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的胃病?我如遭雷擊,“他之前沒告訴過我,我不知道。”
我回想起那一次我們去吃烤魚的那次,裡面滿是紅色的辣油,他從前口味的確清淡,但也從未聽說過有任何的胃病,他向來是個極注重養生的人,除了跟我在一起的時候。
尚雨菲又急又氣,一股腦的朝我爆發開來。
“安樂,我在知道你的名字的時候我就很不喜歡你,如果我能早認識於韶南,我絕對會把他照顧的很好,至少,不會讓他患上這麼嚴重的胃病,說起來可笑,我喜歡上的於韶南的時候,他菸酒不離身,甚至還吸食大麻,是我,將他從地獄裡拉出來。”
“他回國後,告訴我,他重新找到了你,我一開始來不過是想確認下他是不是過的幸福,我想過,如果你真的值得託付,我就放手,但現在,安樂,我鄭重的請求你,如果於韶南這次能搶救過來,你能不能遠遠的離開他。”
抽菸喝酒吸食大麻?我從未想過,在大西洋的那頭,他會變成了這麼個模樣?
“哎呦,我說你這是三流言情小說看多了吧,還特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演惡毒女配上癮了?你特麼是不是想着於韶南一醒,發現安樂沒在,心一死,你好藉機上位啊?”於懷瑾一手叉着腰,指着尚雨菲的鼻子罵道。“我告訴你,那是於韶南心甘情願。”
“安安,你別怕,不就是胃出血麼,於韶南是ab型血,萬能受血者,就算他大出血了,咱們這兒啥都缺,就是不缺血。”
傅子遇強行將於懷瑾按到了位子上,“你少說兩句。”
於懷瑾說了那麼多,最終我只聽進去了一句,他是心甘情願。
他既心甘情願,我怎敢未賭先輸。
“我不會跟於韶南分開。”我定定的說道,“今天,他如果死在了手術臺上,那我就給他陪葬,如果他活了下來,我更不會放棄感情,尚雨菲,你說我自私也好,狠毒也罷,我就是要留在他身邊。”
我怨過,恨過,甚至想如果於韶南當初能痛快的給我一個答案,如果我們能在大學裡就成了情侶,那麼,我的人生會不會就不一樣。
我不知道於韶南當年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不肯接受我,至少,尚雨菲的話清清楚楚告訴了我一個事實,那過去的十年,不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我們曾經是相愛的,現在也是,有這三年的斷層又如何,我們還是連在一起。
於韶南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手術很成功,麻醉還未完全散去,他還在熟睡中,臉色尚且蒼白,脣角也起了一層幹皮,我拿棉籤蘸了蘸水,輕輕的濡溼着他的脣。
尚雨菲在知道於韶南手術成功的那一刻就離開了醫院。
她淡淡的說,“安樂,喜歡一個人不一定是需要陪伴,爲他解除後顧之憂,讓他心無旁騖,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未必不是成全。”
一句話,似懂非懂,我沒有理會他,專注的坐在病牀的一旁,只想等他醒
來。
等待真的是一件令人焦躁而無可奈何的事情,中間,於懷瑾來看過一次,送來了飯菜,我一口都不想動。
“來,先吃飯。”
“我沒胃口。”
於懷瑾將保鮮盒打開,拿着筷子強行塞到我手裡,“沒胃口也得吃,等他醒了,還得你照顧,就你現在的狀態,能照顧的了他麼,萬一你倒下了,還得人家來照顧你。”
不得不說,於懷瑾的話大部分時候我是聽不進去的,可總會有那麼一兩句戳中了我心窩子。
我只喝了半碗粥,就放下了筷子。
於懷瑾也不勉強,將飯盒收拾好放在一側,“我最近準備出國一趟,可能去的時間會比較久,你在這邊照顧好自己。”
出國?我詫異的看向於懷瑾,“要出差麼?”
她擺擺手,笑容中難掩苦澀,“還不是傅子遇的爹媽,忒難搞定了,這豪門還真特麼不好嫁,我打算到國外先把孩子生了再說。”
“傅子遇也是這麼打算的?”
於懷瑾嘆了一口氣,“我沒跟他說真話,你說他們纔是一家人,我要真說了指不定他還以爲我得了被害妄想症了。”
她雖然在國外生活了幾年,可現在畢竟是個孕婦,我看着她隆起的小腹,不放心的問道,“那你爸媽那邊怎麼交代?”
“你先幫我瞞着,他們光知道我跟傅子遇在一塊了,這段時間我也沒回家,他們還不知道我懷孕的事。”
“瞞着也不是個辦法,你一個人在國外,還懷着孩子,也沒人照顧,我不放心。”
於懷瑾抹了一把臉,別過頭去,一手摸着肚子,悶悶的說道,“安樂,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繼續在國內,我肚子裡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保不住,前後的幾句話聯繫起來,我心理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你是說傅子遇的父母——”
於懷瑾點頭,苦笑道,“說實話,如果不是肚子裡的孩子,我當初也頂多當成是打了個免費的炮,誰會貪他們家的錢,我又不是養不活自己,哎,安樂,這豪門還真特麼坑爹,連自己家的骨肉都下得去手。”
其實,於懷瑾的家庭也算不錯,但相比傅家,還是有云泥之別。
“你什麼時候動身?”
“也就這兩天了。”於懷瑾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安樂,我之前看了那麼多的言情文,裡面都是女主帶球跑,回國後一家就團圓了,你說我有沒有那樣的運氣?”
我站起身,輕輕的抱住她,“一定有,你會比他們運氣更好,我等你回來。”
“也是,沒準我順利生下孩子後還能遇到一個什麼阿拉伯的王子,迪拜的二代,巴菲特的大外甥什麼的,未來的事誰能說的準呢。”
我噗嗤一笑,又覺得十分心酸,那種無能爲力的感覺再次浮現,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幫於懷瑾,連幫的能力都沒有,只能在內心一次次的爲她祈禱。
“行了,你也別苦哈哈的了,我這又不
是一去不復返了,還有,下次再碰到尚雨菲那種綠茶,狠狠的懟她,別給我慫了,這於韶南好歹也是咱們大學裡的稀有生物,別被外人捷足先登了。” шшш▲ ttкan▲ ¢ o
於韶南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我迷迷糊糊的趴在牀上,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臉上擦過。
一睜眼,正對上那張熟悉帶笑的臉。
“怎麼,不跟我置氣了?”他臉頰依舊蒼白,可眸底卻起了淡淡的笑意。
話剛落下,控制不住的委屈涌上心頭,我哽咽着砸了下他的胸膛,“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你嚇死。”
於韶南抓住我的手,他剛動完了手術,自然沒什麼力氣,可我老覺得,握住我的這隻手還是跟從前一樣,讓我根本就沒法掙脫開來。
剛動完手術的人不能立刻進食,我看着他乾裂的脣角着實覺得心疼,問了醫生幾次,都說是過三四天才能開始進食。
公司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來,我只得不時的起身去接電話,偶爾於韶南會給我一些建議,但都是從旁指點,並未真正干預。
他說,安創是我一個人的財產,是完完全全屬於我的事業,他不會插手。
他沒再提讓尚雨菲進公司的事,我很感激他的理解,安全感這種東西,不能單單指望別人給,更多的時候,是靠自己給的。
我照顧他這些天,尚雨菲來了幾次,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因爲公事,我雖心理不高興,可也沒法表現出來。
畢竟,尚雨菲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於韶南不在的這些天,聽她的意思公司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在打理。
有時候,我會覺得失落,這個女人,實在太過優秀,特別是商場上的一些手腕,絕對比一般的男人更果敢狠辣,她跟於韶南在工作上的默契真的讓我覺得自卑了,特別是一些專業名詞,我甚至都聽不懂。
“那今天就到這裡了,我先回去。”尚雨菲輕鬆的笑道,白色的雪紡襯衣,包身的牛仔短裙,腳上踩着裸色的高跟鞋,整個人看上去幹練而性感。
於韶南淡淡的一笑,點了點頭,“安樂,你去送送她。”
“不用不用。”尚雨菲哈哈大笑,“我們之間用不着這麼客氣。”
這句話真是讓人覺得刺耳,可惜,我沒有於懷瑾的伶牙俐齒,不可能當着於韶南的面跟她起任何衝突。
她是他公司的功臣,是他手下的良將,不管我願不願意承認,這個時候,她能幫到於韶南的遠遠大於我。
“怎麼,不開心了?”
這兩天,他不能吃任何東西包括水,只靠輸營養液來維持,說話都十分沙啞。
“也不是不高興。”我拿毛巾沾了溫水,給他擦臉,“我就是不喜歡自己的男朋友被別人覬覦。”
他笑着捏了捏我的臉,“又犯小心眼。”
“就是犯了,你能怎麼着吧。”
於韶南低低一笑,暗示性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了一遍,“真以爲我躺病牀上就治不了你了?”
(本章完)