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艾爾瑪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所有的故事之中殺人狂魔必然會有一個不幸的童年,雖然這種故事現在變得非常俗套,但是作爲一個俗套殺人狂魔的艾爾瑪也不能免俗。
所以說實際上,艾爾瑪的很多嗜血舉動都是他刻意表現出來的。
那是他在外界給自己添加的“人設”。
而因爲這“人設”,他害了很多人,最終也害死了自己。
他實際上並不是一個莽夫,而且還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人。
就因爲這點小聰明,在得知血肉教派準備選擇幹部的時候,他心動了。
他想要成爲人上人,他喜歡殺人,但是不喜歡被人指使着殺人,他想要權力,想要權力好滿足他無窮無盡的野心。
因爲對於權力的渴望,他希望嘗試改變一下自己,改變一下自己在外界人心中的印象。
而這一切,終於成爲了他被確認是叛徒的有力證據。
他終究還是失敗了。
在死亡的前一刻,他終於知道那天晚上過來襲擊他的人究竟是什麼目的,而他也知道這目的之後必然隱藏有一個天大的秘密。
他想要開口,想要提醒一下在場的其他人,但是他張開嘴的舉動只是徒勞,現在的他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
現在的他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傾聽自己鮮血噴發時所發出的聲音。
這鮮血噴濺的聲音竟然給人一絲美感,讓人感覺是那麼的動聽。
在這天籟般的聲音之下,艾爾瑪甚至覺得自己以前殺得那麼多人都是白殺了。
殺得沒有一絲一毫的藝術感,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雖然有了覺悟,但是艾爾瑪終究還是沒有成爲一名藝術家。
他死了,死的前一刻他的雙眼死死的盯着天花板,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張面具之下的臉,似乎竟是一副笑容?
“老鼠死了,恭喜你們,你們不但擺脫了嫌疑,更贏得了無上的榮耀,能夠服侍我主將會成爲你們無上的榮光。”
卓沙的態度轉變的很快,在艾爾瑪死了之後,這女人似乎連和這些“幹部”多說一句話的精力都欠奉,那毫不掩飾的輕視讓人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但就算是再不舒服,也沒有人有膽子表現出來。
無論是血肉大偶像還是卓沙身後的護士,都不是他們能夠相提並論的存在,秒殺他們不過就是頃刻之間。
終究只是凡人罷了,而凡人是有極限的。
不過似乎總有些人不是太識時務,他們總是喜歡對自以爲掌握了局面的人說“NO!”
就好像現在的一位“幹部”,這傢伙穿着騷氣的豹紋背心,完全展示出自己那澎湃精壯的筋肉,面部堅毅線條硬朗,完全就是那種軍隊中的正直硬漢造型,也不知道這傢伙是如何混入這個邪教組織的。
這畫風完全不同!
“現在我們要幹什麼!你將我們聚集到這裡就是爲了殺人?殺完人之後撂下這麼一句話就準備離開?!
玩笑不是你這麼開的!”
聲音鏗鏘有力表情嚴肅認真,全然一副高大全的無產階級怒斥資產階級的造型……
所有人都被這偉光正的高大全式人物震驚了,包括卓沙在內……
“你……你想說什麼……”
卓沙皺了皺眉頭,說實話她感覺也有些驚,她很有自己呆着的組織是邪教組織的自覺,而邪教組織之中不都應該是一些瘋子神經病或者說罪犯惡棍麼?
突然間出現一個高大全式的人物是鬧哪樣?!
這錯位感就像是白夜騎士小丑將惡貫滿盈的蝙蝠人關進了阿卡姆瘋人院一樣。
卓沙一時間有些把握不好應該如何面對這個男人,莫名的竟然感覺有些心虛。
“未經嚴密的調查,僅僅通過可笑的錯漏百出的推理便斷定了一個人的生死!你這是對教派也是對生命更是對我主的不負責任!”
幾頂大帽子扣過來,扣得卓沙是一臉懵逼,猶豫了好半晌之後這姐們決定給自己解釋一下,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解釋,只不過被人批判的這麼慘,讓她感覺有些必須解釋的感覺。
“他是個惡貫滿盈的殺人犯,你……幹!我爲什麼要給你解釋這些!滾!”
好歹還是反應過來了,不但反應過來了,這話語之中頗還有一絲惱羞成怒的味道在其中。
“你是誰!”
“劉易斯!我叫劉易斯,美國海軍陸戰隊前中尉!”
就說嘛,這種高大全無產階級範兒除了工農兵階級之外,誰能表現的這麼淋漓盡致。
最終卓沙還是沒有說什麼,僅僅是冷哼了一聲之後便甩手離開了這個地方,或許這個女人並不認爲有和這個男人爭論的必要,或許更是覺得這傢伙根本和自己爭論的資格都沒有。
瞅着卓沙扭動着性感的腰肢,在一衆人的簇擁下離開,新晉的那波幹部瞅向“劉易斯”的眼神都不對勁了,那不對勁的眼神之中甚至帶着濃濃的尊敬。
在他們看來,就是劉易斯將這位新晉的領導者給頂撞的“落荒而逃”,如此豐功偉業實在是不能不讓人感到崇敬。
話雖如此,“劉易斯”對於目前的這種狀況僅僅是皺了皺眉,接着就不想再表示什麼了。
三天……不,兩天半,也就是56個小時之後,這對於血肉教派將會是最重要最偉大的時刻,所有的一切都將在那個時刻終結,或者說獲得新生。
……同一時間……
奈雅麗此刻一身實習醫生的裝扮,身體大概是二十歲左右的狀態,現在的她正在檢查着什麼資料。
血肉教派在外面三天之後要搞事,而她也要找到聖尤尼安娜醫院的對策究竟是什麼,更要找到關於那本日記的線索。
搶奪日記必然是有原因的,現在她的主要目標就是找到這個原因。
不過有時候任務進行的好好的容易被打斷,現在的奈雅麗就有些驚訝的望着眼前這個女人,將自己的實力調整到最低層次的奈雅麗竟然沒有發現這個女人究竟何時來到了自己的身前。
大約又是一個會潛行的人物。
“我觀察你很久了,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我也已經猜的七七八八。”
女人推了推自己的金絲邊眼鏡,表情非常認真的看着眼前的奈雅麗。
“你想要知道那本日記的事情,而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那本日記就是我送出去的。
這個醫院之中進行着難以置信的陰謀,它根本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光鮮,醫院之外也有大批的惡徒潛伏着,我的目的就是掃清這些該死的黑暗。”
聽着這大義凜然的話語,奈雅麗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最後發出的聲音讓人感覺頗有些無奈的味道。
“嗯……我知道了,亞力桑德拉副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