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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所謂蝴蝶效應，其實是混沌理論的一個例證，而另一個最經典的真實例證就是一顆馬蹄釘毀掉一個國家的故事。要看書混沌理論比較通俗的解釋就是任何事物都是由無數‘碎片’組成，這其中任何一個‘碎片’的改變，就可能對總體造成很大的影響。一部電影從開始出現一個想法到最終完成，需要經歷無數個變化無常的‘碎片’，或許只是一個編劇偶爾冒出一個全新的念頭，或許也只是剪輯師不小心把某個鏡頭剪錯了，因此，在歷史已經生偏離的情況下，這個時空中想要將一部電影製作的與原時空中一模一樣幾乎是不可能的。
《勇敢的心》雖然創作核心是梅爾吉布森，但這部電影出色的鏡頭和配樂與攝影師和配樂師有着很大的關係。如果全新的攝影和配樂與原版風格出現太大的偏差，那麼整部電影也就可能與原版看起來完全不同。
艾瑞克並沒有與韋恩斯坦兄弟和梅爾吉布森談論太多劇本細節的問題，而是將重點放在這些影響整部電影風格的細節上。
好萊塢性格乖張的明星很多，但也沒有哪個會傻到在一個好萊塢大老闆面前耍性子，哪怕這個好萊塢大老闆比他還年輕十歲，再加上愛德利馬託、韋恩斯坦兄弟的熱場，這頓飯吃的還算愉快。雖然梅爾吉布森已經是好萊塢一線的明星，但依舊不可能與金字塔頂端的人相抗衡，艾瑞克就聽說幾年前因爲梅爾吉布森在與環球合作《驚弓之鳥》時，在影片行過程中隱瞞了海外票房收入，在他導演自己的第一部影片《無臉的男人》過程中整個劇組被直接從環球片場趕了出來，因此還引起了八卦小報的一陣熱炒，梅爾吉布森想必也在那次事件中好好地認清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從餐廳走出來，艾瑞克和伊麗莎白與韋恩斯坦等人告別，一起上了伊麗莎白的紅色寶馬。
伊麗莎白開着車，隨意對坐在副駕駛上的艾瑞克道：“你好像不太喜歡梅爾吉布森？”
艾瑞克我所謂地說道：“無所謂喜歡不喜歡。他的電影還是不錯的，只不過人品差了點，而且，你知道。雖然明星很少與製片廠接觸，大部分都由經紀人代勞，但明星依舊很少能夠與電影公司高層交往太密切，因爲大家的立場不同，尤其是在談論片酬的情況下。”
伊麗莎白笑了笑。道：“所以大家都很羨慕螢火蟲啊。”
艾瑞克疑惑地問道：“什麼？”
伊麗莎白解釋道：“螢火蟲出品的動畫片裡的主角是好萊塢最省心的‘明星’啊，它們不會跟老闆談片酬，不會耍性子，更不會罷工，任勞任怨，還白白把自己的形象使用權交給你們賺更多的錢。”
艾瑞克微微一笑，又意識到了什麼，問道：“福克斯也想做動畫片？”
“是啊，不過我們這邊不像你那麼肯燒錢，雖然爸爸牢牢掌控着新聞集團。但畢竟還是要對股東有所交代的，如果花太多錢進行前期研卻拿不出成果的話，肯定又是麻煩，這一點我爸爸就非常羨慕你，螢火蟲是非上市，不用每年都要接受各種各樣的信息公開，也不用勞心勞力地向股東去解釋一項商業行爲的戰略意圖，唉，去年新聞集團因爲各種審計造成的會計支出就過12oo萬美元，這筆錢足夠製作一個不錯的電影了。”
艾瑞克沒理會女郎的訴苦。問道：“那你們打算怎麼做？”
“福克斯打算先試水2d動畫，這個比較簡單，投入不多，而且手繪動畫的工作人員也比較好找。”
艾瑞克差點脫口而出我這邊可以給你們提供‘人才’啊。不過。如果是其他公司，艾瑞克說不定毫不猶豫就這麼做了，但坑自己女人的事情他還是做不來的。
“不要做什麼2d動畫了，我告訴你，我已經打算關掉迪斯尼的手繪動畫部門了，你們要麼就不做。要做就直接朝3d動畫方面去做吧。”
伊麗莎白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什麼，你要關掉迪斯尼動畫工作室？”
艾瑞克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打算停止2d手繪動畫的製作，迪斯尼動畫工作室會全面進行數字化改造。”
伊麗莎白心裡琢磨了一下，也大概明白艾瑞克這麼做的意圖，有些羨慕地眨眨眼睛：“你們這邊想要朝3d動畫改造比較簡單啊，只要將皮克斯積累的技術轉讓給迪斯尼動畫工作室就好了，我們這邊卻要從零開始。”
艾瑞克看着女郎裝可憐地小模樣，笑道：“再眨眼睛也沒用，我自己這邊的人都還不夠用呢，螢火蟲打算將動畫部門擴展到每年一到兩部的規模，但現在皮克斯動畫卻只能兩年出品一部電影。”
“我當然不會要你們這邊的人啦，”伊麗莎白又眨了眨眼睛：“把皮克斯工作室專用的3d動畫製作軟件授權給福克斯就行了，價錢隨你們開啊。”
艾瑞克依舊搖頭：“除非你們的動畫工作室賣給我51%的股份，你問問你爸爸願意不願意。”
“不願意，”伊麗莎白立刻就替默多克做了回答，然後收起放電的小眼神瞪了艾瑞克一眼，專心開起了車。
她本來就知道，這件事的希望不大，或者說沒有任何希望，螢火蟲之所以能夠在最近幾年獨吞3d動畫的鉅額利潤，就是憑藉皮克斯手中絕對領先的技術優勢。雖然螢火蟲軟件成立之後，開始公開行數字領域用於特效製作的maya軟件，但數字領域甚至也都公開表示，公開行的maya是閹割版，最核心的一批技術依舊緊緊握在數字領域手中。
因此，這件事如果艾瑞克真的答應下來，伊麗莎白纔會覺得其中有問題呢。
兩人開着車沿着深夜的貝弗利山山道緩緩上行，艾瑞克不經意看了眼路邊，才問道：“特勞斯代爾莊園應該是往東的吧？”
伊麗莎白剛剛要開口，艾瑞克想起此時坐着的這輛車，連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換新住處了。”
伊麗莎白輕輕哼了一聲，才說道：“我們現在住在山頂的克雷斯特街上。”
艾瑞克不知道克雷斯特街在哪，他倒是更喜歡好萊塢明星扎堆的特勞斯代爾莊園，那裡是俯瞰好萊塢視野最好的一段區域。坐在別墅露臺的游泳池邊會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懸浮感：“我還是覺得特勞斯代爾的別墅不錯。”
伊麗莎白語氣恨恨地說道：“反正我是不想再跟德魯那個瘋丫頭做鄰居了。”
“我以爲你們和好了呢，多大點事兒啊，不是已經搞清楚了麼。”
“哼，”伊麗莎白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理會艾瑞克。
貝弗利山莊的豪宅雖然一座比一座奢華。但諸如山道之間的基礎設施實在是太差了一些，老舊的電線杆，隔老遠纔出現的路燈，還有光禿禿的山坡，車子沿着山道一路上行，艾瑞克甚至擔心一個水土保持不好會坡上會滾下來什麼東西。
終於到了山頂，紅色寶馬開進了一座莊園，艾瑞克站在庭前四下張望，很是驚訝了一把。這個地方不但能夠俯瞰到整個洛杉磯，甚至還能夠看到北邊的山谷區域。視野絕對要比特勞斯代爾莊園更加開闊。
伊麗莎白微微有些小得意地看着艾瑞克的反應，說道：“這座豪宅可是獨佔一個山頭哦，一點也不比特勞斯代爾莊園差吧？”
“當然，”艾瑞克滿意地點點頭，看着山坡另外一邊通往伯班克的山路，看樣子能夠一直通往伯班克的螢火蟲總部，這條路絕對要比艾瑞克最近幾天走的要近很多，道：“剛好最近我太忙沒空回馬里布，就住這裡了。”
伊麗莎白臉蛋一紅，道：“難道你就沒打算先問問我這個主人的意見嗎？”
艾瑞克笑道：“我都已經同意了。還問什麼。”
伊麗莎白蹺起腳尖在艾瑞克腿上輕輕踢了一下，纔不甘心道：“我們進去吧，你要不要喝咖啡？”
時間纔剛剛十點鐘，艾瑞克也沒有多少睡衣。點頭道：“好啊。”
兩人一起推開別墅門走進客廳，客廳裡只亮着一盞昏黃的壁燈，還沒等伊麗莎白打開客廳的日光燈，兩人就注意到廚房裡傳來明顯的白色亮光。
“可能是茱莉亞忘記關冰箱門了吧，”伊麗莎白不在意地說道。
艾瑞克卻警惕地眯起眼睛，伸手指了指。伊麗莎白看過去，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呆在冰箱附近。
“我們家沒有養寵物啊，是什麼？”伊麗莎白倒是不擔心，隨手打開日光燈，兩人一起朝廚房走去，然後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兒坐在地板上，手裡捧着一個巧克力蛋糕有滋有味地吃着，小人兒周圍還散落着一片冰箱裡落出來的瓶瓶罐罐。
伊麗莎白連忙走過去，多過小傢伙手中的巧克力蛋糕，問道：“艾瑪，你怎麼在這裡？”
艾瑪被伊麗莎白奪走手中的事物，不滿地嗚嗚了一聲，艾瑞克此時也看到小傢伙臉上身上到處都沾着奶油，像個髒兮兮的小貓，有些好氣又好笑地說道：“你們家沒有保姆嗎？”
艾瑪聽到艾瑞克的身影，才扭過小腦袋看過來，愣愣地盯了艾瑞克兩秒，立刻欣喜地朝艾瑞克伸出兩隻小手：“爸……爸爸。”
伊麗莎白有些無奈地瞪了眼艾瑞克，卻也不再試圖糾正艾瑪的稱呼，但小傢伙遞過來，道：“你先抱着，我去看一下卡莉在不在，怎麼會這樣，”
艾瑞克心想伊麗莎白口中的卡莉應該是艾瑪的保姆，毫不介意地將髒兮兮地小傢伙從伊麗莎白手中接過來，兩人一起走出了廚房。
看着伊麗莎白轉身走進了一道走廊裡，艾瑞克抱着小傢伙在客廳沙上坐下，柔聲問道：“艾瑪，你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廚房裡啊？”
已經三歲的艾瑪言語交流已經沒有任何問題，聽到艾瑞克的話，小傢伙可憐兮兮的抱了抱肚子：“艾瑪，餓，姑姑，不給，吃的。”
艾瑞克額頭立刻冒出一縷黑線，沒這麼嚴重吧。
伊麗莎白很快領着一個穿着藍色睡衣身材微胖的白人女子出現在客廳裡，有些生氣地指了指艾瑪以及廚房裡的一片狼藉：“你是怎麼照顧孩子的，幸好她剛纔吃的是蛋糕，如果把其他東西吞下去卡住怎麼辦？”
名叫卡莉的保姆露出委屈的神色：“默多克小姐，這件事……這件事不怪我，晚上羅伯茨小姐回來說要親自照顧艾瑪，還是今晚會親自哄艾瑪睡覺的。”
艾瑞克從桌面的紙盒裡拿出面巾紙幫小傢伙清理着臉蛋上的奶油，問道：“艾瑪吃晚餐了嗎？”
保姆當然認識艾瑞克是誰，有些拘謹地搖了搖頭：“這個，威廉姆斯先生，我……我不知道，羅伯茨小姐說要親自照顧艾瑪之後，我就回房間休息了。”
艾瑞克笑着搖搖頭，看來問題出在茱莉亞這邊，揮了揮手道：“你先去休息吧。”
保姆指了指一地狼藉，問道：“要我打掃下廚房嗎？”
“不用了，”艾瑞克搖搖頭。
等保姆離開之後，艾瑞克將纏在自己身上的艾瑪遞給伊麗莎白：“你先去給小傢伙洗個澡吧，我去看看茱莉亞怎麼了，她在哪個房間？”
伊麗莎白此時也明白了事情的癥結所在，對茱莉亞的粗心有些無奈，指了指樓梯口道：“樓上第一間就是。”
艾瑞克隨手揪出幾張紙擦拭着胸前被艾瑪弄上的奶油，朝樓梯走去，伊麗莎白看了眼艾瑞克的背影，才帶着小傢伙朝浴室而去。
艾瑞克走上樓，推開一間臥室的房門，隨手打開燈，就看到茱莉亞很沒形象地趴在大牀上，身上只蓋着一張薄薄的毯子，而且空氣裡還瀰漫着淡淡的酒味，這讓他更加生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