無法銘刻。
而僞隨機置換哪怕晉升到六柱級，也有這樣一個缺點：它很難擊中強大的對手。
單體技能光速的飛行速度，在強者面前慢的如同蝸牛，想生效真的需要抓機會……
所以也別管五王爺對夏林的真實感觀如何，這一波夏林確實要承王老五的情。
乍看上去，這四項技能沒有太多關係，似乎拼湊不出很牛逼的combo。
但千重樓中，與五王爺鬥了成千上萬次的夏林，卻是知道這四項技能組合的恐怖之處。
“此乃，帝王引擎！”
當軍團降臨之光閃過，爆彈小子軍團應召而來，聚龍術之光再閃時，帝王引擎開始轟鳴！
而黑源統御天賦，使得與縣長融合，獲得縣長天賦的夏林，具備了類似軍主的特性！
主從關係平替君臣關係。
光芒如同離散的星光，連接了夏林與爆彈小子們，而這些以生死戰決（劣）刷了不少屬性的爆彈小子們登時軟腳，跌坐在星空，屬性瞬間被夏林抽空，化作夏林自身屬性。
增益開始迭加，但比起夏林本就抵達極限的屬性而言，不能說增益巨大，只能說聊勝於無。
但沒關係……
帝王引擎，開始掛擋！
幽光一閃，所有被清空屬性的爆彈小子們統統被收入界外之界中，現場只留下了斯嘉麗一人。
她以萬寶迷宮體系搭建出防禦體系，防止尼古拉的攻勢——有坤天鏡和日輪守禦之劍爲萬寶迷宮的陣眼，她護不住夏林很久，但十秒鐘總是能做到的。
也就在尼古拉提劍欺近之時，帝王引擎開始提速。
主從連鎖連接夏林與斯嘉麗，夏林將自己的一切屬性與種族值，臨時送給了斯嘉麗。
榮辱與共生效，斯嘉麗變強而夏林屬性卻沒變。 天平虛影一閃，夏林以籌碼清除了聚龍術與主從連鎖的CD，第二道聚龍術之光落在了斯嘉麗身上。
他把送給斯嘉麗的屬性，又吸了回來……
然後，開始循環！
剛剛被軍團降臨震懾的尼古拉陡然倒吸口涼氣。
因爲他終於意識到，夏林的帝王引擎，軍團降臨只是掛件，核心是公平交易、聚龍術、主從連鎖、與榮辱與共！
引擎一旦啓動，便推動着夏林這臺戰車的屬性開始飆增！
且對尼古拉也算棘手的一點是，這套帝王引擎體系並不參與與對手的交互，導致尼古拉並不能用天賜超脫之力遏制夏林的帝王引擎。
思考轉瞬即逝，尼古拉已經衝入了萬寶迷宮中。
他很強，很強。
屬性遠超燼區極限。
技能必然也不會弱……但是在弄懂了夏林具備銘刻免疫的能力之後，他卻不敢用了。
十二級的蛻變，使得十二級強者的技能深度融合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被夏林免疫了一項蒼白波動還好說，若是再被夏林免疫其他核心技能，那麼蒼白之王的整個技能體系，必將在夏林面前遭到更嚴重的反制！
而這，纔是夏林沒意識到的，也是維克多所說的：銘刻體系帶給夏林的優勢。
當然，嚴格來講，尼古拉並不是不能用技能。
至少他可以破罐子破摔，繼續使用蒼白波動——反正已經被銘刻了，那再使用自然也無妨。
而當蒼白波動再度席捲之時，斯嘉麗遭到了嚴酷的考驗！
她沒有永恆銘刻，她無法免疫尼古拉的蒼白波動。
十二級的力量，壓制住了坤天鏡與日輪守禦之劍兩件六柱級道具，並快速瓦解了整個萬寶迷宮體系的根基！
十三秒。
這是全力以赴的斯嘉麗，在尼古拉麪前所支撐的時間。
她也只能爲夏林撐出這麼點時間。
然而當尼古拉轟破萬寶迷宮的這一瞬間，斯嘉麗卻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支貫穿前胸的黑色長劍！
帝王引擎並沒有被激發到極致——嚴格來講這套combo也不存在極致。
它存在持續時間：十分鐘，但坤天鏡能延長屬性增益的持續時間。
隨着帝王引擎提供的屬性越多，自然也會漸漸抵達坤天鏡的能力極限——但至少眼下的夏林，確實沒觸碰到這一極限。
但，已經足夠了。
鬼五行黑煌斬凝聚的能量之刃，不受阻礙的貫穿了尼古拉的身軀。就如同剛剛尼古拉貫穿了夏林的那道劍氣般。
輕鬆的刺入感已經昭示了這樣一個事實：帝王引擎加成之下，兩者的屬性差距已經拉平，夏林甚至更高一籌！
尼古拉無視劍傷也無視疼痛，反手同樣將手中的六柱級西洋劍灌入夏林胸口。
於是，兩者彼此相連。
不疼不癢……
對於這種等級的存在而言，這遠遠算不上傷勢。
他們只是看向彼此。
尼古拉已經收斂了眼中的輕視與戲虐，因爲這個後輩確實值得他提起一些重視了。
然而情緒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所以他從夏林眼中，看到了剛剛自己那種居高臨下的目光。
最終，當夏林笑着說出八個字之時，蒼白之王再也拿捏不住那前輩的姿態。
他聽到夏林用灼熱的氣息，湊到他耳邊獰笑着說道。
“這才叫冒犯，老東西。”
簡單的上踹撕裂空間，如同戰刀一般上撩在了尼古拉的雙腿之間。
爆裂的清脆聲音陡然響起。
真正的冒犯與侮辱，被夏林演繹在了尼古拉的身上。
然而仍是不痛不癢……
尼古拉只是看向夏林，雙眼漸漸變紅。
張狂的，如同瘋子般的笑聲突兀炸裂星宇。
伴隨着狂笑聲，蒼白化爲猩紅，如同銀裝素裹的東西，下起了瓢潑血雨。
手中之劍的力度變得更加柔和軟綿，從紳士瞬間變爲瘋子的尼古拉化身血影輕鬆掙脫了長劍的穿刺。
一切傷皆在頃刻間痊癒。
血色的殘影劃過飄逸但凌厲的弧度，出現在了夏林的身側。
天平虛影一閃，夏林同樣愈傷，當西洋劍再度穿刺而來夏林舉劍格擋，卻見那長劍一晃如同虛化，越過防線精準的再度刺入夏林胸口。
屬性沒有差距，但就是沒法防禦……
見證天賦帶來情報——這還不是尼古拉自身的的技能，而是那六柱級道具西洋劍上的自帶功能。
而第三次受創的夏林，忽然感覺到自己大腦刺痛。
見證天賦生效，永恆銘刻生效。
【蒼白侵蝕（種族底蘊級）：主動技能，原初之子專屬技能。消耗一定的理智值，啓動後十分鐘內，您將獲得原初暗面的恩賜！在技能啓動時間內，您的每一次攻擊，都將具備靈魂打擊的效果，同時被攻擊者將受到原初暗面的污染。】
恐怖之處不在於靈魂打擊，而在於沒有細緻說明的原初暗面的污染……
不知道這污染會是什麼效果，但與原初暗面掛鉤的，沒有好東西。
狂風暴雨般的劍光瓢潑而來，暴雨之中，尼古拉癲狂開口：“死死死死死！”
他瞬時間便化作了，連正常交流都沒法交流的瘋子。
但夏林還是聽出了這五個死字中的意思。
他準備好再送夏林一個技能！
但他也在賭，賭夏林在複製免疫此技能之前，便能將夏林千刀萬剮！
於是靈魂開始被撕裂。
深入骨髓的寒冷充斥全身。
然而搭載了帝王引擎的戰車沒有恐懼，更不會退縮。
“賭？你能賭的過我！？”
十二級絕非易與之輩。
夏林也知道這一戰不會好打。
但終究是能打的。
不談夏天之事，就說關於靈界書上的糾纏，就註定了夏林避不開蒼白之王尼古拉。
所以，不避！
精神力在能量轉換的效果下，瞬間化作了武道血氣。
名爲掌中乾坤的武技一經施展，便如同泥漿般令飄逸的尼古拉舉步維艱。
能量長劍如同戰刀精準斬下，袈裟般的傷口將尼古拉一分爲二。
然而，還是不行。
【蒼白之嫣紅（六柱級）：被動技能，原初之子專屬技能。您每飲盡一位少女之血，便能獲得一次替死之力。】
此技能只對自己生效，無法交互，故而無法銘刻。
而不知多少萬年的積累之下，僅僅這一門技能，就已經讓尼古拉天然立於不敗之地！
蒼白之王，乃名義上黑域中最強的十二級職業者。
六柱的懸賞榜單也把他放在了首位。
爲何最強？
殺不死的，即爲最強！
夏林卻渾不在意。
天平虛影不斷閃爍。
無代價的籌碼，化作夏林不敗的憑依。
血液渲染星空，長劍刺入肉體的撕裂聲源源不斷，帝王引擎的轟鳴聲亦是永無止境。
而僅僅只是一分鐘後，當靈魂上的撕裂感抵達峰值，冰冷的污染即將席捲一切時，卻忽然消失。
技能銘刻完畢。
夏林獰笑怒吼。
“你完了老東西！這一次你他媽的是真完了！”
尼古拉的狂笑聲忽然收斂，隨後扭頭就跑。
自信自大，狡猾善變。
以及欺軟怕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