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一間並不是很大的詢問室之中,密密麻麻的蹲了一排的人,這一羣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但是有兩個例外。
一個是江合,這位靚仔表情從始至終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另外一個就是那姑娘了,到現在這姑娘還是一臉的無所謂,這心也是夠大的。
女孩姓餘,名知魚,就是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的知魚。
連在一起叫做餘知魚,挺好聽的名字,這名兒一聽就知道起的很有水平,很不一般,能夠起這種名字的家庭想必也稱得上個書香門第。
結果書香門第的小家碧玉出來聚衆賭博是鬧哪樣……
聚衆賭博也就算了,還被抓了,被抓了也就算了,還連累一個靚仔被抓了。
江合從小到大履歷是一片清白,沒有任何的瑕疵,比一般人臉還乾淨的那種,突然間出了這麼一件事情,還是被連累的那種,要不是江合心態好,換作其他人估計氣是一時半會兒根本順不過來的。
“誒,哥們,我都說過我的名字了,你也跟我說下你叫啥唄?”
面對一副自來熟模樣的餘知魚,江合稍微沉吟了片刻。
“江合。”
聽到這名字之後餘知魚傻樂了一會兒,顯然這個問題只是打開話匣子的方式,並不是她的目的。
“都說人生三大鐵,我們這也算是一起蹲過房了,咱們過了同過窗的時間了,這嫖過娼對於我來說有點難度,但是最後這一項對我們來說也是好消息啊,對於我們小隊的未來我感到非常有信心!”
江合:“……”
總覺得這姑娘說的都是些歪理。
“對了對了,既然以後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了,那我們肯定要互相瞭解一下,比如說你有沒有什麼愛好?”
江合:“……沒有。”
愛好這種東西主要是起到愉悅身心的作用,江合因爲從小大腦確實一些必要組件導致高功能自閉症,所以從小到大感情方面有些不健全。
換句話說就是愉悅這種感情,江合感受不到。
餘知魚:“???沒愛好?抽菸不?不抽啊……喝酒不?不喝啊……燙頭不?不燙啊……耍錢不?不耍啊……那啥,嫖……算了,看樣子你就不是嫖的人……”
這天瞬間就給聊死了,畢竟這倆根本不是一路人,這共同語言實在是很難找到。
面對接連否認的江合,餘知魚終於有些繃不住了,這姐們撓了撓自己的頭髮,顯得很是苦惱的模樣。
“你怎麼什麼愛好都沒有啊,這簡直不可理喻啊,這麼弄你說你活着有什麼意思啊……”
江合:“……”
因爲沒有愛好將他人生活的意義給否定了,這是什麼神奇的操作?
照理來說,身處兩個世界擁有不一樣世界觀的人,在碰面之後難免迸發出基情的火花,但是這情況到了江合和餘知魚這裡出現了一點小小的問題。
這倆人不但沒有碰撞出任何的火花,這天聊得還跟死水似的。
就在餘知魚因爲找不到共同話題而一籌莫展的時候,詢問室前面的走廊之中,一臉死灰色的賭場老闆被兩個公安押着不知道朝着什麼地方去了。
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從這哥們慘白的臉色和絕望的小眼神裡面就能看得出來。
“今年……這裡附近的幾塊地都完成了拆遷,拆遷補助非常豐厚,這傢伙估計是盯上了這裡拆遷戶的拆遷補助了。”
很老套的黑錢手法,每當一塊地拆遷之後,總會出現一些社會人和這些拆遷戶“大哥大哥”的叫着,三下五除二雙方熟絡之後便帶去賭場,就算再豐厚的拆遷費也遭不住賭場那一通折騰,最後的結局無外乎就是人財兩空。
顯然,這賭場老闆就是這個套路。
“啊?啊……啊!這是我好不容易尋到的賭場,原來是設套子的地方啊!怪不得三天了,我基本上都是在輸錢啊……”
江合:“……”
越來越覺得和這姑娘組隊不是什麼好選擇,咋咋呼呼倒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這情報分析能力基本等於零啊。
“這傢伙……去年上過新聞也上過報紙,他的事情鬧得挺大。”
江合搖了搖頭,倒不能光將這姑娘批判一番,你看着一屋子的人,在他看來可不都是一羣白癡麼?
“這傢伙以前承包了x縣的強拆任務,結果碰上硬茬子了,他拆了一個士兵的靈堂,這士兵因爲執行任務犧牲了,帶着骨灰盒回來的幾個戰士當場翻臉,他手下幾十口子都被打成了輕傷,他更慘,被打成重傷,直接吐血的那種,打他那個戰士挺倒黴的,強制退伍並且關進去兩年,現在聽說去非洲那邊混了。”
“當然這不算完,軍隊的某大佬直接放話,誰再敢當這個混蛋的保護傘,就是和他過不去,和x軍過不去。”
江合說的聲音不算大,很簡單的陳述句,但就是這很簡單的陳述句讓整個詢問室蹲着的人臉色全都變了。
“本來我還有點困惑,這是哪個鑽到錢眼裡面的白癡,竟然這種時候還敢開門做這種生意,現在看到竟然是這個傢伙,這問題就算是迎刃而解了。”
“這個傢伙……不要說黑白兩道通吃了,黑白兩道不合夥坑死這白癡就是他三生有幸了。”
話說的很含蓄,江合的意思只要稍微有點智商的都會明白。
這哥們這一次之所以變成這德行,就是被黑白兩道合夥給坑了……
本來組織聚衆賭博也不算太大的事情,但是這檢查組下來的時候還敢這麼幹,這是要被抓典型從重處理啊。
也不怪他倒黴,本身就是個做事很不地道的混蛋,落到這幅境地純熟他活該。
但是江合這是純粹的倒黴啊……
“孃的,竟然被這混蛋給坑了!”
江合說完這些話之後,餘知魚便露出了一臉憤恨的表情,很顯然她不但沒有任何參與賭博的悔悟,甚至還怪到別人頭上了。
而聽到這話的江合瞅向餘知魚的表情那叫一個微妙啊那叫一個微妙,瞅着這看起來頗有女子漢範兒的姑娘都開始臉紅起來。
餘知魚是不是被坑的那還有待商榷,江合這可是純粹的被餘知魚給坑了。
顯然餘知魚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罕見的露出一副相當不好意思的表情。
“那個……對不起啦,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什麼的……那啥,不用擔心!我肯定能保你出去!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餘知魚一面說着一面努力的拍打着自己的對A,拍的“幫幫幫”的響,一副努力讓自己的行爲更有說服力的表現。
但是不知道爲何,就算這傢伙再怎麼努力,江合也覺得她根本可靠不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