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非魚的狂刀和張鼎的鐵掌瘋狂對攻,這一輪狂風驟雨一般的進攻根本不是凡人能夠企及的高度,一招一式更像是神話之中的英雄在瘋狂對攻。
這就是他們能夠傲視天下的原因,也是他們能夠豪氣干雲的根本。
餘非魚的雙刀招式越來越兇狠,攻擊的部位也開始愈發的陰險和刁鑽,而那個一直暮氣沉沉的張鼎遭到的攻擊次數也越來越多,令人心驚膽戰的是,餘非魚的攻擊落在張鼎身上似乎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響起了一陣陣金鐵交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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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非魚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武器不是凡品,而對方的肉體顯然也已經橫練到了一種難以置信的地步,冷兵器之中,估計也只有磁軌炮能夠破掉這個孫子的防禦了。
就在餘非魚開始思考應該如何擊敗這個混蛋的時候,張鼎突然間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又嘶啞,一如各類影視作品之中的大boss老妖怪之類的怪物。
這聲音配合上他現在的所作所爲,倒的確顯得非常符合他的身份。
都是純粹的,不折不扣的妖怪之流。
張鼎:“你累了,你的速度較之三分鐘之前慢了約一成,你的攻擊力度較之三分鐘之前小了約兩成,如果你一直保持那狂風驟雨一般的進攻,我可能真的要被你斬成碎片,但是奈何,你終究不過是凡人……
凡人……是有極限的。”
聲音不疾不徐四平八穩,連喘息造成的波動都沒有,如果在平時這麼說話倒不會引起人太多的注意。
但是現在這是在激鬥,是在生死相搏,是在拼盡全力想盡辦法戰勝對手的時候。
餘非魚此刻的氣息早就變得紊亂,不再復之前那麼平穩,現在的他連話都不願意說,因爲一開口便會泄了胸中憋着的那一口氣。
而張鼎就和他形成了鮮明的反差,這混蛋氣息平穩……不,應該說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氣息,就像是一個死人開始說話一樣,就像是他發出聲音並不是通過肺部喉嚨之類的器官,而是通過其他不需要氣息的方式釋放出聲音一般。
這根本就不應該是人類所能夠做出的表現。
張鼎:“你不知道,你一切都不知道,你不過是守秘人們弄出來的走狗,按照他們的想法辦事的可憐蟲,他們通過一切不可測的危險的狗糧就將你們控制的死死的,更可笑的是你們對此卻完全不自知,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在沒有任何好處的情況下,依舊在進行着一些可笑至極的舉動。”
張鼎說的沒錯,如果以前狩獵超凡生物的話,有着酒館獵人身份的餘非魚還能夠從守秘人那裡獲得一些好處,而現在他無論做什麼事情,獵殺再厲害的妖魔,也無法獲得更多的好處了。
就像是漫畫中的那些超級英雄一般,用“義警”這個身份來稱呼餘非魚都算是好聽的詞,難聽點的根本就是遊離於強力部門控制之外的濫用私刑的暴力分子。
張鼎:“難道你還不明白麼?現在的你……根本就是遊離於主流社會之外的喪家之犬!
你的所作所爲不會有任何人爲之稱頌!
你的一舉一動不會有任何人爲之理解!
現在的你……毫無價值!!!”
那死氣沉沉的聲音莫名的慷慨激昂起來,這個張鼎在應付餘非魚攻擊的同時,還在用話術不停的攻擊這位人傑的本心,所謂殺人還要誅心,大約便是如此。
蝦仁豬心陷的餃子,是最爲可怕的餃子!
張鼎的誅心之言惡毒可怕至極,但是餘非魚卻一直一言不發,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這些惡毒的語言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他本身在聽到這些話之後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但也不過就是表面如此而已,張鼎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餘非魚的動作開始亂了起來,攻擊也不再復之前的凌厲狠辣。
這不是因爲疲憊或者氣息紊亂而導致的身體變化,而是因爲他的心裡波動造成的動作變化。
餘非魚的心,亂了。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不過一點差池便是要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現在張鼎就在等待,等待餘非魚露出差池的那一剎那,只需要瞬間的功夫,張鼎便有自信將這個人傑格殺當場。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之中。
與他所料的不差,很快張鼎就發現了一個破綻,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餘非魚身上的破綻,但是張鼎並不會懷疑這個破綻出現在眼前之人的身上,畢竟這個餘非魚會變成這樣,全部拜他所賜。
毫不猶豫,順着那個破綻,一雙鐵掌如同泰山壓頂一般轟然而至,直叫一個勢不可擋雷霆萬鈞,雖然一個人的手掌並不會太大,但是此刻這雙不大的肉掌便如同山嶽一般,不可阻擋,讓人絕望。
勝負便在這一刻之間。
無論是張鼎還是餘非魚,都能夠明顯的感受到這一點,現在是戰鬥的關鍵時刻,無論多麼高深的武學多麼搏命的打發,都必須在下一刻使用出來,因爲下一刻便是見生死決勝負的時刻。
一秒鐘的時間往往快的難以置信。
就是這一秒鐘的時間,雙方勝負已分。
張鼎的一雙肉掌如同山嶽一般難以撼動,但這本應該壓垮一切的山嶽此刻卻轟然倒塌,餘非魚利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力量炸穿了這座險峻的高峰。
餘非魚一手長刀,另一手拿着一把口徑大的相當過分的左輪手槍,此刻這把左輪手槍的槍管之中正在徐徐的冒出硝煙。
很顯然,張鼎這一身橫練功夫雖然是號稱刀槍不入,但終究面對現代火器的時候還是力有未逮。
張鼎:“……這……”
看着自己被左輪手槍洞穿的鐵掌,張鼎一時間竟然說不出半句話來。
餘非魚:“你認爲的,是我想要讓你認爲的。還有,時代變了,先生。”
說罷,也不理會這個還沒有死透的暮氣沉沉的老男人,餘非魚直接繞過他前往那個寂靜的山村之中。
張鼎看着自己胸口的大洞,似乎是回憶起了一些什麼事情,但終究這回憶也有結束的時候,當回憶結束之時,張鼎面前露出了一絲笑容,一絲絕對稱不上好看的笑容,隨着這個苦笑,老男人慢慢的倒在了地上,他因爲超凡力量而延伸的漫長生命,終於還是到了結束的時候。
隨着餘非魚進入這個村莊,他身上的收音機也在不停的播報全世界各地的信息。
此刻已經是天下大亂,現代社會因爲全球性的災難而顯得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